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乾坤

“這個……好象聽人說是去了什麽……什麽桐?”雪媚嬌道。

“洪桐縣?”

“哦,對,就是洪桐縣的縣令。”

三郎一怔:“怎麽這麽巧?沉鹽事件就發生在秦州洪桐縣,恰恰這大才子就去那上任了,他一介文生能應付的來嗎?”

卻聽雪媚嬌又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說起這個柳三變,可真是招人待見的主,他離京赴任那一日,汴京城裏多少的姑娘都去送行呢,哎吆,那場麵哭鼻子抹淚,好不壯觀呢,比大人回京之時亦不承稍遜,咱們樓的當家姑娘謝姑娘、陳姑娘,還有那許姑娘,哎吆,多的都數不過來了,都去送行了。”

“嗬嗬,柳永不愧為看遍青樓,寄情風月,醉臥花叢,憐香惜玉,直把群妓當倩娘的風流才子,詞壇高手,可謂實至名歸啊!”

三郎現代時就曾聽說柳永以妓女為生,如今看這情形果然如此啊。

“大人難道不怕他搶了你的風頭嗎?你可是咱們大宋有名的文武雙全的風流才子呀。”雪媚嬌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眼神裏滿是崇拜。

“嗬嗬!”三郎尷尬地笑了笑:“大人風流嗎?我怎麽不覺得?若真如此這滿城花枝豈不盡皆摘之?雪兒姑娘這完璧之身還能留到現在麽?”

“大人說的是,不過奴倒真希望你能風流一次,奴也就不用如此勞神了……”

“STOP!”三郎見她又要施展媚功猛然說了一句,把雪媚嬌嚇了一跳,收回嫵媚之態驚愕道:“大人……大人說什麽?”

“大人是說STOP,大人自己發明的,就是停的意思。”三郎壞笑著看了看她。

“STOP,STOP……”雪媚嬌叨咕著,兩人從一側門出了清訪苑拐進了天上人間的一樓表演大廳。

台上幾個姑娘正在輕歌曼舞,悠揚的帶著現代氣息的古典音樂飄飄蕩蕩,幾個姑娘柳腰曼擰,腴臀款擺,輕舒廣袖,中間一高個的女子隨著樂聲邊舞邊唱:

“英英妙舞腰肢軟。章台柳、昭陽燕。錦衣冠蓋,綺堂筵會,是處千金爭選。顧香砌 、絲管初調,倚輕風、佩環微顫。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漸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趨蓮步,進退奇容千變。算何止 、傾國傾城,暫回眸、萬人斷腸。”

台下眾多達官仕子鴉雀無聲,有的半闔著雙眼,輕擊著桌木傾聽著美妙的歌喉,動人的辭賦,仿佛已沉醉其中。

“好詞!”三郎不由讚歎,他已聽出這是一首《柳腰輕》詞令 ,而且聽這纏綿,妖嬈之調乃是一首詠妓詩。

“大人可知此詞令為誰所作嗎?”

雪媚嬌輕側臻首,麵現得意。

“嗯,如本官所料不差,這首《柳腰輕》當是那位風流大才子柳永所作,那英英二字應該就是本樓新近崛起的頭牌紅姑娘謝玉英吧?”三郎似笑非笑道。

“咦!大兒好厲害,這麽多年在外,居然能這麽快聽出是柳三變所填之詞,不簡單。”

說完不無幽怨地望了望三郎道:“不過,這首詞正是柳大才子離京赴任時贈給謝姑娘的一首詞,當時羨煞好多姑娘哦,奴……奴也是嫉妒的緊!”

“哦?雪兒姑娘可也是看上了那位柳大才子麽?”

雪媚嬌嗔他一眼,幽幽道:“那柳三變雖然有才卻還入不了本姑娘的法眼,本姑娘想的人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姑娘為何如此說?”

“遠在天邊呢,就是他對奴若即若離,奴隻覺隨時可以……可以和他在一起,可卻偏偏不能得到他的心,若是近在眼前嗎,他可不就站在奴的身邊麽?哼,木頭一個!”

雪媚嬌結尾弄個木頭出來,幾乎把三郎逗樂,嗬嗬,木頭就木頭吧,本大人多年未曾欣賞歌舞了,今日難得有閑暇,且聽聽這大才子三變的美詞妙賦。

心裏想著他就盯著看台上不再動彈,看了片刻沉醉其中,不由自主就要順勢坐在椅子上,就在他屁股尚未沾到那柔軟的椅麵時,就聽有人猛然喊了一聲:“STOP!”

這一聲純正的英格蘭女味把三郎嚇了一跳,堪堪坐下去的屁股又抬了起來。

正在聽曲的眾人也被驚醒,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雪媚嬌嫣然一笑,向眾人揮了揮手,眾人見是雪行首,紛紛點頭示意,轉爾又去看舞聽曲了,根本沒有注意到三郎。

“嗬嗬!”三郎道:“現學現賣好功夫!”

“STOP!走大人,雪兒陪你去別處看看。”

三郎笑著搖搖頭,在雪媚嬌陪同下兩人又看看了娛樂樓,購物樓,雖是天將傍晚各處人卻不少,可謂生意火爆,三郎有一種滿足的成就感,嗬嗬,京城的娛樂帝國啊。

兩人從樓上下來,步入樓梯,迎麵攜肩攬腕走上來兩人,邊走邊親昵不已。幾乎與三郎撞個滿懷。

“柳公子!”

雪媚嬌忽然叫了一聲。

頭戴方士巾的書生模樣人忽然抬起頭來,見是他們兩人,“騰”地俊臉通紅,有些難為情道:“哦,是笑大人,雪行首,景莊失敬了!”

三郎知道景莊是柳永的字號,見他難堪笑道:“柳公子無妨,這裏本就是放鬆之地,聽說公子新近謀了個一官半職,早已去上任,為何又回到京城了呢?”

柳永的臉更紅了,他這個官職其實是托了關係的,向來自詡為白衣卿相的柳永惟恐被別人知曉臉上難看,囁囁道:“呃……我,我是回京述職,明日就要回返,故此來看看玉英,大人若無他事,景莊就先行告辭了。”

“柳大人請!”

謝玉英向著三郎淺施一禮,挽著柳永的胳膊上了樓。

雪媚嬌傷感道:“柳永雖是多情才子,卻與謝姑娘情至繾綣,回京就來探望,讓人好生羨慕。”

“呃……”三郎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忙借口道:“雪兒姑娘,天色不早了,本大人也該回去了,就不再巡視了,天上人間生意興旺,我很滿意,還請雪姑娘多費心。”

雪媚嬌眉波一挑嗔了他一眼,道:“大人請回,用過晚膳奴就過去拜訪夫人!”

“好吧,那本官先行一步!”

用過晚膳洗淑完畢,許豔珠悄悄回了閨房先行準備去了。

幾位夫人知道許豔珠用意,聊了幾句,寶鏡公主道:“想必豔珠姐姐已經在等相公了,相公快過去吧,我們姐幾個在這說會話。”

三郎知道雪媚嬌會來,暗道:“此事就交給玲兒幾人解決,自己還是不要在場,回避的好。”

想到這裏也不耽擱,起身往許豔珠的房間而來,他前腳進許豔珠的房間,雪媚嬌在丫鬟的陪同下就到了。

許豔珠把房間布置的耳目一新,窗欞上甚至貼了幾朵鮮豔的紙花,衾單帷幔都是最新的,如同現代過生日一般,一珠兒臂粗的大紅蠟燭周圍還點了一圈小蠟燭,在床前的小幾上甚至還放了一瓶紅酒,整個房間被浪漫氣息充斥著。

“久別勝新婚!”三郎覺得自己確實欠珠兒太多,自己身邊美女沒怎麽斷,即使在自己最潦倒,病入膏肓的時候還有完顏雪這樣的人間絕色相陪,而珠兒呢,一生的幸福都寄托在自己一人身上,而女兒家短暫的青春卻有兩年因為自己的不信任給耽擱了,自己應該多多補償珠兒才是。

許豔珠上前為他款去了長袍,撣了撣領口那並不存在的塵土,偎在他身邊情意綿綿。

三郎拉著她的手到床邊坐下,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許豔珠道:“珠兒,這兩年真是苦了你了,都是相公不好,從今往後這樣的事再不會發生了。”

“哼,你以為我願意發生啊,女兒家的名節可是最重要的。”許豔珠嬌嗔著。

“嗯,這樣的事永遠不會發生了,來,你我夫妻久別重逢滿飲此杯!”

嗬嗬,這兩人還挺浪漫,喝起了交杯酒。

喝完酒許豔珠臻首往他懷裏一靠道:“不知為何你此去華山妾心內總是不安,一路上你可一定要小心,莫出了什麽差錯,不然妾隨你一同前去吧。”

“不可,蓉兒武功本不如你,又少在江湖走動,沒什麽經驗,由珠兒陪著他我還能放心些,再說如果皇上準了這件事,鑒於前車之鑒寇大人的安全就是扳倒王欽若一案的重中之重,馬虎不得!”

三郎說著話將她擁的更緊。

“嗯,妾都聽你的。”

“嗬嗬!”三郎笑道:“看來珠兒已完完全完變成了一個宋人,說話辦事與宋朝的姑娘一般無二了。”

許豔珠嗔了他一眼道:“若不是宋朝,你有哪能有此機緣娶那麽多老婆,若在現代你的一顆心都在玲兒身上,恐怕我……我也不能與你在一起。”

三郎緊緊擁著她道:“珠兒,過去不開心的事我們就不要提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早些歇息如何?”

說著話一雙大手不聽話地穿過她鬆散的睡裙在胸前那對豐滿上揉了兩把。

久旱無雨的許豔珠嬌軀一陣戰栗,口中罵著“壞蛋”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