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的他們才徹底明白,他們的女兒死了根本不可能回來。

留下的不過是被占據軀殼的皮屍而已,不禁放聲大哭起來:“茉莉啊。”

“你為什麽要騙我們,你這個惡鬼把我們的女兒還回來。”

白墨山不顧自己的傷勢還想要去跟荊楚拚命,卻被厲景言的手下拉了出去。

哭泣和絕望的聲音不斷傳來,衛生間裏麵的六個人也被救走。

皮屍在換皮的時候是最薄弱的,孟茯苓不會給她反撲的機會。

就在荊楚忙著將這身皮縫合好的時候,她手中帶血的桃木釘就刺了過去。

“啊!”慘烈的叫聲此起彼伏,黑色的戾氣從她的體內肆虐而出。

整個房間開始震動起來,‘哧啦’落地窗的玻璃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

“孟茯苓,你竟然敢偷襲我!”她怒斥一聲,整個房子的玻璃碎裂開來!

‘嘩啦!’碎屑四處飛射,劃過她臉頰的肌膚一條紅色的血印子。

就算是換皮的時候這皮屍依舊力量強大,她手中的桃木釘刺入她的心髒。

更近一分,桃木樁再刺入得更深一些。

“荊楚!”孟茯苓低聲怒斥:“千年來你犯下屢屢罪行,今天便讓你飛灰湮滅。”

接觸到她身體的瞬間,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很多的畫麵。

身如扶柳般的世家千金正坐在梳妝台前,平庸無奇的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愁容。

門外的丫鬟憤怒地跑進來:“夫人,不好了,主君又去了那個狐媚子的房間。”

她的手死死的捏著木梳,血順著梳子低落在了梳妝台前。

她是宰相家千金名叫薛映雪,嫁給了京城內高貴的世子爺陳柯。

兩家聯姻盲婚啞嫁,本以為嫁到世子府後本以為能夠成為尊貴的是世子夫人。

卻不想這陳柯竟然是個風流浪**子,大婚之夜就去了院子裏的通房內。

從此對麵房間夜夜笙歌,而她這裏卻從無踏足。

此時對麵歌聲不斷響起,是那個賤婢在勾引世子彈唱。

恃寵而驕仗著薛映雪不得寵,這個低賤的通房丫頭荊楚都敢給她這個當家主母臉色看。

“呸!”丫鬟氣得直吐口水:“聽說這個通房荊楚就是個揚州瘦馬,果然是下賤坯子。”

“要不是我家夫人身體有病,怎麽可能不得世子爺的寵愛!”

“咳咳咳!”薛映雪捂著帕子咳嗽起來,雪白的帕子上都是紅色的血。

“這肺癆是從娘胎帶出來的,我這身子活不了多久了!”

她不甘心,憑什麽自己身份尊貴不得寵愛,還有這麽一個虛弱的身體。

畫麵轉而來到半年後,世子府裏麵張燈結彩。

知道的是迎娶一個揚州瘦馬做妾侍,不知道還以為是世子娶妻呢。

外麵到處都很喜慶,唯獨隻有薛映雪的房間裏滿是濃烈的藥味。

“咳咳咳!”她躺在**顫抖的去拿外麵的藥碗。

‘嘩啦!’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紅色喜服的女人走了進來。

嫵媚**媚骨天成,特別是她那纖細的腰肢不愧是經過特殊**的尤物。

“哎呀,這不是夫人嗎?”她抓起桌子上的藥碗倒在了地上。

趾高氣揚俯視著病入膏肓的薛映雪:“今日是我嫁給世子的日子。”

“你說你為什麽不早點死,你死了我就可以嫁給世子當妻了,也不必屈嫁為妾。”

“你,你說什麽!”薛映雪憤怒不已:“你這下賤的東西,就憑你的卑賤的身份你這輩子都不想當妻。”

“嗬嗬!”荊楚笑得瘋狂:“是嗎?你當了夫人又如何?還不是被世子厭棄。”

“你知道世子都給你我說什麽嗎?說你無趣又醜陋,要不是聯姻死都不會娶你。”

“還說你在**的時候無趣極了,不及我萬分之一的風韻,簡直就讓人倒胃口。”

“你,你……”她氣得臉色慘白,一口血吐出來倒在了**。

生來就被預判活不過二十年,一直纏綿病榻的她終於死了。

還是死在自己丈夫跟小妾婚禮的當天,她耳邊回**著荊楚嘲諷的笑聲。

死後的薛映雪怨氣太重,靈魂變成了惡鬼開始瘋狂地報複。

新婚夜當天她手持一把刀殺死了荊楚,然後將她那張美人皮剝了下來。

完整的人皮附在了自己的身上,從此她不是薛映雪而是美豔的揚州瘦馬荊楚。

她代替荊楚去了婚房,親手殺死了對她棄如如敝履的世子。

緊接著她連續殺了府中的六人,過上了更換人皮的人生。

就這樣過了一百多年,不斷慘死的村民被地府發現前來抓捕她。

此後他曾三次從十九層地獄爬出,來到人間不斷地殺人作惡。

七天之前,她趁機扒了地府守衛的臉再次逃了出來。

恰好就遇見了正在辦喪事的白家,白茉莉也是死在了病痛之中。

她便借了她的皮囊重生,趁機哄騙愛女心切的白家夫妻。

讓他們安排了這場婚事,特地給自己送來了七個男人供她害死後重生。

不想卻被孟茯苓給發現,如今還落到了不得不臨時換皮的境地。

至此孟茯苓從這些記憶中回過神來,她目光如炬:“原來你不叫荊楚,而是叫薛映雪。”

上千年了忽然聽到這久違的名字,她的臉上露出了驚愕之色。

“不是,我不叫薛映雪,他就是個醜陋的病秧子!”

“我叫荊楚,我是讓所有人男人都為之瘋狂的存在。”

她的情緒崩潰地大叫:“孟茯苓,你閉嘴,你給我閉嘴!”

原來她如此厭惡從前那個病死不得丈夫寵愛的自己,她偏執地想要變成更美的皮囊。

“薛映雪,縱使你換成了別人的皮也不是你自己。”孟茯苓給她最有一次機會。

“立刻束手就擒跟我回去十九層監獄,否則我定然會讓你飛灰湮滅。”

“不,我絕不!”她瘋狂的睜大猩紅的眸子:“我要殺了他。”

薛映雪手指抬起,不遠處的秦慕辰既然毫無招架的朝著她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他隻覺得身體不由控製,沒有了佛珠的庇護瞬間就被她掐住了脖子。

“放開我!”秦慕辰掙紮起來,但是根本沒用。

“孟茯苓,是要我死還是要他死!”薛映雪冷笑著警告她:“你自己選一個吧。”

“我發現你很喜歡這個男人,你說我要是殺了他的話你會不會後悔?”

“我沒有!”孟茯苓周身被戾氣席卷著,一雙手被死死困在桃木釘上。

“秦慕辰。”她想去救他但是卻無法動彈:“薛映雪你放開他。”

“著急了?還敢說你不喜歡他?”她邪惡地露出了笑容。

秦慕辰麵色鐵青呼吸不順,目光看向身邊的孟茯苓。

他似乎想說什麽,就聽到‘哢嚓!’一聲響。

薛映雪的手瞬間用力,秦慕辰直接就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她的麵前。

他死了?孟茯苓驚愕地睜大眼睛,秦慕辰就這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