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吧,我的摯愛(二)
春天按理說雨水很少,天氣就是陰雨不斷,淅淅瀝瀝的惹人心煩。
從那晚離開派出所,殷庚宇再沒來主動找過暮雪。就算在木赤陽的辦公室,也能看得出他的目光有些躲閃。
而柴元晟要跟著父親出去巡查外地公司,也不能來找暮雪回家。
忽然冷清下來的周遭,讓暮雪感到幾分春意的寒涼。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無論曾經是多麽堅強和勇往直前,現在卻感到了孤獨的脆弱。
孤獨,這個詞原本不在暮雪的字典裏。從十二歲母親的離開,她從沒感到自己孤獨過。哪怕是夜晚被父親打的渾身是傷,流浪在街頭。或是餓著肚子,蜷在小小的床上。
回到地下室的家裏,暮雪疲憊地躺在床上。今天外麵雨有點大,樓道門口已經堆了些沙袋。大概是樓上的住戶怕雨水灌進來,淹了地下室的東西。
暮雪想了想又爬起來,將所有放在地上的東西擱在桌子上。
這裏有個好處是不會漏雨,但卻不能防止雨水從門縫裏湧進來。
房東曾經給暮雪詳細的描述了小區的地理環境,這座樓之所以能有地下室,是因為地勢高。就算下大雨,也絕對灌不進水的。
這種保證對暮雪肯定是有些心理安慰,因為畢竟這麽便宜的房租,是她不想錯過的。
關了燈,暮雪昏昏睡去。最近工作多,感到渾身乏力。
晚上暮雪做了個夢,夢到殷庚宇和白芷萱要結婚了。紅豔豔的請柬就像血一樣刺痛了她的眼睛,而殷庚宇卻笑得那樣開心。
那樣的笑臉,是暮雪從沒見過的。隻有幸福到極致的人,才會擁有那樣的笑容。
暮雪忽然感覺自己的胸口發涼,低頭看去,那裏有一個很大的洞,心似乎被人掏走了。
她有點害怕,向眼前的殷庚宇求助。
殷庚宇依然笑著,可是卻有些詭異。恍恍惚惚聽到他說:你這樣的人,有沒有心都一樣。
暮雪想說不一樣,可不知為什麽張不開嘴。看著白芷萱過來,將殷庚宇拉的越來越遠。
又忽然梁佳倩從旁邊走過來,冷笑著說:你還是去死吧。說著伸手推了她一把。
暮雪沒站穩,跌入旁邊的泳池。
泳池的水是這樣的深,弄得她喘不動氣。猛然嗆了下,忽然就醒了。
醒來的周遭讓暮雪似乎還沒從夢裏出來,但隻一秒就立刻反應過來,屋子進水了,因為她已經躺在了水裏。
行軍床雖然不高,但水位已經將它沒過了。暮雪剛才側過身來的時候,被嗆了口水。
屋裏沒有窗,漆黑一片,完全沒有光亮。
暮雪迅速冷靜下來,她要搞清楚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最危險的又是什麽。
手機,在枕頭旁。現在摸去已經全部泡在水裏,如何按開關鍵,也無法打開。
暮雪心裏有點嘀咕,現在人在水裏泡著,萬一電線因為潮濕短路,那麽隻有死路一條。眼前的情形,怕是隻能趕緊出去再作打算。
暮雪赤著腳下了床,因為鞋子早已經不知道漂哪兒去了。春天的夜晚氣溫很低,暮雪感到水冰涼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