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瑤匆匆忙忙進門，就看屋內基本上都是獻王府女眷。
獻王妃正跪在床邊，上半身趴在**，哭的如同淚人一般。
“王爺！王爺你不能就這樣走了，你走了，讓妾身怎麽辦？妾身懷了您的孩子呀，王爺！”
這個場麵，衛子瑤實在是不忍心看。
獻王妃聽到腳步身，回頭看了一眼，她看到來者是衛子瑤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弟媳！你快來！你快救救王爺啊！你一定可以的！你是神醫啊！”
衛子瑤被獻王妃強拽著到了獻王床邊，看著躺在**麵無血色的男人，衛子瑤閉上了眼睛。
別說她是神醫，這個情況，她就算是神仙，也無能為力了。
除了臉上沒有血色，身上到處是血，傷口幾乎遍布全身，最主要的是，他正心口被刺了一劍，到現在，還能隱約看到流動的血液。
“大嫂……”
“你別說話！我不要聽！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會縫合心髒嗎？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把他的心髒也縫上吧！我求求你了！”
獻王妃像是瘋了一樣，抓著衛子瑤拚命搖晃。
就好像隻要她哭喊的用力些，衛子瑤就會生出憐憫之情，從而救活**那個已經死透了的人。
“大嫂，你有孕在身，冷靜些……”
“我不要有孕在身，我要王爺活過來！我要他活過來！！”
她哭的實在有些淒慘，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看著讓人心疼。
衛子瑤沒辦法，一記手刀劈在了她的後頸，直接將她打暈過去，然後輕柔的將她接住。
“讓開，王妃要到軟塌上去休息。”衛子瑤力氣很大，她直擊把獻王妃抱起來放到了旁邊的軟塌上。
旁邊的人沉默著給她讓開路，現在眾人都止住了大聲哭喊。
看得出，著房間內真心實意哭的，也就隻有獻王妃一個人。
“劉太醫，情況如何？”
“回王妃，微臣來的比王妃早些，剛來時王爺還有口氣吊著，但已經無力回天……”
無力回天……
“那獻王有沒有說過什麽？”
“未曾。”劉少音搖了搖頭。
衛子瑤聞言看了看下麵跪著的那些人，又看了看躺在軟榻上已經昏過去的獻王妃。
她吩咐劉少音：“劉太醫，你把獻王的衣襟解開，我要仔細看看。”
“王妃……您這、您這是要驗屍？這怎麽行？驗屍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情都是由低等仵作來做，您……”
“行了，獻王身份高貴，不比計較這些，按我的吩咐去做。”
“是。”
劉少音聽衛子瑤的話，而旁邊那些側妃小妾什麽的，全都秉承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就當做沒看見她在胡鬧。
衛子瑤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好了，把衣服給獻王穿好，我們出去吧。”
她仔細檢查過後出門，看到祁千澈有些期待的表情，衛子瑤知道，他要失望了。
她衝他微微搖了搖頭：“大哥……已經走了，我……我救不了他。”
祁千澈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看到王府內眾人的反應就知道，恐怕大哥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死了。
但他竟然還期待著會有奇跡發生。
“不怪你。”祁千澈搖了搖頭，他看著沒什麽情緒上的變化，但衛子瑤好像感覺到了他的那份悲傷。
還有……某種東西的覺醒。
“我剛剛檢查了一下大哥的屍體，沒有中毒，隻有一處致命傷，但身上卻傷痕無數，一共有四十三處傷痕，最後一下在心髒，是致命傷，屋內有打動痕跡，大殿下的武功如何？”
“大哥體弱，武功算是幾個皇子中最差的一個。”
祁千澈回答。
“那應該就是了，對方完全是單方麵虐殺，大殿下沒有什麽還手之力，隻是這種刺殺方式未免有些過於複雜，一般刺殺都是趕緊解決趕緊走，可是凶手竟然傷了大殿下四十三下才走，這麽做，恐怕是之前有什麽仇恨，或者調查的時候研究一下，四十三這個數字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
衛子瑤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跟祁千澈說了，祁明皓也一直在旁邊聽著，他搖了搖頭。
“大哥獻王的封號是父皇想要封之為賢王，又覺得過於高調，故而諧音改為了獻王，就衝這個封號，就該知道，大哥不會得罪別人，別看他平日裏非常嚴肅，心底卻絕對是好的，要說兄弟幾個裏最受愛戴的，就是大哥了，他應該不會結什麽死仇。”
聽了祁明哲的話，衛子瑤隻是點了點頭。
他們今天既然來了肯定就不會走，怎麽也要留下來陪陪獻王妃。
在等獻王妃醒來的這段時間，衛子瑤跟祁千澈在外麵坐著，這時老五已經回府了，可以理解，畢竟媳婦剛生了孩子不久。
“你覺得大殿下的死……跟奪嫡有關嗎？”
“關係……肯定是有，不然也不會父皇剛有立儲君的意思，大哥就遇害。”
祁千澈聲音十分低沉。
“那會是誰？有懷疑對象嗎？會不會是皇後？”衛子瑤問。
“不好說，大哥是長子，老四和五哥是嫡子，之前朝堂上就一直在討論是立長子還是嫡子，所有人都覺得立大哥的可能性高些，因為大哥賢良，算是眾望所歸，皇後一直看在眼裏記恨在心，可要說……父皇那邊剛有點動靜她就動手，暴露的未免有點太快了……據我了解，皇後不是那麽傻的人。”
衛子瑤聞言，點了點頭：“確實，她的嫌疑本來就最大，這個時候獻王突然出事，肯定會懷疑她，她應該不會這麽傻，可除了她……還能有誰？”
這不是一時半會能想到的，他們也不過是在猜測而已。
……
與此同時，皇後宮中，原本因為皇上今夜直接帶著紀貴妃回寢宮的事發瘋半天了。
一直在痛罵衛子瑤，說她幫紀貴妃那老女人爭寵，給那老女人做衣服裝嫩，說她就會跟她過不去。
說著說著，就接到了大殿下死了的消息。
皇後整個人都慌了，旁邊老嬤嬤看到，有些奇怪。
“娘娘何故這幅表情？大殿下死了是好事啊，皇上不是有立他為太子的意思嗎？現在好了，他死了，那太子之位，不就是我們四殿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