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了第四層孽鏡地獄的一些事,越蒼穹心中又多了一分幹勁,他一麵繼續安排分身,將鐵樹地獄裏放生,另一麵又對那黑馬騮問道:“你說得我已知曉,下麵的事我自會留意,這第三層鐵樹地獄我就拜托給閣下以及大夥兒照顧了。至於這鄭判官,我另有安排。”
當即來到鄭判官身邊,這廝受了一頓酷刑,正在拚命抵抗,見到越蒼穹過來,不由痛罵:“臭小子,你敢這麽對本大人,信不信我告到閻王大人那裏,讓你和秦寰吃不了兜著……”
他此刻還糊塗著,以為越蒼穹是受了秦寰的指示來對付自己,妄想那話僵住越蒼穹,誰知越蒼穹笑道:“你找閻王大人又如何,實話說吧,這事是上麵授了意的,擺明了要吞占你的地盤,鄭判官你就安心在這裏受刑到死吧。”
隨即加重那鐵樹上的責罰,又利用自身的神通,增加更多的變數,然後以強大的法陣籠罩在四周,將其牢牢控製。
初始施展時,竟還有小小障礙,但是越蒼穹方才已經收集夠了整個鐵樹地獄的信息,如今潛移默化,已然熟悉了鐵樹地獄的法門。
尤其是鄭判官手裏的判官筆,讓其發覺竟然有類似鐵神梁慎的能為,於是暗中分出念想,收為己用,也就是方才放出眾遊魂的同時,越蒼穹已經升華了手中的判官筆。
遙遙對著鄭判官一指,整個法陣之內的氣息,便似變成了堅硬如鐵的牢籠,雖然看不出有形的欄杆,卻有無形的禁製令鄭判官遭受無盡的壓迫,幾乎難以生出反抗之力。
被救下來的眾人,看了無不拍手稱快,那些鄭判官昔日的跟班,則是人人自危起來,顯然是沒有預料到會有今日這一天。
越蒼穹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如今鐵樹地獄裏安排已是妥當,自己便可分心去往下一層的地獄,會會老朋友翟旭。
臨行前又試著和蘇晏紫她們聯係一下,看看上麵的情況可還安好,誰知自己強大的意念居然傳送不出去,這時不由起了疑心,他自信已將這第三層鐵樹地獄裏的法則熟悉,不可能再有所阻礙,莫非是另外有人出手幹擾。
當即來到地獄的出入口,小心打探,果然發覺結界處似有異樣的氣息流動,有高手暗中施了手腳,將各個地獄之間的出入口封印了起來,看來諸葛洞天下手了。
越蒼穹心說就知道你不會這麽安生,原來憋了這麽久,暗中卻在這裏等著自己,不過越蒼穹來之前早已暗招,就算是蘇晏紫她們所在第一二層和自己隔絕了,越蒼穹也不怕。
是時候請些老朋友過來幫忙了,越蒼穹亮出新生的玄武神鏡,在鏡中顯出陽間此刻星河門的情況,主峰之上,眾人各行其是,漸入正軌,看來自己離開之後進展得不錯。
越蒼穹當即以神念去召喚司空晨,卻發現老朋友這會兒正無聊地給人當教練呢,領著一班新收留的武者,指點他們防禦暗器的法門,那叫一個沒精打采。
當即悄悄和其通靈說道:“司空晨,是不是很無聊,要不要來地府給我幫幫忙?”
司空晨當時一愣,左顧右盼,以為自己都有幻覺呢,隨即撲通一聲就栽到在地,不省人事。
頃刻之間,越蒼穹已將他的魂魄勾了過來,順便告訴對方自己這裏正缺人手打雜,若是在上麵無聊就來吧。
司空晨驚聞越蒼穹要自己出山,暗叫一個得意,想也想就答應著過來,等明白過來之時,人已經來到鐵樹地獄。
望著麵前安然無恙的越蒼穹,司空晨倒是有點兒驚得合不攏嘴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蒼穹你小子太不夠意思了,當天走得時候怎麽不叫上我,就帶著晏紫和秀秀離開,在這地方挺滋……”轉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改口又說道,“這時候想起我了,反正就是太不夠意思了。”
越蒼穹拉著他笑道:“當時讓你留在那裏,是另有深意嗎,這不一切都安定了,我自然就叫你們過來。”
“你知道過了多久嗎?”司空晨搖頭說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可是不短了。”
越蒼穹屈指一算,這地府裏的時間每一層都不盡相同,而且一層比一層要快,到了第三層這裏過一天相當於陽間三十天的時間,雖然來此總不過個把時辰的事,卻在陽間過了四五天,難怪司空晨有此一說。
這倒提醒了越蒼穹時間寶貴,須得盡快了結此間的事,否則可就耽誤了自己去往天界的大事,當即指著麵前入口處的結界說道:“叫你來沒別的事,我即將去往第四層的孽鏡地獄,因為入口的結界被封,要你和我一起聯手闖關,你可有信心。”
一邊將地府裏的情況簡略地說給司空晨聽,一邊繼續打量前方的結界,顯然諸葛洞天這回又是從黃泉聖水上做得文章,他感覺得出出入口所布的結界,和黃泉聖水有股相似的味道。
因此為了破解諸葛洞天的布局,越蒼穹再一次祭出強大的法陣,將收藏在紫霄葫蘆內的一口黃泉聖水,顯現出來,徑直引向麵前的結界而去。
在其強大的神通之下,那黃泉聖水的威力被極大的發揮了出來,一股股泉水被席卷出來,噴灑到結界之上,慢慢竟破開了一條出口。
司空晨見狀也不客氣,揮手射出一柄飛輪,從那破開的出口飛了進去,先行探路,兩人一番打探,確認了那破開的出口無恙,這才閃身進去。
鐵樹地獄裏的眾人,目送兩人離開,這才各自歸位,領頭的黑馬騮轉身對眾人說道:“各位,咱們在這裏受了好多年的苦了,今日終於有了機會翻身做主人,切不可錯過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
其他人都跟著說:“不錯,不錯,正是如此。黑馬騮你說怎麽做吧?”
“越蒼穹已經離開了,接下來這裏就是咱們的天下了,別的不說,先拿那些以前懲罰咱們的家夥開刀,把他們也都扔到樹上去,受受折磨。”
此話一出,其他人無不咬牙啟齒,連聲喊好,把那些小鬼無常嚇得拚命逃竄,可惜這些人人多勢眾,又沒了鄭判官撐腰,如何逃得了。
不一會兒,全被擒了回來,有冤的抱冤,好生一通折磨,然後真個吊在樹上,一報還一報。
鬧了老半天,有些人還不解恨,居然想把其他人也都放了下來,一切折磨這些小鬼無常,就在要動手之時,忽然一株森天大樹,離奇竄出,抖落出無數的樹葉,飄然射到這些人麵前,一個個全然給彈倒在地。
“誰也不要亂動,以為主人走了,就沒人能管住你們了嗎?”卻有一個男子立在樹上,目光如炬地打量著這些人,凜然有股獨特不可侵犯的靈氣。
正是越蒼穹手下得意傀儡,靈樹一族的歐淩軒。
原來越蒼穹早已留下了暗招,就是要看看這些人在其走後,會有什麽表演,他也看出來那個黑馬騮似乎有小人得誌之嫌,刻意給了他一個機會,如今果不其然暴露了真實嘴臉。
黑馬騮見狀上千說道:“原來是越大人的親信,真是失敬,我等也實在是被壓迫得久了,想要報仇雪恨,閣下千萬莫怪。”
歐淩軒卻正眼都不瞧他一瞧,隻說:“剛才主人走時對你說得什麽,那些留在樹上的本就是該受責罰之人,你去找那些小鬼算賬也就罷了,這些人要去放人你竟也由著,你是他們的頭目,這責罰自然也該你來受。”
突然一伸手,身下的古樹無端伸出枝葉,瞬間將那黑馬騮裹了結實。
想這黑馬騮也是有些手段的,無端被對方下死手,那裏肯依,一邊高呼,讓眾人不可袖手旁觀,錯過良機,一邊施展能為,宛如猴子一般,在那樹枝之中,抖來抖去,險些竟掙脫開了歐淩軒的控製。
但在靈樹一族的奇才麵前,他又如何能擺脫歐淩軒的手段,越蒼穹之前將在鐵樹地獄得來的體會,全部悄悄轉給了歐淩軒,就是要他在此刻大展身手,震懾群鬼。
卻見歐淩軒忽然加重了手段,纏繞住黑馬騮的樹枝,立時生出數十根利刃,帶著強烈的殺氣徑直逼近了黑馬騮體內,雖然他已是遊魂的形態,但是這些利刃都被歐淩軒附加了化氣為鐵的神通,頓時就洞穿了黑馬騮體內的魂魄。
黑馬騮一聲慘嚎,再難有所反抗,最終被吊起半空,幾乎變成了僵硬镔銅人,一動不動。
“看見了,這就是不聽號令,任意妄為的下場,我家主人放你們出來,不是讓你們胡作非為的,還想要重獲自由的,就乖乖聽話,老實在這裏候命,主人承諾給你們的東西,不會食言。”
在歐淩軒強大的手段麵前,鐵樹地獄裏的那些遊魂,再不敢亂來,重新又安靜了下來,整個第三層地獄重歸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