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你睡著了的樣子很乖
許西城道:“那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一時沒控製住自己,又對你動手了。對不起。”
他神情很真摯,應該是很誠懇地在跟她道歉,可是蘇小魚心頭卻暖不起來,像是被無邊的荒漠包圍了似的,她低著頭,眼眶裏有淚珠在滾動,沉默了半天才說:“其實是我高攀你了,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有一種距離和憂越感,是與生俱來,無法超越的,而我卻沒有認識到這一點,妄想跟你白天到老,其實這是不可能的。我們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我們的處事方法,都有很大的差別,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許西城的心被無形中揪緊了,他不顧花灑還在嘩嘩往下噴著水流,走過去,握住她的肩,“蘇小魚,我知道我不該對你動手,還撂狠話,但我是愛你的,從來都沒有變過!”
“可是我真的怕了……”蘇小魚掙開了他,眼睛裏都是淚花,你可以毫不猶豫就一腳踹過來,或者打我一耳光,你當我是什麽?就是我做錯了,就該你一巴掌嗎?許西城我不敢想未來了,我怕了!”
許西城眸光中露出深深的自責和痛苦,他默默地凝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暇。
蘇小魚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臥室裏很安靜沒有人,她裹了件睡袍坐到了床上,抱膝,發呆。
臨近中午時,葉綿來叩門,“小魚,吃飯了。島”
蘇小魚喔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昨天晚上就沒吃東西,到現在已經空了三頓飯的肚子,換好衣服,下樓去吃飯。
許西城已經坐在餐桌前,雙眉微蹙,一邊吃一邊在思考著什麽的樣子。葉綿說:“城城你三天沒看到小魚了,下午好好陪陪她,我約了李姐她們,晚上不在家裏吃,你跟小魚你們好好過過二人時光。”
許西城嗯了一聲。
葉綿雖然覺得這兩個人有點兒不在狀態,但他們吵架那也算是家常便飯了,所以葉綿隻當時尋常吵架,沒往別處想,吃完飯就出去了。
家裏隻剩下許西城和蘇小魚兩人。
坐在餐桌前,蘇小魚心事沉沉,吃得很慢,而許西城,他靜靜開口:“那個女人,是我一位客戶,她跟我解釋過,短信是她不小心發錯了,我的號碼跟她男朋友,隻差最後一個數字。”
蘇小魚抬眸,她看到許西城深沉的眼神正凝視著她。
蘇小魚道:“對不起,是我小人之心。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家,給你添麻煩了。”
她眼神閃動了一下,那低低的道歉的姿態,可是聲音和神情都寫著淡漠,不能不讓人心頭抽緊。
許西城擰緊了眉,“別這麽說,我不覺得這是麻煩,雖然我當時很生氣,也打了你,放了狠話,但都隻是針對你的態度,並沒有怪你惹麻煩。我也沒有覺得這是麻煩,自打要了你之後,我就把解決你闖的禍,當成了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蘇小魚心髒抖了一下,靜默了一會兒才道:“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了。”
她這樣低迷的態度,讓他心急,心頭像被火灼著,“我想你好好平靜一下,我們的關係不是不可救藥,事實上,我們不能沒有彼此。”
他的眼神是真摯的、複雜的、心疼的,手更是伸過來,握住她的,蘇小魚的心頭是澀澀的,這一段感情她付出了全部,想要抽身,那就是剝皮揭骨,可是她更怕那沒有希望的未來。
她閉了閉眼睫,兩滴清淚流下來。
她默默地將手抽了回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的性子天生如此沒法改變,我不能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那樣的情況發生,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分開的好。”
她站了起來,眼淚在流,可是她無聲地往外走,許西城長身而起,大步跨過來,一把捉住她的手臂,“蘇小魚,我是不會跟你分手的!”
他忽然一手緊緊的攬了她的腰,將她的身形壓低,狠狠地吻過去。
蘇小魚被他蠻橫霸道的吻吻得出不來氣,手化成拳頭砸他的肩膀,嘴裏更是發出嗚嗚的聲音,而他根本不在乎,攔腰將她抱起,大步往樓上走去。
“你放開我!你要幹嘛!”
蘇小魚拚命地用拳頭打他,可是他不管不顧,抱著她直接進了屋,然後一腳將房門踢上,他把她扔在床上,然後傾身壓下,霸道地親吻她的頸子,她的臉、她的嘴。
蘇小魚伸手去擋,“許西城你渾蛋!”
許西城卻霸道地牽製住她兩隻手,“你要是跟我分手,我會更渾蛋!”蘇小魚愣神,大眼睛愣愣地望著他,他卻一低頭,再次狠狠地吻住她……
蘇小魚說不清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她跟他又一次在一起了,雖然在此之前,她覺得他們非分不可,可是此刻,她被他摟在懷裏,耳邊安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他起床去洗涮,她一個人坐在床頭,茫然發愣。許西城洗完澡回來,蘇小魚幽幽地道:“以我的性子,以後難免還會給你惹麻煩,你真的確定你不會再跟我發火嗎?
許西城沉默了一下,他在她身旁坐下了,“你天生腦子就簡單,讓你改你也改不了,我隻能盡量約束我的脾氣,盡可能不再對你發火。不過有時候氣頭上難以控製,小魚你到時候就不要再強嘴,乖一點兒,委屈了,過後再找我,這樣我們就不會總是起衝突了。”
蘇小魚把頭歪靠在他的肩上,“我怕我有一天還是會把你氣得控製不了自己。”
許西城伸手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傻丫頭,到時候你就少說一句,少說一句又少不了一塊肉,你不跟我頂著勁兒,我說你兩句,自然也就不會再說了。”
蘇小魚隻是把頭往他的懷裏拱了拱,沒再說什麽。
轉天,許西城上班後,蘇小魚用家裏的宅電給許誌城打電話。
“許誌城,我的東西在不在你那兒?”
許誌城慢悠慢慢聲音道:“不知你說什麽東西。”
蘇小魚道:“我的挎包和書。你既然把我帶回去了,我的東西你一定也拿走了。”
許誌城道:“哦,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這樣吧,晚上七點你去我公寓取。”
許誌城把電話掛了。
蘇小魚皺皺眉頭,她想起酒醉的那個夜,心頭那種隱隱的擔憂又升上來。晚上七點,她準時來到許誌城的公寓外麵,憑著那天的記憶,她一路找過來,在他公寓樓下,徘徊了半天才上去。
她叩了叩門,許誌城將房門打開了,
他穿了一件家居服,很休閑,也很帥氣,如果忽略掉他的奸詐和卑鄙,光看他的顏值,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男人。
“請把東西給我。”
蘇小魚站在門口向他伸出手。
許誌城抿嘴一樂,“怎麽,不進來呆會兒?”
“不。”蘇小魚堅定地回。
許誌城道:“怕裏麵有野獸?”
蘇小魚道:“你就當是好了。”
許誌城笑笑沒說話,他轉身往臥室裏走出,不一會兒,把她的挎包和書都拿了出來。
蘇小魚接過就走。
許誌城說:“小魚弟妹?”
蘇小魚的腳步嘎的止住了。
許誌城道:“那天你喝醉以後,說了很多話。“
蘇小魚猛地回頭,“我說了什麽?”
看到她臉色都變了,許誌城笑,雙臂抱胸,“也沒說什麽,說是說二弟要和你分手,你很舍不得。”
蘇小魚稍稍放下心來,轉身又要走,許誌城的聲音又悠悠傳來,“他有沒有跟你說過……”
蘇小魚身形不由一僵,許誌城很溫和很好聽的聲音徐徐傳入她的耳窩,“你醉酒的樣子,其實挺可愛的。”
蘇小魚回頭,心頭那把無形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攥緊了,“你還看到了什麽?”
許誌城凝了她一會兒,忽地嗬嗬笑起來,“沒看到什麽,其實你睡著了很乖。”
蘇小魚臉上青了一片,恨恨地盯了許誌城一眼,拔腿走了,身形匆匆,像是要快點逃離這個地方,而她身後的男人,許誌城唇畔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
“小魚,在哪兒呢?”許西城電話打過來,蘇小魚忙道:“在路上,馬上就到家了。”
許西城哦了一聲,把電話掛了。蘇小魚到了家,拿著東西匆匆進屋,許西城就候在樓下的客廳裏,“正等你呢,小秦他們叫吃飯。我們走吧。”
蘇小魚說:“我把東西放上去。”
她匆匆上了樓,把書放進臥室,又下來了,跟著許西城一起往外走去。
小秦韓衝佟子華,仍然是這幾個人。大家嘻嘻哈哈。
韓衝說:“小魚,聽說你把許二的客戶給罵了?那女人整個一神經,該罵!”
蘇小魚愣了愣,她不知道韓衝為什麽說那女人神經,用很疑惑的眼神瞅著他,韓衝一笑,“逮誰給誰**詩,不是神經是什麽?擱我我也罵她!”
許西城斥了一聲,“韓衝你閑的是吧?”
韓衝樂,“她告訴你她發錯了是吧?說不定就是給你發的,那女人,看著就SAO情!”
許西城沉了臉,陰他一眼,“韓衝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韓衝樂,“好了好了,不提這個,吃飯吃飯!”
蘇小魚瞅了瞅韓衝,又瞅了瞅許西城,她的目光定在他的臉上,他平靜淡然地在喝酒。
蘇小魚忽然開始琢磨韓衝那句話:那女人看著就SAO情。
“小魚妹妹怎麽不吃飯?減肥呢?”小秦將一塊羊排放到蘇小魚麵前。
蘇小魚慌忙回神,“謝謝秦哥。”
她低頭開始吃那塊排骨。
小秦又轉頭向著佟子華道:“唉,佟三,聽說齊文玉現在養小白臉了,是真的嗎?”
蘇小魚耳朵當時就豎起來了,佟子華筷子敲了小秦的手一下,“什麽叫養小白臉,你
嘴巴放幹淨一點兒!”
小秦說:“不是養小白臉是什麽?我聽人說,她最近天天和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在一起,兩人親親密密熱乎著呢,子華,你該不是要下堂了吧?”
佟子華一張冷峻的臉布上陰鷙,“他M他敢跟我說分手,我打折她的腿!”
佟三少說狠話了,這是蘇小魚第一次聽到,她驚愣而吃驚地瞅著這個男人,佟子華的臉上陰晴不定,似是壓抑著極大的怒火,韓衝說:“小秦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是成心給佟三添堵呢?”
小秦嘿嘿樂,“我隻是讓他居安思危,時刻保持危機意識,別哪天齊文玉真的被人搶走了,他就傻了。”
佟子華恨恨地道:“她敢,我說過打折她的腿,就決不會讓她站著走路!”
蘇小魚驚悚地脊背發涼,想不到一向寡言少語的佟三少這麽狠。想想齊文玉真的喜歡上別人,然後佟子華拿著棍子打斷齊文玉腿的情景,蘇小魚渾身起了一層栗,感到無比驚悚。
小秦對韓衝說:“韓衝,你外麵那位什麽時候帶過來讓大家見見,怎麽都是你的女人了,大家見麵都不認識多不好。”
韓衝說:“以後吧,現在不是時候。”
小秦道:“你想一輩子金屋藏著嗎?就怕人家女孩兒哪天受不了,直接給你鬧到家裏去,到時候你就傻了。”
韓衝皺了眉,那一刻,看得出來,他走心了。
從飯店離開,蘇小魚和許西城直接回家了,客廳裏,葉綿在用手機和誰聊天,不知說到了什麽,葉綿咯咯笑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
蘇小魚和許西城進屋,葉綿看到他們,這才對手機那邊的人說了聲再見,把電話掛了。
“你們回來了。”
葉綿跟兩個年輕人打招呼。
蘇小魚說:“媽媽,和誰說話,這麽高興。”
葉綿說:“班上同學想組織一次爬山活動,讓我也報個名,我就報了。”
蘇小魚說:“那是好事啊!”
葉綿道:“很久沒爬山了,不知還爬得動不。”
蘇小魚道:“沒問題的,這幾天把精神養得足足的,到時候穿輕鬆的衣物和的登山鞋,一定可以的。”
葉綿點了點了頭,忽又很擔憂地問:
“小魚呀,媽媽現在是不是玩瘋了?”
蘇小魚驚訝地瞅了瞅葉綿,樂起來,“媽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呀?人活著本來就應該多玩玩嘛,而且,媽媽都在家裏悶了快三十年了,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
葉綿笑了笑,給了蘇小魚一個擁抱,“媽媽聽了你的話,心都開朗多了。”
蘇小魚笑嗬嗬回抱了一下葉綿,“媽媽,加油啊!”
葉綿說:“嗯,加油。”
許西城站在旁邊,瞅著這對婆媳,英俊的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莫輕寒出院了,蘇小魚特地趕過去接他出院,莫輕寒的母親、王薇、以及莫輕寒幾個同事,大家七手八腳地幫著莫輕寒拿東西,送他離開。
住院這一個多星期,莫輕寒人整個白了不少,用董銳真的話說,那就是在屋子裏悶白的。
大家都在七手八腳地拿東西,莫輕寒卻將蘇小魚叫到一旁,“小魚,這個給你。”
蘇小魚看到莫輕寒遞過來的五萬塊錢,當時怔了一下,“你這是做嘛?”
莫輕寒道:“這是二少那天幫我付的住院費,我有醫保和賠償金,這個你拿回去還給他吧!”
蘇小魚搖頭,“他不會讓我拿給他的,既然給你了,你就留著吧!”
莫輕寒卻伸手去拉她挎包拉鏈,“我說了不要就不要,你收好了。”
他固執地把錢放進她的包裏,又幫著把拉鏈拉上了。
這時,正好一個同事喊莫輕寒,莫輕寒就離開了。
從醫院出來後,蘇小魚直接回家了,把那五萬塊錢放進了抽屜裏,一個人坐屋裏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