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慈此時卻已動了心,終於罷手說道:“好,我就聽你說說,怎麽談法?”
越雲風聞言便道:“眼前的局麵,武國主以為自己算是過關了嗎?雖然我和柳兒都被陛下拋棄了,但是不代表你們父女就是安全的,這個時候武國主唯一要做的,就是獻寶。獻出你那雄厚的財力,幫助嵐帝解決目前的難題,隻有這樣才可以把這次的難題,忽略不計。”
“你想要我投誠?”武天慈不由得搖頭,“這一回我拉攏了那麽多富賈大戶,就是為了給羅嵐下不來台,怎麽反而要半路投降,你不過是想要討回自己的活路。”
越雲風擺手說:“非也,事情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雖然嵐帝十分生氣,不肯給我們活路,但是目前朝中缺錢此乃事實,你不想白豫川慫恿嵐帝發兵,征討天下,就得搶在他前麵討好嵐帝。”
“我隻想說,我唯一的目標就是白家父子,我隻想他們死,其他的人如果可以我都想拉攏過來,做我的朋友。”
“想要擊垮白家父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失去對嵐帝的信任,武國主你不會不懂得有付出才會有收獲,這句話吧?”
“我敢拍著胸脯保證,今天你貢獻出來的一切,將來可以十倍的索取回去,我雲風說的。”
說著他拍了拍胸膛,甚至打下了包票。
武天慈幾乎就要心動,奈何越雲風身前的明兒,卻不禁喊道:“父親不可,這個人伶牙俐齒,相信他就糟了。保不住這是一個圈套,嵐帝等著咱們去鑽。”
越雲風搖頭說:“我說明兒,你怎麽這麽小心眼,事情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不是白白要武國主投錢,我是讓他來投注買我這個人。隻有我們聯起手來,嵐帝就得有所顧忌,她才會讓我們互相遏製,否則平衡一旦瓦解,就該是建立新的秩序了。”
一旁的蘇文兒聽到這裏,也忍不住站起來說:“是啊,明兒!如果你願意放下成見,我可以不追究之前的事,咱們還是合作吧,否則隻有白家父子會得意的狂笑。”
見她伸出手來,表示誠意,明兒卻狠狠把頭扭在了一旁。
翌日清晨,帝都宮殿門前,並排跪著四人,低頭請罪的聲音,打破了這雄偉殿宇內的一切安寧。
早有守值的護衛,搶出來打探,卻意外見到跪在這裏的竟是夏之國的國主武天慈,以及嵐帝的兩名義女,和武學院不知名的九流弟子雲風。
他們口徑一致地喊道:“陛下,罪臣吾等,特來向陛下請罪了。請陛下接受我等罪臣的一點心意!”
那呼喊早早就被傳到了羅嵐的耳邊,她自寢宮中一早就醒來,心緒不寧地對著銅鏡,梳理著秀發。
出塵仙子就伺候在她身旁,細心地為其打理著一切,直到外麵傳來那異樣的呼喊,動作才不由停下。
“不要停!”羅嵐鎮定自若地吩咐著,彷如熟視無睹地打量著銅鏡中自己的容貌,悠悠說道,“出塵,你看我,是不是老了。”
出塵仙子不由退後了一步,急忙跪下:“陛下何出此言,臣惶恐不知該如何回複?”
羅嵐卻淡淡地將木梳放在梳妝台上,終於起身吩咐:“擺駕,隨我出去。”
刹那間,那鬢角上的亂發全然不見,赫然恢複了風華萬千的模樣。
是啊,以她那驚世一般的修為,如何還會老去,除非心已老。
羅嵐在無數侍衛、宮女的惶恐中,走出了宮殿的大門,她在那一聲聲的呼喚中,麵無表情地出現在四人麵前。
此時,跪倒在外麵的已不隻那死人,還有鬧事的西院弟子,帶頭的皇甫川,以及過來聲援的北院弟子南宮覺、獨孤宗等等。
他們就這麽跪倒了一大片,圍滿了幾乎宮殿外的所有路麵,綿延看不見盡頭。
羅嵐望著最前方,恭敬無比的越雲風,卻忍不住俯下身對他說道:“少年,這就是你的回答?”
越雲風微微抬頭,目光中微微帶著一絲叛逆:“是的,陛下!我要留在陛下身邊,無論用什麽法子,我都要將我的此生奉獻給陛下,請允許我跟隨著您的步伐。”
羅嵐聽了這話,忍不住就是失笑起來:“好啊,好啊!我嵐帝身邊又多了這麽多忠心不二的忠臣,簡直是絕世星空的大幸。你們都起來吧,這一局算你贏了。武天慈你隨我進來,好好說說你要奉獻出什麽。”
便留下眾人,隻帶著武天慈和越雲風兩人進宮了。
隨著嵐帝進入議事大殿,兩人分開站好,卻由武天慈開始介紹:“陛下,此一次天慈過來,其實是有著重大的事情,要和陛下商量。我新進發現了一處特別的寶藏,要將之奉送給陛下,以解目前國家的危難,卻不知陛下可否饒恕武天慈秘密進城之舉。”
羅嵐望著武天慈的表情,知道他定有一番巧言要說:“好啊,我就聽你說說為什麽要私自進城,卻不去驛站等待朕的召喚。”
越雲風卻接口說:“實在是因為武國主有一番特殊的想法,想要實現。他想要替陛下辯一辯忠奸,所以上演了一出好戲,隻是不幸雲風卻成了其中的代罪羔羊。”
“哦,還有此事,你們仔細說來。”
武天慈則接著說道:“其實此一回明兒私傳聖旨,乃是臣的主意,我可以讓她請白侯爺入宮,結果有人就中了計策。陛下,柳兒是冤枉的,那些刺殺白侯爺的人確實是叛賊,隻不過這些叛賊不是真的要殺白侯爺,而是做戲給陛下看。”
“你是說白豫川知道有人要假傳聖旨,所以才故意安排下的刺客,隻是沒想到卻把柳兒當成了替罪羔羊?”羅嵐聽到這裏,也不覺失笑,這樣的搪塞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越雲風則一本正經說道:“不錯,陛下!這裏有份名單,陛下一看就知,那上麵都是發誓效忠白侯爺的人,其中就有當晚死去的刺客,所以不是武國主不肯出來響應陛下的號召,他是怕到時候心血白費,落入奸臣手中。如今忠臣奸臣都已經自己跳出來了,陛下想必心中已有聖裁。”
羅嵐高坐在寶座上,卻不由失笑:“還是說說你們口中寶藏吧,究竟有什麽?”
武天慈當即拿出一份發黃的圖紙,交給宮女遞上給羅嵐去看:“這一份就是臣費盡心血,找尋的玄黃寶藏,裏麵收留了上一個時代無數異寶,隻要能取出來,就是對我們青龍星域有莫大好處的東西。”
“微臣知道,要找尋這個寶藏費時費力,臣願意擔負起這個責任,同時散盡家財,用我所有的身家先幫陛下解決了難題,然後親自去找尋這處寶藏。到時候臣不奢求太多,隻要分我兩成足矣。”
“兩成?武愛卿你果然不是很貪啊!”羅嵐淡淡笑道,卻拍著龍椅說,“愛卿有此忠心,果然天下幸事,好吧此事就這麽準了。但是,今日所議一切,誰也不準泄露出去。明日,你們就準備照辦吧。”
越雲風和武天慈點頭稱謝,二人正打算就此退出來,臨了卻聽嵐帝忽然說道:“雲風,莫忘了之前你和時競的賭約,如今已了,你們之間也可以處理自己的私事了。”
越雲風點頭謝道:“多謝陛下恩賜,臣自會去處理的。”
當下離開出宮,卻和外麵殷切期盼的眾人說道:“各位,多謝你們鼎力相助,嵐帝已經赦免了咱們的罪過,以後大家都不用再發愁了。”
獨孤宗、皇甫川等人聽完不由上來恭喜,一群人正在熱鬧之時,旁邊卻有人冷嘲熱諷地說道:“這麽些人圍在宮殿外麵鬧哄哄的,簡直就是丟人現眼,如今北院和西院的弟子也這麽墮落了嗎?”
聽聲音不用問正是時競到來,越雲風見狀自然知道他是奉了嵐帝的命令過來,和自己履行賭約。
當即卻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時師兄,話說嵐帝已經恩準了,咱們之間的賭約也該實現了。什麽時候,約個地方,好好比一場吧?”
時競之前被他挾持,心中正是好生不滿,此時亦是不肯退讓,卻道:“雲風小子,你盡管放馬過來,我時競絕不皺一下眉頭,怎麽樣要不要就此開練?”
越雲風卻反道:“這件事不急,咱們兩個如今誰高誰低,已經一目了然,未免人家說我持槍淩弱,我給你一個機會。下個月試煉之日,我就要正式向你挑戰,到時候若然趕不上我,就別怪我奪了你十大首徒的位置。”
這番話說得好不容易,對於一向高傲自詡的時競來說,就是莫大的恥辱,他眼見那麽多分院的弟子,都投靠到了越雲風身邊,更加是心有不甘。
此時,幾乎就想向越雲風當場發出挑戰,奈何身旁卻有白玉照將他按住說道:“時師弟,你就讓他囂張,且看誰能笑到最後。咱們就這麽說定了,一月之後,試煉之日再見。”
當下帶著時競,就此離去。
望著兩人的背影,皇甫川卻不無擔憂地對越雲風說:“雲風,你可要當心了。白玉照兩人不知又要搞出些什麽名堂了?”
越雲風卻笑道:“諸位哥哥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獨孤宗則說:“那也不好,咱們還是得幫你一把,之前受了你那麽大恩,也該是回報一下才對。”
於是幾個人簇擁著越雲風,卻回去了雜院,繼續熱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