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朔勾了勾嘴唇，滿意的點了點頭。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說完他轉身往裏走。
“既然嬤嬤這麽有誠意，那就跟著我進來吧。”
老嬤嬤隱忍著跟著她往裏走。
進來之後衛朔壞壞的到了衛子瑤身邊，小聲問。
“姐，怎麽樣？沒露怯吧？”
衛子瑤笑了：“我是讓你模仿，誰讓你超越了？”
那欠揍的語氣，衛子瑤都想衝出去給他兩耳光。
“王妃。”那老嬤嬤看到衛子瑤，衝了過來。
衛子瑤卻隻是後退了一步：“嬤嬤這是膝蓋不舒服？”
衛子瑤這麽說，那老嬤嬤立刻明白了，直接跪到了地上。
“王妃，太上皇病情真的刻不容緩，剛剛老奴是狗眼看人低了，求王妃大人大量別跟做奴才的一般計較，求求您救救太上皇吧。”
“哦~原來這麽著急啊？”衛子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剛剛我看嬤嬤的樣子，還以為不是什麽大病呢，要真的著急早說呀，還弄那麽多儀式這不是讓本王妃誤會了嗎？行吧，你回去等著吧，本王妃舟車勞頓有些餓了，用膳之後會過去的。”
“啊？王妃！您別跟老奴計較啊！求您快過去看看！刻不容緩呀！是老奴狗眼看人低！”
她砰砰的一個勁兒磕頭，旁邊衛朔衝護衛們揮了揮手，讓他們把人架出去：“我姐都說了讓你回去，你還墨跡什麽？趕緊滾，回去等著。”
衛朔把人扔出去，回來之後屁顛屁顛的。
“姐！你咋知道她會來，你神了呀！”
“廢話！”衛子瑤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這老嬤嬤一輩子狐假虎威，就靠著太上皇那點餘威裝人上人呢，她怎麽敢讓太上皇有意外？太上皇要真的沒了，她也就涼了！”
這點道理多好懂。
“那你要吃東西嗎？”衛朔問。
“回來再吃吧。”衛子瑤揮了揮手，準備了一下，就獨自往太上皇的院子去了。
因為走過一次，所以她還認路。
這次她再來，待遇跟上次完全不一樣，這些人接待她，就差三拜九叩了。
“王妃，您可算來了，快裏麵請。”
老嬤嬤親自在門口接衛子瑤。
“劉少音呢？叫他過來。”
“是。”連忙有人領命去請劉少音，沒一會劉少音來了。
“師父，您怎麽來了？”
劉少音好像之前並不知道衛子瑤會來，看到她非常意外。
“怎麽了？”
“哎呀，您不知道，太上皇這病，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沒用，我本來是沒想到竟然會讓您過來。”
“這麽嚴重？先去看看。”衛子瑤跟劉少音一起去了太上皇的房間。
其實來到這個院子，衛子瑤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了。
因為看這裏的擺設裝潢，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退位參道之人會有的裝潢。
整個院子，跟仙氣繚繞的淸邈覌大相徑庭，完全不是一個調調。
淸邈覌清雅出塵，仿佛脫離了俗世一般。
而這個院子，就是俗世。
金碧輝煌，比皇宮甚至還要華貴，不是說喜歡這些就不好，但顯然不是那種會放棄權勢追尋法道之人。
“太上皇現實嗜睡，每天清醒的時間不足一個時辰，有時還會說胡話，像是有幻覺的樣子，整個人皮包骨頭，看上去十分恐怖。”
劉少音都沒想到自己會牽扯到這種事裏來。
更沒想到，衛子瑤會過來。
“聽著確實嚴重，我進去看看。”
衛子瑤示意劉少音不要說話，他們兩個一起進了太上皇的屋子。
身為醫生，剛進去她差點就嘔出來。
整個屋子裏，尿味屎味還有草藥味混合在一起。
這衝擊，簡直靈魂攻擊。
“屋裏味道這麽大，為何不開窗通風？”
衛子瑤用手掩著口鼻。
“我說了讓他們開窗，但他們非說太上皇身體弱，不能受風，不讓開。”
“胡鬧，趕緊把窗打開。”
衛子瑤說話顯然還是管用的，老嬤嬤立刻去開了窗子。
這……
衛子瑤有些疑惑。
“老嬤嬤聽說過我？”
“嗐~殷王妃您妙手回春，治好了那麽多人，老奴有所耳聞，否則也不會把您請過來不是？”
聽了這話，衛子瑤微微點了點頭，但心裏卻記下了。
再給太上皇自己檢查之後，衛子瑤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汞中毒？”還挺嚴重的。
“平常太上皇的飲食是什麽樣的？”
“每日就是跟著觀內的道士們吃一樣的東西。”老嬤嬤回答。
說完了，衛子瑤完全沒接茬，隻是平靜地，瞪著她。
她咽了咽口水：“還有那個……偶爾……會吃一些野味，熊掌，鹿尾之類的……”
還真會吃，在這地方，竟然還能吃到熊掌，衛子瑤都無語了。
“除此之外呢？烹飪什麽的。”
“烹飪的都是從宮中帶出來的禦廚，肯定沒問題，怎麽了？是餐食出了問題？”
老嬤嬤嗅出一絲一樣。
“應該不是這些東西出了問題，仔細想，應該是會每天都會入口的東西，並且長期服用。”
“那就是丹砂了！”
“丹砂？拿來我看看。”
老嬤嬤拿了丹砂給衛子瑤看，果然，是超級純正的朱砂，裏麵還摻雜了一下香灰符灰之類的東西。
“就是這個東西造成的，以後不要再給他吃這個。”
“啊？這怎麽行？高人說了，這個能幫助太上皇成仙，少吃一頓仙界品級便低一品。”
沒文化……真可怕！
“說以那位高人呢？”
“高、高人前幾年……升仙了。”
“就是死了唄？”衛子瑤無奈。
“胡說！明明就是羽化升仙了，你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小心得罪仙官！”
老嬤嬤執迷不悟衛子瑤也沒辦法。
“我給他醫治的第一個要求，就是不要再喝這個東西，朱砂是有毒素的東西，再吃下去，你家太上皇就也羽化升仙了，那你還讓我救他做什麽？其餘的，我回去給你開方子，信不信在你。”
說完衛子瑤轉身就走，劉少音在後麵跟著。
“師父，這就完了，這麽簡單？”
“當然沒這麽簡單。”衛子瑤神情十分不好。
“怎麽？救不活嗎？”
“不是太上皇的問題，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