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但掌握著K國武裝力量最尖端武器的核心機密,而且是K國執政黨的核心成員之一,可以說,不但對K國,而且對整個K半島局勢都存在至關重要的影響力。”
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太慢。
一轉眼,3個多月過去了,3個月中,發生了以下幾件事情。
A軍F22因供氧係統問題停飛了;
J國一個SB議員提出國家收購DY島;
C國航母試航成功;
……
阿華買了一輛大切諾基,並找到基地修船廠綽號“Q博士”的一個家夥設計,準備進行徹底的改裝。他還看上了一塊地,計劃買下後造個別墅形式的堡壘。他還在網上找哪裏有賣直升機的,而且特別想改裝成武裝的。
他和特戰隊一起參加了一個短期空降兵跳傘訓練,沒有再跳進湖裏;
與特戰大隊汪洋串通,“收買”了飛行大隊的大隊長,兩人進行了長達200小時、4種機型的飛行訓練,阿華摔壞了一隻起落架,三人同時被處以“嚴重警告”處分,但訓練轉入正式的了;此外,酒吧小妹萍萍,懷孕了。
……
終於,有一天,阿華又被叫進了他接受培訓的那棟小樓。阿華知道,自己的“無聊”的日子到頭了。
進入那間當初作為滲透目標的會議室,錢處在等阿華。
“有新任務?”錢處穿著一身筆挺的衣服已經等在那裏了。作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直接領導,阿華進門沒有敬禮。
“嗯,老頭子馬上就到,你怎麽沒戴軍帽?”
“你又沒通知我有外人……”情報處值班的時候一般都穿作戰服,室內也不戴軍帽,阿華接到電話,也沒想到要拿帽子。
正說著,會議室的門開了。
走在前麵的是陳副司令員,後麵跟著兩個陸軍中將和兩個大校,阿華都不認識。
錢處、阿華趕緊起身敬禮。來人依次回禮。
“介紹一下,這位是總參汪副部長和田副部長,這兩位是張處長和李處長。”陳中將介紹著來人。
“首長好。”錢處和阿華再次立正問好。
“都坐吧。”三個中將互換了一下眼神,陳副司令招呼大家坐下。
“老汪啊,小錢你們應該都熟悉吧,例行通報都是小錢負責的,幾次行動也是直接指揮。”陳中將寒暄了一句。
看樣子,來的四個人都認識錢處。
“小錢是難得的人才啊,你老陳什麽時候肯放人啊?哈哈哈哈。”汪中將開著玩笑。
“哈哈哈哈,至少要等我培養個接班的吧。我介紹一下向南華上尉,‘鸚鵡螺’的簡報你們都看過吧,執行者就是向上尉。”陳中將把重點轉移到了阿華身上。
“孤狼,前後斃敵276人,一人斃敵67人,大名鼎鼎啊。”汪中將看著阿華,滿臉開心。
阿華趕緊起身,再次敬禮。心裏卻很奇怪,自己都沒統計過精確到個位數的戰果,總參怎麽統計得這麽精確?還有,“孤狼”這個綽號聽起來不錯,不知道就是個臨時的綽號還是以後自己的代號?
“嗯!我還知道他前段時間‘敗’給了你們特戰大隊,是不是?”田中將也滿臉笑容地補充了一句。
“看來你的情報工作都做到我基地內部了嘛,這可是我自己的秘密哦。”
“哈哈哈,敗得好啊!年紀輕輕,有這種高度和心胸,難得!軍隊需要這種有高度的人才啊,哈哈哈!”
“向上尉,現在有個新任務!”幾番寒暄之後,汪中將回到了正題。說話的同時,張姓大校把一個U盤交給了錢處,錢處起身準備投影。
阿華沒作聲,等著下文。
“先問你一下,你回國後,和‘北非之鷹’聯絡過嗎?”汪中將繼續發問。
“報告首長,3月22日夜打過一個電話,3分鍾左右,主要是聊一些‘家常’,他們後來有過幾次行動,但口風很緊,沒有透露,我也沒多問,
我估計他們多數在熱點地區,比如XLY國一帶——這是我個人判斷的。”
作為情報人員,阿華對自己的行動也有本能的記憶。
“嗯,很好,你們錢處長也有過匯報。他們對你現在了解多少啊?”
“他們問過我的近況,我說想休息了,沒說在海軍服役。另外,他們想和我續簽合約,他們現在生意不錯,一直缺人,我想,‘北非之鷹’作為我的一個情報資源,也沒明確拒絕,就說有大行動、傭金高的時候再聯絡——我希望他們認為我需要錢。”
“哈哈,據說,你現在可是千萬身價,我的情報對吧?”汪中將笑了。
“差不多吧,錢處說那些錢可以算我的私人合法收入。”阿華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這個你放心,我們可沒監控你的賬戶,那也是你的勞動所得,不違反C國的法律。哈哈哈。”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那些錢或許將來有用……”阿華的臉都紅了。
“好了,不提那些錢,我再給你一個賺錢的機會,怎麽樣?”汪中將保持著笑容。
“我……”阿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意思他明白,一定是有什麽任務需要通過他和“北非之鷹”的關係才更方便,不過自己現在是C國海軍的現役軍官,不知道再拿傭金,算不算收受回扣啊?
汪中將示意錢處打開PPT文件。
錢處點擊了文件,顯示出一個密碼框。張大校接過電腦,輸入了一長串密碼。
“各位,我強調,下麵是最高絕密!”說著,張大校打開了文件。
文件的第一張圖片剛顯示出來,阿華心裏咯噔一下。
那是一個年近50歲的亞洲男性證件照——身著K國人民軍上將軍服!
在場的人全部收起了笑容。
“金哲浩,K國人民軍上將,人民軍導彈部隊副參謀長,K國主要政黨常委,其父親曾是K國政府的最高領袖警衛要員,與J氏家族有血緣關係。其本人12歲參軍,16歲進入K國最高軍事學府人民軍陸軍軍事學院學習,18歲畢業,從炮兵中尉快速升遷至上將,現年59歲。這張是他的全家福。”
張大校邊介紹邊切換了一張照片。
全家福上金哲浩身著便服,旁邊是他的夫人,背後站著兩男一女,20~30歲之間。
“去年,她夫人去世。他的大兒子留學SW,小兒子和女兒在JRC大學學習。
“此人不但掌握著K國武裝力量最尖端武器的核心機密,而且是K國執政黨的核心成員之一,可以說,不但對K國,而且對整個K半島局勢都存在至關重要的影響力。”說到這裏,張大校轉頭看了看汪中將,汪中將點了點頭,大校又看了看田中將,田中將也點了點頭。
第三張圖片。
一張衛星圖片,看樣子像是一個營地。
“J氏新任領導人執政後,對集權的核心成員進行改組,或者說清理。
由於涉及某些利益關係,上個月月底,金哲浩秘密離開K國。”張大校略停了3秒鍾,給在座海軍的人員消化一下。
其實,有關K國高層叛逃在國際上都不是什麽秘密,從陳中將到阿華這個上尉,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金哲浩目前的位置不詳,但從各國情報係統傳出來的消息表明,他目前在一個中立國家。如今,A國、南K國以及R國的情報係統都在全力找他,但到今天為止,還沒有消息。他本人放出口風,誰能救出他在K國的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他就會主動與這個國家聯絡。根據我們的情報,他的兒女目前被關押在距離K國首都大約40公裏的這處勞動營之中。”
隨後,又有十幾張照片,分別是兩個人的證件照以及幾張生活照,還有那個K國勞動營的幾張放大照片。
張大校沒有繼續下去,由田中將接過了話題。
“金哲浩的政治以及軍事意義我不想多解釋,在座的,包括我本人在內都沒有必要深究,但我想,大家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所以,現在,我們的主要目標是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金哲浩落到或者投靠A國或者南K國人手裏,R國也不行。所以,一方麵我們已經啟動了很多力量全力尋找金本人,另一方麵,我們需要營救金的這兩個兒女,掌握主動權。考慮到與我國的關係,我們不可能派出國家軍事力量,所以還要靠你向南華的特殊關係了。”田中將語氣中透出一絲的無奈。
會議陷入了短暫的停頓之中。
“有什麽困難或者問題嗎?現在是討論階段,暢所欲言,出了這個門,牢記保密就行。老陳,怎麽樣,要不你先給點方向?”汪中將率先打破了沉默。
“既然是上級已經明確的任務,我們堅決執行,但我還是擔心保密問題,J國行動之後,小向的半官方身份基本就算暴露了,由他出麵或者參與的行動,多數還是抹不掉我們的痕跡……”陳中將的擔心不無道理。
“這個問題我們也考慮過,這個世上就沒有什麽絕對保密的事情,隻要不是政府出麵,外交上基本不會有什麽被動,同時,我們把交接地點放在第三國,盡量避免一些口舌吧。”汪中將在這個問題上,似乎看得更開一些。
“我有兩個問題。”輪到錢處了。
“第一,關押地點目前有多少國家的情報機關知道?我是說,還有沒有人會和我們搶人?第二,‘北非之鷹’的可靠程度目前我們不敢確定,這種見錢眼開的商業集團,會不會半路變卦,把人交給其他組織,賣個大價錢?”
“很遺憾,我們不能確認這個地點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我們評估……這並不是一個保密性非常高的地點,所以,有可能出現意外;至於第二個問題,可能需要向南華上尉回答了吧。”李大校接過了話題。
“嗬嗬。”阿華幹咳了一下。
陳中將提的問題不是自己考慮的範疇。錢處提出的兩個問題針對性就強了很多,尤其是第二個問題,必須由自己直接作出判斷,或者說給出答案。這麽大的事情,憑自己一句話,責任和壓力,可想而知。
“根據我的了解,‘北非之鷹’的商業信譽還是比較好的。如果他們收了我們的錢,就應該把人交到指定的位置和人手上……但是,不能完全排除他們交了貨以後再搶一次的可能,因為對他們而言,前一筆業務算完成了,再搶回去交給下一個買家,很自然。”阿華耍了個滑頭,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是否可靠,你們這些軍銜比我高的人自己去判斷吧。
會場再次陷入了沉默。
由於交“貨”地點不能設在國內,所以,即使是接到“貨”,返程的安全,也是個問題。
“嗬嗬,我有個想法,不知道……”阿華猶豫了一下,打破了沉默。
“盡管說。”汪中將打斷了阿華的猶豫。
“我想,任務的買家應該也是由第三方出麵吧?”阿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沒有第三方,你就是買家。”汪中將的答案著實讓阿華有些意外。
“如果我是買家的話,就好辦了。我可以確定交貨地點,而且隨時可以改變地點,給他們一個地點,中途我臨時調整,他們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不會貿然行事的。”阿華雖然滿腹狐疑,但麵對幾個中將,他放棄了賣關子的想法,直接說出了答案。
“不過,我也有個問題。”阿華趁在場的人考慮自己方案的時候,抓住機會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你說。”
“為什麽不用第三方出麵,我個人的身份是否還是太明顯了一點?”
“我們考慮過第三方的問題。首先,如果是具備我們背景的第三方仍然避免不了痕跡,這在國際情報界是捂不住的;如果再轉包,就又多了一個可能泄密的環節。其次,從‘玉佛’事件之後,我們對‘北非之鷹’做了比較詳細的調查,加上你提供的情報,我們認為這家公司,技術上不錯,政治上中立,對以往行動的保密程度上做得也不錯,如果在雇傭兵圈子裏找的話,他們的優勢還是有的;既然你曾經是他們的雇員,何必再舍近求遠呢?而且這次,讓你從雇員換到雇主,感覺怎麽樣啊,小向同誌?”汪中將笑了。
在場的人都笑了。
趁著大家輕鬆一點的當口,阿華把身體靠近了錢處。他還有一個問題有些不解。
“我們不是有一支隊伍嗎?王超他們?”阿華的聲音壓得很低,因為他不知道王超那支隊伍,“外人”是否知道——並不是軍銜越高,知道的東西就越多的。
錢處沒有回答問題,把身體湊近了陳中將,看樣子,是把問題轉給了上司。
陳中將思考了幾秒鍾,開口向汪中將詢問道:“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一下綠隊?畢竟都是自己人。”看來,王超的隊伍早有代號了。
“我們考慮過,主要有兩個障礙,第一,如果全是我們的人,風險太大,萬一犧牲一個留在K國,那影響就太大了,小向同誌雖然參加行動,但風險隻有幾十分之一嘛,況且,這次他是雇主,安全係數會更大一些;另一個考慮,綠隊畢竟成立的時間太短,他們幾乎沒有海外作戰的經驗,而且,這次時間緊迫,我們沒有準備的時間。”
“上次在J國,他們的表現無懈可擊,這支隊伍能打硬仗的。”說到“風險”,這個理由尚能接受,但懷疑戰鬥力,阿華有些坐不住了,為了陳中將的麵子,阿華首先“跳”了出來——部隊就是這樣,麵對外人,團隊榮譽是最重要的。
“J國的行動,綠隊主要擔任外圍掩護,和這次的任務性質完全不同,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李大校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我立刻和Gun聯絡,然後趕過去,從方案到演練,最少還需要4~5天的時間,如果馬上召集綠隊,我最少可以提前一天行動!”既然對方這麽不給麵子,阿華也就不在乎軍銜了。
阿華說話的時候偷偷瞟了一眼錢處和陳中將。雖然看不見表情,但從坐姿上看,兩人對阿華的“出頭”還是滿意的。
“老陳,你的意見呢?”汪中將感覺到了現場的“火藥味”。
“兵,總是越打越精,如果說我們總擔心經驗不足的話,是不是綠隊本身的成立,就沒有那麽必要了?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意見,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你們,我們堅決執行。”
“老陳啊,我們主要還是擔心風險啊,我嘛,裝甲兵出身,特種作戰是外行,不過粗略看看,這個行動最少也要2個小組,十七八個兵力吧,
小向同誌一個人進去,風險不到5%——我是說萬一犧牲了,留一具遺體在當地。如果20個我們自己的人進去,那風險就是100%啊……”汪中將分析得也不無道理。
汪中將的“粗略”看是有道理的。這種行動,一般都是一個小組潛入,外圍需要警戒和火力支援,另外,還有一個小組需要擔任阻擊任務,掩護主力帶著目標撤退。阿華暗自也粗略地算了一下,至少也要8~12個人。
“我有個折中的方案。”還是阿華。
“我挑選幾個綠隊的骨幹參加行動,作為雇主,他們不會拒絕。這樣,第一,降低風險;第二,可以提高得手後安全抵達目的地的保障程度;第三,從骨幹鍛煉起,培養自己的隊伍;第四,還可以省一些錢。”阿華一口氣說出了4個理由,感覺無懈可擊了。
在場,無人表態。
其實阿華提出這個建議,前麵4個理由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一個他沒有提:“北非之鷹”的“情報與保障係統”,是目前的綠隊遠不能及的。
所以,阿華突然意識到,這次行動,非拉Gun入夥不可了。
“陳副司令員,很抱歉,我剛才忽略了一個問題。”看著大家都不說話,阿華想來想去,還是道出了實情。畢竟,這麽敏感的問題,絕對不能心存僥幸的。反而,把問題挑明也好,也給今後綠隊的發展指出一些薄弱環節,要知道,在戰術方麵,咱們的士兵可以毫不謙虛地說是“天下無敵”,但在情報、信息支援等高科技主導戰場態勢的條件下比拚,我們的士兵是一個巨大的短板。
“那你覺得我們派出多少人合適?”田中將接過了阿華的話題。
“總兵力的30%左右吧,這個比例不太會影響Gun的重視程度。”阿華想了想,感覺除了自己以外,再出3~5個人,Gun是能接受的。
“另外,風險問題,我在J國的時候有過解決方案,除了檢測DNA,就無法確認身份……楊晨已經用過這個方法了……”阿華又說到了自己的傷心之處。
“我個人支持向南華上尉的建議。”終於,錢處站了出來。
“如果方案沒有最終確定的話,我建議可以重新論證一下具體的作戰計劃,我建議,由向南華中尉製定,然後報總部批複。”陳中將低聲表態。
“好吧,說到論證,主要還是依賴在座的各位,具體的人員問題,包括戰術問題,我們尊重執行者的意見,不用報備。”汪中將這麽表態,其實最深層的意思是“與我(軍方)無關”。
“我還有個問題。”阿華感覺差不多了。
“我有多少錢付給‘北非之鷹’?”
“哈哈哈,你這個小老板開始考慮成本問題了嗎?一般你們怎麽收費的啊?”田中將笑了,在場的人終於又放鬆了一點。
“類似任務一般收費在500萬美元左右,不過進入K國,一是太敏感,二是風險和難度都大,我估計要1000萬左右吧。”
“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關鍵是完成任務,而且是兩個任務,明白嗎?”
“找人和保密,對吧。”阿華老老實實地答道。
“對!就是這兩點,當然,該省的還是要省啊。”
“如果……我是說萬一,兩個目標有矛盾,我該怎麽取舍?”阿華感覺,好容易抓了個“大頭”,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J國行動中什麽都要自己做主,擔責任,真的不好受。
“沒有如果和萬一,要萬無一失!”汪中將麵帶笑容,給出了“指示”,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老陳,那就這樣,具體的工作我看你也不要幹預了,放手讓他們年輕人去做吧,我們也回去了,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我們軍線聯絡吧。”
“吃完飯再走吧。”
“不吃了,這次結束以後,我來喝你的慶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