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章 樓煩王帳

這將軍一催**戰馬,手中彎刀在空中揮舞,口中用樓煩話“赫赫”喊著,卷著狂風便向驛館大門衝來。

在牆頭上的中山士兵發現了他,紛紛將箭向他射來。這個將軍卻滿不在意,一邊揮舞彎刀將射到他身邊的羽箭撥轉,一邊“赫赫”狂嘯,他的坐騎也是百裏挑一的樓煩良駒,跑起來四蹄翻飛,像一陣風刮過,眨眼之間就衝到了驛館大門之下,在他的掩護下,又有二三十名鐵騎也衝了過來。

這大門之下是一個死角,中山士兵的箭羽就射不到了。這些樓煩兵跳下馬來,二三十人抱成一團,用力向大門撞去,

驛館大門雖然結實,又有重物頂住,可是這些樓煩兵太壯實了,在將軍的指揮下“赫赫”一起發力,不一刻,便將大門撞開。

那將軍彎刀一揮,上馬率先衝進了驛館。接著那些樓煩騎兵便冒著箭雨,潮水般湧進驛館。

樓煩兵一衝進來,那些驛館中的中山士兵便慌了手腳。他們哪裏是這些如狼似虎的樓煩鐵騎的對手,慌亂中紛紛摔下牆頭。這些樓煩騎兵揮舞雪亮的彎刀,砍瓜切菜一般將這些士兵砍翻在地。

一霎時,驛館之中,慘嚎聲連天,這些中山士兵四處奔突,逃避樓煩兵的砍殺,可是驛館狹窄,哪裏能避得開,頓時血流成河。

使者大人連滾帶爬,到處躲藏,已經被那樓煩將軍看見,縱馬上去,隻一刀,便將他頭顱砍下,又用刀尖將頭顱紮起,掛到坐騎脖子上。

不一會兒,這些中山士兵和驛館差役便被這些如狼似虎的樓煩兵砍殺殆盡。這些樓煩兵也都是將頭顱砍下,掛到馬脖子上,有的戰馬脖子下已經掛了七八個人頭,還在不斷淅淅瀝瀝的滴血。

樓煩將軍大手一揮,樓煩兵便開始搶掠,金銀、器皿、布帛不一會兒便向小山一樣堆起來,幾十名年輕女子被趕到院中,有樓煩兵便用繩子將這些年輕的女子像糖葫蘆似的捆綁著串起來。

突然幾名士兵來報,說在後院發現一個木籠囚車,囚車中還關押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將軍隨著這些士兵趕到後院,果然在後院停著一輛囚車,囚車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淡然的看著這些樓煩兵,似乎對在他麵前晃眼的彎刀滿不在乎。

這個公子當然就是陳羽。

將軍上前問話,陳羽隻是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將軍惱了,提起馬鞭在這陳羽頭上劈頭蓋臉打來,陳羽不能躲開,卻也不喊不叫,依然是一言不發。

將軍打了一陣,便停下手來,揉著酸疼的手腕。旁邊一個手下道:“將軍,這小子死硬,不如一刀砍死算了。”

那將軍彎刀揮起,直向陳羽頭上劈來,陳羽依然鎮定如恒,將軍彎刀將到陳羽頭上三寸,便突然頓住,又將彎刀收了回來。

旁邊手下問他,這將軍嘿嘿冷笑道:“看這小子氣質高雅,身上衣飾華美,想來是哪一國的公子,若是能將他擄回王帳,大單於或許能用他換回更多的財帛,這不比現在殺了他好處更多?”

那些手下聽了將軍的話,都是連聲稱讚將軍深謀遠慮。

接著將軍命令手下打掃戰場,還活著的男人一律砍死,女人們都被繩子串起來了,金銀財帛裝了牛車,陳羽依然被關在木籠囚車裏,然後便像一陣風似地,一呼隆便撤走了。隻留下一座地獄般的驛館,和那些沒頭的屍體。

這些樓煩兵帶著像小山一樣裝滿金銀財帛的牛車,趕著用繩子串起來像糖葫蘆一樣的年輕中原女子,還有裝在木籠囚車裏的公子羽,一路向北行去。

一路上,這些樓煩兵還是沿路搶掠,見男子就殺,見女子財物便搶,每個樓煩騎兵的馬脖子下都已掛滿了人頭,少的也有五六個,多的能有十幾個。狂笑著,唱著樓煩小調。有些女子在行進過程中,便被這些樓煩兵拉出來發泄獸欲,稍有反抗的便被當場砍死。

那個將軍也過來問了陳羽幾次,陳羽其實也能聽懂不少樓煩話,因為中山國就靠近樓煩,在中山王城之中便有許多樓煩人往來做生意,用馬匹鐵器換取鹽,布匹,瓷器銅器等物品。陳羽來到這個時代後,也沒少和這些樓煩人打交道。可是這個將軍問他的身份,他便裝作聽不懂樓煩話,隻是搖頭。那個將軍一時也無法。

一路上也曾遇到過一些小股的中山國和趙國的士兵,可他們哪裏是這些剽悍的樓煩鐵騎的對手,遠遠見了,便望風而逃。

又走了五六天,便漸漸進入了樓煩草原。雖是已近十月,隻見這樓煩草原上青草見黃,黃中帶青,青黃相間,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更顯得廣袤遼闊。

陳羽對這塞外之景並不陌生,“塞外逐鹿”的軍演計劃便是他設計的,可是現在再次蒞臨這大漠草原,依然是心潮澎湃。若不是被關在木籠囚車裏,他一定會興奮地又喊又跳。

那些樓煩兵回到自己故鄉,也都興奮地唱起歌來,彎刀在空中揮舞,發出一片耀眼光芒。有的還跳下馬來,跳起了樓煩舞蹈。

又走了二三日,遠遠便看見一條像銀色飄帶一樣彎彎曲曲的河流,在這河流兩岸,水草豐美,點綴著星羅棋布的成群牛羊,還有像白色蘑菇一樣的穹窿頂帳篷。

在這幾百座散落的白色帳篷最中央,有一座最高大,氣勢最恢弘莊嚴的金頂大帳。大帳的頂部都是用金粉塗出,在陽光下射出金碧輝煌,令人炫目的光芒。

這些樓煩兵見了這座金頂大帳,神情頓時肅穆起來,再也不敢放肆張揚。

因為,那座閃耀著金色光芒的大帳,便是樓煩草原上大大小小上百個樓煩部落的聖地——樓煩王帳。

將軍將手下士兵和這些金銀財帛,還有這些中原女子都安排好,便向王帳走來。

樓煩王帳,是一座周圍五六十丈,中間的金頂高達五六丈的大帳。這座大帳坐落在方圓百丈,高三丈的粗大圓木搭成的平台上,大帳用上萬張牛皮蒙成,外邊塗著金粉,最頂部鎏金獅子,張牙舞爪,氣勢威猛。

大帳內部,此時,樓煩草原上最大的部落之王——韓提羅大單於正在大宴群臣。

韓提羅大單於大約四五十歲,頭上戴著一頂白色鹿皮做得高高尖尖的皮帽,圓而粗獷的腦袋,皮帽下的兩鬢間垂下兩縷灰白的頭發,左耳邊綴著一隻碩大的金環,粗而濃重的眉毛像兩把掃帚,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不時閃出犀利悍野的奪人光芒,唇上和頜下是一圈一寸長的像鋼針一般的胡子。身上穿一件帶花紋的豹皮大氅,胸前垂下兩條粗大而閃著光澤的狐狸尾巴。

他的左臂露在外邊,高高鼓起的腱子肉閃著油亮的青銅色光澤,顯示出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似乎無論他的對手有多麽強大,都會將他打倒!

他就是這樓煩草原上的雄獅,王者,至尊!

他盤膝坐在大帳中央的高台上,高台鋪著色彩豔麗的地氈,麵前是一張寬大的桌案,上邊擺著一個銀盆,銀盆裏盛著一隻散發出誘人香味的烤全羊。

在他的兩邊,跪著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奴,正用一隻碩大的牛皮酒囊往桌案上的一隻純銀酒器中倒馬*酒。韓提羅則一邊用手抓著一條烤羊腿往嘴裏塞,一邊用毛茸茸的打手在女奴乳上臀上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