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一經搜查,立刻發覺在花大姐的酒樓裏出現了個不速之客,心說馮衣老你還真會挑地方,一來去尋歡作樂了。

當即和司空晨就趕了過去,二話不說先來個下馬威再說。

到了酒樓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陣陣笑聲,馮衣老這小子還挺風流的,這麽討人喜歡!

前腳正要進去,司空晨在後麵遲疑地說道:“蒼穹,要不要先打探一下,這家夥可是善用音波功,別給咱們設下什麽圈套了?”

越蒼穹也不回頭,衝他擺手道:“不怕,以我此刻的境界,根本不懼怕他什麽區區音波功。”

當即走進去,就見到花大姐她們正簇擁著馮衣老說道:“呦,馮小哥你可真會說話,這是在恭維姐姐呢,還是取笑我?”

“哪裏,姐姐你青春永駐,越看越美麗,誰敢說你不漂亮,我這就去彈他腦瓜仁。”馮衣老油嘴滑舌,再加上他獨特的音調,分明是將音波功暗中融入到尋常的話語,不知不覺掌控了人心。

越蒼穹一看心說好小子,你倒是來搶我的飯碗了,隨即悄悄祭出無極幻境,正要以牙還牙,馮衣老卻已看見他說道:“蒼穹過來,來來上次一別,咱們也好久沒見了,要不要先碰兩杯?”

“碰杯沒問題,隻怕喝下去我就得哽屁了!”越蒼穹不冷不熱地回敬道。

馮衣老見越蒼穹不為所動,不由打起哈哈:“哪裏,蒼穹你說得太誇張了,我知道以前是我太過分,所以今個特意來賠罪的,來我先敬你一杯。”

說著拿起酒杯就痛飲了一大杯,越蒼穹看他這麽豪爽,隨即暗中一打量便即會意,感情這小子是想吃霸王餐讓自己付賬。

於是坐下來,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要我請客不成問題,別支支吾吾的,說你都欠花大姐多少錢了?”

花大姐在一旁笑道:“哎呀,有你越蒼穹一句話,多少錢我們都能擔得起!”

越蒼穹隻好說道:“花大姐客氣了,我和這家夥有些私事要談,方便的話我們去雅間。”

於是和司空晨威逼利誘之下,夾著馮衣老去了包間,剩下三人麵對麵這才正色說道:“馮衣老,你卻說吧,今日來有什麽目的,最好趁我還沒打算對你的腦袋下手之前,說點兒實在的。”

馮衣老大喇喇往那裏一坐,毫無畏懼之意,隻是說道:“其實我們目的一致,而且我也改主意了,前麵很快就是星河門的地段,再往前走就是天界的入口,我知道薛清平就在那裏守著入口,你遲早要遇見他……”

“你是想我幫你除掉薛清平?”越蒼穹有點兒頭疼,怎麽最近老有人要他和薛清平鬥個死去活來,話說那可是新進榜上第一的家夥。

“這事不太好說,你要和薛清平硬來,未必是他這麽多年修為的對手,而且你還要和星河門有一場硬仗,所以我是要你帶我去見薛清平。”

說到這裏馮衣老神色鄭重起來,看來他還是在乎當年薛清平遺棄自己的往事,越蒼穹早已看出這廝不死心,隻是改變了路數,便問:“什麽人救活得你,還讓你改變了心意,我想這背後另外有些說法吧?”

馮衣老鼓掌道:“聰明,這都被你猜到了,說實話我也沒打算瞞你,救我的是玄道十虎之一隱俠南宮影!”

“南宮影?”聽見這個名字,越蒼穹不覺臉上浮起一抹冷笑,司空晨更是說道:“南宮影不是什麽好家夥,他都被星河門除名了,你還要跟著他去混嗎?”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其實南宮影心中另有一番大事要做,他並不是和星河門一路的人,所以他才是你們的盟友,為何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馮衣老擺出一副很誠懇的樣子。

越蒼穹恍然明白這廝是來當說客的,而南宮影又似乎和地府黃泉有關係,諸葛洞天難道也在向自己示好?

他覺得不能大意,免得中了別人的疑兵之計,於是動了心思果真去打量馮衣老的心思,沒有想到的是此人身上果然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息,依稀好似熟悉的黃泉聖水。

到了這個地步還有再說什麽,越蒼穹突然發難,以強大神通將馮衣老困住,然後逼近對方亮出囚龍神劍說道:“小子,你中了人家的計,知道嗎?最近有沒有接觸什麽特別的泉水?”

馮衣老可不傻,見越蒼穹要玩硬的,就說道:“我是來當說客的,又不是來玩命的,何必這麽大火氣?實話說吧,我死裏逃生就是被地府黃泉的人救了,你說得什麽泉水我還真就泡了,醒來後就置身在一道特殊的……”

越蒼穹不等他說完,已然動手探聽馮衣老內心的真實記憶,與其聽這家夥廢話,還不如直奔主題,於是毫無顧忌地讀取馮衣老內心的隱秘,然後還原了那個令他死而複生的場景。

果然,馮衣老被南宮影捉去以後,卻送到地府黃泉來接應他的人手裏,對方沒有殺死馮衣老,反而用黃泉淨水為其重塑肉身,令馮衣老雖未提升境界,卻可以從容穿越玄道,來到著尋常都到達不了的極限。

馮衣老此來不隻是傳訊,還有奉命潛伏到越蒼穹身邊的任務,難怪他的火氣也消減了不少,可恨這小子原是可以做個朋友的,最後卻還得兵刃相加。

越蒼穹此刻卻又得出一個訊息,原來黃泉淨水分為好幾種,有的可以吞噬人的肉身,淨化為遊魂,有的可以祛除武者的雜念,甚至還可以像這樣控製他人的心智,他不由懷疑在地府黃泉之中應該有某種厲害的寶物鎮守。

可惜從馮衣老身上已經不可能再獲取更多的訊息,越蒼穹當即施展神通試圖祛除他被控製的意念,還原馮衣老的本尊。

頃刻過後,越蒼穹才漸漸將黃泉聖水在馮衣老身上留下的刻印,逐一消除,然後看著他清醒過來說道:“怎麽,我居然被你救了?”

司空晨在旁說道:“不客氣,俺們都習慣了。”

越蒼穹道:“你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就這麽想去和薛清平見麵嗎?”

馮衣老正色說道:“他是支撐我這麽多年在玄道上闖蕩的唯一信念,我為何不去找他問個清楚?”

“那麽,我會帶你去天界的入口,至於剩下的就看你的自己了。”越蒼穹突然答應,卻又壞笑著說道,“不過在那之前,你得為我做些事情。”

“什麽事?”馮衣老看他和司空晨笑得不懷好意,不由有些肝顫兒,“先說清楚。”

“當然是發揮你的特長,給大家表演評書快板還有雜耍。”兩人又架著馮衣老走出了包間,來到外麵對酒樓內的眾人宣布,“各位,從今天起咱們逍遙穀將多了一個免費為大家帶來歡樂的藝人,馮衣老同誌將會大家奉上最爆笑最歡樂的快板評書以及等等,隻要是各位開口提出來的,無不應承。”

“啊!……”馮衣老慘叫一聲,差點兒沒躺在地上,這是要玩死他啊。

當即就有姑娘主動要求馮衣老唱一段,有人還說來個大鼓書吧,花大姐最為興奮,還讓人弄過來根柱子,讓馮衣老現場發揮,馮衣老怒曰:“你們想整死我啊,除了評書繞口令,我不說別的。”

瞬間台下扔上去無數番茄臭雞蛋,其中司空晨帶頭發難,扔了個最大的番茄,正中馮衣老腦門,那叫一個狼狽啊,馮衣老心說蒼天啊,你就一個雷劈死我吧,這丫是在活受罪啊!

不管怎麽說,總算成功把馮衣老也給安置了下來,越蒼穹和司空晨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至少還能報了當初被追殺的一箭之仇。

接下來,就是靜等背後指使馮衣老的人,自己顯身。

深夜的酒樓,終於恢複了幾分安寧,客人都喝得東倒西歪,散場而去,剩下馮衣老疲憊地坐在原地,收拾一地的狼藉。

花大姐吩咐了,不打掃幹淨,不準他立刻,不然扣工錢。

馮衣老說丫管吃管住,才給開幾個錢啊,這還要隨便克扣,果然風月場裏沒真愛,差點兒用板書調侃她們。

也是他實在太累,擦著地一會兒居然還睡著了,不知啥時候感覺有人擰自己的臉,還不耐煩地說:“讓爺再夢會兒!”

誰知對方踢了他一腳,然後就把馮衣老整個人拎了起來,帶出了門去。

等到被人狠狠扔在地上,後背著地的馮衣老才猛地驚醒,一睜眼看見麵前站著個白衣儒雅男子,正麵色微慍地望著自己說:“馮衣老,你此來的任務已經完全失敗,難道還不知道害怕嗎?”

“你是?”馮衣老遲疑地打量著他,卻記不清來人的樣貌。

“我就是操控你命運的地府判官,看來你以前完全不記得了,是不是越蒼穹已經給你做過手腳了?”對方徑直報出身份,隨即探出雙手就要按在馮衣老太陽穴上。

不知為何,馮衣老竟覺得有種難以抗拒的力量,指使著他無法逃避地被來人控製了思緒,直到對方的魔手即將接觸自己頭顱的刹那,背後卻有人說道——“南宮影你不必裝神弄鬼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

卻是越蒼穹的聲音,他等得就是對方主動現身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