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異道門眾聚集之地,此刻正是劍拔弩張,氣氛尷尬的存在。

數百號人馬,分成若幹派,各自劃分地界,分散而坐,彼此之間,睥睨著對方,卻無半點同門的氛圍。

許久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今個的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天流沒事就算了,若然天流這一回出了什麽差池,某些人就等著給他墊背。”

一句話仿佛炸開了鍋似的,分開的邪異道中人立時吵嚷起來,其中一個渾身藍衣的女子,飄然過來說道:“怎麽著,你們家天流不行了,就想找人撒氣,也不想想她平日裏都做了些什麽?不是招惹這個,就是擠兌那個,自己做了孽受了罪,別在這裏怨天尤人。”

“姓蘭的娘們,別給你臉不要臉,我他X其實說得就是你,信不信老子現在……”說話那人,還沒說完,臉上就莫名挨了一巴掌,隻見那藍衣女子行蹤飄忽,揮掌之間,竟是來去自如,根本沒給對方絲毫的空隙。

“別在這裏不說人話,今個這麽多同門聚集於此,你一個小輩也敢回來,信不信再亂嚼舌頭,按幫規把你的嘴給縫上!”

蘭姓女子張口不饒人,說的此人幾乎啞口無聲,而且這還不算完,又繼續說道:“天流星中毒了,所有人都在這裏等著,這還不算仁至義盡,你一個小輩也敢胡亂聲張,還不是瘋了!趁著大夥不和你計較,趕緊回去,老實陪著你家天流大人,等她醒來。”

“醒?”那邪異道的小輩揉著眼睛,都快哭了,遇上藍衣女這等能言善辯之人,如何還能還得了話來?

越蒼穹的分身此刻躲在暗處,卻是看得分明,看來這藍衣女和中毒的天流星,就是事件的主謀了,卻不知他二人結下得什麽恩怨?

正在思慮之時,不想卻有人從一旁邪異道的戰車內奔了出來,興奮說道:“醒了醒了,終於醒了,大家快進去看看。”

看來是那個天流星醒了,眼見眾人紛紛進去,包括似乎和其不對勁的藍衣女也隨眾人進去,越蒼穹的好奇之心越發被勾引了起來,依舊隱去身形,飄了進去。

隨著眾人上了那邪異道的戰車,隻感覺車內的氣氛異常古怪,處處透著邪異,邪異道的地方果然不同,卻有一種刁鑽的陰邪之氣,讓越蒼穹不由有種重回往日囂張時代的感覺。

此時卻見眾人來到大廳之上,居中一張床上躺著一個龐大的身軀,正在喘息著說道:“誰,都誰過來了?蘭良子來了沒?嘿嘿,小蘭啊,這一回我居然沒死你很失望吧?”

她指名點姓,就找蘭良子的仇,看來怨氣不小。

藍衣女徑直走出來說道:“天流,別這麽激動,咱們要較勁,也不是在這個時候,到了白虎星該是一致對外才對,你傷才好先養著再說,有什麽事回頭再說。”

“你倒說得大義凜然,偏是我天流愛做小人……咳咳,怎麽著我這毒還白中了?外麵人擠兌咱們也就算了,自己人也下狠手,我就不能忍了!”

兩人針鋒相對,一陣冷嘲熱諷,在場眾人無不皺起眉頭,不由勸道:“好了,天流你傷才好,就多休息休息吧。蘭良子你也少說兩句,咱們邪異道此番光臨白虎星,可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

好容易把蘭良子勸到外麵去,另一邊天流星依舊在床上氣喘不平地說道:“也罷,你們都隨她去吧,其實這裏已經沒我天流的容身處了,早說了她蘭良子來這裏,就不該我來,如今要把條命搭在這裏,總是不幹。”

“嗬嗬,天流你別嘴硬,這事雖然蹊蹺,我們卻覺得未必是蘭良子下得手,老實說宗主主張和逍劍宗合作,咱們就覺得不妥,別看那邊是什麽三大神門,做事狠辣不輸咱們,這事還得是逍劍宗搞得鬼,他們連有上萬年同門之誼的萬古流都敢下手,還有什麽做不來的。”

眼見其他幾個領頭人,三言兩語開始議論起來,越蒼穹也看出來這些邪異道的人,未必是一心的,當初據軒轅鼎盛所說,邪異道內分為一百零八個支派,派別繁多,各有所長,卻不知這些人都是何奇門中人。

當即運轉龍虎大氣運的法門,暗中觀測在場眾人自身的氣運,驚見其中使毒的兩個,善弄機關的一個,玩雜耍的一個,躺在床上的天流星卻是一張利嘴,擅長評點他人的能為。

最為詭異的是,這些人居然是在邪異道中另成一派,獨立於派中四大支流之外,名曰幻機盟。

看來此次來白虎星參加大會的邪異道中人,不止這麽些,另外還有其他的也許隱藏在其他參賽者中了,越蒼穹聽了這麽多,也覺得差不多了。

是時候給她們添把火了,矛頭該指向誰呢?

越蒼穹把目光轉向被孤立在外麵的蘭良子,心說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和逍劍宗有染,就算你倒黴了,於是飄然離開戰車,去外麵對蘭良子下黑手了。

大廳內眾人仿似不覺,除了站在隊末一名低頭不語的男子,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大門,臉上閃過一絲奇特的表情,身旁一名滿臉妖紫的男子,不由怪道:“小寒,看什麽呢?”

“沒什麽,你不覺得方才屋裏陰氣很重,突然就好了許多,像是有什麽東西飄走了一樣。”小寒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也許是我有了幻覺。”

離開戰車,來到外麵的越蒼穹,卻悄然跟上了蘭良子的步伐,隻見藍衣女子信步閑遊著,時不時卻把目光還望戰車的方向瞥去,似乎心中頗有不滿。

越蒼穹如何看不出她內心的焦慮,但是不管你又罪沒罪,今個就受一回累吧。

悄然祭出一把飛劍,無端變得巨大化,憤然瞄準蘭良子,以無可遏製地速度飛刺過去。

那蘭良子也果然了得,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居然及時驚覺了,雖然不能立時躲閃,卻於麵前祭出一團藍色毒霧,隱隱帶著無盡煞氣,竟要腐蝕掉越蒼穹變出的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