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15秒後,臉開始發紅,胸部開始劇烈地起伏,但隻有出氣,沒有進氣;30秒後,咽喉部開始腫脹,臉色開始發紫,胸部的呼氣越來越急促,但幅度降低;40秒後,黑鷹的眼珠越來越爆出,瞳孔開始放大,身體開始**……
8分鍾後,兩人開著一輛82年老福特來到了利茲酒店,沒有停車,而是先圍著酒店轉了一圈。
“有酒店的圖紙嗎?”
“有,下午一個陌生號碼發到我手機上的。看來你的判斷是對的,上麵就是想讓咱倆做次濕活兒。”
“你覺得是分頭做還是一起做?”楊晨已經徹底進入了狀態。
“一起做吧,保險一點,這種家夥可能有保鏢甚至武器。”阿華略想了一下回答道。
歐式建築複雜的外立麵對特種部隊成員來說,簡直就像室外樓梯,2分鍾不到,兩人就到了311房的外陽台上。
把著陽台,兩人停了兩分鍾,借著室內的地燈,確認房內沒有動靜後,阿華試了試門鎖,掏出剛才“順”的開鎖工具搗鼓起來。阿華在基地受訓時學過開鎖,不是很熟練,不過這種簡單的民用鎖,阿華還是很快搞定了,剛一推門,“鐺”的一聲,一個酒瓶倒了。
阿華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縱身就撲到了**,**的人已經醒了,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阿華卡住了喉嚨,緊跟著上來的楊晨根本沒在意那人正在掙紮的手腳,直接一拳打在太陽穴上,**的家夥一陣**,癱軟在**。
阿華取出捆紮帶把**的人手腳全部捆結實了,然後找了塊毛巾塞上了嘴。兩人在房內搜索了一番,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楊晨用力掐了一下那家夥的人中,“嗯”的一聲,那家夥緩過了神。
“斯科賽,‘黑鷹’先生,如果不想受苦,請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明白嗎?”阿華不想對方探明自己的底,於是用英語平靜地說道。
311住的是組織人物斯科賽?買買提。此時,這個綽號“黑鷹”的家夥已經緩過了神,仔細觀察著眼前來人,平靜地點了點頭。
阿華取出了毛巾。
“第一個問題,來倫敦有何貴幹?”
“你們是誰?”黑鷹用英語反問道。
阿華沒有說話,直接用毛巾重新塞住黑鷹的嘴巴,向楊晨使了個眼色。
楊晨沒說話,就近抓起黑鷹的右腳,“喀”的一聲,直接掰斷了黑鷹的小腳趾。
“嗯——”黑鷹呻吟了一聲,臉痛苦得變了形。
“我提問,你回答。明白?”
“嗯!嗯!”這下黑鷹失去了鎮定,拚命地點頭。
“來倫敦有何貴幹?”阿華取出了毛巾,貼在黑鷹嘴邊。
“度假。”黑鷹喘著粗氣回答。
阿華把毛巾又拿了起來。
“真的,真的,我發誓!”黑鷹的樣子完全慌了。
“保險櫃的密碼是多少?”楊晨又轉了一圈,回到床邊,用手指輕彈了一下黑鷹左腳的小腳趾。
“4488!”黑鷹泄了氣,稍微停頓了一下,趁阿華還沒把毛巾再次塞進嘴裏,報出了密碼。
楊晨從酒店保險櫃裏取出一個檔案袋,還有一個小包,裏麵的東西像是鑽石。
文件都是外文,兩人誰都看不懂,楊晨取出手機逐一拍了照片。
“請問,你準備自己告訴我們文件上的內容還是我們等一會兒看翻譯文件?不過,如果是等到文件翻譯好了,我想,你可能會多一些傷痛。”阿華始終避免讓黑鷹感覺到今晚是他的大限,否則,受審人的心理會有變化,意誌堅強的人就很難開口了,因此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手段進行審問,直到他求死為止。
“一份是在南疆的行動計劃,一份是行動人員名單和接應方案。鑽石是行動經費,你們都拿走,求求你們,別傷害我。”
“你們來倫敦是做什麽?”阿華加重了語氣。
“就是來取鑽石的,真的,我發誓!”
“除了名單上的人,你們在內地還有多少人?怎麽組織的?”
“還有4個分支機構,一共300多核心成員,另外還有很多都是臨時招募的,具體我真的不知道。”
“報出4個分支的主要負責人。”
“喀什組……”黑鷹此時已經完全崩潰了。
“你們的讚助商有哪些人?”
“讚助商我不直接聯絡,隻知道幾個……”
“為什麽雇人去搶玉佛?”阿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主要問題。
“什麽玉佛?”
阿華抬手就把毛巾又塞進了嘴裏。
楊晨沒等示意,順手抄起桌子上一把金屬開信刀猛地向黑鷹左腳底湧泉穴紮了進去。
“嗯——”黑鷹的眼淚都出來了。
開信刀很鈍,並沒有紮穿,但足底湧泉穴是一個敏感穴位,重力按壓,疼痛會順著經絡直奔大腿,半個身體都會酸麻難耐。
其實阿華知道黑鷹或許真的不知道,或許是沒想起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腳趾的傷痛正在消散,阿華隻是不想受審對象神經放鬆下來,必須始終保持高壓。
“我提示一下,7月中旬在W海老上海金店,境外雇傭兵搶劫南洋玉佛。想起來了?”
“唔……”黑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眼裏含著“委屈的淚花”。“想起來了,那次搶劫真的不是我們策劃的,開始聽老大說有個先輩的玉佛應該物歸原主,但搶劫我們還是看境外的新聞才知道的,據說是雇傭兵,和警察大打出手……”
“搶劫是誰指使的?玉佛現在在哪裏?”阿華追問道。
“我知道玉佛現在在一個J國人手裏,據說可以和我們談什麽條件,誰指使的真的不知道啊,我發誓。”
“你怎麽知道的,條件是什麽?J國人是誰?”
“聽老大說的,我沒見過,條件可能是J國人願意資助我們搞一些大行動,但具體情況都是老大談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老大現在在哪裏?”
“我走的時候還在天山山裏,據說要出境,去哪裏我真的不知道啊!”
……
“最後一個問題,可維庫斯現在在不在421?幾個人。”
“應該在的,他回去的時候就一個人。”
阿華看了看楊晨,楊晨示意“差不多了”,便又塞上了黑鷹的嘴。黑鷹驚恐地望著阿華。
“我代表祖國被你們組織傷害的同胞們處決你!”這次阿華說的是國語。
黑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瞳孔中“噴射”出了恐懼和絕望。
阿華抬手一掌砍向黑鷹的喉結,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黑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15秒後,臉開始發紅,胸部開始劇烈地起伏,但隻有出氣,沒有進氣;30秒後,咽喉部開始腫脹,臉色開始發紫,胸部的呼氣越來越急促,但幅度降低;40秒後,黑鷹的眼珠越來越爆出,瞳孔開始放大,身體開始**……
這一掌,砍碎了喉結,造成氣道、動脈破裂、阻塞,肺部無法呼吸,大腦無法供血,3分鍾後,便會窒息昏迷,5分鍾後,由於大腦缺氧造成的永久性損傷,即使能搶救過來,也是個植物人了。
“幫我把他抬進浴室。”阿華輕聲對楊晨說道。
“幹嗎?”
“用熱水泡上,這樣法醫確定死亡時間的檢驗會比較煩瑣,誤差也會更大。”
安頓好屍體後,兩人用浴巾沾了水,把房間以及陽台所有走動過的地方全部拖了一遍,然後才退出了房間。這樣,房間內的痕跡就徹底被破壞了。
421房的基本程序和對待黑鷹的程序差不多,隻是阿華提問的方式從單純的“提問”轉為“應證”,5號排名雖低,但知道的事情並不比2號少,阿華基本摸清了國內的組織結構甚至部分主要人員的住址及聯絡方式;玉佛的事情基本可以肯定他們的組織事先不知道,至少是不明確,但搶劫後C國的聯絡進展要比想象的深,J國人從民族事務到重金收買,基本和他們的組織達成了初步的協議,就等開戰後後方暴亂,J國就跟著搖旗呐喊,A國鬼子比較聰明,表麵上不攙和民族事務,聯合國也不可能通過相對的動武決議,BY國家聯盟出兵目前看可能性不大,J國雖然也不敢直接進行武力幹預,但極有可能借周邊海域局勢危機,提供後勤方麵的某種援助。
不過,5號畢竟是主管軍事的,性子比主管“洗腦”的2號剛烈一些,不僅多斷了兩個腳趾,還被楊晨硬生生把右腿膝蓋的髕骨給撬了下來。阿華覺得有點抬舉他了——竟然和孫臏受同樣的刑罰。
“最後一個問題,”阿華看看問題和時間都差不多了,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8年前,在阿富汗山區的訓練營,你們遭到過一次炮火覆蓋,你是怎麽逃脫的?”
這個問題一出口,5號瞪大了眼珠:“你們到底是誰?”
這次阿華沒有再用刑,用國語回答道:“8年前,我執行的那次任務,那次炮火覆蓋,就是我在現場指示的坐標。”
可維庫斯此時倒略顯鎮定一些,也改口用略帶口音的國語說道:“原來如此,是我的神在保佑我。第一輪炮彈的氣浪就把我掀了出去,之後所有的爆炸都將我越炸越遠,但就是傷不到我,哈哈哈。”5號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放聲狂笑了起來。
阿華照著他小腹就是一拳,5號笑了一半,出去的氣進不來,一下子抽成一團。
“最後一共幾個生還者?”
“5個,他們都是神的寵兒。”
“現在這些人在哪裏?”
“他們都在繼續作戰,他們將是你們的噩夢,神將指引他們……”5號越說越起勁。
阿華抬手一掌,終於讓這個家夥永遠閉上了嘴。
兩人回去的時候,把偷來的車停在距離酒店兩個街區的一個小巷裏,阿華故意撞在一個垃圾桶上,損壞了水箱,隨手揀了一個剛被人丟棄的空酒瓶扔在車裏。
走近酒店,阿華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監視者的車輛,車裏閃爍著微弱的煙頭亮光——人醒了。
監視者的位置選擇得很好,既可以看見酒店大門,也可以看見兩個人的房間。
“從地下室回去也會被監控拍到,要不我們等天亮,人多的時候再回去?”楊晨輕聲說。
“那要等很久,況且人多也不一定好混,太危險了。”阿華喃喃地說。
“求助。”阿華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楊晨愣愣地望著阿華,心裏想:“這會兒,在這能找誰啊?”
“發給你酒店平麵圖的手機號碼還在嗎?”阿華想起陳副司令員曾經說過的“有其他渠道提供幫助”。
“在,我試試。”楊晨立刻明白了,在倫敦,並不隻有他們兩個人在戰鬥。
撥號過去隻響了一聲,電話中就傳來一聲國語的“說”。
“能破壞希爾頓酒店的監控設備嗎?我們需要10分鍾回房間。”雖然接通了電話,但對自己的要求,楊晨心裏也沒底。
“稍等。”對方掛斷了電話。
大約3分鍾後,楊晨的手機響了起來,但號碼並不是剛才的號碼。
楊晨看了看阿華,阿華沒反應,楊晨接通了電話:“誰啊?”楊晨故意裝出還在睡覺被吵醒的語氣,用國語問道。
“2分鍾後生效,你們有8分鍾。另外,之前的號碼失效,這個號碼你們隻能用一次,還會有新號碼給你,直到你回國前。”電話裏的聲音冷冰冰的,但楊晨聽起來是那麽的親切。
兩人急速走向地下停車場入口,看著表,時間一到撒腿就跑。
“你有加密聯絡工具嗎?”電梯裏阿華問楊晨。
“我有加密軟件,但錄音沒辦法處理。”
“帶電腦了嗎?”
“黃娟有iPad。”
“好,盡快給我,時間不多了。”
天色放亮的時候,阿華用加密軟件處理完文件的照片,又用成人網站的聊天室傳送完了兩人的審訊錄音。至於兩個人最後是怎麽處理的,阿華斟酌了一下,沒說。
後來,錢處並沒有用郵件或者電話回複有關這次行動的匯報。再後來,陳副司令員親自為阿華和楊晨記功授獎的時候,高度肯定了這次行動的成績,但也沒有追問兩人的結局。阿華留了幾顆鑽石,說是應急用的,並且以私人名義送給楊晨兩顆,其餘的讓楊晨帶回去交給錢處。楊晨不肯收,阿華詭異地笑著說:“你現在不光是警察了,也是間諜了,你看電影上哪個間諜沒有點私房錢應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