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能隨口答應?我們正道的弟子,是不會隨便與人苟同的,況且現任邪異道宗主和我們逍劍宗是聯盟,豈可背信棄義。”
見飛虹仙子如此拒絕,越蒼穹不等那老人開口,自己卻回頭說道:“飛虹仙子,這你就說得不對了,難道除魔衛道不是正派應做之事?還是說因為對方是邪派的人,他有了冤屈就不用理會,若是真要做到大義凜然,就該一視同仁,盟友是盟友,報仇是報仇。”
他這番話卻讓飛虹仙子一時難以接受,像她們這些在天界成長起來的弟子,多半都精於修行,卻對人情世故知之不多,自然不能明白越蒼穹所說的這番大道理。
因此猶豫著說道:“這個……我實在不能認同,難道要和師父分庭抗禮嗎?”
越蒼穹笑道:“那倒未必,你卻沒有說服自己的師父嗎?想必還是修行不夠,我說老頭說了半天,你倒是說清楚要我們如何去做?”
他又轉頭去問那邪異道的老者,對方坐在輪椅上說道:“我自然有辦法去對付鬼穀一泓,過了這麽多年我別無他事,就是專心研究怎麽對付他的方法,你們也不必急於一時去動手,因為殺了一個鬼穀一泓,不能改變天界的形勢,我還不希望邪異道就此沉落,被你們正派毀掉。”
越蒼穹道:“這可麻煩了,還是耗時耗力,我們哪有功夫陪您老這麽玩,依我說這事不如就這麽算了,你也考驗過我們了,我們也聽您講過故事了,大家就當萍水相逢,誰也沒見過得了。”
老人望著卻是沉默不語,倒把飛虹仙子氣樂了,這不是鬧著玩呢,未曾開口,老者卻說道:“年青人,你莫以為打個哈哈,就能蒙混過去,在我的流星戰車之內,沒有我的允許你是逃離不出的,今日的局麵你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越蒼穹眼珠一轉,似是猶豫了一下,身形卻突然飄散開來,化得無影無蹤:“那還用我,老子生平從不向人屈服,你就等著挨揍吧。”
飛虹仙子沒想到他說變就變,動作如此之快,頃刻之間戰車之中已是烏雲密布,越蒼穹牽動著天地異象,便向對方發動了攻擊。
似越蒼穹這等出手毫無預兆,而且狠辣無比的對手,還真是生平罕見,飛虹仙子很快就會過意來,自己也祭出飛虹神劍,護在身前,便往那老者身上闖去。
老者坐在輪椅上,卻是冷然一笑,忽然轉動輪椅,卻似啟動了整輛戰車,流星戰車之內忽然劇烈的晃動起來,四周的景象再度為之一變。
也就是刹那間的功夫,老者的身影已然不見,越蒼穹和飛虹仙子聯手一擊,竟而落空。
但是越蒼穹並不罷手,這個時候認輸就什麽也沒有了,當即使出新學到手的不明境界,突然遁入虛空,去捕捉對方的氣息。
飛虹仙子也很快反應過來,依法施為,聚集了二人強大的神力,不消片刻,卻已捕捉到對方隱藏在戰車之中的獨特氣息。
然而此時戰車已經發動,居然從四麵八方生出無數禁製,壓迫向兩人,但是二人此刻已是脫離萬物的姿態,可以隨意變換自身形態,根本不懼對方如何壓迫,自可輕鬆在戰車內穿梭。
越蒼穹眼見捕捉不到對方的蹤跡,忽然把心一橫,竟然生出熊熊火焰,無可阻止地燃燒起來,同時狂笑道:“燒吧,我就把這裏的一切,都給燒掉了,看你躲到哪裏去!”
伴隨燃燒起的熊熊大火,整個戰車內都開始爆發出始料未及的大爆炸,飛虹仙子隻覺得到處都是地動天搖,幾乎難以容身,但是心頭卻不免浮起一絲希望,也許經這麽一鬧,反而能逃出生天。
但是,那老者苦心經營多年的戰車,豈會這麽容易就這麽讓人毀掉,也不知啟動了什麽機關,連番變化形態,幾乎要把越蒼穹製造出來的爆炸,都給吸收過去。
越蒼穹情急隻有向飛虹仙子求助,二人再度聯起手,一時間心意相通,一個負責捕捉對方的蹤跡,一個就全力出擊,連番廝殺之後,戰鬥達到了**。
在接連不斷的轟隆聲中,兩個人終於死裏逃生,飛出了流星戰車之外,望著眼前熊熊燃起的火焰,不由各自感慨。
“看來,我們真是逃過了一劫。”飛虹仙子轉身望著越蒼穹,卻已有些無法下手,隻道,“把我的同門還出來,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我暫時不想和你動手。”
越蒼穹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隻是希望他日再見,你我不是敵人。”
悄然從紫霄葫蘆內,將那飛虹仙子隨行而來的同門放了出來,自己則悄然飛離而去。
飛虹仙子遠遠望著他消失地背影,卻也不再停留,帶著方才獲救的同門,結隊而去。
寂靜的虛空中,隻剩下還在燃燒的流星戰車,依舊火勢不止,四周再無一人。
突然,那燃燒的火焰,像是一下子被大雨澆滅了一般,消失不見,原本應該被燒得殘破不堪的流星戰車,卻像是複發了生機一般,嶄新如舊。
一個人影飄然回來,立在戰車之外,悄聲笑道:“好了,戲已經演完了,咱們該好好談談了。”
戰車內,那個老者的聲音,再度傳來:“越蒼穹,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是否我的提議你考慮好了。”
“收服邪異道是吧,實不相瞞,我在驚寂門還真待得不自在,正想開創一番事業,你肯拱手讓給我一片大好江山,如何不要?”
越蒼穹悄然鑽進了流星戰車內,卻原來方才的一切都是假象,他們竟是聯手演戲,騙過了飛虹仙子。
“你莫把事情想得那麽容易,想我邪異道中能人極多,不隻是一個鬼穀一泓,還有很多和我一樣的好手,暗中潛伏,不問世事,你若是隻是擊敗鬼穀一泓尚還不是最難,難得是你如何統一這些邪道。年青人,本座還真想拭目以待!”
老者依舊坐在輪椅上,打量著越蒼穹,回複他那番壯誌言談。
“好說好說,一切咱們走著瞧,你且先說說都要我怎麽做,如何去對付鬼穀一泓了?”
越蒼穹開門見山,就問老者是如何打算的。
那老者說道:“你莫著急,我先來告訴你邪異道的分支,之前已經告訴你一共有一百零八個支流,但其中主要分作四大派,鬼穀一泓所代表的就是星象流,精通奇門八卦,占卜未來,常常利用邪術改變他人運數。”
“當初就是他利用了逆天邪術,重寫了星象流的氣數,才統領了邪異道,而我和其他三支裏麵的蠱毒流、幻法流不肯臣服,大半已被誅殺、驅逐,隻有四支當中勢力最大的魔武流成了他的同盟。”
聽老者介紹到這裏,不由一愣,當初在無妄之地曾經遇見過昔日大陸上的奇人,自稱金皮彩掛四大門中彩門傳人,不知為何卻和這邪異道的四大流派聯係在一起,無端生出一股疑惑。
隨之詢問出來,果然聽那老者說道:“所以說,一切都是緣分,其實邪異道當初並非就是天生的邪道,乃是從凡間修煉得道的武者,飛升到天界以後,組成的同盟。因為他們把很多凡間的東西,也帶到了天界,被原本就生長在天界的武者所不喜,最後反正糾葛,鼎足而立。那些武者自成一派,按照各自的喜好,便形成了今日的邪異道,所謂的四大流派,正是與凡間往日的金皮彩掛四大門一脈相承。”
“那如此說來,鬼穀一泓精通的就是金門之中的算卦之術,卻不是老人家你所精通的是何等功法?”越蒼穹此時頗為有了興趣,問那老者。
“不才,乃是七彩門昔日的門主,軒轅鼎盛是也。”老人終於報出了自己的名號,接著說道,“你此刻隻需謹記我要告訴你的一切,想要擊敗鬼穀一泓,隻有破解他的命盤運數,方法我預估了很多種,每一種都可以破壞他的運數,令其一敗塗地,但是具體的施展方法,卻要靠你自己去把握。”
越蒼穹點點頭,但也不由奇怪,這軒轅鼎盛既然是七彩門的高手,何以也會破解命數的手法,難道其中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果然軒轅鼎盛說道:“很奇怪,我如何會有製約鬼穀一泓的手法,實不相瞞,這麽些年苟且偷生,我本也喪失了希望,隻是如活死人一般,混沌等死,後來無意間卻發現了七彩門祖上留下的一份寶典,名為《龍虎大氣運》,其中竟是詳解了各種提升氣運,乃至破解的手法,竟是星象流的克製之法。我幾番研究才知道,七彩門先人曾與星象流發生爭執,為了預防星象流他日為患,有前輩暗中潛伏到對方,花了數百年的時間研究出了這份功典,可謂轉為克製星象流的人之用,我將它傳給了你,也就是說你要正式入我七彩門,你可願接受?”
越蒼穹微微一笑,想也不想就點頭:“如何不願?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磨磨唧唧,況且我早晚會一統天界,七彩門也終將成為曆史,此時加入又有何妨?”
軒轅鼎盛不由望著他不語,半天才說道:“也好,且看你能如何做到今日所說的豪言。”
當下,便將一本金黃的書冊拿了出來,扔到越蒼穹手裏,接過來一看正是那本《龍虎大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