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楚相看不下去了。
“行了，四殿下是個什麽樣子，皇後娘娘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眾目睽睽之下當著這麽多人，就算是殷王妃想要害你兒子也沒這個機會吧？你還是冷靜些，趕緊帶著他去找禦醫吧。”
“兄長！”皇後看著楚厲瀾，眼神中滿是委屈，可又沒法再說下去。
她看著衛子瑤：“你過來，你不是神醫嗎？過來給四殿下看看。”
讓她去？
衛子瑤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疑惑：“我？皇後娘娘確定是讓我看？還是算了吧，誰知道我看不好，皇後娘娘又會往我頭上扣什麽帽子呢？”
這話說完，她轉身又淡定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後無話可說，連忙差人帶著祁明皓趕緊回宮。
鬧劇結束，皇後娘娘走了。
女賓這桌，就隻剩下三王妃和衛子瑤了。
因為三王妃音律是一絕，跟楚家還有些淵源，所以這次大婚的配樂都是由她主導，沒一會她也走了，去梳理禮樂。
她前腳剛走，楚厲瀾就坐到了衛子瑤身邊。
“王妃下手未免太重了些，祁明皓若真有個三長兩短，皇上不會坐視不理，您還沒有為人母，還不明白，不管孩子多不堪，終究是自己的，終究……是心頭肉。”
衛子瑤知道，她下毒這事，瞞得過那些蠢貨，卻瞞不過聰明人。
既然看穿了，衛子瑤也不打算跟他演下去，反正這個年代也沒有什麽錄音設備。
“多謝楚相提點，若不是怕下死手後皇上不會輕易罷休，這個老四都活不到今日。”
“王妃到是坦誠，就不怕楚某轉頭咬您一口，到皇上那去告您的狀？”
“楚相有楚相的手段，本王妃有本王妃的能耐，既然敢當著你的麵說這些，自然就要全身而退的把握。”
衛子瑤的這份自信，讓楚厲瀾十分欣賞。
“不錯，真的不錯，有乃父隻風範，巾幗不讓須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楚厲瀾感慨了一陣：“可惜啊，可惜，世人都道衛帥武能定國，本相文能安邦，可惜在教育子女這方麵，楚某真是不及他萬分，兒子各個出類拔萃，女兒更是天之驕女，叫人羨慕呀。”
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是真的羨慕。
“楚相不比妄自菲薄，有時候孩子的成長，多半還是要看自己的，以我之見，您家二公子，就是個可塑之才。”
“王妃何出此言？”楚相看著衛子瑤。
“相爺就不必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二公子大智若愚，可不像我家衛朔那小子是真傻，二公子明白掩蓋鋒芒，既然不能做世子，便做個不給任何人添麻煩的紈絝，他看似紈絝，做事卻十分有分寸，不錯。”
衛子瑤點了點頭，楚厲瀾卻笑了。
“能得王妃誇讚，也算是那小子的榮幸了，確實，辭默那小子，各方麵都要通透的多。”
衛子瑤是怎麽都沒想到，她這暴脾氣竟然能跟新老兩代相爺都聊的這麽投緣。
二人說著說著，衛子瑤話鋒一轉。
“相爺，我有個問題想要問您，可能有些唐突……”
“你是想問關於皇後的事情？”
不愧是楚厲瀾，他看出了衛子瑤的用意。
“對，我隻是好奇，傳聞您待皇後如同對待掌心至寶一般，嗬護有加，為了她成親有牌麵不惜傾家**產，可為何現在卻變得如此生疏？”
“丫頭，人是會變的，尤其是是在後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人會變。”
好像提到人會變，楚厲瀾對此很有感悟。
“其實也不能怪後宮，應該是怪女人多的後院吧，她成親嫁過去之後沒多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眼中隻有權勢和地位，早就不複當年那般單純。”
說到這個，楚厲瀾十分感慨。
“楚某深知自己也是普通男子，嬌妻美妾怎能不愛，這麽多年後院隻有兩個女人也是有原因的，就是看多了後院那些肮髒的爭鬥，爾虞我詐，本是一家人，卻用盡了可怕的計謀。”
這真是個通透的人。
聊了這麽多，新郎也來敬酒了，原本這一桌是女賓，是該跳過的。
可是在敬男賓那一桌的時候，稍微喝多了些，大腦有些不受控製。
他竟然搖搖擺擺的衝著衛子瑤這邊走了過來。
“給王妃請安，今日本世子大喜，多謝王妃賞臉，不過你覺得本世子開心嗎？明顯是不開心，娶了那麽醜的一個女人，什麽都不會，就是個暴躁的廢物，哪有王妃您好，長得漂亮又有本事，真的什麽寶貝都讓祁千澈撿去了。”
“你胡說什麽呢！”楚厲瀾眼睛一瞪，明顯是火了。
“哎呀！你看我這！”楚嘯天立刻反映了過來：“這些話我不該說的，冒犯了嘿嘿……冒犯了。”
他醉醺醺還嬉皮笑臉的樣子讓人厭惡。
衛子瑤看在楚相的份上沒有說什麽。
隻是下一刻，他又開口了。
“既然冒犯了，那本世子給王妃陪個不是，順便友善的提醒王妃一下，不要輕易招惹祁明皓，你惹不起的，人家身份跟你家王爺可不一樣，人家是……”
“楚嘯天！”這時楚厲瀾在旁邊大喊了一聲。
那楚嘯天一激靈，好像瞬間酒醒了似的。
也意識到自己說出了話，連忙找補：“人家可、可是皇上和皇後的嫡子，殷王殿下不過是庶出，怎麽也比不了嫡子，所以王妃還是低調一點好。”
說完楚嘯天連忙低著頭走了，去下一桌。
衛子瑤看出來了，他喝了那麽多酒臉色還十分蒼白，明顯是嚇壞了。
所以……他剛剛話裏有話，要不是楚厲瀾猛地攔了他一下，恐怕他就要順嘴說出什麽事情了。
衛子瑤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好像是捕捉到了什麽了不起的東西。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楚嘯天可比楚厲瀾好對付多了，但願他能是個好的突破口。
雖然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讓衛子瑤有些欣慰，可祁千澈的事情，卻時刻影響著她的思路。
他為什麽，還沒出現？
難道真的是遇到了什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