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惡欲橫流
米依奇從辦公室裏出來,果然去找局長了,但他對付局長候選人的事兒根本就不知道,他找局長,是為了談靖靖的事兒,他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要親自尋找靖靖。
方局長見米依奇來了,忙給米依奇讓了坐,並關心地詢問了珊娜的情況,他問米依奇。"珊娜好點了嗎？"
米依奇搖了搖頭,他說:"時好時壞。"
"你要多勸勸她。"方局長說:"時間過去這麽長了,靖靖連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們倆在這個時候可得堅持住呀!特別是珊娜,做為一個女同誌,很難經受住這樣的打擊,你要多關心她,安慰她。"
米依奇苦笑著說:"事情並不那麽簡單,珊娜想靖靖想得發瘋,有時睡覺時還在喊靖靖的名子,我擔心她的精神受到了剌激。"
方局長歎了口氣,他兩眼看著窗外,深思了一會兒。"杜亞夫他們查找靖靖的情況怎麽樣了？"
"沒有結果。"米依奇見方局長問起杜亞夫調查靖靖的事兒,就想把自己的想法和方局長說一下。"局長,我想,不論怎麽說,靖靖的失蹤,可能是被人綁架或者是被人販子拐賣了,我的意思是說,象這樣的事件,也算得上刑事案件了,也是我們公安機關重點打擊的對象。"
"最近,上級已經安排了這方麵的嚴打工作,特別是拐賣婦女兒童的案件,是重點打擊的對象。"方局長見米依奇提到這方麵的問題,便把近一個時期的公安工作的意見和米依奇說了。"你回來上班,這很好,局裏正在布置這方麵的工作,你應該在這方麵多做些工作,在查辦其它案子的同時,再找一找靖靖,這樣,既不貽誤工作,也把個人的事兒辦了。另外,劉局長馬上就要退了,局裏班子研究推建你為副局長的候選人,你要這段時間內多做點工作,幹出點成績來。"
"這......"米依奇猶豫了一下,他說:"這事兒,目前,我還沒想那麽多,我今天來長找局長的意思,是想跟局長請些日子假。"
"你請假？"方局長加過頭來,莫明其妙的看著米依奇,他不明白米依奇的意思,他說:"你還想幹什麽？"
"我想,我還得去找靖靖。"米依奇說:"我要親自抓到那個綁架我兒子的凶手,把他送上法庭。"
"米依奇,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方局長說:"靖靖被綁架了,這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兒,也是咱們公安局的事兒。我們已經安排了杜亞夫他們在做這方麵的調查,你為什麽還要自己親自去幹呢？"
"不為什麽。"米依奇說:"如果我要是找不回來靖靖,你知道麽，珊娜她就會在憂鬱中死去,那麽,我還剩下什麽了？我什麽也沒了!"
"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方局長說:"我這麽做的目的不是為了別的,我想,你不應該錯過這次機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米依奇沒說話。他從衣兜裏取出一包香煙,遞給方局長一顆。
方局長接過米依奇遞過來的煙,他兩眼盯著米依奇。"你不是不吸煙嗎？"
"剛學的。"米依奇苦笑著說：“不吸煙就覺得心裏憋得難受。"
方局長搖了搖頭。
米依奇坐在沙發低頭不語。自從靖靖失蹤之後,米依奇養成了這個習慣,他今天來找方局長也是強找起精神來的,對於剛才方局長所說的那番話,他想都沒去想過,在他的心目中,沒有比找到兒子再重要的了。什麽前程,什麽地位,這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再重要了。他想,做為一名警察,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那還有什麽臉當這個警察呢!即使是當了局長,那也是空有虛名,被人恥笑的。
米依奇的沉默,使方局長錯誤地認為他話在米依奇身上起到了作用,於是,他來到米依奇跟前,對米依奇說:"聽我的話,不會有你虧吃的。"
"局長,你聽我說。"米依奇見方局長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我意思是,如果一個警察,在他所管轄的地區發生了案子,而這外警察由顯得無能為力,你還能把他看成是一個稱職的警察嗎？"
方局長不解地看著米依奇。
"我的兒子讓人家綁架了,我不能破了這個案子,把兒子找回來,你知道,即使?當上了副局長,別人會怎麽看我們這些警察?"顯然,米依奇有點激動。
方局長瞪著眼睛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並沒有注意到方局長表情的變化,繼續說道:"我不想圖有虛名。"
"好吧!"方局長的表情顯得非常的嚴肅,他說:"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讓你去找你的兒子,但是,請你記住,我這麽做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為了你的前程才這麽做的,你要三思!"
米依奇發現方局長的情緒有點變化,他想,是不是自己那一句話沒有說對,引起了局長的不滿,如果要是那樣的話,他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說那些話。
米依奇見局長已經答應了給自己假了,他想,不管怎麽說,自己的目的總算達到了,至於方局長剛才那番話,也是為了自己好,但是,我現在不能那麽做,我必須找到靖靖來挽救珊娜。
米依奇從方局長的辦公室出來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想給大家交待一下,說明白一下自己的想法。當他推開房門時,見辦公室裏剩下杜亞夫和葛桑在屋裏。
"羅絲呢？"米依奇問了一句。
"她有事兒出去了。"杜亞夫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米依奇說。
"杜亞夫。"米依奇拉過椅子,坐到杜亞夫對麵,對著杜亞夫說:"我已經和局長請好了假,我要出去找靖靖,隊上的工作,你就先抓抓。"
"什麽?"杜亞夫驚呀地看著米依奇。"你到哪兒找去呀?"
"我已經想好。"米依奇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恨恨地說:"不論到海角天崖,我都要找到靖靖。"
杜亞夫聽了米依奇的話後半天沒有說話。他深知米依奇的脾氣,無論做什麽事,隻要米依奇認準了,他就會一直幹下去的。
"你有目標了嗎?"杜亞夫關心地問。
"沒有。"米依奇說:"但我一定會找到的。"
米依奇說話的時候,眼睛裏露出寒光,杜亞夫從來沒有見米依奇這種目光,他見了,心裏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工作方麵的事兒就由你多費心了。"米依奇看著杜亞夫,認真地說:"我這一走,說不定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一切就靠你們大家了。"
"如果是這樣......"杜亞夫想了一下,然後,他對米依奇說:"那你就放心地去吧,家裏的事兒有我們大家呢!隻是,你這樣漫無目標地找,得找到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呀？"
"隻我不死,隻要靖靖還活著,我就一直找下去。"米依奇說。
杜亞夫聽了,心情似乎也不太得勁,他想說什麽,卻不知為什麽又沒有說出來,停了一會兒,他才用一種十分關心的口吻對米依奇說:"如果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幫助你的。"
"不,不用了。"米依奇說:"你們對我的關心,已經足夠我感激的了,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如果有了消息,就給我們來個電話。"杜亞夫說:"我們可以去幫助你。"
"我會的。"米依奇說:"我得走了,再見吧!"
"再見。"
米依奇從辦公室裏出來,走在馬路上。太陽掛在天空的正當中,陽光直射在大地上,柏油路已經曬得淌出了黑油,樹上的葉子也打了卷兒。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幾輛公共汽車駛來駛去的。
米依奇來到公共汽車站。車還沒有來,等車的人也不多。他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熱得不得了,臉上不停地流著汗,背心也濕透了。米依奇焦急地東張西望著盼著車早點來。
"米依奇,你這是去哪兒？"米依奇回過頭來,見羅絲站在自己的身後,她身上挎著一個兜子,手裏拿著一把太陽傘。
"我去看珊呢!"米依奇說。
"聽說,這次局裏準備推薦你為副局長的候選人啦？"羅絲說。
"有這回事兒。"米依奇說:"不過,我現在也沒時間考慮這件事。"
"這可是個機會呀!"羅絲睜著兩隻大眼睛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苦著臉說:"說實在的,我現在什麽心思也沒有,我想,這事兒等我找到靖靖以後再說吧!"
"你說你要去找靖靖？"羅絲說。
"是的,我要去找他。"
"你怎麽才能找到他呢？"
"不知道。"米依奇說:"不過,我想我會找到他的。"
"我相信你。"羅絲說:"不過,你去找靖靖,那你的工作怎麽辦？"
"我已經和局長請了假,他同意了。"
"既然領導同意了,這是再好不過的了。"羅絲說:"如果,你需要什麽,我可以幫助你。"
"羅絲,我謝謝你了,我什麽也不需要。"米依奇說:"我需要的幫助,你們大家都已經給我了,那就是你們的理解和支持,這一點足夠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羅絲說:"你什麽時間走?"
"也許就在這幾天。"米依奇說:"我已經把工作交給了杜亞夫了,你們最好是在我不在的時候,能夠協助他做好工作。"
"好了,我說米依奇,這事兒就不用你**心了。"羅絲說:"人家杜亞夫有這個能力幹好工作,他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我知道,你們大家對他有看法,這我理解,不過,你們還是不要這樣對待他,大家能夠在一起共事不容易,互相謙讓著點。"米依說。
"你就放心地走吧!"羅絲說:"杜亞夫還準備當副局長呢,你這一走,說不定會給他創造了條件。"
"這事兒由組織來定,誰想能怎麽樣？"米依奇說:"杜亞夫這個人雖然能力有限,但當頭兒的也很得意他,他還是有希望的。"
"這事兒咱不談了。"羅絲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已經快十一點了,她說:"米依奇,你下午在家嗎？"
米依奇沒明白羅絲的意思。
"我問你,你下午能在家嗎？"羅絲又重複了一遍。
"說不好。"米依奇說:"我先到嶽母家看看珊娜,然後,我還得找幾個朋友辦點事兒,你有什麽事兒？"
"沒,沒什麽。"羅絲說:"你這幾天不是不走嗎？"
"不走。"
"那好吧!"羅絲說:"有事兒我再找你。"
"我一般晚上在家。"米依奇見車來了,向前一邊走一邊說:"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羅絲點了點頭。
米依奇坐車來到了嶽母家,嶽父嶽母都沒在家,隻有珊娜一個在床上躺著。珊娜見米依奇回來了,睜開眼睛看著米依奇。米依奇從珊娜的目光中讀出了一種失望。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珊娜。"米依奇將珊娜扶起來,讓她靠著床頭坐著。"你不應該總是在家裏這麽呆著,你應該出去,到外麵散散心。"
珊娜象是沒有聽到米依奇的話,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窗外。她的臉色煞白,像是沒有血色,非常的難看。米依奇坐在珊娜的身邊,用手撫摸著珊娜的臂膀,當他的手觸摸著珊娜的肌膚時,他的心不禁一緊,他隱隱約約感到珊娜的肩膀不在有了過去那種豐滿柔軟的感覺了,那細小的胳膊仿佛瘦成了一把骨頭。米依奇痛苦地低下了頭。
"媽媽去哪兒了？"過了好一會兒,米依奇才從悲痛中緩過來,他拉起珊娜的手,在她的手上輕輕地撫摸著。
珊娜隻是搖了搖頭。
"你還沒吃飯吧？"米依奇問。
"我不想吃。"珊娜說話的聲音很小,顯得非常的軟弱、無力。
"珊娜,你必須吃飯。"米依奇蹲在珊娜的前麵,對珊娜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珊娜聽了,眼睛裏閃過一種亮光。
"方局長已經允許我去找靖靖了。"米依奇想把大家的關心告訴珊娜,好讓珊娜心中那盞燈永遠不熄。
"米依奇,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是多麽的難受。"珊娜用手撫摸著米依奇的臉。她感覺米依奇的臉比以前瘦了許多,隻剩下一層皮了。珊娜的手不停地哆嗦著,她說:"米依奇,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靖靖。"
米依奇抑製住自己極大的悲傷,把頭深深地埋在珊娜兩腿之間。"珊娜,你不能這麽說,也不要這麽想,是我對不住你,讓你跟我受了這麽大的苦。如果,你若是能願涼我的話,那你就要堅強些,等我把靖靖找回來。"
"米依奇,你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做非但不能減輕我的痛苦,反而會使我更加難過。"
"珊娜,你就不要再說了。"米依奇打斷珊娜的話,他說:"我有一種直覺,靖靖的夫蹤絕不是偶然的,是有人衝著我來的。"
"是誰？"
"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米依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他抬起頭,兩隻眼睛盯著珊娜,堅定地說:"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我也要把我的兒子找回來,我要向他們討還血債。"
珊娜瞪著眼睛看著米依奇。米依奇向她點了點頭。
珊娜伸出胳脯摟住米依奇的脖,使勁地擁抱著米依奇。
米依奇從辦公室裏出來,果然去找局長了,但他對付局長候選人的事兒根本就不知道,他找局長,是為了談靖靖的事兒,他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要親自尋找靖靖。
方局長見米依奇來了,忙給米依奇讓了坐,並關心地詢問了珊娜的情況,他問米依奇。"珊娜好點了嗎？"
米依奇搖了搖頭,他說:"時好時壞。"
"你要多勸勸她。"方局長說:"時間過去這麽長了,靖靖連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們倆在這個時候可得堅持住呀!特別是珊娜,做為一個女同誌,很難經受住這樣的打擊,你要多關心她,安慰她。"
米依奇苦笑著說:"事情並不那麽簡單,珊娜想靖靖想得發瘋,有時睡覺時還在喊靖靖的名子,我擔心她的精神受到了剌激。"
方局長歎了口氣,他兩眼看著窗外,深思了一會兒。"杜亞夫他們查找靖靖的情況怎麽樣了？"
"沒有結果。"米依奇見方局長問起杜亞夫調查靖靖的事兒,就想把自己的想法和方局長說一下。"局長,我想,不論怎麽說,靖靖的失蹤,可能是被人綁架或者是被人販子拐賣了,我的意思是說,象這樣的事件,也算得上刑事案件了,也是我們公安機關重點打擊的對象。"
"最近,上級已經安排了這方麵的嚴打工作,特別是拐賣婦女兒童的案件,是重點打擊的對象。"方局長見米依奇提到這方麵的問題,便把近一個時期的公安工作的意見和米依奇說了。"你回來上班,這很好,局裏正在布置這方麵的工作,你應該在這方麵多做些工作,在查辦其它案子的同時,再找一找靖靖,這樣,既不貽誤工作,也把個人的事兒辦了。另外,劉局長馬上就要退了,局裏班子研究推建你為副局長的候選人,你要這段時間內多做點工作,幹出點成績來。"
"這......"米依奇猶豫了一下,他說:"這事兒,目前,我還沒想那麽多,我今天來長找局長的意思,是想跟局長請些日子假。"
"你請假？"方局長加過頭來,莫明其妙的看著米依奇,他不明白米依奇的意思,他說:"你還想幹什麽？"
"我想,我還得去找靖靖。"米依奇說:"我要親自抓到那個綁架我兒子的凶手,把他送上法庭。"
"米依奇,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方局長說:"靖靖被綁架了,這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兒,也是咱們公安局的事兒。我們已經安排了杜亞夫他們在做這方麵的調查,你為什麽還要自己親自去幹呢？"
"不為什麽。"米依奇說:"如果我要是找不回來靖靖,你知道麽，珊娜她就會在憂鬱中死去,那麽,我還剩下什麽了？我什麽也沒了!"
"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方局長說:"我這麽做的目的不是為了別的,我想,你不應該錯過這次機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米依奇沒說話。他從衣兜裏取出一包香煙,遞給方局長一顆。
方局長接過米依奇遞過來的煙,他兩眼盯著米依奇。"你不是不吸煙嗎？"
"剛學的。"米依奇苦笑著說：“不吸煙就覺得心裏憋得難受。"
方局長搖了搖頭。
米依奇坐在沙發低頭不語。自從靖靖失蹤之後,米依奇養成了這個習慣,他今天來找方局長也是強找起精神來的,對於剛才方局長所說的那番話,他想都沒去想過,在他的心目中,沒有比找到兒子再重要的了。什麽前程,什麽地位,這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再重要了。他想,做為一名警察,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那還有什麽臉當這個警察呢!即使是當了局長,那也是空有虛名,被人恥笑的。
米依奇的沉默,使方局長錯誤地認為他話在米依奇身上起到了作用,於是,他來到米依奇跟前,對米依奇說:"聽我的話,不會有你虧吃的。"
"局長,你聽我說。"米依奇見方局長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我意思是,如果一個警察,在他所管轄的地區發生了案子,而這外警察由顯得無能為力,你還能把他看成是一個稱職的警察嗎？"
方局長不解地看著米依奇。
"我的兒子讓人家綁架了,我不能破了這個案子,把兒子找回來,你知道,即使?當上了副局長,別人會怎麽看我們這些警察?"顯然,米依奇有點激動。
方局長瞪著眼睛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並沒有注意到方局長表情的變化,繼續說道:"我不想圖有虛名。"
"好吧!"方局長的表情顯得非常的嚴肅,他說:"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讓你去找你的兒子,但是,請你記住,我這麽做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為了你的前程才這麽做的,你要三思!"
米依奇發現方局長的情緒有點變化,他想,是不是自己那一句話沒有說對,引起了局長的不滿,如果要是那樣的話,他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說那些話。
米依奇見局長已經答應了給自己假了,他想,不管怎麽說,自己的目的總算達到了,至於方局長剛才那番話,也是為了自己好,但是,我現在不能那麽做,我必須找到靖靖來挽救珊娜。
米依奇從方局長的辦公室出來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想給大家交待一下,說明白一下自己的想法。當他推開房門時,見辦公室裏剩下杜亞夫和葛桑在屋裏。
"羅絲呢？"米依奇問了一句。
"她有事兒出去了。"杜亞夫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米依奇說。
"杜亞夫。"米依奇拉過椅子,坐到杜亞夫對麵,對著杜亞夫說:"我已經和局長請好了假,我要出去找靖靖,隊上的工作,你就先抓抓。"
"什麽?"杜亞夫驚呀地看著米依奇。"你到哪兒找去呀?"
"我已經想好。"米依奇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恨恨地說:"不論到海角天崖,我都要找到靖靖。"
杜亞夫聽了米依奇的話後半天沒有說話。他深知米依奇的脾氣,無論做什麽事,隻要米依奇認準了,他就會一直幹下去的。
"你有目標了嗎?"杜亞夫關心地問。
"沒有。"米依奇說:"但我一定會找到的。"
米依奇說話的時候,眼睛裏露出寒光,杜亞夫從來沒有見米依奇這種目光,他見了,心裏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工作方麵的事兒就由你多費心了。"米依奇看著杜亞夫,認真地說:"我這一走,說不定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一切就靠你們大家了。"
"如果是這樣......"杜亞夫想了一下,然後,他對米依奇說:"那你就放心地去吧,家裏的事兒有我們大家呢!隻是,你這樣漫無目標地找,得找到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呀？"
"隻我不死,隻要靖靖還活著,我就一直找下去。"米依奇說。
杜亞夫聽了,心情似乎也不太得勁,他想說什麽,卻不知為什麽又沒有說出來,停了一會兒,他才用一種十分關心的口吻對米依奇說:"如果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幫助你的。"
"不,不用了。"米依奇說:"你們對我的關心,已經足夠我感激的了,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如果有了消息,就給我們來個電話。"杜亞夫說:"我們可以去幫助你。"
"我會的。"米依奇說:"我得走了,再見吧!"
"再見。"
米依奇從辦公室裏出來,走在馬路上。太陽掛在天空的正當中,陽光直射在大地上,柏油路已經曬得淌出了黑油,樹上的葉子也打了卷兒。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幾輛公共汽車駛來駛去的。
米依奇來到公共汽車站。車還沒有來,等車的人也不多。他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熱得不得了,臉上不停地流著汗,背心也濕透了。米依奇焦急地東張西望著盼著車早點來。
"米依奇,你這是去哪兒？"米依奇回過頭來,見羅絲站在自己的身後,她身上挎著一個兜子,手裏拿著一把太陽傘。
"我去看珊呢!"米依奇說。
"聽說,這次局裏準備推薦你為副局長的候選人啦？"羅絲說。
"有這回事兒。"米依奇說:"不過,我現在也沒時間考慮這件事。"
"這可是個機會呀!"羅絲睜著兩隻大眼睛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苦著臉說:"說實在的,我現在什麽心思也沒有,我想,這事兒等我找到靖靖以後再說吧!"
"你說你要去找靖靖？"羅絲說。
"是的,我要去找他。"
"你怎麽才能找到他呢？"
"不知道。"米依奇說:"不過,我想我會找到他的。"
"我相信你。"羅絲說:"不過,你去找靖靖,那你的工作怎麽辦？"
"我已經和局長請了假,他同意了。"
"既然領導同意了,這是再好不過的了。"羅絲說:"如果,你需要什麽,我可以幫助你。"
"羅絲,我謝謝你了,我什麽也不需要。"米依奇說:"我需要的幫助,你們大家都已經給我了,那就是你們的理解和支持,這一點足夠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羅絲說:"你什麽時間走?"
"也許就在這幾天。"米依奇說:"我已經把工作交給了杜亞夫了,你們最好是在我不在的時候,能夠協助他做好工作。"
"好了,我說米依奇,這事兒就不用你**心了。"羅絲說:"人家杜亞夫有這個能力幹好工作,他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我知道,你們大家對他有看法,這我理解,不過,你們還是不要這樣對待他,大家能夠在一起共事不容易,互相謙讓著點。"米依說。
"你就放心地走吧!"羅絲說:"杜亞夫還準備當副局長呢,你這一走,說不定會給他創造了條件。"
"這事兒由組織來定,誰想能怎麽樣？"米依奇說:"杜亞夫這個人雖然能力有限,但當頭兒的也很得意他,他還是有希望的。"
"這事兒咱不談了。"羅絲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已經快十一點了,她說:"米依奇,你下午在家嗎？"
米依奇沒明白羅絲的意思。
"我問你,你下午能在家嗎？"羅絲又重複了一遍。
"說不好。"米依奇說:"我先到嶽母家看看珊娜,然後,我還得找幾個朋友辦點事兒,你有什麽事兒？"
"沒,沒什麽。"羅絲說:"你這幾天不是不走嗎？"
"不走。"
"那好吧!"羅絲說:"有事兒我再找你。"
"我一般晚上在家。"米依奇見車來了,向前一邊走一邊說:"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羅絲點了點頭。
米依奇坐車來到了嶽母家,嶽父嶽母都沒在家,隻有珊娜一個在床上躺著。珊娜見米依奇回來了,睜開眼睛看著米依奇。米依奇從珊娜的目光中讀出了一種失望。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珊娜。"米依奇將珊娜扶起來,讓她靠著床頭坐著。"你不應該總是在家裏這麽呆著,你應該出去,到外麵散散心。"
珊娜象是沒有聽到米依奇的話,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窗外。她的臉色煞白,像是沒有血色,非常的難看。米依奇坐在珊娜的身邊,用手撫摸著珊娜的臂膀,當他的手觸摸著珊娜的肌膚時,他的心不禁一緊,他隱隱約約感到珊娜的肩膀不在有了過去那種豐滿柔軟的感覺了,那細小的胳膊仿佛瘦成了一把骨頭。米依奇痛苦地低下了頭。
"媽媽去哪兒了？"過了好一會兒,米依奇才從悲痛中緩過來,他拉起珊娜的手,在她的手上輕輕地撫摸著。
珊娜隻是搖了搖頭。
"你還沒吃飯吧？"米依奇問。
"我不想吃。"珊娜說話的聲音很小,顯得非常的軟弱、無力。
"珊娜,你必須吃飯。"米依奇蹲在珊娜的前麵,對珊娜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珊娜聽了,眼睛裏閃過一種亮光。
"方局長已經允許我去找靖靖了。"米依奇想把大家的關心告訴珊娜,好讓珊娜心中那盞燈永遠不熄。
"米依奇,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是多麽的難受。"珊娜用手撫摸著米依奇的臉。她感覺米依奇的臉比以前瘦了許多,隻剩下一層皮了。珊娜的手不停地哆嗦著,她說:"米依奇,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靖靖。"
米依奇抑製住自己極大的悲傷,把頭深深地埋在珊娜兩腿之間。"珊娜,你不能這麽說,也不要這麽想,是我對不住你,讓你跟我受了這麽大的苦。如果,你若是能願涼我的話,那你就要堅強些,等我把靖靖找回來。"
"米依奇,你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做非但不能減輕我的痛苦,反而會使我更加難過。"
"珊娜,你就不要再說了。"米依奇打斷珊娜的話,他說:"我有一種直覺,靖靖的夫蹤絕不是偶然的,是有人衝著我來的。"
"是誰？"
"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米依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他抬起頭,兩隻眼睛盯著珊娜,堅定地說:"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我也要把我的兒子找回來,我要向他們討還血債。"
珊娜瞪著眼睛看著米依奇。米依奇向她點了點頭。
珊娜伸出胳脯摟住米依奇的脖,使勁地擁抱著米依奇。
米依奇從辦公室裏出來,果然去找局長了,但他對付局長候選人的事兒根本就不知道,他找局長,是為了談靖靖的事兒,他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要親自尋找靖靖。
方局長見米依奇來了,忙給米依奇讓了坐,並關心地詢問了珊娜的情況,他問米依奇。"珊娜好點了嗎？"
米依奇搖了搖頭,他說:"時好時壞。"
"你要多勸勸她。"方局長說:"時間過去這麽長了,靖靖連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們倆在這個時候可得堅持住呀!特別是珊娜,做為一個女同誌,很難經受住這樣的打擊,你要多關心她,安慰她。"
米依奇苦笑著說:"事情並不那麽簡單,珊娜想靖靖想得發瘋,有時睡覺時還在喊靖靖的名子,我擔心她的精神受到了剌激。"
方局長歎了口氣,他兩眼看著窗外,深思了一會兒。"杜亞夫他們查找靖靖的情況怎麽樣了？"
"沒有結果。"米依奇見方局長問起杜亞夫調查靖靖的事兒,就想把自己的想法和方局長說一下。"局長,我想,不論怎麽說,靖靖的失蹤,可能是被人綁架或者是被人販子拐賣了,我的意思是說,象這樣的事件,也算得上刑事案件了,也是我們公安機關重點打擊的對象。"
"最近,上級已經安排了這方麵的嚴打工作,特別是拐賣婦女兒童的案件,是重點打擊的對象。"方局長見米依奇提到這方麵的問題,便把近一個時期的公安工作的意見和米依奇說了。"你回來上班,這很好,局裏正在布置這方麵的工作,你應該在這方麵多做些工作,在查辦其它案子的同時,再找一找靖靖,這樣,既不貽誤工作,也把個人的事兒辦了。另外,劉局長馬上就要退了,局裏班子研究推建你為副局長的候選人,你要這段時間內多做點工作,幹出點成績來。"
"這......"米依奇猶豫了一下,他說:"這事兒,目前,我還沒想那麽多,我今天來長找局長的意思,是想跟局長請些日子假。"
"你請假？"方局長加過頭來,莫明其妙的看著米依奇,他不明白米依奇的意思,他說:"你還想幹什麽？"
"我想,我還得去找靖靖。"米依奇說:"我要親自抓到那個綁架我兒子的凶手,把他送上法庭。"
"米依奇,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方局長說:"靖靖被綁架了,這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兒,也是咱們公安局的事兒。我們已經安排了杜亞夫他們在做這方麵的調查,你為什麽還要自己親自去幹呢？"
"不為什麽。"米依奇說:"如果我要是找不回來靖靖,你知道麽，珊娜她就會在憂鬱中死去,那麽,我還剩下什麽了？我什麽也沒了!"
"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方局長說:"我這麽做的目的不是為了別的,我想,你不應該錯過這次機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米依奇沒說話。他從衣兜裏取出一包香煙,遞給方局長一顆。
方局長接過米依奇遞過來的煙,他兩眼盯著米依奇。"你不是不吸煙嗎？"
"剛學的。"米依奇苦笑著說：“不吸煙就覺得心裏憋得難受。"
方局長搖了搖頭。
米依奇坐在沙發低頭不語。自從靖靖失蹤之後,米依奇養成了這個習慣,他今天來找方局長也是強找起精神來的,對於剛才方局長所說的那番話,他想都沒去想過,在他的心目中,沒有比找到兒子再重要的了。什麽前程,什麽地位,這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再重要了。他想,做為一名警察,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那還有什麽臉當這個警察呢!即使是當了局長,那也是空有虛名,被人恥笑的。
米依奇的沉默,使方局長錯誤地認為他話在米依奇身上起到了作用,於是,他來到米依奇跟前,對米依奇說:"聽我的話,不會有你虧吃的。"
"局長,你聽我說。"米依奇見方局長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我意思是,如果一個警察,在他所管轄的地區發生了案子,而這外警察由顯得無能為力,你還能把他看成是一個稱職的警察嗎？"
方局長不解地看著米依奇。
"我的兒子讓人家綁架了,我不能破了這個案子,把兒子找回來,你知道,即使?當上了副局長,別人會怎麽看我們這些警察?"顯然,米依奇有點激動。
方局長瞪著眼睛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並沒有注意到方局長表情的變化,繼續說道:"我不想圖有虛名。"
"好吧!"方局長的表情顯得非常的嚴肅,他說:"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讓你去找你的兒子,但是,請你記住,我這麽做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為了你的前程才這麽做的,你要三思!"
米依奇發現方局長的情緒有點變化,他想,是不是自己那一句話沒有說對,引起了局長的不滿,如果要是那樣的話,他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說那些話。
米依奇見局長已經答應了給自己假了,他想,不管怎麽說,自己的目的總算達到了,至於方局長剛才那番話,也是為了自己好,但是,我現在不能那麽做,我必須找到靖靖來挽救珊娜。
米依奇從方局長的辦公室出來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想給大家交待一下,說明白一下自己的想法。當他推開房門時,見辦公室裏剩下杜亞夫和葛桑在屋裏。
"羅絲呢？"米依奇問了一句。
"她有事兒出去了。"杜亞夫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米依奇說。
"杜亞夫。"米依奇拉過椅子,坐到杜亞夫對麵,對著杜亞夫說:"我已經和局長請好了假,我要出去找靖靖,隊上的工作,你就先抓抓。"
"什麽?"杜亞夫驚呀地看著米依奇。"你到哪兒找去呀?"
"我已經想好。"米依奇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恨恨地說:"不論到海角天崖,我都要找到靖靖。"
杜亞夫聽了米依奇的話後半天沒有說話。他深知米依奇的脾氣,無論做什麽事,隻要米依奇認準了,他就會一直幹下去的。
"你有目標了嗎?"杜亞夫關心地問。
"沒有。"米依奇說:"但我一定會找到的。"
米依奇說話的時候,眼睛裏露出寒光,杜亞夫從來沒有見米依奇這種目光,他見了,心裏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工作方麵的事兒就由你多費心了。"米依奇看著杜亞夫,認真地說:"我這一走,說不定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一切就靠你們大家了。"
"如果是這樣......"杜亞夫想了一下,然後,他對米依奇說:"那你就放心地去吧,家裏的事兒有我們大家呢!隻是,你這樣漫無目標地找,得找到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呀？"
"隻我不死,隻要靖靖還活著,我就一直找下去。"米依奇說。
杜亞夫聽了,心情似乎也不太得勁,他想說什麽,卻不知為什麽又沒有說出來,停了一會兒,他才用一種十分關心的口吻對米依奇說:"如果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幫助你的。"
"不,不用了。"米依奇說:"你們對我的關心,已經足夠我感激的了,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如果有了消息,就給我們來個電話。"杜亞夫說:"我們可以去幫助你。"
"我會的。"米依奇說:"我得走了,再見吧!"
"再見。"
米依奇從辦公室裏出來,走在馬路上。太陽掛在天空的正當中,陽光直射在大地上,柏油路已經曬得淌出了黑油,樹上的葉子也打了卷兒。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幾輛公共汽車駛來駛去的。
米依奇來到公共汽車站。車還沒有來,等車的人也不多。他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熱得不得了,臉上不停地流著汗,背心也濕透了。米依奇焦急地東張西望著盼著車早點來。
"米依奇,你這是去哪兒？"米依奇回過頭來,見羅絲站在自己的身後,她身上挎著一個兜子,手裏拿著一把太陽傘。
"我去看珊呢!"米依奇說。
"聽說,這次局裏準備推薦你為副局長的候選人啦？"羅絲說。
"有這回事兒。"米依奇說:"不過,我現在也沒時間考慮這件事。"
"這可是個機會呀!"羅絲睜著兩隻大眼睛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苦著臉說:"說實在的,我現在什麽心思也沒有,我想,這事兒等我找到靖靖以後再說吧!"
"你說你要去找靖靖？"羅絲說。
"是的,我要去找他。"
"你怎麽才能找到他呢？"
"不知道。"米依奇說:"不過,我想我會找到他的。"
"我相信你。"羅絲說:"不過,你去找靖靖,那你的工作怎麽辦？"
"我已經和局長請了假,他同意了。"
"既然領導同意了,這是再好不過的了。"羅絲說:"如果,你需要什麽,我可以幫助你。"
"羅絲,我謝謝你了,我什麽也不需要。"米依奇說:"我需要的幫助,你們大家都已經給我了,那就是你們的理解和支持,這一點足夠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羅絲說:"你什麽時間走?"
"也許就在這幾天。"米依奇說:"我已經把工作交給了杜亞夫了,你們最好是在我不在的時候,能夠協助他做好工作。"
"好了,我說米依奇,這事兒就不用你**心了。"羅絲說:"人家杜亞夫有這個能力幹好工作,他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我知道,你們大家對他有看法,這我理解,不過,你們還是不要這樣對待他,大家能夠在一起共事不容易,互相謙讓著點。"米依說。
"你就放心地走吧!"羅絲說:"杜亞夫還準備當副局長呢,你這一走,說不定會給他創造了條件。"
"這事兒由組織來定,誰想能怎麽樣？"米依奇說:"杜亞夫這個人雖然能力有限,但當頭兒的也很得意他,他還是有希望的。"
"這事兒咱不談了。"羅絲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已經快十一點了,她說:"米依奇,你下午在家嗎？"
米依奇沒明白羅絲的意思。
"我問你,你下午能在家嗎？"羅絲又重複了一遍。
"說不好。"米依奇說:"我先到嶽母家看看珊娜,然後,我還得找幾個朋友辦點事兒,你有什麽事兒？"
"沒,沒什麽。"羅絲說:"你這幾天不是不走嗎？"
"不走。"
"那好吧!"羅絲說:"有事兒我再找你。"
"我一般晚上在家。"米依奇見車來了,向前一邊走一邊說:"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羅絲點了點頭。
米依奇坐車來到了嶽母家,嶽父嶽母都沒在家,隻有珊娜一個在床上躺著。珊娜見米依奇回來了,睜開眼睛看著米依奇。米依奇從珊娜的目光中讀出了一種失望。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珊娜。"米依奇將珊娜扶起來,讓她靠著床頭坐著。"你不應該總是在家裏這麽呆著,你應該出去,到外麵散散心。"
珊娜象是沒有聽到米依奇的話,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窗外。她的臉色煞白,像是沒有血色,非常的難看。米依奇坐在珊娜的身邊,用手撫摸著珊娜的臂膀,當他的手觸摸著珊娜的肌膚時,他的心不禁一緊,他隱隱約約感到珊娜的肩膀不在有了過去那種豐滿柔軟的感覺了,那細小的胳膊仿佛瘦成了一把骨頭。米依奇痛苦地低下了頭。
"媽媽去哪兒了？"過了好一會兒,米依奇才從悲痛中緩過來,他拉起珊娜的手,在她的手上輕輕地撫摸著。
珊娜隻是搖了搖頭。
"你還沒吃飯吧？"米依奇問。
"我不想吃。"珊娜說話的聲音很小,顯得非常的軟弱、無力。
"珊娜,你必須吃飯。"米依奇蹲在珊娜的前麵,對珊娜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珊娜聽了,眼睛裏閃過一種亮光。
"方局長已經允許我去找靖靖了。"米依奇想把大家的關心告訴珊娜,好讓珊娜心中那盞燈永遠不熄。
"米依奇,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是多麽的難受。"珊娜用手撫摸著米依奇的臉。她感覺米依奇的臉比以前瘦了許多,隻剩下一層皮了。珊娜的手不停地哆嗦著,她說:"米依奇,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靖靖。"
米依奇抑製住自己極大的悲傷,把頭深深地埋在珊娜兩腿之間。"珊娜,你不能這麽說,也不要這麽想,是我對不住你,讓你跟我受了這麽大的苦。如果,你若是能願涼我的話,那你就要堅強些,等我把靖靖找回來。"
"米依奇,你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做非但不能減輕我的痛苦,反而會使我更加難過。"
"珊娜,你就不要再說了。"米依奇打斷珊娜的話,他說:"我有一種直覺,靖靖的夫蹤絕不是偶然的,是有人衝著我來的。"
"是誰？"
"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米依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他抬起頭,兩隻眼睛盯著珊娜,堅定地說:"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我也要把我的兒子找回來,我要向他們討還血債。"
珊娜瞪著眼睛看著米依奇。米依奇向她點了點頭。
珊娜伸出胳脯摟住米依奇的脖,使勁地擁抱著米依奇。
米依奇從辦公室裏出來,果然去找局長了,但他對付局長候選人的事兒根本就不知道,他找局長,是為了談靖靖的事兒,他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要親自尋找靖靖。
方局長見米依奇來了,忙給米依奇讓了坐,並關心地詢問了珊娜的情況,他問米依奇。"珊娜好點了嗎？"
米依奇搖了搖頭,他說:"時好時壞。"
"你要多勸勸她。"方局長說:"時間過去這麽長了,靖靖連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們倆在這個時候可得堅持住呀!特別是珊娜,做為一個女同誌,很難經受住這樣的打擊,你要多關心她,安慰她。"
米依奇苦笑著說:"事情並不那麽簡單,珊娜想靖靖想得發瘋,有時睡覺時還在喊靖靖的名子,我擔心她的精神受到了剌激。"
方局長歎了口氣,他兩眼看著窗外,深思了一會兒。"杜亞夫他們查找靖靖的情況怎麽樣了？"
"沒有結果。"米依奇見方局長問起杜亞夫調查靖靖的事兒,就想把自己的想法和方局長說一下。"局長,我想,不論怎麽說,靖靖的失蹤,可能是被人綁架或者是被人販子拐賣了,我的意思是說,象這樣的事件,也算得上刑事案件了,也是我們公安機關重點打擊的對象。"
"最近,上級已經安排了這方麵的嚴打工作,特別是拐賣婦女兒童的案件,是重點打擊的對象。"方局長見米依奇提到這方麵的問題,便把近一個時期的公安工作的意見和米依奇說了。"你回來上班,這很好,局裏正在布置這方麵的工作,你應該在這方麵多做些工作,在查辦其它案子的同時,再找一找靖靖,這樣,既不貽誤工作,也把個人的事兒辦了。另外,劉局長馬上就要退了,局裏班子研究推建你為副局長的候選人,你要這段時間內多做點工作,幹出點成績來。"
"這......"米依奇猶豫了一下,他說:"這事兒,目前,我還沒想那麽多,我今天來長找局長的意思,是想跟局長請些日子假。"
"你請假？"方局長加過頭來,莫明其妙的看著米依奇,他不明白米依奇的意思,他說:"你還想幹什麽？"
"我想,我還得去找靖靖。"米依奇說:"我要親自抓到那個綁架我兒子的凶手,把他送上法庭。"
"米依奇,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方局長說:"靖靖被綁架了,這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兒,也是咱們公安局的事兒。我們已經安排了杜亞夫他們在做這方麵的調查,你為什麽還要自己親自去幹呢？"
"不為什麽。"米依奇說:"如果我要是找不回來靖靖,你知道麽，珊娜她就會在憂鬱中死去,那麽,我還剩下什麽了？我什麽也沒了!"
"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方局長說:"我這麽做的目的不是為了別的,我想,你不應該錯過這次機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米依奇沒說話。他從衣兜裏取出一包香煙,遞給方局長一顆。
方局長接過米依奇遞過來的煙,他兩眼盯著米依奇。"你不是不吸煙嗎？"
"剛學的。"米依奇苦笑著說：“不吸煙就覺得心裏憋得難受。"
方局長搖了搖頭。
米依奇坐在沙發低頭不語。自從靖靖失蹤之後,米依奇養成了這個習慣,他今天來找方局長也是強找起精神來的,對於剛才方局長所說的那番話,他想都沒去想過,在他的心目中,沒有比找到兒子再重要的了。什麽前程,什麽地位,這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再重要了。他想,做為一名警察,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那還有什麽臉當這個警察呢!即使是當了局長,那也是空有虛名,被人恥笑的。
米依奇的沉默,使方局長錯誤地認為他話在米依奇身上起到了作用,於是,他來到米依奇跟前,對米依奇說:"聽我的話,不會有你虧吃的。"
"局長,你聽我說。"米依奇見方局長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我意思是,如果一個警察,在他所管轄的地區發生了案子,而這外警察由顯得無能為力,你還能把他看成是一個稱職的警察嗎？"
方局長不解地看著米依奇。
"我的兒子讓人家綁架了,我不能破了這個案子,把兒子找回來,你知道,即使?當上了副局長,別人會怎麽看我們這些警察?"顯然,米依奇有點激動。
方局長瞪著眼睛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並沒有注意到方局長表情的變化,繼續說道:"我不想圖有虛名。"
"好吧!"方局長的表情顯得非常的嚴肅,他說:"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讓你去找你的兒子,但是,請你記住,我這麽做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為了你的前程才這麽做的,你要三思!"
米依奇發現方局長的情緒有點變化,他想,是不是自己那一句話沒有說對,引起了局長的不滿,如果要是那樣的話,他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說那些話。
米依奇見局長已經答應了給自己假了,他想,不管怎麽說,自己的目的總算達到了,至於方局長剛才那番話,也是為了自己好,但是,我現在不能那麽做,我必須找到靖靖來挽救珊娜。
米依奇從方局長的辦公室出來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想給大家交待一下,說明白一下自己的想法。當他推開房門時,見辦公室裏剩下杜亞夫和葛桑在屋裏。
"羅絲呢？"米依奇問了一句。
"她有事兒出去了。"杜亞夫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米依奇說。
"杜亞夫。"米依奇拉過椅子,坐到杜亞夫對麵,對著杜亞夫說:"我已經和局長請好了假,我要出去找靖靖,隊上的工作,你就先抓抓。"
"什麽?"杜亞夫驚呀地看著米依奇。"你到哪兒找去呀?"
"我已經想好。"米依奇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恨恨地說:"不論到海角天崖,我都要找到靖靖。"
杜亞夫聽了米依奇的話後半天沒有說話。他深知米依奇的脾氣,無論做什麽事,隻要米依奇認準了,他就會一直幹下去的。
"你有目標了嗎?"杜亞夫關心地問。
"沒有。"米依奇說:"但我一定會找到的。"
米依奇說話的時候,眼睛裏露出寒光,杜亞夫從來沒有見米依奇這種目光,他見了,心裏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工作方麵的事兒就由你多費心了。"米依奇看著杜亞夫,認真地說:"我這一走,說不定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一切就靠你們大家了。"
"如果是這樣......"杜亞夫想了一下,然後,他對米依奇說:"那你就放心地去吧,家裏的事兒有我們大家呢!隻是,你這樣漫無目標地找,得找到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呀？"
"隻我不死,隻要靖靖還活著,我就一直找下去。"米依奇說。
杜亞夫聽了,心情似乎也不太得勁,他想說什麽,卻不知為什麽又沒有說出來,停了一會兒,他才用一種十分關心的口吻對米依奇說:"如果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幫助你的。"
"不,不用了。"米依奇說:"你們對我的關心,已經足夠我感激的了,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如果有了消息,就給我們來個電話。"杜亞夫說:"我們可以去幫助你。"
"我會的。"米依奇說:"我得走了,再見吧!"
"再見。"
米依奇從辦公室裏出來,走在馬路上。太陽掛在天空的正當中,陽光直射在大地上,柏油路已經曬得淌出了黑油,樹上的葉子也打了卷兒。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幾輛公共汽車駛來駛去的。
米依奇來到公共汽車站。車還沒有來,等車的人也不多。他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熱得不得了,臉上不停地流著汗,背心也濕透了。米依奇焦急地東張西望著盼著車早點來。
"米依奇,你這是去哪兒？"米依奇回過頭來,見羅絲站在自己的身後,她身上挎著一個兜子,手裏拿著一把太陽傘。
"我去看珊呢!"米依奇說。
"聽說,這次局裏準備推薦你為副局長的候選人啦？"羅絲說。
"有這回事兒。"米依奇說:"不過,我現在也沒時間考慮這件事。"
"這可是個機會呀!"羅絲睜著兩隻大眼睛看著米依奇。
米依奇苦著臉說:"說實在的,我現在什麽心思也沒有,我想,這事兒等我找到靖靖以後再說吧!"
"你說你要去找靖靖？"羅絲說。
"是的,我要去找他。"
"你怎麽才能找到他呢？"
"不知道。"米依奇說:"不過,我想我會找到他的。"
"我相信你。"羅絲說:"不過,你去找靖靖,那你的工作怎麽辦？"
"我已經和局長請了假,他同意了。"
"既然領導同意了,這是再好不過的了。"羅絲說:"如果,你需要什麽,我可以幫助你。"
"羅絲,我謝謝你了,我什麽也不需要。"米依奇說:"我需要的幫助,你們大家都已經給我了,那就是你們的理解和支持,這一點足夠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羅絲說:"你什麽時間走?"
"也許就在這幾天。"米依奇說:"我已經把工作交給了杜亞夫了,你們最好是在我不在的時候,能夠協助他做好工作。"
"好了,我說米依奇,這事兒就不用你**心了。"羅絲說:"人家杜亞夫有這個能力幹好工作,他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我知道,你們大家對他有看法,這我理解,不過,你們還是不要這樣對待他,大家能夠在一起共事不容易,互相謙讓著點。"米依說。
"你就放心地走吧!"羅絲說:"杜亞夫還準備當副局長呢,你這一走,說不定會給他創造了條件。"
"這事兒由組織來定,誰想能怎麽樣？"米依奇說:"杜亞夫這個人雖然能力有限,但當頭兒的也很得意他,他還是有希望的。"
"這事兒咱不談了。"羅絲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已經快十一點了,她說:"米依奇,你下午在家嗎？"
米依奇沒明白羅絲的意思。
"我問你,你下午能在家嗎？"羅絲又重複了一遍。
"說不好。"米依奇說:"我先到嶽母家看看珊娜,然後,我還得找幾個朋友辦點事兒,你有什麽事兒？"
"沒,沒什麽。"羅絲說:"你這幾天不是不走嗎？"
"不走。"
"那好吧!"羅絲說:"有事兒我再找你。"
"我一般晚上在家。"米依奇見車來了,向前一邊走一邊說:"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羅絲點了點頭。
米依奇坐車來到了嶽母家,嶽父嶽母都沒在家,隻有珊娜一個在床上躺著。珊娜見米依奇回來了,睜開眼睛看著米依奇。米依奇從珊娜的目光中讀出了一種失望。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珊娜。"米依奇將珊娜扶起來,讓她靠著床頭坐著。"你不應該總是在家裏這麽呆著,你應該出去,到外麵散散心。"
珊娜象是沒有聽到米依奇的話,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窗外。她的臉色煞白,像是沒有血色,非常的難看。米依奇坐在珊娜的身邊,用手撫摸著珊娜的臂膀,當他的手觸摸著珊娜的肌膚時,他的心不禁一緊,他隱隱約約感到珊娜的肩膀不在有了過去那種豐滿柔軟的感覺了,那細小的胳膊仿佛瘦成了一把骨頭。米依奇痛苦地低下了頭。
"媽媽去哪兒了？"過了好一會兒,米依奇才從悲痛中緩過來,他拉起珊娜的手,在她的手上輕輕地撫摸著。
珊娜隻是搖了搖頭。
"你還沒吃飯吧？"米依奇問。
"我不想吃。"珊娜說話的聲音很小,顯得非常的軟弱、無力。
"珊娜,你必須吃飯。"米依奇蹲在珊娜的前麵,對珊娜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珊娜聽了,眼睛裏閃過一種亮光。
"方局長已經允許我去找靖靖了。"米依奇想把大家的關心告訴珊娜,好讓珊娜心中那盞燈永遠不熄。
"米依奇,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是多麽的難受。"珊娜用手撫摸著米依奇的臉。她感覺米依奇的臉比以前瘦了許多,隻剩下一層皮了。珊娜的手不停地哆嗦著,她說:"米依奇,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靖靖。"
米依奇抑製住自己極大的悲傷,把頭深深地埋在珊娜兩腿之間。"珊娜,你不能這麽說,也不要這麽想,是我對不住你,讓你跟我受了這麽大的苦。如果,你若是能願涼我的話,那你就要堅強些,等我把靖靖找回來。"
"米依奇,你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做非但不能減輕我的痛苦,反而會使我更加難過。"
"珊娜,你就不要再說了。"米依奇打斷珊娜的話,他說:"我有一種直覺,靖靖的夫蹤絕不是偶然的,是有人衝著我來的。"
"是誰？"
"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米依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他抬起頭,兩隻眼睛盯著珊娜,堅定地說:"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我也要把我的兒子找回來,我要向他們討還血債。"
珊娜瞪著眼睛看著米依奇。米依奇向她點了點頭。
珊娜伸出胳脯摟住米依奇的脖,使勁地擁抱著米依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