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20願賭服輸
白露做了個夢,夢裏她隻有五六歲光景,被一隻體型比她還大的黑狗狂追,最終體力不支被撲倒,大狗張開嘴,白森森的利齒向她喉嚨咬去,她嚇得伸手捂眼……可是預料中的疼痛並沒到來,取代的是一陣濕漉漉略顯粗糙的觸覺。
她詫異地望去,它——居然在舔她,下一秒那條異常寬大的舌頭朝她臉上舔來,眼前刷地一暗,整個世界都消失了……
白露猛地睜眼,映入視野的是微光中的臥房,她輕輕呼了一口氣,原來是假的。下一刻又感覺到溫熱的呼吸一下下吹在後頸,低頭看,一隻粗實的手臂橫在腰間。
這種陌生的親密讓她非常不適應,於是悄悄地、輕輕地往外掙了掙,無奈那人掌控太牢,但她實在不舒服,又像蟲子一樣動了動。
然後,聽到一聲略帶沙啞的警告:“老實點兒。”
程彧一睜眼就看到烏黑發絲間露出的瑩白耳垂,視線不由凝住,再往下,是纖細脖頸,然後,餘下風景被這保守的兩件套長袖睡衣給牢牢遮住。他看了眼床頭時鍾,然後微微探身,在她的肩頭狠狠一咬。
白露被嚇了一跳,那人足足咬了好幾秒鍾才鬆口,她回頭皺眉質問,“你幹嘛咬我?”
“餓了。”程彧輕描淡寫道,然後若無其事的起身下床,走進浴室。
很快有水聲傳出。白露這才坐起,把睡衣領子往下拉了點,扭頭看到左肩處一個清晰牙印,憤憤地罵:變態。
程彧走進辦公室不久,就接到一個電話,等對方說完他淡然一笑,“看來是有人要針對我啊。”
“盡管讓他們查好了,不管是來查財務還是其他,我們都會全力配合……還是要謝謝您及時通知,給我個心理準備。”
“對了,前陣子一個下屬淘到一隻罐子,說是前清官窯出的,也不知真假,要不您給鑒別一下?好,那我讓人送去老地方。”
放下電話,程彧走到窗前,一百八十度的巨大落地窗,視野極其遼闊,這是當初他給自己設計的,站在這裏,可以俯瞰大半個市區。
這個沿海城市二十年的變遷,幾乎盡收眼底。
站在這裏眺望,時常讓他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而在他視線所不及的地方,有一片空地,已經打完地基,雖然看不到,但腦海裏已能熟練勾畫出那熱火朝天的場麵。如果說這裏是他的王國,那裏就是他的一個戰場。這一切,對任何一個稍微有點野心的男人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吧。曾經他就是其中一個。
收回思緒,他回到辦公桌前,撥通秘書內線,“請何副總過來一下。”
晚上九點,程彧的車子駛出公司大門,看到一個身影在路燈下徘徊。高高瘦瘦,一副學生打扮,車燈打在他臉上,有點眼熟,程彧立即讓司機停下。
那人走過來,雖然隻見過一麵,但程彧已認出,是白露的弟弟。
他降下後車窗,“找我?”
“是,我想跟您談談。”
明晃晃的路燈下,兩個人身高幾乎相奇。
小天深呼吸一下,鄭重開口:“怎麽樣才能放了我姐?欠您的錢,我還,從現在開始,一直到還完為止,您可以算上利息。”
程彧不慌不忙接道:“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男孩子眼裏閃過一絲痛楚,“您這樣的身份,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我二姐她,根本不適合過這樣的生活。”
程彧扯扯嘴角,“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判呢?”
“以一個弟弟的名義。”小天不卑不亢地與他對視,“不能眼看著自己姐姐受委屈。”
這個答案讓程彧嘴角笑容一凝,他沉吟一下說:“好,那就給你一個機會。”
“不用你還錢,隻要跟我打個賭。如果你贏了,你姐立刻自由。如果你輸了,我和她之間的事,跟你們沒任何關係。”
小天眼睛一亮,“真的?賭什麽?”
程彧道:“挑一個你擅長的項目。籃球怎麽樣?”
“好。”小天一口應承,他可是係籃球隊的,而且還是主力之一,不信打不敗這個老男人。
白小天信心滿滿地回到學校,還找了有過患難交情的楊闖做見證人,但是他的自信在隔日見到那個踩著點邁進海大籃球館的男人身上時,就像一陣風吹過湖麵,產生了一絲微不可見的裂痕。
換了一身黑色運動裝的程彧,配上幹淨利落的短發,年輕了十歲不止。他也隻帶了一個小童。上場前他脫下外套,餘光捕捉到那個男孩的視線落在他肌肉結實的手臂上時,微微一滯。
楊闖發球,小天一個彈跳搶到球,贏得楊闖一聲叫好。程彧麵色不改,動作從容,即便是小天一連搶得幾次球,連連投中,也沒能讓他皺一下眉。小天欣喜之餘,又不得不暗自心驚,這人定力太好,真正的喜怒不形於色。
沒多久,程彧就得了優勢,幾個三分球,漂亮得不可思議,迅速將比分追平,小天開始心浮氣躁,接連幾個失誤,這才發現這個男人是愈戰愈勇的體質,或者說他就是藏而不露,現在開始大反擊。
上半場結束時,小天已經滿頭大汗,還是以懸殊分數落後。楊闖給他遞水,“這人不簡單啊,看這架勢你還挺危險。”
小天灌了一大口,用力抹了下嘴巴,低聲道:“我不能輸。”
可是下半場,那個人像是服了興/奮/劑,狀態好得不像話。結束哨響,小天還是毫無懸念地輸掉了。
程彧走到坐在地上的大男孩身旁,問:“願賭服輸?”
小天憤憤了許久,才站起身,“願賭服輸。”
程彧接過小童遞過來的外套,順便點撥:“求勝心切不是你的錯,但會成為你的弱點。”
小天忽然抬頭,問:“你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程彧挑眉,“知己知彼,贏的把握總會大一些。”
即將走出球場的一瞬間,身後飄來一句,“請您,”男孩說得有些艱難,“對她好點兒。”
程彧停下腳步,回頭問:“這是你的請求?”
“想要什麽就去努力爭取,求人是沒用的。”
回去路上,小童說:“老大,我怎麽覺得,您今晚這情形有點像姐夫跟小舅子在打交道啊。”
程彧視線依舊停留在窗外夜色中,語氣平淡道:“從某種意義上,我這是幫你們處理後果。上次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畢竟是個孩子,搞不好會留下一輩子陰影。”
“那萬一,我說萬一,您輸了怎麽辦?”
程彧輕笑一聲,“沒這種可能。”
小童暗自吐舌,霸氣。
隔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道:“我再多句嘴,您該不會是,從他身上看到……誰的影子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程彧回到別墅時還是那副運動扮相,一進臥室就捕捉到白露明顯驚訝的目光,他看她一眼,“看什麽,不認識了?”
白露沒搭腔,低頭繼續看書。
他脫了外套隨手掛起來,走進浴室前忽又回頭:“你也過來,一起。”
白露忙答:“我洗過了。”
“那就再洗一遍。”
“……”
程彧腳步方向一轉,“要我動手?”
事實是還真就要他動手,白露像是帶吸盤的樹蛙一樣抓著床墊不撒手,最後還是被他拎起來扛進浴室。
把她往地上一放,程彧打開花灑,溫水如注,落在兩人身上,雖然還都帶著衣服,可白露仍心慌不已,她緊靠著瓷磚牆壁,不死心地說:“我真的洗過了。”
程彧看著她受驚小動物般的眼神,也不說話,低頭就咬上她的耳垂。
白露叫出聲,隨後又識相地閉嘴。他並沒有真咬,而是含住。可這樣更要命。
程彧把一早醒來就有的念頭付之行動,痛快地用唇齒舌好一頓蹂躪後,才離開一點,用極低的聲音說:“反正也要洗二遍。”
說完手開始動作,三兩下剝光她的衣服。
白露心知躲不過,隻好認命地閉上眼睛。
被定在瓷磚上進入時,不知是不是水流的關係,似乎沒有第一次那麽疼了,但不適感還是強烈存在的。酸楚著,脹滿著,反複間有熱水被帶進來,還有那啪啪水聲也讓人難堪欲死。
最重要的是在她觀念裏,這種事隻該發生在黑暗中,床上,被子下,其他一切場合都是不合時宜的,浴室更甚。
她根本不敢睜眼,因為感覺到那人已經脫了衣服,她一點都不想看見他的身體……恍恍惚惚間,聽到那人問:“這幾天呆在家裏悶壞了吧?”
家?哦,是他的家。
“明天起,你可以出去,隻要別去見我不想你見的人,別給我惹麻煩,我不限製你自由。”
領悟到這番話的含義,白露睜眼,一不小心對上那人赤/裸的胸膛,慌亂地別開視線,下一刻又驚訝出聲:“你沒帶那個。”
程彧明知故問:“哪個?”
她不答,小臉通紅,不知是害羞還是被水汽蒸的。
他狠狠地頂了一記,換來她一聲驚呼後才低聲道:“我有分寸。”
良久後,白露鬱悶地腹誹,有分寸就是把髒東西弄到她腿上?還不止一次,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