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是誰?那可是衛子瑤肚子裏的蛔蟲,當即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人群中。
倒是白薇他們,個個插著腰抬著頭,跟著衛子瑤浩浩****的往賬房走。
剛進賬房,就遇見了洛一塵:“喲,王妃,這是唱哪出啊?”
“你在這?”衛子瑤掃了洛一塵一下,眼睛微眯。
隻是這一個眼神,洛一塵被嚇得一哆嗦。
總覺得他好像一下就被王妃看穿了。
“屬、屬下不過到這來看一眼,恰巧碰到了王妃您……”
“嗯,正好你這個正經的管家也在,今天我們就來對對賬吧。”
“對賬?”洛一塵疑惑:“是怎麽了嗎?”
“是你們這位蕊王妃,懷疑我挪用王府公款,這不殺到我藥園去要錢呢,今天要是不把這賬對明白了,我衛子瑤的臉往哪放啊。”
“這……”洛一塵瞥了蕊兒一眼:“那好吧,正好屬下也有陣子沒看這賬房的事情了,那正好趁著今日好好核對一下。”
“哎呀……妾身、頭暈,王妃,不如我們改日……”蕊兒慌了,她想跑。
衛子瑤來精神了:“喲,頭暈啊,那可是挺嚴重的,白薇!”
“在!王妃,拿來了!”隻見白薇提著一個超級大的藥箱,這是衛子瑤跟皇上要來的太醫院院判專用藥箱,個頭賊大。
“北秦神醫竭誠為您服務,哪裏痛了紮哪裏,說吧,哪疼?”衛子瑤說著從藥箱中手一揮,一根差不多有五寸長的大銀針出現在了衛子瑤手裏。
“妾、妾身不是痛……是、是暈。”蕊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嗯,暈我也能治。”
蕊兒咽了咽口水,尷尬的眨了眨眼:“剛剛可能是走急了,現在好多了。”
“嗯,好了就行,洛一塵,準備對賬吧。”
洛一塵也情不自禁的跟著咽了咽口水,然後拿出賬本開始一點一點的跟庫存核對。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庫存裏除了少了錢,竟然還少了不少奇珍異寶。
“之前屬下出去執行任務,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核對了賬房的一切,那時還是正常的,在這之後,賬房鑰匙就交給了蕊王妃,這剛沒過多久,竟然就少了這麽多東西?”
就連洛一塵都不敢相信,竟然少了這麽多!
他們核對了整整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
從傍晚,弄到了天黑。
這時候祁千澈終於姍姍來遲。
“怎麽回事?胡鬧什麽呢?”
“王爺……”蕊兒看到祁千澈來了,下意識就往他懷裏紮,尋求庇護。
衛子瑤卻在旁邊冷冷的來了一句:“我覺得你這時候還是跪下求饒比較好用。”
“姐姐……您還不知道事情原委,怎的就讓蕊兒跪?蕊兒根本不知道錢是怎麽少的,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陷害,再說,銀庫確實少錢,那前些日子姐姐拿走的五萬兩,不也沒對上嗎?”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衛子瑤拍了拍手:“翠喜,把人帶上來。”
“來了!”翠喜美死了,她帶著人在外麵站了一個多時辰了,等的就是這一刻。
“說吧,把那天的事情都跟這位蕊王妃說清楚。”
被翠喜請來的,就是當日錯把衛子瑤認成蕊兒的那個賭石場掌櫃。
現在一看,這兩位還真是雲泥之別,不過……在雲裏的是人家正妃,而不是坊間傳言的蕊兒。
“前些日子王妃確實來小店賭過石,隻是……”掌櫃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老天爺逼著他回憶了一下那噩夢般的一天。
“怎……怎麽可能?”賭石五萬多,她竟然一分錢沒花還賺了!?
“蕊兒,這下你怎麽說?我可沒拿你銀庫的錢。”
“銀庫的錢,是屬下拿的。”這時洪豪站了出來:“那日是馬場采辦付尾款的日子,蕊王妃您應該知道,我之前跟您打過招呼的。”
打過招呼!蕊兒這才反應過來。
可是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怎麽還能記得呢?
“看來這五萬是找到了,那之前缺的那些,你是不是該給個交代?缺了多少來著?”
衛子瑤掃了洛一塵一眼。
“回王妃,少了十二萬三千兩白銀,七百兩黃金,還有珠寶首飾,瓷器玉器若幹。”
“這麽多東西?蕊兒,你是要把王府搬空啊!”
“我不是!我沒有!”蕊兒拚命搖頭:“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我拿那麽多錢去做什麽?”
“對啊,你拿那麽多錢,去做什麽?這該問你呀!”衛子瑤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王爺,妾身真的沒有動銀庫的錢,銀庫的錢是怎麽少的,妾身根本不知道。”
“你沒拿是個好借口,但你不知道……恐怕說不過去了吧,你身為當家主母,府裏少了這麽多錢,你難辭其咎。”
衛子瑤這麽一說,蕊兒臉色慘白如紙。
現在放在她麵前的有兩個選擇,死不承認他們肯定會徹查到底,另一個……就是……馬上放棄主母的位置。
兩個她都不想,但是也沒辦法。
她噗通跪下:“王爺……對不起,蕊兒讓您失望了,看來蕊兒不適合管理錢財,說來也是,蕊兒從小在宮中長大,沒有這個經驗,給您丟人了。”
“不礙事。”祁千澈搖了搖頭:“這麽大的府邸管不過來也是正常的,既然你管不了,那府上也不能沒個管事的,衛子瑤,當家主母就暫時交給你來做吧!”
放下這話祁千澈轉身就走了。
蕊兒今日本想立功的,趁著王爺不在把衛子瑤就出來。
沒想到……她眼淚流了出來:“衛子瑤,這下你滿意了?”
“蕊兒妹妹~這可怪不得我。”
要怪就怪你家王爺去,你個傻子,也就你看不出來,這從始至終都是祁千澈一個人的套路。
衛子瑤拿著賬房的鑰匙跟翠喜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走到一半就看到了祁千澈。
“你來管賬,錢想怎麽花就怎麽花,以後也不用老想著給藥園賺錢了。”祁千澈看著衛子瑤手裏的鑰匙。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比衛子瑤還踏實,總覺得這鑰匙永遠攥在她手裏才好。
“祁千澈,你夠可以的呀,這都是你的陰謀吧?那個什麽什麽馬場尾款也是你早就布下的局,讓蕊兒進坑,然後突然發難,可以呀!”
“還是你聰明,一下就看出來了。”祁千澈表揚她。
“得了,我看到洛一塵就那麽剛好的在賬房,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你還真挺了解蕊兒,知道她發現賬房燒錢就會去跟我找麻煩。”
“本王才不了解她。”說完他又瞥了衛子瑤一眼,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出口,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