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打開禮物,看著裏麵精致的杯子,錯愕了。

“好精致的做工。”福公公見到杯子,非常驚訝。

這剔透的質感:“竟然是玉的,老奴早就聽說殷王妃看玉看的好,沒想到竟然能得到這麽好的料子,這種寶貝,世間罕見啊。”

福公公說著,把杯子從錦盒裏拿了出來。

拿出來的時候看到全透明的杯子上,竟然有幾朵粉紅色的小花。

“這……這也太有心了。”福公公說完,拿起杯子對著光看了看:“喲,這上麵的小花竟然還是天然的,如此一來,這便是至寶了。”

他畢恭畢敬的把杯子遞上去,皇上接過,在手裏擺弄了一下,仔細端詳。

“嗯,確實不錯。”

說完,他用手摩挲的一下被子上粉紅色的小花朵:“梅花,朕記得……敬王、不對,現在應該是誠王,最喜歡這花了。”

喜歡什麽東西,就代表了人的氣節。

祁晏卿獨愛梅花,苦寒之物卻透露著濃濃的生機,正對應了他堅韌不拔的性格。

說到這裏,北文帝罕見的歎了口氣:“老東西,你說……孩子們會不會怪朕?”

“怪您?”福公公明顯沒聽懂他的意思:“您指的是……”

“敬王封號一事,對她的王妃來說,會不會過於殘忍?”

這件事,其實在北文帝心理是一道坎,但他畢竟是帝王,有著自己的謀略,也有著自己不得不放棄的東西。

“皇上,你改敬王封號為誠王,這不是榮寵嗎?如今誠王做了太子,敬王得了這稱號,寓意與太子平齊,改封號後,成王妃的禮遇便於太子妃平齊,這、這是榮譽呀。”

福公公一直在旁邊寬慰北文帝。

可北文帝卻側目瞪了他一眼:“老東西,你明知道朕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哎……皇上,咱敬王妃是聰明人,殷王妃更是聰明人,您說她自打跟殷王殿下成親以來,您明示的,暗示的,什麽她沒有理解?”

“你這老東西,又跟朕誇她,衛子瑤那廝慣會蹬鼻子上臉,有時間朕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北文帝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福公公縮了縮腦袋:“人家現在不收拾您,已經是仁慈了。”

……

告別皇上,衛子瑤一路出皇宮。

本以為不會再有什麽事發生,但剛走到宮門口,就看到有兩隊人好像在爭執什麽。

遠遠的衛子瑤就看出來了,是衛明月和成王妃的隊伍。

她不禁快步走了過去,剛剛到近前,就聽到衛明月身邊的小丫鬟目中無人的說道。

“還不讓是吧?也不看看你家主子什麽身份!好好的敬王愣是被皇上改封為了誠王,人都死了還要蹭我們家太子爺的好處,現在真以為得了我們太子爺的封號,就真能跟我們太子爺享受一樣的待遇了?還不趕緊讓開。”

看這樣子,他們已經在這堵了有一會了。

兩輛車裏的人都沒出來,成王妃肯定是堵著氣呢。

本來敬王死後換稱號這件事就掀起了一陣風波,有說皇上疼大兒媳婦,為了讓大兒媳婦享受太子妃待遇用心良苦的,當然,這樣想的人也隻是少數。

大多數人都是在說敬王妃在蹭好處,蹭的自己都變成‘誠王妃’了。

這話中有多少歧義,成年人都懂。

所以誠王妃其實心裏很不爽,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此時不出麵就是堵著氣呢。

莫不說衛明月現在還不是太子妃,她就算是了,在情義上,也是該讓大嫂先走。

而衛明月此時不出來阻止自己丫鬟,明顯……她是故意的,故意要給誠王妃難堪。

“你!你這是怎麽說話的?”聽了衛明月丫鬟的話,誠王妃的丫鬟差點氣死過去。

“你們家小姐現在還隻是衛帥府上庶出的小姐,論身份地位,跟我們家王妃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現在就要跟王妃搶路,還早點吧?”

“嗬!早?誰說我們家小姐是庶出?”那丫鬟頤指氣使的冷哼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子:“現在我們家小姐要做太子妃了,我家老爺自然會提夫人的位份,到時候,我們小姐就是嫡出小姐!”

這丫鬟說的沒錯,對麵那個小丫頭明顯沒她伶牙俐齒,被她說的換不了嘴,隻能硬著頭皮說了一句。

“衛帥才不會那麽做!”

“誰說的?”衛明月的丫頭還要吵。

這時一道清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說的!”小丫頭聽到這話,扭過頭看了一眼,看到是衛子瑤,先嚇了一跳。

隨後竟然隻是有些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啊!”

衛子瑤上前,二話沒說,一個耳光抽了過去,那小丫頭直接被她抽倒在了地上。

“我看你是不想讓你家小姐好好做太子妃了。”

衛子瑤說完這話,拽起小丫鬟的頭發就把她拖到了誠王妃的馬車邊。

“磕頭認錯。”

說著她狠狠把那丫鬟的腦袋往下一按,丫鬟瞬間額頭撞地,鮮血直流。

就在衛子瑤要按第二下的時候,衛明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姐姐,這是怎麽了?因何動怒啊?”

“喲,您還活著呢?我以為你死在馬車裏了呢。”

衛子瑤看著衛明月:“果然什麽樣的主人,什麽樣的狗,主人都是畜生,還能指望狗多好?”

這應該是衛子瑤第一次跟衛明月正麵剛。

後者卻麵不改色:“姐姐,我隻是在車中小憩了片刻,您因何生了這麽大的氣?”

“哦~隻是小憩了片刻呀?不是與世長辭就好,沒什麽事,你借著回去睡吧,你這奴婢,就交給我替你管教吧。”

“姐姐……”這個丫鬟是跟著衛明月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才那麽狗仗人勢。

衛子瑤瞥了衛明月一眼:“怎麽?妹妹想求情?那可不行,她一個奴才,衝撞了誠王妃,真是該死,說了不該說的話,更是該死,哦~對了。”

說到這,衛子瑤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麽似的。

就在衛明月等著她要說什麽的時候,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到了她的臉上。

這一下打的,比剛剛打丫鬟的時候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