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擦肩而過(1)

三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所認識的女子當中,隻有許南蓉、杜曉蘭以及雲羅公主知道自己來自於未來世界,可她們的武功笑雪風清楚的很,根本不可能將自己從眾多高手中救出來,而且這幾人許豔珠皆曾見過,既然許豔珠都不認識,當不是她們。

既然不是她們,那會是誰?難道會是……,一想到張小玲他不覺一陣激動,難道真的是她?她也來到了北宋古朝?不然誰能開口叫出薛鳳儀的名字,如果是玲兒,她又為什麽會對自己有如此深的成見,未待自己醒來便匆匆離開,她為什麽不見自己?如果她真的對自己有成見為什麽又要冒著生命危險救自己?

一切都象迷一樣,在笑雪風腦中揮之不去,許豔珠也想到了那武功極高的黑衣女子極有可能是張小玲,自己和笑雪風能穿越時空來到這裏,張小玲也會,一切皆有可能。

但兩人的心境卻截然不同,笑雪風是期盼黑衣女子就是張小玲,而許豔珠則不願意麵對張小玲來到宋朝的現實。

此次雁蕩山之行可以說是完全中了柳玉庭的圈套,笑雪風恨自己這麽多年居然沒看透這個道貌岸然的小人,許南蓉如石沉大海又到哪裏去尋找?眼見天氣愈涼,幾人隻好將尋找許南蓉的事暫時放了下來,開始動身前往丐幫總舵洛陽。

笑雪風道:“我要先往杭州一趟料理下洪叔叔後事,你們幾人先行去洛陽吧,隻是一路上珠兒還要勤加練習那伏龍杖法,身為丐幫幫主不會幫主曆代相傳的神功總是不能服眾,待我處理完杭州事物便趕去洛陽與你們匯合。”

許豔珠此時既受托為丐幫幫主,隻覺身上責任重大,自己若是跟隨笑雪風前往,需連日趕路,而這杖法自然沒時間習練,先隨古侗幾人北去,離與李洪達約定的時間尚有時日,也不必著急趕路,自己倒可以抽出時間來習練杖法,便滿口答應下來。

三郎辭了眾人,快馬加鞭趕往杭州,進了城先將洪烈等人的屍體厚葬,自己的親人又遠離自己而去,免不了又是一翻傷心,幾番的生死離別,也使他對那些魍魎魑魅之徒更加憎恨。

辦完喪事,他又招募了一些夥計,將蘇州的布莊老板調了過來,一方麵管理鴻泰秀莊的生意,一方麵對分布在各地的布莊進行統籌管理,他總不能讓師傅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一切做完他便又趕往許府,一路上想到老家人和春蘭淒涼悲苦的眼神,他心中愈加不是滋味,許南蓉至今沒有消息,他該怎麽回複這兩位對許家鞠躬盡瘁,忠心耿耿的仆人呢。

他正在許府門前猶豫不定,卻見大門支呀一聲已自行打開,丫鬟春蘭興奮異常的自門內衝了出來,到了門外萬分期盼道:“公子你可算回來了,可有小姐的消息嗎?”

原來他日日盼著笑雪風歸來,有暇空便在門內守侯,今日果然看見了笑雪風,這才急不可耐的衝了出來。

笑雪風一陣尷尬,無奈道:“暫時還沒有,不過蘭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再尋你家小姐的。”

聽聞小姐沒有消息,春蘭興奮的神色立時黯淡下來。

笑雪風道:“蘭兒,我尚有急事要立即北上,特來向你們辭行,我就不進府裏了。”

春蘭聽聞眼淚在眼圈打著轉道:“公子既然有事,我也不好挽留,還請公子一路上多留意小姐的消息。”

“恩,我會的,不過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柳玉庭那廝你要好生提防,此次雁蕩山之行我險些被他害死。”

“哼,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個好東西,原來小姐也是礙著你的情麵沒與他鬧僵,如今這廝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我自是不會向他透露半點消息。”

其實他們又哪裏知道,此時柳玉庭遠在千裏之外,正在苦練“魔幻訣”,已幾乎入了魔道,哪裏有心思再顧及這裏。

笑雪風囑咐完春蘭正欲轉身離開,卻見春蘭小跑幾步又擋在身前道:“公子,我思量再三,覺得四下都找不到小姐,小姐會不會因為誤傷了老爺一時想不開遁入了空門呢,所以才不願再見我們?”

三郎心中一動,暗忖道:“好聰明的丫頭,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忙道:“知道了,我會留意的。”

說完不再耽擱忙轉身上路,一路上快馬加鞭,日色西斜,便遠遠望見了暮靄中的楓霞山,他目光異於常人,楓月庵的一角也已看到。

此時寒山寺的鍾聲杳杳傳來,他心中一動,便又想起了春蘭臨行時囑咐的話,寒山寺乃和尚苦修之地,他是知道的,而對麵的那座庵廟是尼姑修行之所,還是和尚修行之地他卻不能看清楚,但心中對許南蓉的那份牽掛使他不由自主的側馬向楓月庵行來。

到了庵前甩蹬下馬,將馬匹摔在一株大樹上,舉步向庵門行去,此時天色將晚,來此降香的善男信女們也極為稀少,一個年輕的小尼姑自門內迎了出來道:“施主可是要降香嗎?”

笑雪風茫然的點了點頭,小尼姑引著他進了中堂,到了此刻他也無暇多想,便為庵中捐了些銀錢,備了香火,到了觀世音菩薩像前上了幾柱香,他雖不信這些迷信的東西,心中卻也在不斷的祈禱,並不由自主地說出口來:“菩薩若真的有靈,就請保佑我的蓉兒平安無事,讓我笑雪風早日尋到她,以解我心中的愧疚和相思之苦……”

他正在念叨,門外一頭罩青布小帽的俗家女尼一隻腳便邁進了門檻,恰好聽到了笑雪風三個字,她如觸電一般,迅速退了回去,掩在了廟門之外,笑雪風的每句話都如重錘一般敲在她脆弱的心靈上。

她驚喜而又恐懼,淚花不知不覺又掛滿了臉頰,“我該怎麽辦?該不該與他相認?可是我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我又怎麽有臉見他,不相認,可他卻是自己日夜牽掛,念念不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