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兆南突然見到越蒼穹在此,不由怒火燃燒,此番前來就是聽說越蒼穹要來白虎星,才特意請命過來,隻為在擂台上將之擊敗,一雪前恥。

於是走過去很是囂張地問了一句你也在這裏,越蒼穹自然知道他心中有火,卻故意不予理睬,隻是冷冷說道:“如此省會,我怎能不來?你卻說說看,我來了又如何?”

“自然是要再分個高下,上一回你我打得不痛快,我回到門中幾經修煉,已經今非昔比,咱們再好生比比。”葛兆南還要再說下去,一旁的道士卻把他攔下說道:“兆南,你又何必著急,咱們大賽之上,早晚有碰頭的時候,逍劍宗和驚寂門乃是一時瑜亮,早晚是要有場龍爭虎鬥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跟越蒼穹之間勢難避免一場爭鬥,越蒼穹當日見識了這老道綿裏針的本事,這會兒卻先不和他一般見識,等到大會之上,再給來點兒顏色看看,於是說道:“自然是好,我也翹首期待著和貴派在擂台上一戰,倒是便可知道誰才是這天界公認的第一。”

“既然如此,咱們多說無益,稍後便在擂台上相見。”福清真人老爾彌辣,拱了拱手,繼續由武者大賽的人帶領,過去報到。

整個會賓樓內,此時眾人的目光都已被注視到這兩方之上,有人偷偷議論,驚寂門和逍劍宗的人撞上,今年要有好戲可看,隻是這才說了兩句就罷手,實在沒看頭。

那邊葛兆南被福清真人帶著去會賓樓內部想坐,而越蒼穹繼續等在外麵大廳,不一會兒方雪琪和司徒皖的師弟匆匆出來,很是急迫地說道:“真是差一點兒,少主方才聽說逍劍宗的人來了,沒出什麽事吧?”

越蒼穹擺手道:“能出什麽事?不過打個招呼,還不至於在這裏公然鬧事。”

方雪琪聞言卻似鬆了一口氣,隻是臉上愁容依舊不展,越蒼穹何等聰明,立時看出不妥,便道:“怎麽會是,可是出了什麽差錯?”

“沒有,隻是會賓樓的人說,今年的名單沒有咱們,我想一定是搞錯了,司徒仙子正在裏麵幫忙周旋,看看是怎麽回事?”

這話說得稀奇,曆年的武者大賽驚寂門都是萬人矚目的焦點,怎麽可能名單裏沒有自己的門派,越蒼穹感覺事有古怪,不由得站起說道:“我進去看看。”

不等方雪琪答應,人影已然消失,頃刻間就鑽進了會賓樓內廳之中,憑借對司徒皖氣息的感應,很快找到他們議事的房間,隻見裏麵正在爭吵之中。

“二位樓主,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依照往年的情勢,驚寂門一向都是是大賽的常客,而且也是天界三大神門之一,怎麽能出此紕漏,實在不可思議!”

“司徒仙子切莫激動,每年大賽的名單,都是由星主安排,我等也無權過問,既然事已至此,還是請驚寂門的朋友接受現實吧。”

“你們這樣也實在太不近人情了,星主在哪裏,我要求見他老人家。”

“此刻星主正在閉關,任何人都不能相見,司徒皖你還是罷手吧,否則我們隻好宣布萬古流今年的資格,也沒有了。”

“嗬嗬,二位還真是好大的架子,談笑之間,連萬古流的資格都要抹殺,那剩下逍劍宗豈不是一家獨大?”

越蒼穹忍不住進去插嘴,卻見到司徒皖對麵坐著兩個年青男子,一臉的冷漠與乖張,不用問自是他們被人收買,刻意做了手腳。

那兩位樓主看他一眼,頗為不滿越蒼穹的態度:“你是何人,敢這麽對我們說話,會賓樓內還無人可以對我們不敬,速速報上名來,今年大賽你們那一派就不用參加了。”

“區區不才,正是剛被你們廢掉的驚寂門少主,如今過來隻是表明態度,驚寂門可以不參加大賽,但是不要牽連到萬古流。”

見司徒皖還要張口,衝她擺手示意道,“司徒仙子,你不必說了,這事我心裏有數,你且回去我自會和兩位樓主好好攀談。”

想他越蒼穹何等眼光銳利,隻聽二人說話,便已看他們的底細,此時出來插嘴,無非是要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司徒皖本還要替他有所爭取,見越蒼穹親自出麵,就不由得皺眉,便轉身說道:“越兄,這事還是從長考慮為妙,莫要錯失了一次大好機會。”

越蒼穹擺擺手道:“不必了,此來能和司徒仙子同行,已是極大的榮幸,其他都不足掛齒。”說著便拉司徒皖先行離去。

門口正好福清真人和葛兆南路過,早已聽見幾人爭執,不由得笑道:“沒想到你們竟然沒了資格,可真是遺憾!”

福清真人亦道:“可惜了,今次難以見到越兄弟的神通廣大,不過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

越蒼穹見他二人假惺惺還來看熱鬧,更加確信不疑就是此二人再搗鬼,當下也不多說,隻留下一句:“世事無常,有些事也難說得很。”就拉著司徒皖出了會賓樓。

和方雪琪在外麵會合,再度談起此事,都頗有為難,方雪琪不由說道:“少主,這件事都怪雪琪辦砸了,我到了之後就去聯係本門在這裏的弟子,可惜沒能找著,否則或許會有些眉目。”

越蒼穹擺手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你們能插手了,司徒仙子你幫我個忙,看看能不能找到白虎星星主,我另有要是去做,能夠改變形勢,也就是一刻鍾以內的事了。”

說著與三人分道揚鑣,卻悄悄來到無人之地,亮出玄武神鏡,隻見鏡中顯現出方才那兩位樓主的影像,正在於福清真人詳談。

越蒼穹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冷笑,心說我會就這麽算了嘛,開什麽玩笑,本少爺此刻就讓你們這兩個家夥好受。

原來他方才故意闖進去阻止司徒皖,卻是有兩個目的,一來是退出來另外再想辦法,二來卻是借機以玄武神鏡將兩人的魂魄肉身照進鏡中。

此刻,卻把二人的底細以及事情的來龍去脈打探了清楚,越蒼穹更不多說,運起神通對準神鏡就是一指,兩道無形的勁氣立刻被送了進去,頃刻之間,在境內化作詭異的影像,悄悄纏繞到那兩位樓主身上。

對方本也是羽化境初期的高手,按說應該能有所提防,隻是越蒼穹施展了不明境界的修為,卻令他們無形中疏於防範,等到此刻悄然察覺,卻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各自捏住了自己的喉嚨,仿佛要透不過氣來。

“師兄,我好難受,快要出不來氣。”

“師弟,我也是,到底怎麽回事?”

二人掙紮之際,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將之前所做的一切吐露出來,然後從懷內取出一本卷冊,上麵寫著門派名單,其中某頁赫然卻有驚寂門的名字。

“糟了,一定是星主發現了我們的把戲,這是要來製裁咱們!”

“師弟,快把名單改回來,通知下去,不然師父真的會殺了我們?”

二人慌不擇路,急忙喊來外麵的弟子,匆匆吩咐下去,讓通知驚寂門的人,說之前是出了誤會,參賽的資格依舊享有。

進來的弟子見這邊情況特殊,也不敢有所停留,急忙出去匯報。

越蒼穹則打量著鏡中的結局,很是滿意,隻不過這兩人收了福清真人的好處,居然敢暗中算計自己,實在膽大妄為,正想使個手段,把他們收為自己的傀儡,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向這邊窺探。

莫非是這白虎星的星主?越蒼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收去所有神通,卻令那兩名樓主壓迫盡消。

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壓迫,會賓樓的正副樓主才如蒙大赦,從地上爬了起來。

心裏正懊喪之時,不想麵前卻又閃出一團影像,赫然正是白虎星星主,正在隔空傳音。

“孽徒,居然惹下這麽大麻煩,到底是誰人教你們這麽做的?”

一聽星主再度責罰,還是顯身出來,二人不由跪倒在地說道:“師父饒命,我們也是被逍劍宗的福清真人蒙騙了,以為驚寂門自上次一劫,注定了翻不了身,誰也想不到那個越蒼穹居然能反敗為勝,還親自過來參與武者大賽。”

“原來是福清那個老雜毛,我的弟子他也敢忽悠,早告訴你們了天界神門之中,不要參與,咱們隻管專心經營白虎星,隻要武者大賽長盛不衰,管他們什麽神門神宗,最後都離不開咱們。”

兩人俯首點頭,不敢多說一句。

那星主又狠狠斥責了他們一頓,接著又說:“不過這件事,先就這麽押著吧,你們是不是已經恢複了驚寂門的資格?嗬嗬,這下卻有好看的,福清那個老雜毛隻怕要馬失前蹄,之前下注的貴賓有多少買逍劍宗贏的,記著別讓他們再改賭注了,咱們的盤口可以抬高一些,分一半去買驚寂門這個冷門吧。”

“怎麽,師父你老是說驚寂門會成本年的黑馬?”二人聽到這裏,不又冷了,考慮到之前師父的態度,還以為星主和越蒼穹有什麽關聯。

“那也說不定,為師隻是有預感,今年會出一些了不得的大事,你們好自為之吧,為師還要繼續閉關,等觀摩賽有了結果,再來找我。”

言罷,身影再度消失,回去閉關。

剩下兩位樓主,眼神卻有恭敬,慢慢變成了狠辣。

在他們心中,早晚有一天,是要取代這個老雜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