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樂章 第一曲
“啊…………啊……”
最後錯過末班車的我，直接打車回到了我的小窩，最後的避風港。
我把窗外的嚴寒帶入了離別超過10個小時小窩，本應離別更久……可是……
穿著略帶著寒氣的外衣靠在床邊……
為何這一幕那麽熟悉呢……
………
屋內的暖氣很足，很快我的體溫就得溫暖起來，但唯獨一處，隻有內心深處卻還是冷若冰霜。
又好像某處在吱吱作響。
即使如此還是在悲鳴著，訴說著自己不想孤身一人。
……和雪菜說的一樣啊……‘內心和身體都痛到了，難以忍受……就這樣一個人，承受這這些不眠之夜的……’
就是這樣的感受吧。
真是麻煩啊……
這種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樣的，全身的神經都在劇烈的疼痛著。
…………之後的兩周，我不用去上學，沒有任何打工的安排，之後就是我最不想要的‘自由時間’。
不過這是時候，雪菜她也正在度過一個不眠之夜……
我們還真是合拍呢……
“晚安了呢，雪菜……”
……
“您打的電話現在無人接聽，請在滴之後留下您的留言。”
我一旁的電話機從聖誕後的第二天就有了工作。可是我並沒有任何想接起來的欲望。現在它已經被塞滿了各種留言。
“……你真的出門了嗎？喂春希，關於之前的那件事，你回來後好好談談吧？……聽到這個留言，馬上聯係我好嗎，這個電話我會一直開機的，你可不能無視哦。”
看來剛剛那個電話也是武也打來的。這已經是這兩天裏，第九次語音留言了。
剛開始，對總不接電話的我，他還會夾雜著些許抱怨。
可能，他還認為我依舊和雪菜在一起，所以稍顯庸俗的溫暖期待。
但是，自從昨天傍晚……
依緒的那個電話之後，形式就風雲驟變了。
雖然她的語氣顯得很強硬，但是內容卻沒有脫離我的預測。
她和雪菜見麵了……
雪菜說什麽沒發生什麽事。
雪菜在笑，雪菜沒有哭。
……還有就是她知道雪菜在撒謊。
因為是多年的摯友，察覺了這些細微的變化。勉強的開朗，不住滲出的空虛，無法埋藏的心痛。
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正在侵蝕著雪菜。
…………
在那之後，直到早上。武也平均每個小時都會打好幾個電話。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這次約會的始作俑者。從那些家夥純粹的為我們擔心的口吻中，我還感受到了他們的那份不安。
但是我，卻像一個路人一樣，把他們的手忙腳亂看作別人的事情一樣旁觀……
……
隻是一味的眺望著，那片被溫柔的陽光包裹的天空，慢慢變紅，在染上黑色的景象。
思考著，到下一個天亮的時候，自己會不會稍微有一點向前邁進的心力呢……
隻是重複著這個最初的自問自答……
…………
嗡嗡……嗡嗡……嗡嗡……
我的頭轉向了聲源……
保持著抓不住和聲源之間距離感的錯亂，我在微暗中隨手亂抓一氣。
指尖終於觸碰到的堅硬物體傳來的規律震動，告訴我這就是我找尋的東西。
“你好……”
一陣嘈雜過後另一邊傳來了……
“啊，北原？是我風岡。”
無意思的結論電話後我才發現，我已經好幾天沒和人說話了。
“唉……？剛剛醒嗎？我還以為下午打電話就沒問題了。
“啊……那個……”
久違的對話，讓我的大腦有點跟不上節奏……
加上剛剛醒的情況，這也讓我的反應慢了半拍……
“抱歉呢……你真的在睡覺啊……”
“不……怎麽會……沒關係的我隻是眯了一小會而已……”
“也就是你在家咯……沒事吧？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吧。”
難道是武也他們拜托她的……不，這不可能……因為這都是他們不知道的……我在報社打工的事實……
“……現在是，幾號的幾點啊？”
另一邊傳來了抱怨的聲音……
“北原……！你到底睡了多久啊？現在是28號的下午一點半！”
我把重心移動到了下體，讓久違的陽光透過窗子。
“啊原來是這樣啊……”
超過24小時沒動過的窗簾被拉開後，即使是冬天溫暖的陽光，也讓我感受到了一陣陣目眩。
大腦中有指針指向12點的印象。也就是說，剛才睡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
……
“這聽上去可不像沒事啊……我還是明天再打電話好了……”
“啊……不用了……我真的沒事，您有什麽事嗎？”
實際上，大腦和身體都沒有得到休息……
腦袋依舊十分模糊。眼前一片朦朧的感覺。這種半吊子的睡眠，感覺反而增加了身體的疲憊。
不過積極意義就是……它讓我重拾了和人對話的勇氣……
“不，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因為最近你一直沒來這邊露麵。那個，你還好嗎？”
“很好哦……”
身體的確很好……沒有什麽疾病……
“如果你沒用這個聲音說的話……”
“我剛剛起來嘛……”
我辯解道……
在這久違的交流中……自己很快就開始撒謊這點，多少讓我感到有點難為情……
“算了，也罷，那麽下次你什麽時候能來啊，雖然年末匯報已經結束了，但並不代表這裏很閑。大家都很依仗你呢……有時間的話能來露個臉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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