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已經夜裏八點鍾了,蘇小魚還沒有回來,葉綿很擔心,她撥打蘇小魚的電話,電話沒人接聽,卻有短信回複過來,“我在開會,一會兒回去。”
葉綿就奇了怪了,考研班也會開會嗎?
葉綿放下手機,繼續手裏的活計,過了半個小時,她再次撥打蘇小魚的電話,這次是沒有人接聽。葉綿心裏越發奇怪了,這個小魚幹嘛去了呢?
蘇小魚正在打哆嗦,陰冷和潮濕像可怕的怪獸,她瑟縮著身體,凍得渾身發抖,雙手雙腳都被捆著,她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隻能任由寒意從身底下往上深入。
城哥,你快來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城哥……
蘇小魚臉都凍白了,嘴唇也沒有血色,她不知道怎麽樣能讓自己暖和起來,隻不停地兩隻腳相互搓著,希望能夠讓自己暖和一些。
眼前是許誌城讓人送過來的一碗飯,白米飯上麵覆著一層炒青椒,此刻早已冰涼,
蘇小魚不停地在心裏喊著:“城哥,快來救救我……”
已經夜裏十一點了,蘇小魚仍然沒有回來,葉綿坐不住了,她給許西城打電話,許西城的電話在鈴聲響了半天之後才接通,然而許西城先開了口,“媽我這邊有點兒事走不開,今晚不回去了。”
“城城!”葉綿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許西城已經把電話掛了,他以為,母親隻是問她幾點回去而已。
於是葉綿又開始給蘇小魚打電話,鈴聲響了很多遍,仍然沒有人接聽。
葉綿心裏開始生出了火,坐立不安,焦灼不寧,這個小魚上哪去了恍?
葉綿在客廳裏急得心神不寧。
眼看著已是午夜,葉綿心裏極度不安,小魚她是個懂事的姑娘,從來不會不打招呼這麽晚不歸,她再次給許西城打電話,可是那邊卻沒人接聽。
葉綿氣得罵了一句:“真是,都幹嘛呢!”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沒有白天黑夜之分,蘇小魚在裏麵生生坐了一個晚上,整個人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
房門再度打開,許誌城走了進來。
仍然一襲春款大衣,身形修長,淡笑溫文,伸手將房門關上,他嘴邊噙著一抹笑道:“喲,飯怎麽沒吃?”
忽地又搖搖頭,“也對,你沒辦法吃。”
他走過來,蹲下身形,手指落在她的腮邊用力一扯,蘇小魚嘴巴上粘著的膠布便被撕掉了,蘇小魚現在被凍得渾身肌肉都僵了一般,嘴唇好像也凍上了,身上哪裏都是涼的,連罵他的精力都沒有了。
隻一雙眼睛滿是敵意地瞪著他。
許誌城臉上笑意溫醇,“真是個小乖乖,哥來喂你吃?”
他伸手拾起了地上擺放了一夜的飯碗,接著又“嘖嘖”了幾聲,“太涼了,吃了會鬧肚子。”
他又把飯碗放下了。
手伸過來,輕捏她的臉,
蘇小魚呸了一口,也同時吸進一股涼氣,許誌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暫新的黑色大衣上有她吐出來的唾液,他卻沒惱,隻笑道:“再過一晚你會發現,連唾液都是很珍貴的東西。”
許誌城說完,對她微微一笑,又很優雅地起了身,邁步離去了。
蘇小魚真想跳起來,去撕了那人的臉,可是她現在真的凍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小魚一個晚上沒有回來,葉綿也幾乎一晚未眠,天一亮,又立刻給許西城打電話,這次很快就接通了。
“城城啊,小魚一晚上都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許西城太陽穴開始跳動。
d城機場,一道年輕的身影拉著行李箱從國際到達處出來,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打開後麵的車蓋,把行李箱放進去,隨後彎身坐進車子裏。出租車直接來到了中心醫院,許劍城提著行李箱直接往住院樓的重證監護室走去。
行色匆匆地推開房門,行李箱被隨手放在門邊,他大步走向病床,“爸爸?”
許劍城手撐在床邊上,目露焦灼。
“爸爸?”
“你醒醒?爸爸?”
許劍城推了推昏迷的許江平,當然沒有一絲反應。
許劍城立時心如刀絞。
“三公子,你回來了。”小女傭怯怯地過來打招呼。
許劍城眉眼焦灼,厲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爸爸怎麽會突然病了!”
小女傭嚇得打了個哆嗦,雖然眼前的男人,氣質高貴,相貌英俊不凡,脾氣性格算是很陽光開朗的,但是此刻的他,卻滿臉厲色著實駭人。
小女傭很害怕,“我……我也不知道。”
“大哥呢?”許劍城厲聲問。
小女傭道:“不知道。”
“我媽呢?”許劍城壓抑著火氣,
“太太,太太,她在家裏。”
許劍城從小女傭的身邊大步走了出去,行
李都沒提,就那麽走了。
許江平的別墅
出租車在門口停下,許劍城付過車錢,使勁兒按門鈴,管家忙過來將門打開,“三少回來了!”
“我媽在哪兒!”許劍城眉眼一片冷峻。
說話間腳步未停。
管家忙道:“太太在屋裏。”
許劍城一身凜冽的進屋去了。
房門猛地被推開,趙芳佳駭了一跳,轉身的那一刻,眸光露出驚怔,繼而又是驚喜,“劍城你回來了!”
趙芳佳幾步走過來,拉住了許劍城的手,“劍城,快讓媽媽好好看看你,快三年了,媽媽都想死你了……”
趙芳佳想起這些年來對兒子的思念,一時間竟是眼淚掉下來。
許劍城卻沒有他母親那般的激動和欣喜,隻眉眼淩利地問道:“爸是怎麽回事!”
趙芳佳心頭一縮,握著兒子的手便抖了一下。
她鬆開了兒子的手,低下目光,“他突然就病了,然後就這樣了。”
許劍城何等聰明的人,父親生病,不是由他的母親通知他,也不是由父親一向最疼愛的大哥通知他,卻是二哥給他打的電話,而且電話裏什麽都沒說,那種沉重的氣氛已是讓他不安,他風塵仆仆趕到醫院,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在陪床,沒有父親疼愛的大哥,至少也應該有母親,可是卻隻有小女傭在。
他的母親卻一個人呆在家裏。
許劍城忽地瞟見了床頭拉開的行李箱和零散的女人物品。
“你要幹嘛去?”
許劍城心頭疑惑陡生。
趙芳佳眼神閃爍起來,“不幹嘛,就是……收拾一下。”
趙芳佳急忙走過去,把皮箱合上了,然後塞到了床鋪底下。
許劍城目光淩利,難以置信,“你要出門?”
趙芳佳麵容尷尬,“你爸爸病了這麽久了,你大哥讓媽出去散散心,就是這麽點兒事。”
許劍城覺得匪夷所思,“爸爸生死不知,你竟然要出去散心?”
“你倒底是怎麽想的!”
許劍城突然吼了一聲,發自心肺,憤怒和難以置信讓他情緒失控。
“劍城,媽媽隻是想出去走走,沒別的意思,你別急,別急啊!”
趙芳佳走過來,握住兒子的手,“你先坐一下,媽去給你大哥打電話。”
趙芳佳匆匆往外走去。
許劍城頹然坐在了床鋪上,滿目頹喪,他雙手插進了黑色的發絲裏,痛苦和難過讓他幾乎難以自持。
許誌城回來了,神情溫文,慢悠悠走進來。
“三弟回來了,怎麽不告訴大哥一聲,大哥好讓人去接你。”
“不必了。”
許劍城冷冷地回。
“爸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病成這樣了?”
許誌城道:“年紀大了,身體各種機能都不好了,突然就病了,我們也沒想到。”
許劍城目光森冷:“那為什麽一直都沒有送醫?你是要爸就這麽死了嗎!”
許劍城突然站起來,氣勢如電。
許誌城勾起唇角,“三弟你怎麽能這麽說,這話可真讓人傷心,怎麽說我們都是親兄弟,老二他可以不理解我,你怎麽可以不理解我呢?大哥是那樣的人嗎?爸那麽疼我,我怎麽可能會讓他死?”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許劍城厲聲問。
許誌城皺緊眉頭,“其實有件事我不想說,爸從你二哥那裏回來,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