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隨即將靈識散播出去,跟隨著對方釋放出的靈氣,去窺探是否安全回歸到位,直到一一確認所有人都尋回了自己失去的東西,這才回頭繼續對石海蘭道:“換個地方吧,我好好聽聽你要說的往事。”
兩人飄身離開此處,來到逍遙穀外一處僻靜之所,這才停下仔細分說。
石海蘭開始訴說她這些年發生的過往:“當年我和薛清平的事跡,你也應該從馮衣老那裏聽說了,我本以為可以靠自己去撫平我們兩家之間,但是薛清平還是選擇了成魔之路,他毀了我的家族卻一走了之,這是我最恨他的一件事,我一直追逐著他來到玄道,就是為了讓他受到教訓,可惜這麽多年我和他之間的差距卻是越來越大。”
越蒼穹思慮著說道:“以你的能為當在神通境中階,難道薛清平已經是神通境上階的存在?”
“不隻是上階,他已經和你一樣,無限地接近天一境,所以我才不得不放心依靠自己去對付他。”石海蘭望著他忽然露出一個魅惑地笑容說道,“當然,你該知道會得到的好處不止這些,昨晚你也該體會了雙修的好處,我也一樣可以和你共享我的修為。”
越蒼穹擺了擺手說:“不必了,越某生平從不染指他人之妻,況且依我看你和薛清平隻是慪氣,否則這麽多年過去你不會今日才來獻身他人,這種仙人跳的把戲還是算了。”
石海蘭沒想到他一眼就看破自己的把戲,倒也未露出太多迥意,反而恢複正常神態說道:“那麽好,咱們隻說合作,我的提議你怎麽說,有沒有信心和我聯手,去對付薛清平?”
越蒼穹卻笑道:“恐怕我沒辦法馬上答應,因為我對薛清平這個人還一無所知,我沒有親眼見過此刻的薛清平,如何知道他就是我的敵人。我做事的原則一向看緣分,也許他會成為我的朋友也說不定。”
石海蘭臉色一變,怫然說道:“你們男人都是這麽翻臉無情嗎?根本不把我們女子放在心上,以為昨晚你是怎麽成其好事的,沒有我推波助瀾,你會一夜禦二女。”
越蒼穹卻似毫不意外,反而冷然說道:“就是這樣,我才反感你,居然敢在暗中對我心愛的女人下手!告訴你隻此一次,否則下一次,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久聞越蒼穹出手無情,怎麽今個也心軟了?”石海蘭卻嬌嗔著說道,“是不是看我是個妹子,就不敢動手,還真是沒種!”
越蒼穹也生氣,反而伸手打了個響指,突然在石海蘭身周凝聚出數團光彩,卻是與之相似的氣息:“知道為什麽一直和你廢話嗎?就是為了摸清你的底細,和我過招你太不小心了,你的神域是很特殊,可是碰上我卻是在劫難逃,你本該繼續拿我身邊那些人來要挾我,而不是直接找上我。”
石海蘭此刻才感覺到自己中了越蒼穹的計,但是越蒼穹生出的神域何其強大,匯聚數萬年前濃鬱的靈氣,以及神殿之中四儀麒麟的氣息,操縱起來遠勝石海蘭數倍。
頃刻之間,石海蘭就覺得頭腦昏沉沉的,似乎一切記憶都似要消失一般,越蒼穹出手不輕,幾乎要把她所有的記憶剝奪,徹底變成個廢人。
然而,偏是此時,內心感覺到一個強大的氣息,冥冥中在向自己發出感應:“罷了,放她一馬,一切都是我的罪孽,越兄弟肯賣我這個人情,來日清平定將厚報。”
沒想到薛清平居然會出手幹預,越蒼穹心說也是時候到他露麵,就暗中回應說:“薛兄,當斷不斷,必留後患,雖然這是你們的事,可她惹到我頭上了,沒理由罷手啊。”
薛清平憑空歎了口氣說:“越兄弟的心情我絕對可以理解,當年我行事也是這般如此,隻是到了後來才慢慢領悟天地玄妙,感覺到人類的情感是何等渺小,區區恩怨在歲月麵前不堪一擊,唯有大道難求,越兄弟你難道不想突破境界,直達天界嗎?那就不要糾纏凡人的苦惱了。”
“這對我來說從不是苦惱。”越蒼穹卻微微笑道,“我要修的是屬於我自己的道,從來沒有說過要順應什麽天意,薛兄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從一開始就是在違背天意,天意也從來庇佑過我,所以我隻會遵從自己的本性,以殺成神。”
“這又何必?知道你要麵對的都是何等困難?難道你還要對抗整個天界嗎?”
“你錯了,天界之上,有我的家族在召喚我,為了他們我才不會屈服,隻能逆流而上。”越蒼穹斬釘截鐵說道,“今日我可以賣薛兄你一個麵子,不是我心軟,而是要證明你我之間的分歧,誰對誰錯。”
言罷,緩緩收取祭起在石海蘭身周的神域,令一切回歸原狀,才對著薛清平恢複說:“至於你說的報答,咱們以後且走著瞧吧。”
薛清平遠遠地一聲輕笑,再也不回答。
越蒼穹此時收回了一切,而麵前的石海蘭也漸漸恢複了正常,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感到恐懼,反而失神地說道:“他來了是吧?他又救了我,卻不肯和我多說一句!”
看來她做著一切,不過是為了引薛清平現身,越蒼穹歎息一聲說:“你走吧,我答應了薛兄放你一馬,希望不要再引我起殺機!”
石海蘭卻狂笑道:“他為什麽不肯來見我?以為這樣就算了嗎?”
良久,才止住悲聲說道:“我會走的,順便也告訴你,你這逍遙穀很快就不太平了。”
“你什麽意思?”越蒼穹見她話裏有話,正要追問,石海蘭卻轉身走了。
他隻從對方的背影裏看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還會有誰在想著和自己作對?
蘇莫,還是諸葛洞天?一切皆有可能!
越蒼穹收去了思緒,暫時回去穀中和眾人會合,這時大夥兒應該已經都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