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都是仕途惹的禍(2)
王強吭哧了半天終於說出了原委。
原來,王強這小子不僅遊手好閑,溜雞逗鳥,不學無術,別看年齡不大,卻和他老子一樣有個共同的愛好:狎妓。
在宋朝,文人才子或多或少與青樓女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十幾歲年紀就去狎妓的也算是個異類,且不說他功能發沒發育全,但如此小的年齡在一般人眼裏還是個小童,大人們荒淫無度尚且不能持久,他小小年紀又有多少青春可以揮霍?別人怎麽看他倒是不擔心,但此事他絕不敢讓他的老子王欽若知道。
王欽若的官職也是從小到大,一步步憑自己的能力走出來的,早年更是憑自己的真才實學考中了進士甲科。可他為人攻於心計,猶喜投機取巧、迎合帝意、將別人的功勞占為己有,正因為他把心思都用在了算計別人,揣摩別人的心思上,卻疏忽了對兒子的管教。
因為許世儒在朝廷中雖不受重用,畢竟還是當朝一品大元,還是有許多事要做,因此他們在許大學士家中為學的時間並不是每天每時,隻是在一天中特定的某個時辰,所以這小子有充足的閑暇時間去狎妓。
近日來,他聽說飄香院新來了一位行首,不但人長的好,而且能歌善舞。便約了幾個狐朋狗友,到了飄香院。
院裏的老鴇子知道他是樞密使王欽若的公子,哪裏敢得罪,可介紹了幾個姑娘他都不滿意,指名道姓要狎那位行首金瓶。
老鴇支支吾吾,最後被他逼的沒辦法,便說金瓶姑娘正在陪客人,不方便接待他。他覺得老鴇說話吞吞吐吐,似是有什麽事瞞著他,他以為老鴇欺他年幼,不肯讓他上去。一氣之下徑直自己衝上樓去。飄香院的幾個管事一個沒注意他已經到了樓上,無奈之下隻得跟著一起上了樓。
這小子到了樓上直奔行首的房間,他是這裏的常客,行首的房間有別於其她姑娘,他是輕車熟路。到了門前徑直推門而入,可到了裏邊他傻眼了。
房間的軟床上,行首正在拚命地叫著,他的老子王欽若正抱著行首的雪臀,呼呼喘著粗氣辛勤的耕耘著。見有人闖進來,金瓶一聲尖叫便滑到了床裏麵,拽過被褥掩住了羞處。
他的老子王欽若大驚之下忙扭身向門前觀望,胯間那條熱氣騰騰如怒蛙似的物件正對著房門,被他的兒子和趕上來的夥計、姑娘們看個正著,看到也就罷了,居然有個新來的姑娘不認得他,向他身上瞄了一眼,不屑道:“哼!這麽小的東西也拿出來顯擺。”
說完那姑娘搖著款款的腴臀撇嘴而去。這下沒把個王欽若氣死,待他看清楚門前闖進來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時火氣更大,回手抓起行首的胸罩,肚兜等貼身衣物就向他兒子的頭上砸了過去。
嘿,還真不含糊,正甩在他兒子的頭上,這下王強樂了,狎不著妓,得個這東西也行,將衣物抓在手裏就跑,口中還喊著:“謝了老爹!”
這下沒把個老小子氣背過氣去,大罵一聲:“都給我滾!”
等眾人走幹淨了,他也沒心思狎妓了,出了飄香院氣呼呼的上了轎,往家趕,他要很狠收拾下這個不成氣的東西。可到了家傻眼了,王強那小子知道自己闖了禍一晚上沒敢回家,不知道又去哪裏鬼混了。
第二天一上朝,嘿,你說怎麽著,他和他兒子的風流韻事朝臣們都知道了,連皇帝都把他叫去詢問是否真有此事。這下老小子糗大了。
下了朝不理政事,直接往家趕,真不賴,正把準備外出的王強堵在院子裏。
王欽若脫下官靴,拎著鞋底子追著王強一頓暴打,俗話說的好:人要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縫,放個屁都砸腳後跟。王欽若就屬於這種情況,追的急了一個沒注意,竟然踩到了竹簽上,把個老小子疼的學驢叫。
這不,朝也上不了,在家養傷。把他兒子也關在了柴房裏,一天沒給飯吃。
第二天,王強還要到許大學士家裏上功課,這是正事,王欽若再有氣,這道理他還懂,隻得把他放了出來。不過留了個作業給他,讓王強在日落前以“仕途”為題賦一首七律詩。
嘿!老小子也是氣昏了頭了,自己的兒子什麽水平還不知道,寫個大字都困難,竟然讓他寫詩詞中最難的七律詩。
以他的本意,自己坐到現在這個位置,都是自己一手打拚出來的,他想讓自己的兒子好好琢磨琢磨老子的不易,當官不是那麽好當的,想當個官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要付出汗水和努力。
一頓訓斥之後,王強被放了出來,狼吞虎咽吃了早飯,就來許世儒府上了。昨天剛挨了頓鞋底子,哪還敢再偷懶,可這七律詩他是如何也寫不出的。莫說是七律,就是五律,七絕,甚至打油詩他都整不出來。
思來想去,沒有辦法,正在絕望,還是他的狗友當朝光祿寺丞陳堯叟的兒子二狗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來求笑三郎,這小子知道老子這回是真的火了,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來求笑三郎。
笑雪風聽完,心中忍不住想笑,憋的臉都紅了,強忍著沒笑出來,暗罵:“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動,一點不假。”
可是他已經答應了王強,這首詩又不能不做,略一思忖,便拿過王強手裏那張褶褶巴巴的紙要題詩。卻被王強阻住了,因為他的老子識得他的筆跡,怕他認出來不是自己所作,要求三郎單獨寫一張,他再抄過來。
嘿!笑三郎心中暗罵:“這小子,看著沒什麽心眼,還挺狡猾!”
在書案上又拿了張紙,洋洋灑灑給他題了一首七律詩。為了讓王欽若相信這首詩是他兒子所作,三郎特意給這首詩留了幾個破綻,也就是有三處出律,不符合平仄之處。
三郎題完,王強拿出來一看,傻了,怎麽?十分之九的字不認識,不過不要緊,任務總算完成了,便提起筆來依葫蘆畫瓢,在自己那張褶褶巴巴的紙上又書寫了一遍。等他寫完笑三郎一看,也傻了,怎麽?他自己作的詩他自己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