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朋友…
這應該是分手的情侶最不喜歡的一句話了吧。還是朋友?怎麽可能,畢竟彼此傷害過,變成仇敵?也不可能,因為曾經相愛過。分手後的情侶會陷入一種很尷尬的境界,朋友不能做,仇敵不舍得,直到最後會變成陌路,許多年後擦肩而過,通常會選擇走出好遠的距離,在假裝不經意的回眸,原來這就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那個人,但卻隻是曾經了。
所以,當哲璽聽到選西說,“沒關係,我們,還是朋友。”那一瞬間,他真想撬開選西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的構造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樣。
“我們不是朋友。”
“什麽?”選西從屏幕中抬起頭來看著哲璽,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為什麽?”
“你是我老婆,不是我朋友。”
“我不記得了。”
“這不是理由。”
本來哲璽坐在旁邊,翻著雜誌等著選西的後文,但是現在卻很氣憤的把手中的雜誌重重的摔在茶幾上。
“我不是你的員工,不要對我吆五喝六。”
“你還是不信我。”
“沒有。我隻是不喜歡你跟我說話的語氣,目前我們隻能是朋友。”
“嗯。”哲璽聽到選西的解釋隻能讓步,但是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自己需要了解一下,“你為什麽會失憶?”
“你不知道?”
“嗯。”
“大叔說我是為了救一個站在馬路中間的小孩子出了一個小小的車禍,因為腦震蕩才失憶的。”選西說完自己從安哲奎那裏聽到的,然後頓了頓,抬起頭問哲璽,“我出車禍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哲璽根本就不覺得選西出了車禍,這都是安哲奎的謊言。
“怎麽?你不在美國對不對?之前,大叔說了,我不愛你,逃到美國的。那麽這視頻,是不是隻是我陪你演的一出戲?”
選西的話讓哲璽的身子開始發抖,安哲奎說的她就信了?!
“你就是這樣認為的?”
哲璽的聲音冷了幾分,真該把她現在說的話給她錄下來,等她將來恢複記憶的時候看一下她的反應,唉,有點後悔當初讓選西看太多小說了,中毒太深了。(真想跟哲璽說一句,人選西認識他的時候就已經深深的中毒了,除非他倆是從小就認識可能有機會改變現狀,但是想想並不是每對青梅竹馬都能走到最後啊。)
“猜…猜測而已。”選西被他突如其來的冷漠嚇了一跳,看來自己真的說錯話了,哎呦,自己這張嘴啊。
“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你生氣了?”看到哲璽起身要離開,選西第一反應竟然是不想他走,放下膝蓋上的電腦就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跟前。
“能不能不要玩這麽危險的遊戲?”哲璽皺著眉頭扶住沒有把握好角度撞到自己身上的選西,這個丫頭真是不能讓人省心啊,如果當初她沒有逃走,現在的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可是如果是那樣的話,選西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了。
“我沒有玩,隻是不想你走而已。”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看視頻,不如聽你講故事,嘿嘿,聽媽媽講過去的事情。”
聽到選西最後一句話,哲璽感覺額頭上有三道黑線劃下,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這是一個什麽爛比喻?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選西說話還有這麽“可愛”的時候?
“我累了,先走了。”
“小氣!你不覺得你講起來會更直接嗎?”
“你不覺得你自己回憶起來會更真實嗎?”
哲璽學著她的方式把問題又丟了回去,選西明顯被噎了一下,半天沒反應過來。
“回憶可能會很難過,如果你覺得你現在很快樂,可以繼續以這樣的方式生活。隻是,我不想讓你忘了我。”哲璽的話輕輕的觸動著選西心中的某個角落,剛剛生鏽的鎖開始被晃動,少許的鏽跡掉落,隻是這樣的震撼太輕微,不足以喚起選西內心深處的那個被鎖住的靈魂,但是還是讓選西的心痛了一下。
“咚咚~”選西的房門被敲響,循聲望去,安哲奎此時正依靠在門框上看著兩人。選西低著頭擋在哲璽的身前背對著他,從這個角度看去,像是靠在哲璽的懷中,這樣的畫麵竟然讓安哲奎覺得有些刺眼。
“我可以進來加入你們嗎?”
安哲奎看似在征求意見,但是事實上隻是下個通知而已,大步走進了房間,站在選西的身邊。“丫頭怎麽了?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難道是哲璽欺負你了?”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哲璽一眼,他知道哲璽不是笨蛋,一定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動了手腳,可惜選西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哲璽得到的消息也隻能是扯淡的車禍以及離奇的失憶。
“我先走了。”看到選西毫不反抗的靠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哲璽想死的心都有了,當然不是說他想死,而是想讓安哲奎去死。
“不送。”安哲奎出聲,但是選西卻沒有在挽留,因為她此刻正在思考,這是一個騙局,很顯然,說謊話的是安哲奎,如果視頻不是騙人的話,暫時不能讓三個人的關係都陷入僵局,所以選西決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視頻中過去的自己對安哲璽感情的真實性。
“大叔,我很餓!”看到哲璽離開的背影消失,選西回頭揪著哲奎的領帶略帶撒嬌的說著。
“那你想怎樣?”
“吃飯唄,要不然還能怎樣?是不是善款的數額巨大,你嚇傻了?”
“你這個小丫頭!”安哲奎親昵的跟選西碰了碰額頭,“那你是要在你的房間吃,還是到外麵去?”
“你會做飯嗎?”選西答非所問,離開安哲奎的懷抱假裝隨意的關掉剛剛看的視頻,然後開始搗鼓一些弱智到不能再弱智小遊戲。
“不會。你想吃我做的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試一下…”
“算了,我還是要為自己的身體著想的。”選西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那個勇氣挑戰自己的胃,“我在房間吃就好了。你一會兒來幫我翻譯一下這周的作業,有點多。”
“好的。”然後安哲奎很聽話的離開了。有人說,太過正常反而不正常了。此時的選西就是這樣,表現的似乎什麽狀況都沒有發生,反而讓安哲奎覺得,似乎有些事情在她的心裏早就開始漸漸明朗了。
順便提一下關於選西同學作業的問題。之前我們有提到過選西上課的時候隨身攜帶著一個翻譯,就是偉大的“閑人”安哲奎先森。起初是教授在講台上講一句,他在旁邊翻譯一句,然後就看到選西壞笑的眼神,他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小丫頭耍了,其實選西可以聽懂講台上老頭老太的百分之九十的話,偶爾一些俚語、習慣用語或者太專業的名詞之類,她理解起來可能會有點難度。所以到現在,安哲奎恢複了他大忙人的狀態,一邊陪選西上課,一邊工作,至於翻譯的工作嘛,當然是選西來求他的時候他才做。
選西的英語很奇怪,大部分的語言她可以聽懂,可以說出來,但是碰到寫的時候就是一塌糊塗。可是這似乎並不符合國內的教育現狀啊?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麽學的…所以作業統統是選西用中文寫好了之後交給安哲奎,讓她幫自己翻譯。雖然安哲奎曾多次提醒到了考試的時候自己幫不了他,但是選西竟然很豪情壯誌的拍著他的肩膀說,“凡是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兒。不解釋,你懂得!嘿嘿…”
過了幾分鍾,安哲奎就回到了選西的房間,坐在選西的方便,看她玩遊戲。“一會兒用人會把飯菜送過來。對了,為什麽不喜歡西餐?”
自從到了美國後,選西的早餐就是單純的吐司加上牛奶,或者是單吃荷包蛋,什麽沙拉醬、花生醬她總是敬而遠之,午餐跟晚餐也是這樣,不是全熟飯菜不吃。還記得剛來那會兒又在自己家上演了一場廚藝秀,不吃西餐自己去烤肉,沒辦法,隻好請了一位會做中國菜的廚師。
“半生不熟,甜的鹹的混作一談。”
“就這樣?看來你這丫頭嘴挺挑的嘛!”
“你才知道啊!”選西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安哲奎,我怎麽看都覺得你在騙我?當然這句話選西沒有直接問出來,她還希望從當事人口中聽到答案的。
“是不是有話要問我?或者說,你在等我解釋什麽?”
“那你要不要說呢?”
“我是騙了你。”安哲奎注視著選西的雙眸,依舊是當初看到的那樣澄澈,自己應該誠實的,但是卻不能全部誠實。
“嗯,有點感覺。總覺得一切發生的太奇怪了,你的理由是什麽?為什麽要騙我?”
“因為我喜歡你。”
“但是我喜歡的是哲璽,而且跟他結婚了?”
“是的。”安哲奎站起來,走到窗邊,看了眼後花園中還在娛樂的賓客,然後轉身看著選西,“我不甘心,所以我當你失憶之後,我就告訴你,我是你的未婚夫。隻是沒想到,哲璽會這麽快就找上門來。”
“你覺得謊言無法繼續,所以告訴我真相?但是,我究竟是怎樣失憶的?應該不是什麽車禍吧?”
“嗯,確實不是車禍,連留學都不是。我是在你們度蜜月的時候帶走了你,你逃走的時候掉到了陷阱中,傷到了腦部,醫生說你醒來後可能會失憶,所以我隻好將錯就錯,我以為這是上天在幫我。”
安哲奎抬頭看著天花板,似乎有些事實還是說不出口,為什麽呢?選西單純的以為他這樣的表現展現了他此時內心的痛苦。
“謝謝你。”
“嗯?”
“謝謝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