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本逍遙

三郎雲山霧罩正在發蒙,隻聽真宗朗聲道:“笑愛卿聽封!”

三郎稀裏糊塗跪倒接旨,隻聽真宗抑揚頓挫道:“笑愛卿為朕屢立大功,智助寇準破獲沉鹽一案,破西夏侵我西北之計,特封為我大宋逍遙王,即可到任不得有誤。”

三郎一聽,哦,怪不得孟七稱自己為王爺,原來果有其事,到任?到哪任呢?

謝了恩,出了慈寧殿,一問朝官才知道原來自己以後不用上任了,做了逍遙王爺朝都不用上了,什麽都不用管了。

時到此時三郎才明白,真宗是把自己明升暗降了,他對自己仍然懷疑。好吧,你既然懷疑我,我何必非要掌握實權呢?

“逍遙王、逍遙王、逍遙王!”

三郎大笑三聲回了笑府。

誰娃子將他迎進了府門,剛走沒幾步房簷下款款行來一人,柔美的聲音道:“大人,你……你沒事吧!”

“呃……鄭夫人,天將四更了你還沒休息麽?”

“大人不回來,奴……奴家睡不著!”

“鄭夫人天氣越來越冷了,不要這麽晚休息,我能有什麽事?快回去歇息去吧!”

“是,奴婢告退!”

同樣等著三郎回來的幾位夫人也早迎了出來,張小玲望著鄭媛玉風韻窈窕的背影若有所思。

許南蓉上前道:“官人,你可算回來了,妾身的心一直跳個不停,如今可算好了。”

幾位夫人問長問短。三郎哈哈笑道:“嗬嗬,你們多慮了,我怎麽會有事呢?你們知道嗎?你們的相公如今已經是大宋朝大名鼎鼎的逍遙王了,哈哈……”

幾位夫人看著他不象假,依他的脾氣沒有的事怎麽會說?可他為什麽笑的這麽怪異。

玲兒上前道:“皇上為什麽無故升你做了王爺?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走,進屋說!”

三郎攬著幾位夫人進了屋子坐定道:“你們家相公以後徹底輕鬆了,什麽也不用管了,隻安心做我的王爺就行了。”

雲羅公主看著他怪異的表情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相公你從回來就怪怪的……”

“哼,你皇兄要殺我,若不是德妃和八千歲為我求情,恐怕你家相公今夜就回不來了。”

“啊……”幾人同時驚呼出聲,許豔珠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三郎這次無比氣憤的把進宮的事說了一遍,許豔珠一聽氣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我立即進宮殺了這個狗皇帝!”

“姐姐,皇兄不是升了相公做王爺嗎?他雖然有錯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最終不還是封相公做了王爺嗎?”

張小玲也勸阻道:“公主說的對,皇上既然封了相公做王爺說明他仍念舊情,豔珠妹妹消消氣。”

許豔珠蒼啷歸劍入鞘,“什麽王爺,還不是明升暗降,給了個空閑。”

林舞兒玉麵含煞恨聲道:“莫不然我們姐妹助相公反了他,相公為大宋立下過汗馬功勞,定會有人響應,憑我們姐妹的本事何愁大事不成。”

幾人氣憤之下當雲羅不存在一般,大家都在生氣,雲羅也不好再說話,隻得悄悄退到一旁,她雖然為皇兄開脫內心卻也在生著皇兄的氣。

三郎忙阻止林舞兒:“舞兒不要說,如今我們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不要給人以口舌。”

許豔珠笑道:“相公怎麽怕了,想我丐幫弟弟遍天下,玲兒姐姐的黑水神功有三堂七十二舵,若是相公有意天下……”

“珠兒!這種忤逆犯上的話可不恩能夠亂說,我說過我們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一切都要小心,知道了麽?”三郎厲聲阻止了她。

幾位夫人頭一次看他說話這麽嚴肅,都不敢亂說了。

三郎歎口氣道:“珠兒,不是我埋怨你,如今為夫我命犯七殺,朝中那些佞臣時刻都在找機會彈劾我,我們更要小心,千萬不能落人口舌,謀逆可是天大的罪過,豈是隨意亂說的?”

幾人連連點頭,雲羅見他如此說心裏美茲茲的,必經和真宗是親兄妹,自己的相公與哥哥不起衝突她才能心安。

忽然三郎無比愜意的笑道:“諸位夫人是知道的,為夫我本就無意權勢,如今做了這逍遙王也正遂了願,你們可知道寶鏡臨行時說了什麽嗎?”

“說了什麽?”幾個人都睜大了眼睛。

“她說她喜歡吃酸的……”

“啊……寶鏡公主是不是有喜了?”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滿是羨慕之色。

“嗯,有可能!”三郎點著頭。

“相公,我也想要個孩子了!”

“我要想!”

“還有我”

……

聽著夫人們著急的樣子,唯恐自己落了後一般,三郎笑道:“如今你們家官人做了逍遙王,你們就是王妃,本王不再理那些朝廷瑣事有的是時間,保證日後鞠躬盡瘁,日日耕耘,讓你們每人都開花結果!”

看著夫人滿麵羞紅麵露喜色,三郎攸然站起一把攬過玲兒道:“好啦,天都快亮了,都回去休息,為夫我也要開始工作了,下個珠兒準備!”

說完摟著玲兒進了房間,夫人們絲絲竊笑也各自回房……

不用上朝,不理政事,三郎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慵懶的起來,他反而覺得這樣的生活很適合自己,何必為那些朝事勾心鬥角呢?

中午剛用過午膳龔美就到了,龔美傳來了德妃娘娘的話,大意就是如今三郎是七殺星的命格,真宗以及滿朝文武都在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行事千萬要小心,不要參與政事給人以口舌,並且龔美還帶來了一個更讓三郎震驚的消息:真宗趙恒病了,據說得了一種風濕病,身體越來越不如以前。

不過因為三星連珠的事,真宗唯恐天下烽煙再起、應了竹籮三限之說,他又開始廣建佛寺道觀,還要西祀汾陽,粉飾太平。

宋真宗曾命丁謂為修玉清昭應宮使,又加天書挾侍使、總領建造會靈觀、玉皇像迎奉使、修景靈宮使、天書儀衛副使,奉旨摹寫天書刻玉笈。玉清昭應宮共計三千六百餘楹,工程浩大,丁謂征集大批工匠,嚴令日夜不停,隻用了七年時間便建成。

這項工程本就勞民傷財,如今又要廣建佛寺道觀,沉鹽一案又剛剛過去不久,使得民怨沸騰,社會矛盾更加激化,使得宋王朝的“內憂外患”日趨嚴重。

送走了龔美,孟良焦讚又來了,三郎正悶得慌,他們來的正好,便與他們開懷暢飲,喝了個酩酊大醉。

從今天起三郎不再過為朝事,每日了陪著自己的幾位夫人,幾位夫人為了早日開花結果也是日日與他膩在一起,耕了又耕、輪了又輪。

閑暇時三郎便去楊府傳授文廣武功,找範仲淹、晏殊等人吟詩譜曲,或者與孟良焦讚等人飲酒,真的不再過問朝中之事,成了名副其實的逍遙王。

轉眼到了十月十五,三郎一直在惦記采花大盜的事,別的事可以不管,這件事他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於是他去了趟開封府,讓李浚派人保護另外兩位姑娘,而自己準備夜間偷偷去西城外柳塘村保護冕兒。

到了晚間,三郎等夫人們都睡下,自己偷偷出了逍遙王府直奔柳塘村。

天上明月如輪,空曠的大地如同鋪了一層霜,明亮無比。三郎到了簡淳父女居住的草廬,偷偷隱藏在籬笆外觀察著院內的動靜,由於是籬笆牆,所以透過籬笆的縫隙院子裏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東廂房簡淳的房間亮著燈,西廂房冕兒姑娘的房間也亮著燈,這座院落傍山而建,靠山的一側是起伏連綿的樹林,往柳塘村去的一側卻是空曠的原野。西風蕭蕭中這座院子顯得孤零零透著蕭索。

三郎一直等道亥時,簡淳的房間燈滅了,而冕兒的西廂房燈光還亮著,美人的剪影映在窗子上朦朧而美麗,冕兒好像正在縫補著什麽東西,以至於這麽晚了還沒睡。

三郎絲毫不敢懈怠,時不時向四下望一望。

驀然——

一條黃色的身影在皎潔的月光下、空曠的原野上如飛而來,身法之快連三郎也讚歎不已。來人轉眼到了籬笆牆外,向四下望了望見沒有可疑之處飛身進了院子。

三郎沒有動,他知道此事即使抓住這個人自己也沒辦法將他定罪,為了冕兒的清白,他最起碼也要等他有犯罪動機的時候再等手。

三郎見他悄悄向冕兒居住的西廂房摸了過去,自己不敢再耽擱也飛身而起躍過籬笆牆悄無聲息的進了院子。

此人兩人的距離不過十丈遠近,三郎已可以看清楚,此人穿了一身黃袍,身材挺拔,麵上同樣罩著一方黃色的蒙麵巾,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

黃衣人摸道了冕兒的床前猶豫了下,卻並未破窗而入,而是悄悄舔破了窗戶紙向內觀望。

黃衣人似乎看得入了迷,足過了兩盞茶的功夫還沒動手的意思,連三郎都有些等不及了。

正在這時三郎發現黃衣人舉起了右掌,看樣子是要破窗而入了,三郎全身的神經都崩緊了,隻要他動手,不管事破窗還是破門,自己就立刻動手,有了作案的動機和他這身黃袍,三郎相信自己有足夠的手段讓他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