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青冥城皇宮的禦書房內,藍宇廷滿臉陰沉,眼裏流竄著不敢置信和驚愕,看著大將軍尹睿失聲說道:“你說的是真的?藍汐月和安祈洛真的出現在青冥城內?而且安祈洛竟然還是夜聖門的門主?”
大將軍也是眉頭緊鎖,恭聲回答道:“回皇上,確有此事!隻不過現在卻又不知去向,不知道現在到底是還在青冥城內,或者是已經離開了。
”
藍宇廷的眼神閃爍不定,沒想到那個該死的孽女竟然出現在了青冥城,她不好好地呆在臨月國當她的王妃,跑到青冥城裏來做什麽?哦,差點忘了,現在安祈洛可是被人追殺得緊,想要他的腦袋去換取那一萬兩黃金的人可是比比皆是。隻是又差點忘了,安祈洛竟然是夜聖門的門主,隻要有著這樣的身份,誰還敢隨意地去招惹他?
隻是不明白的是,都到了這個份上,安祈洛竟然還沒有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的夜聖門門主這件事情,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如果隻是夜聖門發出的消息的話,可是遠遠比不上夜聖門門主這個身份來得更加有效,而隻是那樣的消息的話,依然會有人想要冒險要他的命。
手緊緊地握成了拳,如果說他們現在還在青冥城內的話,那她是否就已經聽說了城內的那些流言,再以夜聖門的勢力,想要證實一件事情的話根本就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再加上現在敏兒筱兒都不知所蹤,這些事情之間是否會有著什麽聯係?
看著藍宇廷似乎是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尹睿的臉上有些遲疑之『色』,支吾著說道:“皇上,末將有件事情一直都想要問皇上,就是不知當不當問。”
皺了下眉,尹睿並不是這樣遮遮掩掩的人,不管有什麽話一般都是會直言不諱,為何今天竟然好像有點反常呢?眼裏閃過不解,隨即揮手說道:“想問什麽就問吧,隻要是朕能夠回答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而尹睿臉上的遲疑之『色』卻是更濃厚了,半餉才問道:“皇上,三年前神醫門突然消失於江湖之上,現在有流傳說皇上與那件事情有關,末將隻是想要問一下,是否真是皇上派人將神醫門滅了滿門?”
藍宇廷才眼裏散出淩厲的寒意,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看著尹睿沉聲說道:“那些隻不過是藍宇琛用來中傷朕的謠言,大將軍不會是連這些都相信吧?如果是的話,那可就實在是太讓朕失望和心寒了。”
“末將該死,請皇上恕罪!”尹睿單腳跪到了地上,卻是抬頭看著藍宇廷的眼睛繼續說道,“隻不過,前幾日在深夜中潛入大將軍府內將兵符盜走的其中有一個人就自稱是神醫門的弟子,說是在那場滅門慘案中僥幸逃脫。”
聞言,藍宇廷心頭猛烈地跳了一下,竟然有從那裏逃脫的人,怎麽可能?他可是派出了大量的大內高手,全部都是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而且他們的匯報也是說絕無一人生還,怎麽可能會有逃脫的人存在?
仔細地看著藍宇廷臉上的神『色』,雖然似乎並沒有什麽改變,但他身上的氣息在聽到那件事的一瞬間變得非常犀利,眼神也是異常的震驚。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還是被大將軍給捕捉到了。
心下已經明了皇上真的派人滅了神醫門,不由得一陣淒涼襲上了胸口,竟是有些氣悶難擋的感覺。深吸了一口氣,他繼續說道:“在神醫門被滅的時候,他們兩人正好不在神醫門內,隻是等到他們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滿地的屍體和鮮血。也就是說,他們的命大,正好因為外出而躲過了把一劫。”
藍宇廷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聲音也是陰沉了下去,看著尹睿說道:“大將軍這話是什麽意思?不相信朕說的話,還在懷疑是朕滅了神醫一門嗎?”
“末將不敢!”嘴上雖然說著不敢,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明確地在告訴著藍宇廷,他的確是還是懷疑,尤其是見了他在聽說神醫門還有幸存者的時候的反應,幾乎就連要連那一絲的僥幸都要熄滅了。
難道說,他一直都在為著這樣的一個皇帝而效命嗎?恩將仇報,人家救了敏貴妃一命,他卻是反過來滅了人家滿門,這是什麽樣的慘案啊!
藍宇廷的手捏緊,臉『色』陰沉地看著大將軍的神『色』,他清楚地知道他現在絕對不能生氣,更加不能用對付藍宇琛的那種方法來對付他。他現在正麵臨著極大的難關,皇位隨時都有可能不保,如果連大將軍都不再支持他的話,那他幾乎就真的絲毫都沒有反擊之力了。
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變得無奈,滿眼哀傷地看著大將軍,說道:“如果那件事是真的話,是不是連你也要背叛朕了?”
大將軍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突然就改變了語氣,都讓他有點反應不及了,但很快他就神『色』一正,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藍宇廷恭聲說道:“皇上放心,末將曾經立過誓,絕對不會背叛青溯國!”
藍宇廷的眼神重新變得帶點犀利,但依然是盡量地克製著自己的心情,隻是聲音壓抑地說道:“朕當然知道你不會背叛青溯國,那就請你好好地繼續為青溯國效忠吧!”他隻說了他不會背叛青溯國,那話中的另一層意思是不是就是說,如果是背叛他藍宇廷的話,還是有可能的呢?
大將軍依然是挺直著脊背站在藍宇廷的麵前,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聽到藍宇廷那麽說也依然是麵不改『色』,即使聽說了藍宇廷話中的另一層意思,或者是擔憂,也並沒有過多的說明。
深吸了一口氣,藍宇廷背過身去,朝著大將軍揮了揮手,說道:“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就退下吧!”
聞言,大將軍朝著藍宇廷行了一禮,道:“末將告退!”然後轉身就朝著禦書房的門口走了出去,在將要邁出門口的時候頓了下身形,重新轉過身來,看著藍宇廷的背影,淡然地說道,“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皇上,神醫門另一個僥幸活下來的是神醫的兒子。”
藍宇廷眼神幽暗,雖然並沒有對大將軍的話做出什麽回應,而心裏卻是已經尋思了起來,神醫的兒子,那應該是姓司徒,卻不知到底叫司徒什麽。
在大將軍離開之後,藍宇廷喚出了暗衛,看著躲在陰影出的黑影,問道:“現在在江湖上或者是民間,有什麽人是姓司徒並且還比較有名的?”
那暗衛愣了一下,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說道:“司徒這個姓並不多見,而現在在江湖上出現的似乎就隻有一個叫司徒澈的,好像還有一個叫司徒銘,是司徒澈的師弟。”
“司徒澈,司徒銘。”藍宇廷的心頭一跳,就是這兩個人,不會有錯的。但他需要更多的關於這兩個人的資料,遂問道,“他們兩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那暗衛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機械化地回答道:“司徒澈現在就在青冥城內,至於司徒銘,似乎從來都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到底去了什麽地方,在幹些什麽。並不會經常地出現在人前,而且每次都是他想要出現的時候就會出現,不想出現的時候又會消失得非常徹底,沒有人能夠掌握到他的行蹤。”
藍宇廷則是皺起了眉頭,眼裏蘊含著風暴,突然問道:“你對他們的事情似乎很是了解,那是否說明他們的勢力不小?”
“是!青溯國最大的青樓香滿樓就是屬於司徒澈的,不僅是青溯國,就連臨月國最大的青樓也是歸他所有,另外,在其他的地方,大小青樓不知其數。除了青樓之外,另外還有很多的產業,而且全部都是一些能夠最大限度地搜集到情報的地方,他擁有的情報係統連朝廷都比不上。”
心中一緊,如果有著連朝廷都比不上的情報係統的話,雖然情報看上去似乎並不是非常的重要,但是在很多時候卻是殺傷力最大的武器,尤其是對他的敵人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個可以讓敵人噩夢連連的存在!
想到還有一個人,所以藍宇廷強壓下心裏的驚駭,繼續問道:“那司徒銘呢?他有什麽特別之處?”
說到司徒銘,那暗衛卻是有些遲疑了,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關於司徒銘,屬下並無多少關於他的資料,隻知道他行蹤飄忽不定,甚至都沒有幾個人見過他,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建樹。但在表麵之下,他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似乎司徒澈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有他的參與,能力似乎與司徒澈在伯仲之間,不可小覷。”
但藍宇廷卻並不這麽認為,如果那個司徒銘真如暗衛所說的那樣飄忽不定的話,那麽即使他本身的實力與司徒澈在伯仲之間,而對他的敵人來說,卻是要比司徒澈更加的危險。
背對著暗衛,眼裏閃現著危險的光芒,說道:“那個司徒銘現在在什麽地方?”
“前幾日還在青冥城內,但最近又不知去向了。”
確實是不知去向了,誰都不可能真正地掌握到她的行動去向,除非是她願意被人知道,否則就算是有著天下第一的情報係統的司徒澈也別想知道她的下落。
而他們討論的這個人現在就在邀月城內,窩在安祈洛的懷裏,手指輕輕地卷著他的長發,眼裏噙著一抹壞笑,抬頭凝視著他的臉,說道:“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坐在地上背靠著樹幹,懷裏抱著寶貝娘子,聞言,低頭輕吻了下她的臉頰,輕笑著柔聲說道:“想到什麽事就說吧。”
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然後輕聲說道:“我在想,如果你的頭發剪短了,會怎麽樣?”這裏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全部都是長頭發,都有點看膩味了,真的懷念現代的那麽多帥氣的發型啊!
她家相公這麽帥,換個發型肯定會更帥的,不過,太帥了也不是很好,可能會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當然了,以他的眼睛,麻煩肯定會減少到最低的。
看著藍汐月發涼的眼睛,安祈洛伸手重新將她抱進了懷裏,另一隻手『揉』進了她的發絲之中,輕聲說道:“那可不行,我還想要陪著汐兒一輩子呢。”在這裏,隻有出家的人才會把頭發剪掉,他才不要當什麽和尚呢!
大概意思藍汐月還是明白了,隻是還是不滿地撅著嘴,委屈地看著他,尤其看著他的頭發,兩眼冒光,她真的很想看看他短發的樣子。想著,在他的懷裏蹭了蹭,手也已經伸到了他的眼前,輕撫著他的長發,有些無辜地看著他,說道:“又不是剃成光頭,隻是剪得短一點而已嘛,你不會對自己的娘子還這麽小氣的吧?”
安祈洛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向他撒嬌是時候的樣子,好像如果他不答應她的要求的話,簡直就是罪大惡極似的。可是頭發怎麽能剪呢?難道汐兒不要他了嗎?連忙搖搖頭,幹脆就閉上了眼睛不看她那楚楚可憐的眼神,而是直接低頭在她嘟起的粉唇上輕輕地咬了一下,說道:“不行,隻有出家人才會把頭發剪掉的,難道汐兒這麽快就不要我了嗎?”
藍汐月眨巴眨巴眼睛,他這話怎麽說得這麽奇怪?好像她很喜新厭舊似的,什麽叫什麽快就不要他了?隻不過是剪個頭發而已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就算是和尚也不錯呀!藍汐月的眼裏滿是壞笑,手抓住他的頭發輕輕地扯了幾下,說道:“長發不好的,很容易打結。”
“不會,有娘子幫我梳理,怎麽會打結?”
“我才不幫你梳呢!”
“嗯?那今天是誰幫我梳的頭發?”安祈洛滿臉無辜加不解地看著藍汐月,眼裏有些幸福的笑意。
隻是藍汐月卻是將臉撇了過去,臉上泛起紅暈,悶聲說道:“我怎麽知道?不過呢,長發還會吸收人體很多的營養,對身體實在是一大損失啊!”
手在她的伸手抓住她的頭發也輕扯了幾下,笑著說道:“那娘子是不是也打算把頭發剪掉呢?你的好像比我的還要長呢,那損失的營養不是更多?”
藍汐月的臉上依然是笑意盈盈,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哦,我也是這麽想的,那樣的話還可以每天都省下不少的梳理頭發的時間呢!”
安祈洛的臉上『露』出了不滿委屈的神『色』,想都沒有想一下地說道:“不行!”
“為什麽?”
“因為我喜歡看到汐兒長發飄揚的樣子。”所以他都沒有特意地要汐兒綰發呢,這麽漂亮的頭發,當然不能綰起來了,他想要隨時隨地地能夠欣賞。如果剪掉的話,他會心疼得發瘋的,所以堅決不要!
藍汐月眼裏有絲幸福的笑意,手上卻是一點都不停歇,伸手就扯過了安祈洛的一縷長發,另一隻手上是自己的頭發,將兩個人的長發交接在一起打起了結。眼裏笑意盈盈,似乎是在很認真地做著這麽一件事情,但是頭發實在是太過於柔滑,即使試了很多次,還是不能將兩個人的頭發綁在一起打成結。
不由得委屈地撅起了小嘴,手上還是不停歇。見她這個樣子,安祈洛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眼裏有些不解,更多的則是寵溺和憐愛,柔聲問道:“汐兒這是想要做什麽呢?說出來讓我知道一下,說不定還能幫到你呢!”
聞言,藍汐月的臉上笑開了花,突然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了一把匕首,橫在了安祈洛的麵前,另一隻手也從安祈洛的手中掙脫了出來,從懷裏拿出了兩個錦囊,笑著說道:“雖然你不想剪頭發,但我還是想要把你的頭發和我的頭發打結,然後剪下來放進這裏麵。”
愣了一下,隨即眼『露』欣喜之『色』,他們兩個人的頭發結在一起,然後放進錦囊中嗎?可是很快他就犯難了,頭發這麽柔滑,要結在一起似乎不可能啊,每次都是剛打好結,手一鬆開,那個結也是馬上就散了。
藍汐月的兩隻手上去拿著東西,所以她現在隻是認真地看著安祈洛有些笨拙的動作,眼裏漾怡著幸福的神『色』,隻是這件事情真的很難,不管怎麽做,隻要手一鬆開,兩人的頭發也馬上就散了開來。
安祈洛絲毫都不放棄,隻是突然在手還沒有鬆開的時候就從藍汐月的手上將匕首拿了過來,直接就割斷兩人的頭發,然後放下匕首拿過她另一隻手上的錦囊,小心地塞了進去,然後馬上就把口氣抽緊。在藍汐月有些目瞪口呆的情況下笑得一臉得意,把錦囊舉到藍汐月的麵前輕輕地搖晃著說道:“這樣的話,我們的頭發全部都在裏麵了,想分開都不可能了。”
早在放進去的一瞬間就已經相互融合在了一起,誰還能知道這裏麵的頭發到底哪跟是他的,哪跟是她的呢?相較於相結,相溶在一起不是更好更親密嗎?
藍汐月愣了一下,隨即歡喜地將他手中的錦囊拿到了手裏,笑得滿臉的開心小心地收進了懷裏,然後伸手又開始搗鼓起了兩個人的頭發,用安祈洛剛才的方向將另外的一個錦囊也塞進了兩人的頭發,然後親自動手塞進了他的懷裏。
拍了拍他的胸口,嘻笑了一下,說道:“要藏好哦,如果不小心掉了的話”
“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娘子盡管放心就是!”安祈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還是彎彎的不是直線,將藍汐月緊緊地抱在了懷裏,臉緊貼在她的臉上,不停地蹭啊蹭,開心死了,幸福得都快要溶化了。
遠處,一個人影站在那裏,眼裏有些苦澀,也有點驚愕,尤其是看著安祈洛那完全不正常的表情的時候,差點就不小心掉進了旁邊的池塘裏麵。隻是當看到被他抱在懷裏不停地蹭著的藍汐月的時候,依然是忍不住的一陣失落。
好不容易讓心情平複了一些,然後邁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還特意發出了有點響的聲音,目的當然是在提醒他們兩個,有人來了,就不要再做出這麽親密的事情了。
安祈洛輕挑了下眉,那個人他早就發現了,隻是不想去理會而已,他忙得很呢,汐兒有這麽重要的事情要他做,哪裏還有時間去理會這些無聊的人?隻不過,現在好像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可是好像還是不怎麽想要理會他。
藍汐月從他的懷裏抬起了頭,看著那個由遠及近的身影,而安祈洛則馬上就伸手將她的臉重新轉了回來,輕聲說道:“不要理這個無聊的人。”
安瑾瑜額頭上掛滿了黑線,無聊的人?他確實有點無聊,但是好像也沒有無聊到那樣的程度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到他們的旁邊,看著依然旁若無人地將藍汐月抱在懷裏的安祈洛,假意地咳了一聲,說道:“你不是想要讓某些事情快點結束的嗎?如果你現在已經不想了的話,無視我就行了。”
聞言,安祈洛才將視線轉移到安瑾瑜的身上,抬頭看著他,眼睛因為陽光的關係而微微眯起,說道:“什麽事?”
安瑾瑜有些嫉妒地看著安祈洛,說道:“你這個夜聖門門主當得到是挺舒服的,別人在外麵辛辛苦苦,你卻在這裏花前月下。”
輕挑了下眉,轉過視線看了看身後倚靠著的樹,說道:“花前?”再抬頭看了看掛在天空的太陽,繼續道,“月下?”
安瑾瑜一口氣憋不上來,差點就要吐血了,看樣子,他站在這裏似乎真的是多餘的呢,隻不過,如果不是想要快點找皇後報仇,還有那麽一點點想要來看看藍汐月,他才不會到這裏來。
想到藍汐月,看著她安靜地窩在安祈洛的懷裏,看上去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溫馨,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去。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他現在最想做而且也是唯一能夠做的恐怕就是快點找把與皇後之間的賬算清了,還有就是,對於那個雖然表麵上慈愛,實則隻是將他們當成是某種工具的父皇。不過有關於他的事情,還是算了吧,相信他也已經當不了多久的皇帝了。
將視線轉移到了旁邊,輕聲說道:“知道你沒時間,那我也就長話短說了。關於邊境的事情,大將軍已經與父皇達成了協議,暫時停止兩人之間的鬥爭,大將軍會去邊境先將青溯國的那些軍隊打敗。而父皇則是要答應會將皇位傳給太子,在他取得勝利回到邀月城的那一天就是太子登基的日子。並且,在他打仗的這段時間裏,皇後和太子都暫時住在大將軍府或者是太子府,而父皇不得前去幹擾他們的任何事情。”
安祈洛輕挑了下眉,問道:“安任擎答應了?”
“答應了。”
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冷笑了一下,說道:“看來他也是被『逼』急了呢,在戰場那邊,幾乎臨月國八成的兵力掌握在大將軍的手上,如果沒有大將軍的話,相信臨月國很快就會不保,到時候他就是想要當皇帝也當不成了。那還不如就答應了袁紹威的要求,反正他本來的打算就是要讓安謹墨來繼承他的皇位,隻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才會引發那麽多的混『亂』。”
安瑾瑜鄙夷地看著安祈洛,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不要表現得好像那些事情全部都與你無關似的,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卻騙不了我。如果沒有你在暗中搞鬼的話,會發生那些事情嗎?”
安祈洛不在意地挑了下眉,說道:“那又怎麽樣?誰讓他們這麽好騙,這麽簡單的小把戲都識不破。”
“不是識不破,而是因為沒有想到你竟然有那麽大的本事,連父皇身邊一直都隻效忠於曆代皇帝的暗衛都背叛了父皇,反而是成為了你的屬下。這對一直都信任暗衛,對暗衛的忠心深信不疑的父皇來說,簡直是連想都不會去想的事情,不然你以為你的那些計劃會成功嗎?”
“就是因為有那些事因素在,我才會那麽做,不然我的計劃當然就不會是像先前的那樣了,你以為我有那麽笨嗎?”
藍汐月的腦到在安祈洛的懷裏蹭了蹭,眼裏有著有些算計,喃喃地說道:“如果大將軍袁紹威離開邀月城前往邊境的話,那兩國之間必定就會有一場惡戰,而同時,邀月城內卻是會相對的薄弱很多。”
安瑾瑜和安祈洛同時將視線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嚴重精光閃爍,她要說的意思他們似乎馬上就領會到了。隻不過,即使袁紹威離開了這裏,而邀月城內的兵力卻也一樣絕對不會少,至少還存在著那幾萬的禁衛軍,袁紹威也一定會留下其中的一些士兵來保證皇後和太子的安全。
“雖然說夜聖門的勢力不小,但是卻也不可能在邀月城內與朝廷為難,畢竟人家不管是那些方麵,都是要稍微比我們強一點的。”
藍汐月從安祈洛的懷裏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粘在身上的一些草屑,歪著腦袋看著也已經站起來的安祈洛,還有旁邊的安瑾瑜,眼裏寒光閃現,輕聲說道:“我又沒有誰要與他們正麵衝突,直接挾持了皇上不就行了嗎?挾持了皇上,至少那幾萬禁衛軍是絕對不敢『亂』動了,也就是收服了禁衛軍。至於剩下的那些大將軍的士兵,應該就不能算是問題了吧?”
安瑾瑜滿臉驚愕地看著藍汐月,他和藍汐月能夠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多少,所以根本就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可以如此平靜地說出這麽不平常的事情,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可是看到她的這個樣子,為什麽竟然更加無法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了?
邀月城內,在大將軍袁紹威離開之後,一切依然是那樣的平靜,安任擎對安祈洛雖然有所忌憚,但是卻也並不是特別的在意,因為他並不認為他能夠有翻雲覆雨的能力,可能本事的確是不小。
然而在兩天後的深夜裏,他就再也笑不起來了,因為一直都對他忠心耿耿的暗衛竟然未經他的傳喚就出現在了他的寢宮之內,並且還將他給挾持了。在他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情況的事情,安瑾瑜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笑得好像很孝順的樣子,說的話也一樣的表現得好像很孝順。但是隻要看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來,眼底的那些寒意說明,他心裏的感覺絕對不是像他臉上表現的這樣。
有暗衛的突然襲擊,悄無聲息地就將皇上掌握在了手中,就算是禁衛軍也是毫無察覺,等到察覺的時候早就已經遲了。
而幾乎是在同時,太子府內突然闖進了大量的黑衣人,將已經酣睡的太子府在還沒有從睡夢中徹底地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他們並沒有殺多少人,因為今天的目的隻是在太子府內的皇後和太子兩個人而已,所以隻要將這兩個人抓到手,剩下的那些人自然是沒有必要讓他們無辜地丟失『性』命。
安謹墨衣衫不整地被黑衣人拉出到了前廳,雖然他也有著不錯的功夫,但夜聖門內的那幾個安祈洛貼身的黑衣人卻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對付得了的。當他被押著進入前廳,看到安祈洛之後,原本還在掙紮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滿臉陰冷地看著安祈洛,似是威脅似是警告地說道:“安祈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闖進太子府裏來鬧事!”
冷笑了一下,揮手示意旁邊的那兩個黑衣人將安謹墨放開,然後說道:“其實呢,我的膽子向來都很大,隻是你一直都沒有發現而已。不要說隻是一個太子府,你信不信,現在隻怕連皇宮都已經是本王的天下了。”
猛然瞪大了眼睛,安謹墨滿的不敢置信地看著安祈洛,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玩笑的痕跡,額頭不由得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依然是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指著安祈洛,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竟然膽大包天地想要謀反嗎?”
“我不介意你這麽說。”
“你”
安謹墨剛想說什麽,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陣怒吼聲,伴隨著腳步聲正在朝著這邊過來,而那怒吼聲分明就是母後的聲音。連忙轉過身去就想要衝出門外,隻是他才剛轉身,麵前就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徹底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安祈洛安穩地坐在上位,冷眼看著安謹墨,冷漠地說道:“太子殿下何必這麽著急?就算你不出去,皇後娘娘很快就會到這裏來了的。”
轉過身來狠狠地盯著安祈洛,冷聲說道:“安祈洛,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隻是和一個人的合作需要你們的幫忙而已。”
“本太子沒有義務要幫你!”
“這可由不得你,你最好能夠認清現實,不管你有沒有義務,也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隻能按著我的要求去行動,不然隻會讓自己更淒慘。”
皇後的聲音已經離得很近了,似乎就已經走到了門口,不過最大的聲音還是從皇後的口中發出來的,“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竟敢對本宮如此無禮,信不信本宮讓皇上將你們滿門抄斬”
隨著,人已經出現在了門口,安謹墨連忙轉過身去,然而當人接觸了另一個人的時候,視線再也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甚至連還在不停掙紮的母後都不顧了。隻是瞪大了眼睛,滿是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那張絕世容顏。
藍汐月冷漠地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從他的身邊經過,朝著安祈洛走了過去,隻是在經過他的身邊的時候,手卻被他給拉住了。耳邊響起他的聲音:“藍汐月,為什麽你的臉會完好無損?你難道不是因為被大火燒毀了容貌了嗎?”
轉過臉去冷冷地看著他,漠然地開口說道:“放手!”
藍汐月並沒有戴什麽麵具麵紗之類的,隻是穿著男裝,而對於見過她,甚至是將她的容貌刻進了腦子裏的安謹墨來說,隻一眼就認出她來。在震驚之餘是滿滿的驚喜,即使藍汐月看向他的眼神中滿的冰冷。雖然當初剛開始的時候將她推給了安祈洛,但是在事後他卻是後悔了,即使沒有了絕世的容顏,他竟然依然想要讓她在他的身邊。
對於藍汐月冷漠的言語,安謹墨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進耳朵裏,手上也是將她抓得更緊,滿臉癡『迷』地看著她的臉,舍不得離開分毫,搖著頭說道:“不放,你本來就應該是本太子的妃子!”
藍汐月的眼中寒光閃現,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可真的抱歉,我現在是安祈洛的王妃,不是你安謹墨的什麽妃子。還有一點,請太子殿下搞清楚,我從來都不是你的什麽妃子。”
安謹墨神情有些激動,還想要說什麽,但是突然感覺到渾身一寒,猶如是掉入了萬年冰窟一般,而手中握著的小手則是被扯了出去。將藍汐月拉到自己的身邊,安祈洛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殺氣,不僅是因為安謹墨在他的麵前對汐兒糾纏不清,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竟然如此侮辱汐兒!
就因為容貌被毀,所以他就將汐兒推開,而現在,見到汐兒容貌依舊,竟然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把汐兒當成了什麽?該死是安謹墨,竟然這樣子看待他最寶貝的汐兒!
看著安祈洛眼中的殺氣,藍汐月輕扯了下他的手,冷淡地說道:“先不要理會這個人,反正他也沒幾天好日子可以過了,不想跟他多做糾纏。”
安祈洛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轉過頭來溫柔地看著她,牽著她的手就走到了旁邊的位置上,並沒有回過身來看安謹墨或者是皇後,而是看著藍汐月說道:“本來還以為會有點麻煩,沒想到竟然這麽輕易地就結束了,早知道會這樣,就讓安瑾瑜到這邊來了。”也省得遇到安謹墨。
本來是因為覺得太子府內會更麻煩一點,畢竟有著大將軍留下的大量的士兵和不少的高手,而皇宮內則是相對容易一點,隻要是暗衛出手,想要挾持安任擎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他們才會讓安瑾瑜前往皇宮,而他和藍汐月則是到太子府,卻沒想到竟然也是這麽容易就結束了,還不小心讓安謹墨見到了汐兒的臉,真的失策!
藍汐月輕笑了一下,眼裏卻是寒光閃爍,伸手抓著他的手,臉上帶著笑容,聲音卻是有些陰森地說道:“那有什麽關係,反正現在邀月城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而大將軍去前線打仗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麽意外。不僅如此,青溯國內現在應該也已經是藍宇琛的天下了,也就是說,在這之後就已經是收尾的工作了,很快所有的事情就都會結束了。”
就如藍汐月所言,青溯國內確實已經是藍宇琛的天下,藍宇廷被迫退位,而藍宇琛自然是登基為帝,隻是讓藍汐月沒有想到的是,他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賜封藍汐月為定國公主。定國公主,隻從名號上就不難看出這個稱號的份量。
而第二件事情則是幾乎讓司徒澈崩潰,竟然沒有經過他同意的就昭告天下,將他司徒澈收為了義子,直接就封為了太子。對於這件事情,司徒澈在剛開始的幾乎崩潰轉移到闖進宮中大鬧了一場,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結果,藍宇琛隻淡淡的一句話就將他的所有話全部都給反駁了回來。
“這是汐兒的意思,她說你就像是她的親哥哥一樣,所以對我來說,汐兒的哥哥當然就是我的兒子了,而我又沒有別的孩子,太子之位不給你還能給誰?”
司徒澈當場氣結,沒想到竟然是汐兒的注意,雖然知道沒有什麽結果,但他依然不死心地說著:“為什麽是我?我又不是你的兒子!既然汐兒是你唯一的孩子,那你就已經將你的皇位留給她,即使是女兒,她也一定可以當一個很出『色』的女皇的!”
藍宇琛卻是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說道:“你與汐兒從小就一起長大,難道你會不了解她的『性』格嗎?她對皇位根本就是一點都不稀罕!”
“那你也別把這個位置推到我的身上呀!既然汐兒不想當什麽女皇,那你就把位置留給你的女婿,讓他來繼承好了!你可別忘了,我是司徒家的兒子,不是你們藍家!你這麽做無疑就等於是把自家的江山拱手送給了別人!”
藍宇琛不在意地一笑,道:“那這就當作是我們藍家對你們司徒家的補償吧!”
司徒澈在心裏將藍汐月咒罵了不知道多少遍,這樣的事情就算不要想都知道肯定與她脫不了關係,明明就是她不想攤上這麽大個麻煩,沒想到竟然推到了他的身上,真是咬牙切齒了半天,發現完全沒有辦法,也就是說,除了接受,他不知道還能有什麽別的辦法,或者可以等到以後慢慢地擺脫。
在將青冥城內的事情處理之後,藍宇琛卻是突然將所有的政事全部都交給了司徒澈,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十多萬的士兵浩浩『蕩』『蕩』地開往前線,因為那裏馬上就要開戰,那是事關兩國存亡的大戰,他自然是要親自上戰場。而因為青冥城內剛剛平定下來,還不能完全地鬆懈,所以他並不能帶著太子一同前往,雖然他有可能會給他很大的幫助。
司徒澈滿臉嫌惡地看著禦書房內的擺設,鬱悶得直歎氣,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小腦袋從門口探了進來,那粉調玉琢般的小臉上『蕩』漾起甜甜的笑容,很快就溜到了司徒澈的身邊,仰起笑臉看著司徒澈,甜甜地喚道:“澈哥哥!”
看著眼前的粉調玉琢的臉,司徒澈有一瞬間的失神,她和汐兒長得其實很像,隻是她終究不是汐兒,她隻是汐兒的妹妹。輕輕地將視線轉到了旁邊,有些懶懶地回答了一聲:“有什麽事嗎?”
藍筱月的臉上有些委屈的神『色』,澈哥哥對她好冷淡哦,跟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難道他不喜歡她嗎?搖了搖頭,她今天進宮來可是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呢,想著她的眼神又有了焦距,看著司徒澈說道:“澈哥哥,你知道我爹在哪裏嗎?”
司徒澈愣了一下,轉過臉去看著她期盼的眼神,輕聲問道:“為什麽這麽問?你想要見他?”
乖巧地點了點頭,應道:“嗯!”
聞言,司徒澈輕皺了下眉頭,眼裏有些異樣的神『色』,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到什麽地方去了,可能是去找你和你娘了吧。”
“嗯?為什麽?我和娘不是明明在這裏嗎?爹要到哪裏去找我們?”
司徒澈低頭凝視著她,並沒有說什麽話。藍宇廷確實是已經不在皇宮內了,甚至到什麽地方去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他現在已經不是皇帝,即使他是被人從皇位上拉下來的,卻並沒有被軟禁或者是監禁。那天之後,他就失去了蹤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但是前幾天,有人回報說是在青冥城外的樹林裏,曾經見過他。
想著,司徒澈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裏隱隱的似乎是想到什麽,伸手請拍了下藍筱月的腦袋,說道:“你不要急,我現在就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爹,好不好?”
司徒澈剛站起來,袖子卻被藍筱月拉住了,低頭不解地看著她,卻聽她說道:“我也要一起去。”雖然覺得爹對姐姐好過分,可是從小到現在爹對她都很好,好疼她的!
臨月國和青溯國之間徹底地開戰,青溯國的大將軍尹睿雖然對藍宇琛封司徒澈一個外姓人為太子而感到不滿,但是卻也知道現在最主要的不是這些,而是如果他因為這件事情而再與藍宇琛發生衝突的話,青溯國就要滅亡了。
所以,現在青溯國可以說是把全副精力全部都投注到了兩國交戰之中,而反過來看臨月國,因為皇上被祈王和瑜王挾持這件事已經傳到了軍營之中,一時間讓他們都有些軍心不穩,幸好有大將軍壓陣,但是相比較於士氣大盛的青溯國而言,卻有著明顯的差距。
而在這樣的一個關鍵時刻,安祈洛和藍汐月兩人卻是突然憑空消失了,誰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隻是在一條小道上,兩人同騎一匹馬慢悠悠地走著,安祈洛咧著嘴一直都在傻笑,藍汐月則是有些鬱悶地看著他的傻笑,偶爾眼裏也會顯『露』出一點淡淡的笑意。
“汐兒,為什麽突然就離開了?難道你不想看著天下統一嗎?”
“不想!”
“為什麽?”
“那有什麽好看的,反正那已經是成為了定局的事情,青溯國的士兵很快就會突破臨月國的防線攻入臨月國,到時候,兩國的土地自然就會合二為一。而且,那些事情又跟我沒什麽關係,隻要做到現在的這個程度就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玩吧!”
手臂收緊了一點,臉貼在她的臉上蹭了蹭,說道:“現在可是還沒有到那樣的程度,好像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
藍汐月微微側過臉去,看著安祈洛的臉笑得滿臉的開心,撅著嘴似乎有些撒嬌地說道:“沒有了,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已經做完了,接下去的事情已經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汐兒。”
“嗯,我不想繼續玩這個了,一點都不好玩。”藍汐月輕聲說著,他們這麽早就離開了邀月城,在事情還沒有結束前突然就離開完全是藍汐月的意思,如果按計劃的話,至少也要等到戰爭結束,青溯國和臨月國合而為一的時候,他們才會離開。
隻不過,藍汐月突然就提出了就現在離開,安祈洛雖然有些不解,但是卻也完全同意,所以兩個人就這麽突然從邀月城消失了,就連夜聖門都不知道他們的門主到底到哪裏去,隻是找到一封信。信上告訴他們,在戰爭結束,兩國統一的時候,也就是夜聖門解散的時候,從此以後,世界上將沒有夜聖門這麽一個組織,而他們這些夜聖門人也將是自由人,不管想要幹什麽都將變成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汐兒,可以告訴我為什麽突然就要離開的原因嗎?”
“因為我不想讓你成為弑父滅國的罪人,即使你不在乎,我也不想讓你在後世的流傳中變成罪人,所以隻要到這裏為止就行了。”她當然知道他不在乎,但是不管怎麽說,她不能讓他因為她做出這麽多的犧牲,到現在為止的這些就已經足夠了。以後,將是誰都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整個世界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安瑾瑜咬牙切齒地看著手中的那封信,那信紙被他的手拽得皺成了一團,拽著信紙的手還是微微顫抖,不僅是手,似乎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半餉,將手上的信紙『揉』成了一團,眼冒寒光,狠狠地說道:“安祈洛,你這個混蛋,竟然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自己卻帶著娘子不知道跑到哪裏逍遙自在去了!”
說著,他將手中的信紙隨便地『揉』成了一團,塞進了懷裏,然後大踏步地走出了瑜王府大門口,不管怎麽說,他可沒有安祈洛的那麽不負責任,事到中途就突然連人都消失了,他還要把事情結束掉呢!
而他卻是並沒有進宮,而是朝著暫時禁閉著皇後和太子的地方趕了過去,可能他所謂的要結束掉的事情也隻是他和皇後之間的事情罷了。
兩天後,安瑾瑜也是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他最寵愛的其中幾個妻妾,邀月城內隻剩下了夜聖門內的那幾個人,也就是說,現在邀月城內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掌握在了夜聖門的手中,而夜聖門的門主卻是早已經失去了蹤跡。
鋒有一種快要發瘋了的衝動,為什麽會這樣?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負責任的人存在?先是門主,竟然帶著夫人就這麽離開了,還很不負責任地說要解散了夜聖門,他怎麽都沒有來問問他們的意思?他們是否還想要跟在他的身邊?
現在又是一個安瑾瑜,他好像是門主的兄弟吧,該死的,他們還真是好兄弟啊,竟然在這麽要緊的關頭兩個人全部都帶著娘子消失不見了!而所有的事情,則是全部都落到了他的頭上,誰讓現在夜聖門內,他就是地位最高的那個人了呢?
青冥城內,司徒澈無聊地趴在涼亭裏麵發呆,想著剛剛接到的消息,藍汐月和安祈洛兩人突然出現在東海邊,然後登上那艘剛建好沒有多久的船航離了海岸,不知道朝著什麽方向離開了。閉上眼睛輕輕地歎了口氣,她還是這麽早就離開了,早就知道她不會讓安祈洛攤上弑父滅國的罪名,但當得知她已經離開,心裏還是忍不住的失落。
那場戰爭打得並沒有很久,各種各樣的因素加在一起讓臨月國很快就敗下了陣來,他們在得知皇後被殺,太子被廢,皇上被挾持這些事情之後,似乎一下子就打擊到了他們的士氣,幾乎青溯國的軍隊還沒有出盡全力,他們就已經紛紛往後退了下去。
隻用了半年的時間,臨月國就已經被青溯國徹底地攻陷,天下統一,百姓似乎更樂於接受這樣的事實,尤其是當他們發現青溯國的皇帝藍宇琛竟然是如此的慈善,胸襟寬廣的時候,兩國正式統一的那天幾乎就是普天同慶了。雖然還有一小部分的人在各處活動,反對著他們的統一,但那已經不足為懼了,在接下去的幾個月中,那些小部分的人也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
兩國統一,藍宇琛並沒有如何為難安任擎,隻是將他軟禁在一座院子裏,依然讓他享受著榮華富貴,隻是一直到死都不能再走出這座院子半步。
不僅如此,藍宇琛還將統一後的國家改名成了青臨國,國都依然是在青冥城。
另外,一直都被藍汐月和司徒澈關在香滿樓內的藍清月也被放了出來,隻是她已經不是什麽公主,甚至連尹佑凡的娘子都已經不是,因為在她剛一出來的時候就被她的母後找到,竟然是不顧她的意願就帶著她遠離了塵世,出家了。
對於這件事情,尹佑凡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長公主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眼裏似乎有著一點歉意,但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她依然是長公主,隻是這個長公主的身份已經沒有了很重的分量。尹睿依然是大將軍,手上依然掌握著那三十萬的大軍,隻是現在青臨國內的軍隊遠不止這個數字,尹佑凡卻是遠離了朝廷,自己獨身一人遊『蕩』在江湖之中。
如此又過了兩年,青臨國已經完全消失了戰後的遺跡,國內呈現出一派祥和昌盛的趨勢,司徒澈的臉上卻是滿臉的鬱悶,有些受不了地冷睇了眼前的那個裝得好像很可憐的老頭,嫌惡地撇了下嘴角。
在他好想要繼續遊說他繼承皇位的時候,司徒澈終於是忍不住,轉身就朝著禦書房的門口走了過去,不忘無情地說一句:“我不是你兒子,莫名其妙地被你封了個太子,從此讓我身不由己我就已經很鬱悶了,沒有跟你拚命就已經不錯,別想著還要把皇位推到我身上,你暫時還死不了,等你快要死了的時候說不定會有更適合的人出現!”
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小心地將腦袋先探進來,看著禦書房內的人輕聲喚道:“皇叔,澈哥哥。”
藍宇琛馬上就眼裏精光閃爍,歡喜地走上前去將藍筱月拉了進來,還特意地拉到司徒澈的旁邊,笑著說道:“筱兒,你怎麽今天有空進宮裏來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呢?”
說著還不忘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司徒澈,隻是在看到司徒澈那無奈的神『色』的時候,他的眼裏也閃過一絲無奈。都三年了,他還是不能將汐兒忘記,不僅連半分的感情都沒有減少,反而是思念越積越深了。
藍筱月滿臉羞紅地轉過頭去看著司徒澈,看到的隻是他依然冷淡的表情,不由得神『色』黯淡了下去。她現在已經長大了,對很多事情也已經了解,知道澈哥哥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姐姐,隻是姐姐到哪裏去了呢?好像自從那天之後,她也是再也沒有見到過姐姐,每次想要問澈哥哥都時候也都是要出口的時候就問不出來了。
三年前,司徒澈帶著藍筱月一起來到青冥城外的樹林裏,來到那做莊院之內,果然在那裏找到了藍宇廷,當時的他已經不是皇帝,也就沒有了能夠派出去尋找敏兒和筱兒的能力,所以他隻能到那個地方,那個有著她們留下的氣息的地方。
而經過這麽多的事情,敏貴妃雖然對他怨恨很深,但一樣也是愛戀很深,在一年前,她才終於回到了藍宇廷的身邊,現在他們一家三口就住在青冥城外的那座別院裏麵,隻是藍汐月卻是經常的不在那裏,最多的時候是逗留在青冥城內,甚至直接就在皇宮。
還有曲雲麒,偶爾也會跑進皇宮裏來找司徒澈,口上已經不再提起那些事情,隻是看著司徒澈的眼神中依然是充滿愛戀,而同時將藍筱月當成了頭號情敵。當然藍筱月也不差,從來都不給他好臉『色』看,盡管她似乎對每個人都一臉甜笑,天真可愛,可唯獨對曲雲麒,總是針鋒相對,因為她隱約地感覺到,這個人好像會跟她搶澈哥哥。
三年來,司徒澈的身邊沒有任何的妃子,依然是孤身一人,盡管藍宇琛不知已經多少次地想要給他立什麽太子妃,他全部都拒絕。時間久了,藍宇琛也就沒有什麽辦法,知道他依然忘不了汐兒,也隻能在心裏無奈地歎息,其實忘不了汐兒的又豈止司徒澈一個。
那天,司徒澈突然接到消息,說是三年前離開的那艘船又出現了,隻是這一次沒有出現在東海岸邊,竟然是停泊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為此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都已經在那裏停泊了整整五天的時間。
對於這個消息,司徒澈的心裏止不住地激動,汐兒,是汐兒回來了嗎?想著,他已經身不由自就衝出了門外,身邊並沒有帶多少人就朝著青冥城城門的方向衝了出去。如果是在消息發出的五天前停在那裏,那從消息發出到現在至少也已經過了兩天,也就是說,汐兒如果回來了的話,至少也已經回來有七天了。
同時收到這個消息的並不是隻有司徒澈一個人,那也就變成了當司徒澈駕馬離開皇宮的時候並不是隻有他和身邊的幾個人,連皇帝藍宇琛也在其中,出了青冥城之後又遇到了敏貴妃,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叫敏貴妃。
在他們相遇即將要啟程前往尋找藍汐月的時候,卻突然從他們的身邊傳出了一陣竊笑之聲,讓司徒澈如遭雷擊般地激動不已。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看到藍汐月俏麗的身影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身後,旁邊的安祈洛小心地扶著她。
激動之後,司徒澈的視線就停留在了藍汐月的肚子上麵,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正在張揚著告訴他,汐兒懷孕了。“汐兒,你懷孕了?”
輕笑著點了點頭,道:“嗯,所以才會突然回來的。”不然肯定還要再玩上幾年。
被他們這一來一回的對話一說,那些本想要衝上去的人馬上就停住了腳步,滿臉欣喜地看著藍汐月那隆起的肚子,藍筱月最先沉不住氣,衝到了藍汐月的麵前,伸手小心地『摸』著她的肚子,滿臉的好奇,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快要生寶寶了?”
其他的人也走到了藍汐月的麵前,靜靜地端詳著她,三年不見,發現她整個人都好像變了很多,『性』格沒有以前的那麽冷冰了,變得好像有點喜歡笑了。司徒澈不由得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從這些可以看出來,安祈洛對汐兒應該很好,不然怎麽可能動搖得了汐兒的這座大冰山呢?
藍汐月走到了司徒澈的麵前,笑了一下,突然伸手撲進了他的懷裏,在他還有些發愣的時候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笑著說道:“好師兄,有沒有想我啊?”
司徒澈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汐兒的這個樣子,忍不住就伸手撫上了她的額頭,有些擔心地問道:“汐兒,你沒發燒吧?為什麽感覺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司徒澈話還沒有說完,安祈洛就伸手將藍汐月從他的懷裏小心地拉了回去,看著藍汐月說道:“汐兒,咱不理這個人,還是先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趕了這麽久的路一定是累壞了。”
司徒澈眼神一暗,伸手就將藍汐月從安祈洛的手上搶了回來,抱進懷裏看著安祈洛挑眉說道:“當然已經累壞了,你都不知道好好照顧我家汐兒的!”然後低頭看向藍汐月的時候則是臉『色』馬上轉換,滿臉的笑意,柔聲說道,“那我現在就先帶汐兒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不管汐兒變成什麽樣子,他都喜歡,剛才隻不過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而已,因為這樣的轉變對三年沒有見麵的他來說,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藍汐月笑著點點頭,卻是將視線投到了旁邊的娘身上,在她期盼的眼神下突然就輕喚了一聲:“娘。”
她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張了張嘴神情有些激動,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激動多久,藍汐月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竟然是在司徒澈的懷裏癱軟了下去,嚇得在場所有的人都變了『色』。
“汐兒,怎麽了?”安祈洛一把就將她從司徒澈的手上輕柔地奪了過來,滿臉的焦急。
藍汐月痛得冷汗都快要冒出來了,手捂著肚子說道:“肚子好痛!”
愣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地看向藍汐月的肚子,有些發愣地說道:“難道是不不是還沒有到十個月嗎?”
這時卻從旁邊傳來了藍宇廷的聲音:“誰說一定要到十個月才會生出孩子的?太累的話也是會讓孩子提前出生的!”藍宇廷看向藍汐月的眼裏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厭惡和犀利,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的歉疚,此刻更是有些焦急。
聞言,安祈洛也不管到底是誰說的話,抱著藍汐月就上了馬車,然後朝著青冥城外的那座別院極速地行駛而去,馬車上多出了敏貴妃,正在輕輕地安撫著疼得冷汗直冒的藍汐月。
幾乎是什麽都沒有準備,別院內已經『亂』成了一團,安祈洛焦急地在門外徘徊,幾次想要衝進去都被人攔了下來。房內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聲音傳出來,隻有隱隱的藍汐月忍痛的嚶嚀聲,隻是這樣的聲音聽在安祈洛的耳朵裏卻是讓他心疼得差點就要瘋掉了。
終於,從房內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所有的人都大大地鬆了口氣,就在安祈洛想要衝進去的時候,突然傳出了藍汐月有些虛弱的聲音:“肚肚子裏還還有一個!”
“嗡!”的一下,安祈洛愣在了原地,肚子裏還有一個?已經生出了一個,肚子裏還有一個,那就是說汐兒懷的是雙胞胎嗎?心情忍不住一陣激動,汐兒說過的隻生一個孩子,沒想到現在竟然一次就生出了兩個,賺到了!
隻是這樣的心情也就隻能是現在有了,因為在那之後的不久,他很快就發現,有了孩子之後汐兒都變得不能是完全屬於他了,那兩個小子竟然整天都霸著汐兒,反而是把他給排擠了出來。那個時候,他突然非常的後悔,如果沒有孩子,那該有多好?當然,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安祈洛依然是滿心的激動加上滿腹的心疼,汐兒還在裏麵受苦呢!
終於又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安祈洛想都沒想地就衝進了房內,差點就將正抱著兩個小寶貝的產婆給撞翻在地,幸好旁邊及時地出現兩個人將她給扶住,同時她手中的兩個小寶貝也消失不見了。
安祈洛理都不理他們,直接就衝進裏麵找他的娘子去了,而門外,藍宇琛和藍宇廷兩人各抱著一個小孩,在產婆的恭喜聲下笑得滿臉開心。藍宇琛的心裏已經忍不住開始想像了起來,司徒澈不是不想繼承皇位嗎,那似乎也沒有什麽關係了,現在有了這麽可愛的兩個孫子,隨便挑一個都能當皇帝!
看著一臉賊笑的藍宇琛,司徒澈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他也很想湊上前去把那兩個小孩子全部都搶到自己的手上來,那可是汐兒的孩子。不過他也知道來日方長,想要看這兩個小娃娃的時間有的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藍宇琛打消讓他來繼承皇位的念頭,最好連太子的這個位置也快點從他的身上離開。
當看到那兩個小娃娃,當聽說了是兩個小男孩的時候,他看著那兩個小娃娃『露』出了陰惻惻的賊笑,汐兒當年那樣子害他,他是不是已經把這些加倍地還到她的兩個兒子身上呢?皇帝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當皇帝,要不就便宜了這兩個小子算了。
房內,藍汐月幾乎虛脫地躺在床上,安祈洛心疼死了,剛才的那種激動的心情早就已經被現在心疼給取代,伸手擦拭著她臉上額頭上的汗水,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裏,輕聲說道:“以後,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藍汐月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安祈洛輕聲說道:“本來就是這樣。”突然神『色』一變,滿臉委屈地看著安祈洛,哭訴著說道,“痛死我了,相公!”
見狀,安祈洛連忙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裏,但是也不敢太用力,就怕一個用力就傷到了汐兒的什麽地方,聽說產後的女人特別的虛弱,所以他還是要小心一點的。
輕輕地蹭著她的臉,安慰著說道:“不哭不哭,待會兒一定好好地教訓那兩個小子,竟然這樣子折磨我家汐兒!”
可憐的孩子,才剛一出生,就被這麽多人給盯上了。不過,看那兩個小娃娃靈動的樣子,也不知道好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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