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乾坤

寇準聽完也吃了一驚,柳正可是這件案子的主要人物,他怎麽死了?被誰刺死了?

“回大人,是他的小妾鄭媛玉。”

未待寇準說話許豔珠一把抓住了柳永的袖子,“九夫人最是溫柔賢惠怎麽會殺死自己的相公,你判錯了吧?”

“呃……夫人,他不是……是,哎,這案子下官還沒判呢,剛接到稟報就趕緊來稟告大人了。”

“走,我們去看看!”

張拓李飛開道一行人等直奔柳府,在路上寇準又從許豔珠嘴裏了解下當年守宮丹砂的案子,掌握下鄭媛玉的出身為人。

到了柳府縣衙的衙役已經將現場保護起來,就等欽差大人前來了。

如今柳正已死幾位夫人哭哭啼啼六神無主,這柳府的大小事務自然落到了柳炎身上。

見幾位大人到來,柳炎認得柳永,卻不認得寇準,慌忙上期施禮:“奴才柳炎見過兩位大人,我家老爺他……他竟然被九夫人刺死了,嗚嗚……我家老爺死的好慘,大人,要給我家老爺做主呀。”

“嘟!”柳永一瞪眼:“欽差大人在此,哭什麽哭,到底怎麽一回事,你如實說與欽差大人聽聽。”

“大人!”柳炎轉向寇準鼻涕一把淚一把哭道:“今天晌午奴才正在午休,忽聽後院丫鬟碧奴喊老爺死了,奴才不敢擅自闖入九夫人房間,與聞聲前來的幾位夫人一起進去看了,我家老爺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血流不止,早已絕氣身亡,奴才這才派人通知縣令大人,欽差大人,你要為我家老爺做主啊……”

寇準看了看他哭鼻涕抹淚兒的樣子,沉聲道:“你是柳炎?”

“正是奴……正是小民。”他還想稱奴才,可在兩位大人麵前方覺不妥,慌忙改口。

“好吧,你跟我進來!”

寇準跨步進了九夫人的房間,柳正是**著身體死在床上,衾單上的血跡都已經幹涸,柳正是睜著眼睛死的,他做夢也沒想到看到血都會害怕的鄭媛玉會動手殺了他,所以他死不瞑目。

寇準一邊勘察著現場時不時又問柳炎一些事情。

許豔珠、許南蓉兩個人知道寇準是身在龍潭虎穴,守在門口絲毫不敢懈怠,直到林舞兒出現。

聽完林舞兒的話許豔珠麵色緩和下來,為了這件事小丫鬟以身取義,林舞兒已經放棄了姐姐的仇恨,人家不再報複自己,自己若在揪住上次的事不放,就顯得太過小氣。

雖然如此她對林舞兒使出如此手段毀壞自己的名節仍然憤恨,冷然道:“林舞兒,我真沒想到你也會在這裏,你不是也給柳正做了小妾吧。”

她的話著實讓林舞兒憤怒,不過為了大局她強忍怒火道:“我是為了笑大人的安全,如果你不願意聽我立刻就走。”

“我家官人?他怎麽了?”許豔珠焦急起來。

一旁許南蓉早已按捺不住,寇準隻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一方麵是在搜集證據,另一方麵知道對方武功高強,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也在等三郎,等了這麽久沒見三郎回來兩位夫人心中已經很是焦急,此時見林舞兒知道相公的下落焉能不急?

許南蓉示意衙役們放林舞兒進來,拉住她的手道:“舞兒姑娘,你見過我家官人?他在哪裏。”

林舞兒將許南蓉拉到一邊,許豔珠惦記三郎安危也跟了過來,林舞兒小聲道:“南蓉姐姐,三郎哥的事你們真的不知道嗎?”

“我們知道什麽?官人來華山接杜姑娘就沒了音信,我們都快急死了,妹妹你快告訴我相公他在哪裏?”

“舞兒姑娘,我剛才魯莽還請姑娘原諒,我家相公到底怎麽了?”許豔珠按捺不住,放下架子也跟著催促。

林舞兒見二人的樣子,結合屠金方的話她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情,輕聲道:“豔珠姐姐,南蓉姐姐,我說出來你們可別著急,三郎哥他……”

“他怎麽了?”兩個人幾乎同時上前抓住了她的素手,眼睛裏滿是焦慮和擔心。

“他……他失去記憶了。”

“啊……相公失去記憶了?他在哪裏?”

兩個人聽說三郎沒事芳心稍慰,又開始催促。

“他在……”林舞兒伸手往後指,一回頭,“啊……三郎哥人呢 ?剛才他還在這。”

身後人群中哪裏還有呆二的身影,連楚珞漓和丫鬟巧蓮也沒了去向。

“兩位姐姐別著急我去找找”

林舞兒分開人群望外走,許南蓉跟了出來,見許豔珠也要跟出來,忙向她使個眼色。

許豔珠立刻明白了,自己還肩負著保護寇大人安全呢,她雖然與林舞兒有芥蒂,可卻知道林舞兒對三郎的感情,她知道她的話不會有假的。於是又反回身進了九夫人的房間看看寇大人案子的進展。

林舞兒領著許南蓉在柳府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呆二的身影,忽然她想到了呆二身邊的楚珞漓,驚叫一聲:“哎呀,三郎哥定是被楚姑娘給藏起來了。”

“藏起來了?”許南蓉滿臉的狐疑,一個大活人還能藏起來?何況自家官人功力通玄,哪能說藏就藏起來?

“舞兒姑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說給我聽聽。”

林舞兒把自己見到三郎的前前後後跟許南蓉一說,許南蓉也傻了:“這麽說我家官人不僅失去了記憶連武功也忘了?”

“呃……也不是全忘,在楚姑娘遇險的時候他就會想起來。”

“這麽說我家官人喜歡上了那個楚姑娘,而且還要跟她隱居起來?”

“嗯!”林舞兒點點頭。

“哎吆……”許南蓉險些沒哭出來,“他們要是已經走了到哪去找他們呀?”

林舞兒勸慰道:“姐姐,你別著急,三郎哥有一位好朋友名叫何墨北,人稱水娃子,被柳大管家害死了,他言說一定會替他報仇的,他是個一言九鼎的人,如今水娃子的仇未報,他一定不會走的,隻要你們先離開,楚姑娘見你們走了一定會回來的,此事我們從長計議不遲。”

此時許南蓉已完全沒有了主意,含著眼淚點頭道:“也隻好如此,若是逼的太緊相公不回來可就麻煩了,就依姑娘之言。”

兩個人正在說話,寇準已經勘察完了現場,出了府門。

許豔珠看見二人趕忙迎了過來問三郎的下落。

林舞兒把情況一說,許豔珠也沒辦法,轉向林舞兒道:“這些日子以來為了相公的事真是難為舞兒姑娘了,姑娘既然舍棄了姐姐的仇恨我許豔珠又怎能在記恨姑娘,相公的事隻有姑娘一個人知道,不如姑娘隨我們走一趟吧。”

林舞兒當即應允,留下曉箏姑娘繼續打探三郎楚珞漓的下落,林舞兒也跟著兩人返回了欽差行轅。

到了行轅寇準立刻提審九夫人鄭媛玉。

許豔珠上前道:“相爺,我與那鄭夫人倒是有一麵之緣,不如讓我先去勸勸她,那姑娘是大家閨秀出身,知書達理,性情也極為穩重婉約,我不相信她會做出謀殺親夫的事,她一定是有什麽難處。”

寇準當即點頭應允。

許眼珠吩咐將鄭媛玉帶到偏房,她看了看這個青絲淩亂,雖然憔悴卻難掩傾城之貌的少婦,她的雪白皓腕已被沉重的鐵鏈勒出了一條條的血印,鮮血便從那條條印跡裏溢出來,可她仍然咬牙堅挺著,一言不發,一副視死如歸模樣。

這樣溫婉的婦人帶著枷鎖,同為女人的許豔珠看著都心疼,“來人,去掉鐵鏈。”

差官略一猶豫還是上前打開了鐵鏈。鄭媛玉輕輕搓了搓手舒了口氣。

許眼珠將她扶坐在椅子上,自己搬了吧繡墩在她麵前坐下,柔聲道:“九夫人,我知道你定是有難掩之隱,我是三郎的夫人,在天上人間我們見過麵的,你說出來,我定會懇請寇大人為你做主。”

鄭媛玉攏了攏鬢發,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道:“笑夫人,你和笑大人都是好人,上次打人為我洗刷了清白,妾身感激不盡,如今我大仇既已得報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拜托你別在叫我九夫人,叫我鄭媛玉或者小玉就可以了。”

“呃……鄭……鄭姑娘,你有什麽難處說出來,你不說別人還以為你謀殺親夫,即使你自願認罪,死後也會落個謀殺親夫萬人唾罵的罪名,恐怕你也不想是這樣的結果吧。”

她的話鄭媛玉明顯動了心,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來人,給鄭姑娘上杯茶。”

差人答應一聲,功夫不大一杯清茶端了上來。

鄭媛玉微一猶豫,也不客氣端起茶杯以袖掩唇喝了兩口,又放回了桌上。

到底是大家閨秀出身,自小養成了習慣,在這種時刻這種地點還是這麽溫文爾雅,有條有理。

“姑娘,其實我家官人也說過你的事,你是萬不得已才嫁給了柳正,你父母慘死,大仇至今未能得報,你若這麽死了你父母的冤屈豈不要永無得雪之日了嗎?你說出來,待我家夫君回來,我定讓他幫忙幫你查清賊人的下落,為你父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