衛子瑤看過去的時候，那位太上皇正好朝這邊看了過來。
“子瑤！是子瑤吧！”
說著太上皇相當熱情的起身，甚至是小跑著，到了衛子瑤身邊。
“看模樣，就知道是救了我命的子瑤了，能被這麽美的女子救活，真是三生有幸，一直想當麵跟你道謝，今日怎麽有時間來看我了？”
太上皇直接無視了衛子瑤身後還站著個男人。
就這麽熱情的跟她說話。
關鍵是那老嬤嬤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自打上次王妃救了太上皇之後，他是日日夜夜念叨著您，說要好好歇歇您呢。”
老嬤嬤說完這話，太上皇臉色一沉：“廢物東西，這麽不會說話？我們既然已經入了道門，哪裏還有什麽太上皇什麽王妃的俗世身份？這些話以後不要說，來子瑤，我們去那邊坐。”
說著，太上皇就要伸手去抓衛子瑤的手腕。
隻是他還沒有抓到，衛子瑤的手就被另一個人抓起來了。
“皇祖父對本王的王妃還真是熱情呢。”
太上皇聽了這話，抬頭看了看祁千澈：“你是誰？”
“太上皇腦子裏隻記得美麗的神醫，卻記不得自己的親孫兒了麽？”
“孫兒？”太上皇仔細看了看麵前這小子，然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那麽多孫兒，誰記得你是誰？”
好麽……這不就是個老年版祁明皓嗎？
“太上皇，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檢查一下您的身體，還是移步屋內，我給您好好診診脈吧。”
“那你被讓他跟著，這麽大的個子還黑著一張臉，嚇唬誰呢？”
太上皇不想讓祁千澈跟著。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最終還是他們一起回了房間。
衛子瑤在給太上皇診脈之後，隻是簡單的交代了兩句。
“還按照之前的方子吃就行，可以適當戶外運動。”
說完她就走了。
出了門之後，祁千澈都沒問衛子瑤結果。
“你不好奇嗎？”衛子瑤看他之前還很挺掛在心上的，怎麽診完脈反到沒反應了？
“還有什麽好奇的？就衝他對你這態度，老四是他的種沒跑了。”
祁千澈這麽說，衛子瑤一時間竟然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看的也太透徹了。
回去路上，祁千澈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說……這件事要怎麽告訴父皇呢？”
“現在老四已經被皇上當成棄子，早晚有一天會被扔掉，也許……這件事可以一直隱瞞下去，但這個把柄握在手裏，終歸是有一張底牌。”
衛子瑤這話說的對，祁千澈也感慨。
“我終於知道這麽多年，為什麽皇後隻對老四好，卻忽略老五了，原來……”
說到這，祁千澈也不能理解：“按理說，父皇哪裏都比太上皇好，皇後為什麽一定要去疼愛一個本該見不得光的兒子呢？”
“這你就不懂了，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哪裏都比太上皇好，可在皇後眼裏，老四根本就不是皇上的皇子！他是皇上的親弟弟！他是太上皇的兒子！”
衛子瑤這麽一說，祁千澈也理解的透徹了。
也就是說，皇後不甘心。
她根本就不甘心安於現狀，老四要做的並不是從眾皇子中殺出重圍，而是淩駕於眾皇子之上，必須做皇帝。
“如果這樣的話，等皇後反應過來老四隻是個棄子，她恐怕不會那麽善罷甘休，萬一她有什麽後手……”
“沒錯。”衛子瑤點頭：“太上皇這件事，就是防著她那後手的，她若相安無事倒還好，如果非要作死，我不介意送她一程！”
現在衛子瑤不急著揭穿她。
一是老四還有用，他還得好好做他的擋箭牌，如果真的被曝光出來，恐怕他連擋箭牌都做不了了。
二就是……皇上那老頭兒……雖然有時候偏執了一些，但人還是可以的，衛子瑤也不知道該怎麽把他綠了這件事告訴他，所以，先當做底牌，瞞著也好。
去清邈觀來來回回折騰了五天，回來的時候，距離太子大婚已經沒剩下幾天了。
衛明月重傷，現在也已經養的差不多。
隻是現在麵臨著一個難題。
就是衛恒不允許衛明月從正門出嫁，據說因為這件事，都已經鬧到朝堂上去了。
朝堂上的大臣們各執己見，當然還是站在太子那邊的人多。
衛恒卻依舊理直氣壯：“自古以來，都是隻有嫡女才能從正門出嫁，衛明月就算是嫁給了太子，也改變不了她是庶女的事實，從後門出嫁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一個文臣站出來職責衛恒：“兩個都是你的女兒，雖說嫡庶有別，可衛帥這也太過偏心了，完全沒把太子妃放在心上，這是很不負責人的表現，既然要表現的這般尊重正妻，這般疼愛嫡女，那當初又何必納妾，何必生子？這用一句民間的話該怎麽說來著？對了，這不就是當表子還要立牌坊嗎？”
“你！”衛恒是武官，嘴巴自然沒有文官那麽毒，他根本說不過人家。
“衛帥這是被說到痛處無法反駁了？如今太子妃沒有利用身份要求您給她的母親提位正妻，也沒有其他無理要求，不過是要從正門成婚您都不許，這有點太刻薄了吧？”
這人是太子一黨，把衛恒說的啞口無言。
好在……楚厲瀾這時開口了。
“馮大人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衛帥做的沒錯，自古以來庶女都是從後門出嫁，這隻是按規矩辦事，並不存在你說的那些問題。”
“規矩？”馮大人顯然沒想到，楚厲瀾是太子的親舅舅，不幫著太子說話也就罷了，竟然去幫著衛帥。
“有這規矩是沒錯，但也要看看嫁的人是誰，太子殿下的身份還不足以打破這規矩嗎？”
馮大人這話說出來，其餘還想開口的太子一黨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了。
這時大門口傳來了一道冷哼聲：“嗬，我聽這位大人的意思，是要為了太子殿下，改變我北秦國的規矩了？”
誰都沒想到，好好的上朝呢，衛子瑤竟然這麽大剌剌的登場了。
她怎麽來了？
“喲，馮大人怎麽不說話了？”衛子瑤笑吟吟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