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舉了白無常,擔當石壓地獄的判官,越蒼穹略微安排了一下這一層地獄的後事,隨即和蘇晏紫她們商量,接著又該向下一層出發了。

司空晨道:“你打算那夏侯顏怎麽辦?送她回去?”

依他的意思,大概是嫌帶著兩個女人,太礙事。

蘇晏紫笑道:“怎麽,是不是彤兒不在這裏,司空大哥你覺得沒意思。”

“也不是!”司空晨揉揉鼻子說,“其實這趟地獄之行,也都差不多了,我和蒼穹兩人應該就能搞定一切,沒必要大家一同前行。”

越蒼穹道:“其實,我打算在這裏稍微停留一下,方才到手的黃泉聖水,似乎有必要研究一下,所以大家不必著急討論誰該走,不該走?”

其實,他是看著夏侯顏有些失神,就想停一停,略微休息一陣。

白無常等人聽說越蒼穹他們暫時不走,頗為興奮,都圍過來說:“那感情好,我們這裏好久都沒有熱鬧了,幾位可是我們的貴賓。”

司空晨那個無語:“話說這裏原來不就是都是石頭嗎,能有什麽熱鬧的。”

話說越蒼穹此刻已經把那些石精,全都放了出來,無數的飛石,重新聚集在一起,石壓地獄裏又恢複了往日景象。

忽然靈機一動,卻勸夏侯顏道:“顏兒,你精通機關術,要不要研究一下這裏的飛石,沒準能留一兩個為咱們所用。”

夏侯顏猛然抬頭,啊了一聲,隨即會意,便說:“好吧,我去試試。”

看著她又有事做了,越蒼穹才放心地尋一處空地,研究自己新得的一口黃泉聖水。

既然已經知道黃泉聖水共有九曲,之前先後得到了兩曲,一個可以操魂,一個可以淨魂,如今這一口卻是可以引魂的黃泉。

麵對眼前的三口黃泉,越蒼穹知道想要收服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他將三口黃泉擺在麵前,開始以強大的神通,慢慢去感知黃泉聖水之上的獨特力量。

這三口黃泉聖水之上,都烙印著獨特的氣息,尤其是被諸葛洞天使用過之後,似乎還多了幾分戾氣,不用想一定是用他的九龍權杖,做過手腳。

越蒼穹一邊以自身的強大力量,慢慢去轉化黃泉聖水的力量,收為己用,一邊就將才得到手的化凡魔方,亮了出來。

此時,他分心二用,同時又琢磨起了化凡魔方的威力,不知道上麵乾坤景象,究竟有何妙處。

不知為何,兩樣寶物靠的近了,無端卻生出特殊的異象,讓越蒼穹莫名感受到一陣震撼。

好強大的力量,越蒼穹感歎著,發覺黃泉聖水似乎可以令發掘化凡魔方的更多威力,而化凡魔方也可以令自己洞悉更多黃泉聖水的奧妙。

無形中,竟被自己領悟了黃泉聖水這上萬年之間,經曆的種種事端,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前所未有。

所謂化凡,就是心境化為凡人,去體會萬物最真實的奧妙,作為一個強者,過慣了馳騁天下的日子,有時候會無法低頭望見,腳下所有的一切。

那一刻,越蒼穹似有所悟。

心思洞明!

若要成神,不隻是簡單地舍去七情六欲,而是真正地天地的奧妙,然後掌控一方天地。

越蒼穹忽然看到了一條出路,依稀是將來要走的一條成神之路。

化境期最後一層羽化境,相信很快就可以到達。

越蒼穹心中想明白了這些,慢慢心中疑惑也就釋然,修行的感覺卻又截然不同,精神上無疑又跨進了一大步。

正是此時,夏侯顏卻又走了過來,大概是已經忙完了,就對司空晨兩人道:“好了,也沒什麽可幹的了,蒼穹呢,又去忙活了?”

司空晨笑道:“可不是,最近新的了一件寶物,很是神奇,上一回修行愣是沒悟出什麽來,這不又用勁去了。”

夏侯顏不由問道:“什麽東西,你也不問問,別老是讓他藏著,多沒意思啊!”

司空晨無語道:“這事我能插上嘴嗎?也就是晏紫和你或許還能問一下,不知道蒼穹這小子見色忘友。”

“誰說的?”越蒼穹忍不住停下修行,卻過來數落司空晨,“你小子總在背後說我壞話,看我不收拾你,要不要我用黃泉聖水治你一下?”

司空晨忙一擺手:“別!你老都快是大仙級的人物了,還來對付我一個小人物?”

惹得四人哈哈大笑,越蒼穹走到夏侯顏身邊,悄悄拉拉她說:“顏兒,你看這東西能瞅出什麽門道來嗎?”

當下,竟把化凡魔方遞給了夏侯顏,夏侯顏接過來一看,卻是被上麵天地景象所吸引,連連讚歎:“真是好東西,這可是上等的機關術打造,你是如何得來的?”

越蒼穹見她如此心動,暗道莫非夏侯顏能看出其中的奧妙,便將化凡魔方得來的經過說了一遍,雖然說得夏侯顏雲裏霧裏,不是十分明白,但最後總結了一句話就是:“你遇見了高人,賞了你個寶物。”

越蒼穹便把化凡魔方交給她,去仔細研究一下,好好看看其中的奧妙,順便也為夏侯顏緩解一下再次失去飛來峰的痛苦。

夏侯顏卻也沒有反對,接過越蒼穹手裏的化凡魔方,自行研究去了,剩下越蒼穹倒是有些左右無事,於是便和白無常他們打探起地府裏的秘聞。

說起來,這個白無常還真是八卦的好手,說起地府裏的秘聞頭頭是道,上到閻王的出身來曆,下到眾判官的諸般醜事,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尤其是昔日王判官的所為,被他揭露出來不少。

話說那個王判官,也是靠賄賂別的閻王,才爬上的這個位置,當值的時間不久,卻從石精小鬼壓榨了不少好東西,說起他幹得好事,眾小鬼都是咬牙切齒。

越蒼穹笑道:“這個無妨,如今王判官已是階下囚,再也不敢對你們怎樣,倒是希望白無常你以後當了這石壓地獄的主人,可莫要學他,我是會時時刻刻盯著你的。”

白無常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越蒼穹冷不丁這麽一說,到還真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後來很多年,他都兢兢業業地在地府當值,後來還得了美名,人送外號陸判。

幾人正在閑聊之時,司空晨卻過來喊越蒼穹道:“蒼穹,快來!有個老熟人過來了,你是不是去見見?”

越蒼穹心中會意,已然直到司空晨遇見了什麽,便道:“怎麽,泰山王來了嗎?是不是還和宋帝王一塊兒了,不用問必是為仵官王求情的。”

果然,卻見兩位閻王,飄然而至,落到越蒼穹麵前說道:“蒼穹啊,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的雙眼,不久前我二人碰了個頭,想著商量一下,如今地府是不能不出頭了,沒想到你就收服仵官王還有楚江王,楚江王早已變節也就算了,但是仵官王和我們畢竟相視多年,他無非就是為人小氣,你好歹也賣個人情?”

越蒼穹笑道:“二位閻王,這個人情不是我不想賣,實在是仵官王執迷不悟,非要和我們糾纏,我若放了他隻怕會讓他心存僥幸,這樣吧,等此間的事一了,我自會放他出來。”

換做旁人,越蒼穹根本不會去和他們囉嗦,今日也就是看在兩位閻王的麵子,才破例這麽一回。

泰山王和宋帝王那也都是人精,和越蒼穹打過交道,早就知道他的手段,雖有為難卻也不敢直接反駁,便道:“這是最好,蒼穹你肯通情就行。”

越蒼穹見他二人不再多說,便道:“那麽,咱們還是談點兒別的吧,二人遠道而來,隻怕不光是為了這件事吧?”

泰山王點頭說道:“實不相瞞,我二人已經暗中聯係地府裏的老人,大部分都和我們達成一致,大家決定對諸葛洞天一夥絕不姑息,所以此刻正是來通知蒼穹你,我們會站在你這邊的。”

越蒼穹暗中不覺好笑,本來這就是和地府生死相關之時,如何卻成了站在我這邊,若不是見到自己一路上暢通無阻,眼看就要深入諸葛洞天的老巢了,這些人也不會又跑出來為自己擂鼓助威。

不過想一想,這也是人之常情,這些地府裏的閻王見慣了人情世故,又怎會不善於見風使舵,當下心中生出幾絲惡感,麵上卻不動聲色說道:“那敢情好,多謝二人鼎力相助,卻不知你們打算接下來如何去做啊?”

宋帝王這回說道:“蒼穹,如今你雖已到了第十一層的石壓地獄,但是下麵幾層將會越來越難走,我們兩人商量過了,願意為你打前鋒,先去探探路。”

越蒼穹點點頭:“這也好,你們畢竟是對這裏熟悉,有你們先出麵再好不過,就隻怕越到下麵,諸葛洞天的嫡係越多,到時候就沒這麽容易深入了。”

“其實不怕,我們還有一張王牌。”泰山王卻說道,“其實我們此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找到昔日地府之中,嫉惡如仇的鍾判官,隻要放出此人,他就能改變下九層的命運。”

此話一出,卻讓越蒼穹琢磨出了點兒味道,感情這二老此來為了找人,鍾判官的名字之前聽了好幾次,都說他如何厲害,為什麽卻對諸葛洞天的事情無動於衷,莫非另有隱情,還是早已被諸葛洞天給鎮壓。

有心說出自己的疑惑,但看二人的樣子,總覺得其中有些古怪,隨即笑道:“如此甚好,能找到鍾判官,乃是再好不過,我祝二位馬到功成!”

當下兩人也不再客套,便先行去了,臨走送二人來到地獄的出入口,泰山王和宋帝王還特意給越蒼穹講述了這兩層進出的法門,越蒼穹微笑謝過,卻在兩人進入結界的刹那,悄然以玄武神鏡刻印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