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門,位處玄道極西之地,緊鄰天界入口處,最為雄偉的一座山峰上,曆經星河門兩百多年的維係,乃是玄道之上最為獨特的所在。
在這裏,靈氣得天獨厚,最易感受天道,往來的俱是星河門的子弟,幾乎沒有駁雜的外人。
尋常人想要混入此地,實屬不易。
但是今日卻不同以往,自從日前宣布要公開處死寒冰王的訊息之後,星河門為壯聲勢,就召集了整個玄道之上的同道好友。
一時間,各方的勢力成隊而來,熱鬧非凡,整個星河門都比以往繁華了許多。
為此,星河門長老特意在附近的山峰之上,開辟了幾處行宮招待這些遠來的盟友。
司空晨和武天慈就混在這些人當中,悄悄潛伏在某處行宮,監視星河門的動向。
“沒想到星河門氣派這麽大,這些家夥都從何而來,居然一路上全沒見過?”司空晨很是詫異地問道。
武天慈也在納悶:“這一局賭得可是有些懸乎,要不要通知蒼穹早點兒風緊扯呼?”
司空晨白了他一眼說:“你看蒼穹的脾氣會這麽罷休嗎?照我說多打聽點兒實情最實在。”
武天慈笑曰:“這個包在我身上,隻要打我眼中看過的,我就能猜出對方的來頭,要不然蒼穹非得讓我來幹嘛?”
於是施展武家獨門的察人辨氣之術,在行宮之內一路打探,司空晨就為他把風,二人將整個星河門的地頭都掌握了清楚。
星河門主峰之上有正殿一座,偏殿兩座,四周特意建起的行宮五座,另外還有演武場、聚賢場兩處廣場,正殿後麵另有種植仙草的花園,以及煉製丹藥的丹房幾處。
根據打聽的消息,處決寒冰王的地點,將會在演武場上,時間是兩日後的正午時分,根據賓客們的傳言,那時將是陽氣最盛的時分,對於精善寒冰真氣的寒冰王來說,正是最為虛弱之時。
此舉應該是為了防止寒冰王到時反抗,也給了很可能前來救援的越蒼穹製造了最大的障礙,武天慈看那演武場已經開始有所布置,就知道對方是嚴陣以待。
“這幫人還真是算計得頗深。”聽完武天慈所說,司空晨不由皺眉,“我看他們還不止這些手段吧?”
武天慈點頭說:“我看這星河門周遭的氣運頗有古怪,似乎正在悄悄布下什麽玄妙的陣法,尤其這另外興建的五座行宮,暗含了五行八卦的玄機,卻不知對方又施展了什麽手段?”
“這方麵咱們不是高手,還是趕緊回去匯報吧。”殺手與生俱來的預感,讓司空晨嗅出了非同一般的危險,建議武天慈兩人速速回去。
武天慈也意識到事態嚴重,不可在這邊過分冒險,正要答應卻感應有一團異樣的殺氣出現在行宮之內。
二人此刻躲在行宮的殿頂之上,之前因為行宮內的高手多半離開,所以未有引人注意,此刻似乎有人回來,當即各自收聲靜觀其變。
隻聽下麵一個老者的聲音說道:“星河門可真是大手筆,如今連太上門派的至寶也都請來了,咱們此來倒是選對了。”
“我看未必了,乾坤無極圖這等神器,豈能隨意施展,就隻怕給玄道帶來莫大的災難,別忘了但凡地階以上的神器,從來就沒有在凡間施展過,這可是逆天之事。”另一個稍微年輕些的聲音不無憂慮地說道。
“師弟,你就是愛擔心,是不是後悔當初沒有同意和星河門歸於一處,如今反而隻有羨慕的份?”那老者竟打趣說道,看來二人和星河門倒是有些淵源。
那師弟卻冷哼了一聲道:“師兄,你又何必重提舊事,咱們七軒門雖然勢弱,卻也是一方仙門,守著七軒禁地與世無爭,本是樂得清靜,何苦卻要來趟這渾水?”
“師弟啊,咱們那七軒禁地雖是與世隔絕,但終究還是這玄道上的地界,不在關鍵時刻站對了位置,難保日後不受牽連,以你我二人的實力又如何能抵擋日後星河門的興師問罪?”
“師兄,你又怎能判定這一戰,星河門就一定能穩操勝券,若是勝負換了主人,我們七軒門豈不是一樣的要受滅門之災?”
耳聽這二人連番爭執,卻是七軒門的兩位門主為了自己門派的安危而憂慮,武天慈和司空晨在上麵聽得清楚,心說這些前來援手的卻也不是一樣心齊,看來這中間還有文章可做。
隻是這個七軒門卻是從未聽過,兩人更加不知道那個什麽七軒極地在玄道的什麽地方,此刻看來玄道之上暗藏的勢力還有不少,想必這些被請來的幫手都是如此。
司空晨和武天慈打了個眼神,情況打探到這裏也算差不多了,二人便要就此離開,忽然下麵傳來一聲喊叫:“什麽人,居然躲在上麵偷聽?”
卻是二人中的老者感覺到了司空晨二人的存在,突然出手襲擊,隻見屋頂之上無端卷起一團烏雲,就要將兩人團團圍住,擒回殿中。
幸虧此刻司空晨二人的手段也不簡單,司空晨身下祭出一枚碩大的飛輪,踩在腳下將那烏雲刮得飛散開來,而武天慈邪運鞭已然出手,淩空一指,立刻改變了四周氣象,所謂烏雲已然被指引向了他處。
隨即踩上司空晨的飛輪,兩人飛也似的就要逃去。
然後七軒門的兩位正副門主卻已閃身來到殿頂之上,一見對手輕鬆逃去不由麵色不悅,方才他們說的話若是被人聽走,豈不是成了天大的把柄,這件事著實不能泄露出去。
二人連番施展手段,各自祭起緊隨其後,直追了出去。
那老者似乎善於變化天地異象,背後有一口寶葫蘆,不停地從裏麵變化出各種雲雨雷電,連番向司空晨二人痛下殺手。
跟在他身邊的年輕師弟,卻似穩重得很,除了緊緊跟著,卻未顯露什麽手段,武天慈暗中一番打量,對司空晨道:“當心那個年輕的,我看他氣運非比尋常,似有瑞祥之兆,當心被其所害!”
“瑞祥之兆?”司空晨聽著這詞新鮮,未曾細問,那年輕師弟卻已出手。
也不知他使得什麽手段,人形無端隱去蹤跡,憑空竟從老者身旁消失,武天慈急忙揮使邪運鞭極力要看破對方的花招,結果就見到一顆五彩斑斕的神珠,挾著雷霆之威就打了過來。
司空晨當即看出不妙,渾身的暗勁悠然勃發,全然打了出去,隨即腳下的飛輪加快速度,瞬間已經飛出去數裏之遙,饒是如此,那顆神珠已經緊跟著兩人,將他們籠罩進一片獨特的神域之中。
“神通境高手?”司空晨二人不由驚呆,沒想到這年青人如此厲害,竟然已是神通境的存在,即使在玄道也足以縱橫一方了,卻為何方才流露出與世無爭的態度?
當下卻也顧不得多想,各自拚命使出殺招,邪運鞭和大殺器輪番出手,殺招盡施,想要掙脫離開此人的控製,對方卻偏偏躲在神珠之內,展露著強大的氣息說道:“你們就是越蒼穹的朋友,難怪如此難纏,害我不得不顯露實力,看來咱們要想分個勝負,總得付出些代價才成。”
武天慈冷笑道:“閣下不是不欲與星河門同流合汙,又何必把事情做得太絕,今日的事我們兄弟不會隨便說出去的,大家就當是做筆交易,我可以承諾星河門一戰絕不牽連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