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飄便挨刀
迎封推,先行兩更,早上再更。請多訂閱支持,謝了。隆重推薦書名:《重燃戰火》;作者:陸遙知馬力;鏈接:http://kehuan.**.com/book/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隻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蟲兒飛,蟲兒飛……
聽完一首蟲兒飛,隻需要一分多鍾的時間,眼淚卻是似駐足了千年般的風景。
“流年哥哥,可以給小貓唱一首歌嗎?”
“什麽歌?”
“蟲兒飛。”
“好的,流年哥哥就唱蟲兒飛。”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
慕容流年心疼的抱緊懷裏的這個丫頭。
“小貓不哭。”小貓努力要忍住眼淚,認真的看著慕容流年,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不過小貓並沒有哭出聲音,她道,“小貓現在有名字有媽媽了,還有哥哥、姐姐,小貓很開心。”
慕容流年的心一陣黯然,他發現這個丫頭總是能給他感動。
慕容流年疼愛的摸著小貓的小腦袋,道:“哥哥帶你去見個人好不?”
小貓用力擦去眼淚,認真的點點頭。
慕容流年一直陪其母親蕭舒韻在故宮呆了一天,直到傍晚一起用了飯才抱著小貓離開了。慕容流年這一天沒能在故宮第二次遇見秦語涵,兩個人一生中的邂逅確實很難得。
小貓並不知道慕容流年要帶她去哪裏,她隻知道慕容流年便是她如今最堅實的港灣,雖然她還是會經常想起自己的那個嗜酒的大多時間都是處於半醉半醒狀態的爸爸。
慕容流年也沒有說,他抱著小貓步行或擠公交車,一直走了很遠的路程。小貓把頭放在他的肩上恬然睡去,是因為小貓的心裏麵駐足著一份寧靜。
走在大街上,遠遠望去,天空壓得很低。沒有一片雲的蒼穹,今天格外的壓抑。車龍絡繹不絕交錯縱橫來來往往,沒有起點沒有終點,哪一個路口都是新的出發,也都是迷茫的驛站。慕容流年抬起頭仰望了一下天空,果然很快便下雨了。不過每當這個時候總會有一把雨傘出現,他不用擔心會被淋著。
慕容流年側過臉,便看到了一臉柔情的安琪。這個女人,在這樣的夜裏,也總是別樣迷人。或許,慕容流年的眼裏會有看不完的風景,但是她的眼裏,卻唯獨慕容流年是她全部的風景。你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那是愛你的人。
慕容流年暖暖一笑,接著繼續前行。迷失在雨幕中的人與車子,甚至是這座古老的都城,在這個時候都顯得霧中水花一般,有如黑白影片一般掠過。
慕容流年突然停下腳步,伸出手去,道:“琪,我來吧。”
安琪微微錯愕了一下,接著還是把雨傘遞了過去。慕容流年舉著傘,他們並肩而行,漸行漸遠,這是一幕和諧的風景。
安琪偷偷望著慕容流年輪廓分明的臉,她感覺得到這個男人此時心裏的安靜。在她的記憶裏,這是慕容流年第二次為他撐傘,第一次是慕容流年在叢林世界與她第一次邂逅的時候,幫她殺完了所有的敵人,還為她撐住了傾盤大雨。那個時候的慕容流年,和此時一樣,讓她覺得很安靜很安靜。也就唯獨在那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殺戮,一個人的心靈還可以享受一片寧靜。從那個時候起,她就決定了要一輩子跟在慕容流年身邊,為慕容流年殺盡擋在道路上的障礙,為下雨的時候為慕容流年撐住一片天空。
隻因為,隻有在慕容流年的身邊,她才會覺得,自己原來一直很安靜。
慕容流年側過臉來,安琪急忙錯過去。雖然以往她總是會主動挑逗慕容流年,可是今天夜裏,她的心裏卻是有著一絲羞澀。
這羞澀,也是頭一遭。
一直來到一家私人診所,慕容流年敲敲們,開門的雙手還拿著手術刀的醫生大叔看見是慕容流年便放行了。待慕容流年他們走進後,醫生大叔即刻把門鎖緊,接著便又神色匆匆的朝裏屋走去。
慕容流年把小貓給安琪抱上,接著便也跟了上去。
簡陋的病房裏,擺設著零散的粗劣設備,就連燈光也顯得昏暗。病房裏有兩張床,床旁邊的地麵滿是浸滿血的棉花或紗布。病床上躺著兩個人,齊以新和燕思京。
看著死命強忍著的燕思京,慕容流年無奈的搖搖頭。這廝就是想活受罪,放著好好的軍方醫院不去,非得跟著齊以新跑來這個專門給古惑仔包紮傷口的私人診所。不要說麻藥,要是傷得再重點,就連一些其他能治重病的藥物都沒有。
燕思京赤**上身,他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那個陰險的袋鼠下手足夠陰辣。慕容流年心想自己還是仁慈一點了,那時就不應該給袋鼠一個痛快的了結。燕思京張開口想叫出聲來,看見慕容流年後便又躺了下去,牙齒咬得更緊了。在他的身上,已經滲滿大粒的汗水。
嗬,承認你是真的男人行了吧。慕容流年笑笑,看向旁邊死麵如灰的齊以新。齊以新的上身一樣赤裸,不過已經被大捆的紗布包裹著,縱使如此還是能看到分明的血跡。那位醫生大叔顯然給齊以新做過處理了,齊以新閉著眼睛,臉上那深皺的眉頭分明告訴別人,現在的他就算是睡著也一樣很痛。
嗬,這年頭想當真男人的還真不少,都是往死裏撐著口氣的家夥。
慕容流年拿過旁邊的刀子,在醫生大叔的錯愕下刺下齊以新的胸口,接著齊以新猛的便醒了過來。痛苦異常的看到慕容流年的時候,才忍住了沒有爆發。
慕容流年冷笑了一聲,把刀子丟到一邊,道:“給他止血吧。”說著,便走出了屋子。
齊以新眼神犀利的看著慕容流年,因為慕容流年的緣故,他的傷口再次血流不止。
醫生大叔於是顧不上燕思京,急忙跑過來給齊以新止血,忙活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搞定的時候,醫生大叔才喃喃道:“如果不是他叫醒你,可能你就醒不過來了。”醫生大叔一邊說著,一邊又跑過去給燕思京進行傷口處理。
齊以新的眼神接著便淡了下來,他也明白了,一個重傷之人一旦陷入沉睡,多半會染上風寒,或許也會因為意誌不堅強而死去。所以說,他又欠了慕容流年一個人情。
對於齊以新而言,大大小小的傷他都受過,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刀。不過這次的情況顯然不同,他的對手不是亡命徒,而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這次他被傷及五髒六腑,受了不小的內傷。這個時候他也明白,這間救過他無數次的私人診所已經救不了現在的他了。
齊以新艱難的套上衣服,接著下了病床,旁邊的醫生大叔並不理會。反正該做的醫生大叔已經都做了,也不少次建議他們去正規醫院,不過像齊以新這樣的人他心裏也明白,江湖上的人挨了刀都是不能到人民醫院去的。所以醫生大叔隻能盡力給他們處理傷口,剩下的,便各安天命了。
齊以新舉步維艱一拐一拐的走出了房間,第一時間便看見了對著他冷笑的慕容流年。慕容流年對一個不沾親帶故的陌生人實在用不著給他好臉色,慕容流年能一而再再而三救齊以新已算是天大的仁慈。雖然齊以新對慕容流年來說,還有點用處。隻不過像齊以新這樣的固執的江湖頭目,實在是有夠不識趣。要不然,現在齊以心和燕思京他們兩個起碼也已經讓慕容流年安排在比較好的醫院,傷勢更不會演變得如此嚴重。
齊以新冷淡道:“謝了。”
慕容流年也不和齊以新廢話,他指著已經睜開了眼睛的小貓朝齊以新道:“是她嗎?”
齊以新於是看向小貓,認真端量了一會兒,道:“不是。”
慕容流年看著齊以新,期待著下文。
齊以新忍住傷口的痛,道:“大師告訴過我,隻要我第一眼看見三葉草,便會有感應。”
慕容流年凝思了一會,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道:“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不過也有一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如果不想看不到第二天的陽光,還是去醫院吧,裏麵那個家夥能讓你住上免費貴賓病房的。再說了,那位大師留給你的使命你也還沒完成不是?”
接著,慕容流年把小貓抱在懷裏,偕同安琪離開了這間私人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