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拆除,是個非常有技術含量的活,在去驛站的路上,衛子瑤想的是,沒準那位是被祁千澈的人不知輕重給怎麽樣了。

關鍵是……如果隻是一般情況,皇上不可能讓她這個兒媳婦去給一個別國王爺醫治。

“看來溫騫傷的不輕,否則皇上不會叫我過去醫治,他身為使臣還是南晉皇子,絕對不能死在北秦帝都!”

祁千澈臉色也有些凝重,他當然擔心的不是溫騫的生死,而是衛子瑤竟然要去給那個男人治病。

憑什麽!?

他媳婦就隻能給他一個人治!

衛子瑤完全沒想這些,到了地方門口已經有一群使臣在等她。

“殷王妃,你可算來了!快進去看看我家王爺狀況。”

使臣正說著那,衛子瑤都邁步進去了,隻聽宵禁的街道,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衛子瑤循聲望去,竟然是洪豪騎著馬提著劉少音來了。

“王妃!王妃!留步!”

洪豪像是個二傻子一樣坐在馬背上,揮舞著手。

衛子瑤看劉少音都要被他顛吐了。

同時她擋住了自己的臉:“嗬嗬嗬……也不知道是在叫哪家王妃。”

說著她閉眼往驛站裏麵衝,太丟人了!

她不想跟這種二傻子相認。

奈何被祁千澈拽住了衣領:“在叫殷王府的王妃。”

呸!臭男人!

衛子瑤沒辦法,隻能等著。

就看洪豪快速翻身下馬,把已經天旋地轉的劉少音放到了衛子瑤麵前,再看劉少音衣服扣子都沒扣好。

“什麽情況?”衛子瑤問劉少音。

“我也不知道啊,洪豪就說要去給南晉五殿下醫傷,太醫院的院判不是過來了?還叫我幹什麽?”

劉少音睡眼惺忪的納悶怎麽把他叫來了。

“你跟王妃配合的好,一起進去吧。”祁千澈說了一句。

說著他們三個一起進了驛站。

太醫院的院判正在一個房間門口等著,他滿頭大汗。

“院判,情況怎麽樣?”

“哎!”院判搖了搖頭:“怕是……夠嗆了,傷的很重,微臣真是怕……”

說到這,他警惕的看了看左右,才壓低聲音跟衛子瑤說。

“這件事太棘手了,微臣無能為力,如果真讓這位死在盛京,現在兩國關係本就緊張,恐怕……開戰是在所難免了。”

這麽嚴重?

“我進去看看。”

衛子瑤推門進去,祁千澈帶著劉少音跟在後麵。

進去之後,隻見**的溫騫像血葫蘆一般,一隻眼睛閉著,另一隻眼睛纏著紗布,那紗布已經被血浸透。

而他心口,一把鋒利的匕首正紮在上麵,看來院判也不敢往下拔。

衛子瑤連忙上前給他診脈,祁千澈卻拉住了她,在溫騫手腕上蓋了一層手帕,才讓衛子瑤下手。

“你至於嗎?為大局著相。”衛子瑤故意這麽說。

“本王已經很為大局著想了,否則就不會讓你來,反正今天你不能碰他不能看他,有什麽事讓劉少音做。”

“微臣願意效勞!”劉少音連忙在旁邊應承。

“小氣。”雖然這麽說,但心裏還挺甜蜜。

隻是她手剛放在溫騫的脈搏上,就感覺到了不對。

“這個匕首……還真不能隨便拔。”匕首不偏不倚紮在了主動脈上,進一厘米或者貿然拔出匕首人都會徹底涼透。

“劉少音,快準備手術!”

“是!”劉少音領命。

衛子瑤伸手去解溫騫衣襟:“咳!”

某男警告的咳嗽了一聲,某女手像是被燙了一樣,連忙收回。

“劉少音你來。”

看著他們兩個的互動,劉少音知道今天晚上有熱鬧看了。

不過好在,這次手鏈很給力,什麽東西都給了,做這個手術輕而易舉。

可惜衛子瑤不能碰溫騫,所以進度非常慢。

還有就是他的眼睛。

“我跟劉少音同時進行,我要幫他摘除多餘的眼球組織,不然發炎的話也是會有大問題的,不碰別的地方,光挖眼珠子沒問題了吧?”

祁千澈仔細思考了一下:“那好吧。”

他就像是憐憫凡人的天神一樣,點頭同意了。

衛子瑤弄了個無影燈,開始摘除他的眼球組織。

其實她心理有一點很奇怪,就是這把匕首很奇怪。

並不相識刺殺造成的,因為正常人,誰能紮的這麽準?

渾身上下就這麽一處傷,最後還不致命。

總覺得……像是他故意為之。

當然,這是衛子瑤的猜測,並不能確定。

因為劉少音能力有限,所以手術進行的很慢。

要不是有現代儀器支撐著,衛子瑤都覺得溫騫能入土了。

看劉少音笨拙的樣子,她突然覺得劉少音該好好感謝下祁千澈。

沒有手術經驗隻有理論知識的他,竟然第一次實踐操作就是這麽大的手術。

這可全要感謝殷王殿下能豁出溫騫的命啊!

好在,有衛子瑤在旁邊指導,手術進行了六個多小時終於算是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人命保住了。

接下來就是等溫騫醒過來。

說來也巧,這廝醒過來的時候剛好劉少音和祁千澈都不在。

祁千澈在隔壁房間跟洪豪傳達工作,以為劉少音會在,可劉少音剛好去廁所了。

溫騫醒來的時候,隻剩下一隻眼睛,可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卻是笑。

“哈哈哈……殷王殿下把你藏的那麽好,本王想見你,不還是見的到?”

這個人!還真是變態。

“所以五殿下就用往自己心口紮刀子的方式來見我?”

“你果然聰明。”溫騫看著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家皇帝不會讓本王死在國境之內,所以本王出事,他必須要找醫術最高超的你來。”

“你是太信任我,還是太信任自己的命?萬一中間有一個步驟出錯,你就死了。”

衛子瑤覺得這人絕對是個封死。

“那本王也樂意。”溫騫看著她,露出了一個十分桀驁的笑容。

衛子瑤這一輩子,變態見多了,她絲毫不驚訝,反而很淡定。

“那這次王爺紮了心髒,你也醒了,下次呢?下次打算怎麽弄死自己來見我?”

溫騫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有意思的女人,聰明,有本事,還冷靜,真是迷人……

“下次……別怕,本王方法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