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蒼穹躍躍欲試,心中更加期待將來要追求的至高境界。

屈指算來七七四十九天的日期已到,越蒼穹停下修煉和其他人會合,準備離開山洞。

司空晨之前出去拿妖獸練了練手,這陣子也正待不住了連說最好不過,蘇宴紫說自己和彤兒是被天元戰車強行帶著來到山洞,依舊還坐戰車悄悄回去。

越蒼穹讓萬象元神發動陣法將二人連同天元戰車先送了出去,然後和司空晨原路又返回洞口,一路上遇上一些妖狼和魔豹,不是被司空晨的暗器打發了,就是葬送在越蒼穹神槍之下。

一路斬殺又繳獲了不少戰利品,兩人拖著東西來到入口處,那裏負責守值的依舊是當初來時的那名弟子,見二人今日才回來頗為詫異,翻查了記錄還有靈符,稱讚道:“不錯,二位成功通過四十九日的試煉,正式獲得入我太玄門的資格,恭喜了。”

“哪裏,師兄客氣。”越蒼穹心說還是再多巴結這位弟子一些,就把那些收獲的獸皮分出一半來,推給對方說,“這些日得了不少獸皮,我們兄弟也要不了這麽多,不如給師兄弟們留一些,你們在這裏看守也辛苦了。”

那人暗暗點頭,心中誇讚越蒼穹倒是蠻會做人的,於是拿出兩封書信遞給二人說道:“一個月內,拿著這封書信到南陸分會報到,會有師兄帶你們入門修行,以後你們就是記名的太玄門弟子了。”

一個月?越蒼穹隻怕一路上變故太多,未必能及時趕到那裏,於是又向那師兄打探道:“實不相瞞,我們兄弟還有些私事未了,隻怕不能立時趕到分會去報到,不知師兄可否想些辦法,通融一下?”

“這個嗎?”對方收了他的好處,難免嘴軟,於是轉身又寫了一封信給兩人,“三個月之內,盡量趕去,到時就報我福鄂的名字,南陸分會的師兄多少會給些麵子的。”

“那謝謝福鄂師兄了。”越蒼穹道謝過後,和司空晨急忙離開。

回到天元戰車之上,和蘇宴紫會合,商量接下來的去處。

司空晨道:“你真的打算進入太玄門嗎?不會要我們和你一起去當道士吧?”

越蒼穹笑道:“且看看再說,早晚有一天咱們也要到北陸去遊曆,沒有足夠的修為怎麽進行更危險的挑戰,我聽師父聽過,北陸的太玄門乃是上乘門派,富藏各類典籍,隻要我能進入太玄門就可以獲取更多修行的法門。”

“那麽接下來我們去哪裏?”蘇宴紫卻又問道,“難不成就漫無目的地遊曆下去?”

“當然不會!”越蒼穹展開南陸的地圖說道,“我之前已經分析過了,汪家的勢力占據了南陸一半,剩下的則有兩大門派百獸堂和寒門所占據,咱們從蘇家出來,到現在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線,等我把整個南陸的情況摸熟了,再決定從哪裏入手,瓦解那些勢力,聯合那些人。”

“那這可是個大計劃!”司空晨歎氣道,“估計是我這輩子接下的最大手筆,你這可是謀劃三分之一個大陸的地盤,我們必須要有充足的時間還有部署。”

“當然,目前寒門內亂就是我們最好的時機。”越蒼穹很肯定地說道。

“怎麽,你要重返連城?”三人齊齊問道。

“不錯,我就是要接著連城的亂局,將寒門也拉攏過來,而且我相信汪家也一定開始插手,我們必須趕在汪家搞出什麽名堂之前,破壞他們的好事。”

越蒼穹在洞中之時,早已打算好了一切,如今正要重回連城。

有了此刻的修為,他更加不怕什麽影守,況且那陰陽無極琴讓他很是心動,若能弄到手裏,天元戰車威力必然大增。

說服了其他人,越蒼穹再度上路,開著天元戰車風馳電掣一般趕回了連城,經過改造的戰車可同時駕馭十幾匹禦獸一起驅車,速度非比尋常。

彤兒站在車前,駕馭著眾多禦獸,以紫瞳花豹為首,牽引著所有的腳力,果真還不威風,連說太壯觀了。

蘇宴紫和司空晨在車內也驚歎天元戰車的變化,居然如此豪華,蘇宴紫在自己的藥房內配置丹藥,笑說如果能再找到幾樣煉丹的爐具就好了,以後可以隨時為大家煉製丹藥。

司空晨則好奇地在兩旁弓箭手的位置來回瞄準,說這可是從未有過的體驗,若能搭配幾張弓弩,足可抵禦數百強敵。

越蒼穹笑曰:“你們滿意就好,以後我會為大家獲取更多的寶物,讓咱們的力量更加壯大。”

轉眼之間已到了連城附近,天元戰車忽然向越蒼穹發出警告,說前方有可疑的敵人出現,最好小心防範。

越蒼穹忙對司空晨說:“前方似乎有情況,你快打探一下。”

司空晨答應一聲,進入弓箭手的位置,瞄準前方隨即報告:“前麵似乎有一批人馬,來曆不明,咱們最好小心避開。”

話未說完,忽然又道:“不好,已經發現咱們了,彤兒趕緊改變方向。”

彤兒聽見了,急忙驅動禦獸,轉動方向,往回撤去,然而已經有一騎黑煙飛速趕來,越蒼穹爬上車頂觀望,卻見一個彪悍男子騎著一頭黑色麒麟,呼嘯著趕到車旁,手裏張弓搭箭瞄準戰車問道:“爾等何人,來此所為何事,速速招來?”

越蒼穹見對方坐下麒麟很是神異,想必來人也非是一般人物,於是說道:“我們是路過此地的旅人,是否連城出了大事,閣下又是那位?”

那男子神色倨傲地說道:“你問我,俺就是白衣神射王博仁,寒門中的好漢,閣下若是來打連城的主意,就恕我老王不客氣。”

嗖的一箭射了出來,幸虧越蒼穹早有防備,而對房子這一箭也未出全力,當即輕鬆避過,答道:“王大哥莫急,我們和雄信大哥有些交情,此來就是想施以援手的,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你們認識雄信?”王博仁聞言一愣,難辨真假。

司空晨從車內突然跳出來說道:“博仁大哥不記得了我,咱們司空晨位列殺手新秀榜前十的風刃就是我。”

“你是風刃司空晨?”王博仁點點頭,似乎有些印象,這才收了弓箭說道,“你們怎麽知道五哥出了事?”

這時彤兒把戰車停下,越蒼穹才走上前說道:“實不相瞞,四十多天前我們路過連城,曾經得到五哥的款待,沒想到遭遇突變,我們被迫逃了出來,如今做好了準備正打算重新回去連城救出五哥。”

“這麽說,你們倒是一番好意。”王博仁點點頭道,“這樣吧,我帶你們去見副門主。”

王博仁在前麵帶路,當先一步離去,越蒼穹心中忽然又不好的感覺,總覺得這個王博仁邪氣頗重,就問司空晨道:“你與這王博仁可曾打過交道?”

“隻聞其名,未有接觸,不過王博仁也是神箭手,和他口中的副門主李必關係極好,想來李必此來就是要奪回連城的。”

聽到李必這個名字,越蒼穹忽然想到之前自稱影守的那名女子提到過李必,還聲稱他是叛徒,心中無端對這個李必也沒有太多好感,於是示意彤兒和蘇宴紫留下看守天元戰車,免得戰車華貴引人妒忌。

隨即跟著王博仁走到那群人馬之中,對方居然已經安營紮寨,完全是軍隊的編製,在一座大營之中一個麵色白淨的文雅中年人接待了兩人。

“二位,真是怠慢了,三弟不知道你們什麽來曆,我卻聽五哥以前說過,風刃司空晨乃是殺手新秀榜傑出的新人,辦事磊落,很是個人才。”

李必一上來就誇讚了兩人幾句,顯得十分熱誠。

弄得司空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越蒼穹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隱隱看出這個李必手腕極高,而且城府頗深,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頗為麻煩。

於是假意關心地問道:“不知城裏情況如何,可有我兄弟幫得上忙的地方?”

李必歎一口氣道:“本來這些事不該勞煩兩位兄弟的,不過此刻連城的情況確實不妙,有不明來曆的刺客偷襲了五弟,還奪走了陰陽無極琴,那陰陽無極琴威力無窮,可以奪取人的魂魄,本是一位貴客囑托我們務必要收回來的寶物,卻不知怎麽走漏了消息。”

“當日我在城裏見到一個樣貌極為醜陋的男子,奪走了陰陽無極琴,不知道對方是何來曆?”

“那個應該就是精通易容術的百麵猿魔,據說此人為了修煉易容術把自己的相貌都給損毀了,不人不鬼,五弟想必就是中了他的詭計。”

“不錯,當然那百麵猿魔就是化裝成雄信大哥的手下,才讓他沒有防範。”

“麻煩的地方就在這裏,連城之內被困了我寒門以及各路同道數百人,卻都被陰陽無極琴奪走了魂魄,甚至變成了沒有意識的僵屍,在城內四處遊蕩,初時我們的兄弟不清楚敵情貿然進去,如今又遭那陰陽無極琴的迫壞,前後損失近百人,因此我隻有在這裏安營紮寨,靜待救援。”

“這麽厲害?”越蒼穹眉頭一皺,“難道對方又使了什麽神通,怎麽把一城的人都變成了僵屍。”

僵屍與陰屍又有不同,陰屍是妖獸修煉成精占據了人的肉身,仍有自主意識,僵屍卻是沒了意識隻剩肉身,被施法者操控,按其意識行動。

“難道沒有辦法破解對方?”

李必深深搖了搖頭:“辦法也不是沒有,可惜如今請不來化境以上的高手,若能有人幫忙查出對方使得什麽把戲,最好能把那陰陽無極琴偷來,就能方便我們行事了。”

這麽說是想兩人出馬替他們偷來陰陽無極琴,越蒼穹和司空晨微一沉吟,知道這是件極辣手的事情,那李必也不明言,忽然話題一轉說道:“兩位千裏迢迢趕來,寒門感激不盡,這就備下酒宴,給二位接接風。”

隨即外麵走進來好幾名漢子,李必開始給他們介紹,有什麽王博仁的堂弟王俊科,有什麽神機妙算的許寂,各個都是寒門中的好漢,拉著兩人熱情寒暄,說什麽也要多待上幾日。

越蒼穹心說你們這哪裏是來救人,分明就是應付差事,拖延時間,如此關鍵時候哪還有心情吃吃喝喝,一想到那仁義五哥雄信對自己還算厚道,於是一拍巴掌說道:“也罷,所謂當任不讓,我們兄弟願打頭陣,這就去連城內探個究竟,看一看到底對方搞得什麽把戲,至於酒席嗎,不如等我們帶著好消息回來嗎,再一同享用吧。”

說完拉著司空晨就要出去,李必在後麵急忙攔道:“二位兄弟且慢,你們一番好意,為兄感激不盡,不過要進去連城也不急在一時,據我們打探的消息,每日傍晚乃是城中僵屍最為疲弱的時候,不如趁著中間的空當你們好好消息,我聽說二位還有朋友在外麵等候,不妨一切接到大營裏好生招待著,也免了二位的後顧之憂。”

這算什麽,扣留人質當要挾嗎?越蒼穹聞言暗自惱怒,司空晨也有些不痛快,隻道:“副門主,我看就不必了吧。我們兄弟說到做到,絕不會做縮頭烏龜,何況那兩位朋友另有要事,已經離開了。”

李必麵露擔憂地說道:“附近方圓百裏都已封鎖,你那兩位朋友隻怕是出不去的,不如我派快馬去接你那兩位朋友回來,相信應該還沒有走得太遠,趕得上。”

越蒼穹聞言知道多說無益,隨即拉了一下司空晨道:“副門主盛情難卻,我們卻之不恭,不過我們兄弟最不喜歡客套,那兩位朋友就有勞閣下去接應,我們這就進去連城。”

李必拱手稱謝,立刻吩咐派出快馬,然後一行人將越蒼穹兩人送出營帳,幾乎是監視著目送他們走進連城的門口。

越蒼穹神色自若,暗中卻和天元戰車聯係上,讓戰車自行縮小將蘇宴紫二人送進真元空間,躲避去了,等到安排好那邊的事,這才放心大膽地往連城進發。

待身後寒門眾人都離得遠了,司空晨才惡狠狠說道:“狗日的李必,枉他還自稱寒門最有威信的副門主,居然算計咱們。宴紫她們怎麽辦?”

越蒼穹壓低聲音說道:“放心吧,我已經通知過了,讓她們藏好行蹤,李必的人是不會找到的,關鍵咱們怎麽辦?”

“真的要進城?”司空晨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麵對的到底是近千的僵屍,這可不是一兩個一品二品的武師能夠打發的,除非是巔峰八極以上的武狂或者武聖或許仗著厲害的神兵、禦獸還能有些勝算。

越蒼穹則在心中向萬象元神提問:“有沒有什麽法陣能夠保護我們的?”

萬象元神的聲音隨即說道:“自然有,我布下一個陣法,暫時隱去你們的身形,隻要不是被厲害修為高深的人是不會發覺的。”

當即一道道的圖紋在兩人衣服上漸漸顯現,當越蒼穹和司空晨推開大門進入城中,身前身後已被法陣所籠罩。

麵前的景象果然陰森恐怖,卻見一個個毫無生氣的行屍,在廣場上四處晃悠,目光渙散,麵目猙獰,當真是比地獄也不妨多讓。

越蒼穹和司空晨穩住心神,開始四下打探,隱隱聽見城中似乎有低沉的琴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分開去找。

萬象元神在越蒼穹腦海裏說道:“這是地階中品魔器的法力,那琴音就是接住音波發散的幻音,似乎還用什麽東西加持了法力,一定就在這廣場之上。”

越蒼穹加快腳步急忙尋找,幸虧他此刻功力非比尋常,很快就發現可疑的地方,卻是廣場盡頭的牆頭上懸掛著那具陰陽無極琴,隻不過魔琴被一樣色彩繽紛的晶石釘住,強行散播著魔音。

看來就是那晶石有古怪,越蒼穹正要過去,忽然發覺四周的僵屍開始聚攏,似乎在向自己的這個方向湧來,心說不好難道泄露行蹤了。

“糟了,那上麵的是極品靈晶,乃是武狂一級的高手死後元神煉化成形的,擁有強大的魔性,雖然我用法陣隱去了你們的行蹤,但因為太過靠近,被靈晶發覺了。”

萬象元神在越蒼穹腦海中發出警告。

“怎麽辦?”越蒼穹一邊躲閃,一邊衝司空晨使眼色,示意他使暗器把那靈晶打下來,可惜司空晨也在自顧不暇,拚命地躲避四麵八方圍過來的僵屍。

他二人都是不想泄露行蹤,才歇力躲藏,到了這個時候也無須一味躲讓,越蒼穹一聲爆喝亮出百寂神槍,一招落日追天,連環使出四五槍挑飛麵前的僵屍,對萬象元神下令道:“使出法陣,全力抗衡。”

頓時一道無與倫比的陣法被祭了出來,遍布越蒼穹身周,越蒼穹帶著法陣發足狂奔至司空晨身前,將他也籠罩在法陣之內,與之背靠背說道:“放暗器,打下陰陽無極琴,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