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銷金穀入口。

默默在大廳內飲酒的越蒼穹,已經收到了自己分身的消息,沒想到這一趟居然搶回來個卓太孫的情人,而最妙的是此刻銷金穀正在經曆一場內亂。

有個叫白麵炎羅的家夥,竟在聚眾鬧事,那麽卓太孫已經遭難了嗎?還是在演戲!

他身邊的左膀右臂楊易和帆哥,又在哪裏?

越蒼穹忽然覺得自己已經等不下去了。

就在此時,門外也開始亂了起來,有人氣勢洶洶闖了進來,大喊道:“喝酒的,享受的,都停下吧!”

隻見數十名大漢,手執奇異神兵,一擁而入,瞬間就將整個大廳圍上,廳內眾人本也都不是善茬,聞此言各個停了下來,有的就陰陽怪氣打量著進來的這些人,怪聲問道:“什麽?你說讓我們停下來,你們什麽人?”

啪的一聲,一支利箭立刻射穿了說話之人的頭顱,雖然此人的左手已經抽出寶刀,卻被人以更快的速度揮刀斬下無根手指。

血淋淋的手指掉在地上,還有應聲倒地的死人,足以令在場這些烏合之眾心驚膽顫。

“不是在和你們開玩笑,此刻銷金穀已經被我們白麵炎羅嚴老大、三眼毒醫,還有雨夜大人控製了,你們想要活命的,就老實配合,嚴老大說了,凡是投靠過來,一個月內美酒隨便享用,吃喝嫖賭在穀中的一切的花銷,全部免費。”

“是嗎?嚴老大可真是慷慨!”有人似乎心動嘿嘿怪笑起來,暗中盤算著接下來的打算,“就怕隻是一紙空談,事後不兌現。”

花大姐見狀,忙出來勸解:“呦!這是弄什麽,都是自家人,何必動刀動槍,卓穀主不過和嚴老大有些分歧,用得著鬧得這麽僵,啊?”

啪的一聲,有人甩手把她麵前一桌子的酒席都給掀了,竟是好不給麵子:“姓花的婆娘,你悠著點兒,我們兄弟早看不慣你這股浪勁,信不信兄弟們回頭就把你給辦了。”

“卓太孫他們呢,還有楊易、帆哥?你們全都打發了嗎?”有人看不過去拍桌子說道,“跑過來立下馬威,以為這裏就沒人怕你們嗎?”

忽然有幾人,從桌上一躍而起,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法,飄忽之間就衝到了門口,手中神兵揮舞,接連爆發出強烈的實力,幹掉了好幾個把門的。

眼見幾人便要衝了出去,卻有一人悄然出現在門口,負手而立,擋在門前說道:“怎麽,幾位是想給卓太孫報信嗎?看來咱們是得好好交流一下了。”

忽然揮掌一拍,一股強烈的掌風撲麵而來,立時將幾人打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幸虧這幾人身手不算差,沒有受重傷,接連爬起還要再戰,卻早有對方的手下上前拿兵器架在了脖子上:“還想再動,是不是也要落得個屍首異處的下場。”

幾人不甘心受製,有人竟是高喊道:“各位,這些人擺明了趕鴨子上架,遲早會對咱們過河拆橋的,能否活命,就看大夥兒齊不齊心了!”

越蒼穹見狀,朝司空晨一示意,讓他出手幫他們一把。

於是司空晨悄然從後背冒出五十二柄飛刀,嗖然射了出去,搶在那些人下手之前,將對方的兵器逐一打落,跟著跳出去說道:“想來這兒撒野耍橫,沒那麽容易!”

跟著不等對方一擁而上,渾身已經突兀出無數的飛鏢暗器,漫天撒雨一般,射向了四麵八方,一時間宛如炸開了花似的,在場來襲的叛亂者,至少有一半命喪他手。

“好厲害的暗器!”方才出手阻攔那幾人的頭目,此刻飄身來到司空晨近前,揮手接下十幾枚飛鏢說道,“閣下可是最近竄起的殺手司空晨?”

司空晨也不和他客氣,甩手就又擲出去一枚鐵蓮花,在半空突然綻放,上麵蓮花瓣高速旋轉著打向了對方:“你爺爺早就成名了,隻是以前做殺手從不留名字,別以為我是無名小輩。”

然而,就在鐵蓮花綻放之後,上麵的鐵蓮子未曾射出之時,此人卻身形一閃,來到近前,揮手那麽一擺,那朵鐵蓮花竟在半空停下了一切動作,似乎無從發力。

感覺著自己的鐵蓮子全部含而未發,司空晨知道這是遇上好手了,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忽然雙拳握緊伸在半空,啪啪一彈,射出無數霸道的氣勁,直逼對方的咽喉眉心幾處大穴。

此人也真了得,似乎知道自己難以攔下司空晨強大的氣勁,就接連後退數步,掌中凝聚出的綿延之力,緩緩吞吐,試圖將司空晨的攻勢緩解。

可惜司空晨卻突然將勁力全部施加在鐵蓮花上,一時間壓迫得整朵鐵蓮花瞬間爆發,射出無數的鐵蓮子,目標卻瞄準的不隻是這名頭目。

整個大廳之內,所有方才湧進來的叛亂者,都被賞了一顆鐵蓮子,最恐怖的是,鐵蓮子之上還牽連著鏈鎖,被司空晨隨手一招,立時把這些掀翻在地。

這時大廳中人,見情勢逆轉,立時就有人撲了上去,對那些人拳打腳踢,以泄心頭之恨。

僅剩的頭目,不由麵色大變,一時分心,卻被司空晨連環出拳,氣勁不斷壓迫,終於破解了他的綿勁,徑直一拳飛擊到胸口之上,打得此人口吐鮮血,奪門而去。

“想走,沒門!”司空晨甩手就是一枚飛來梭,直接將此人打飛了回來,然後一手虛捏,拿出對方的咽喉說道:“告訴我,你們的人都在那裏?”

“你要做什麽?”對方哽咽著說道。

“我要找上門去,見識一下,什麽人這麽大手筆。”司空晨此刻來了精神,回頭衝著越蒼穹的座位喊道,“今個咱們豁出去了,就要鬧他個天翻地覆。”

誰知,越蒼穹早已悄悄離去,此刻暗中回複他說:“我先走,在暗中盯著,你就帶這些人去找白麵炎羅的麻煩吧。”

此時,大廳中的人,都受了越蒼穹的蠱惑,全部群情激動地喊道:“就是就是,什麽白麵炎羅,把他拉下馬再說。”

花大姐等人忙出來勸道:“各位,你們不要著急,相信卓穀主很快就會有舉動的,方才的事算是花大姐我給各位賠個不是。”

然而這些人都在興頭上,那裏會聽她的,一個個吆喝著全都在司空晨的帶領下,衝了出去。

花大姐看著滿屋的狼藉,無奈隻好對身邊的姐妹說道:“看來,隻有去請帆哥了。”

而越蒼穹則趁著屋內大亂的時機,悄然施展心法,去和自己的分身會合了。

這就叫聲東擊西,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自己更深一步潛入銷金穀內部。

按照之前得來的情報,似乎卓太孫被困在什麽地方了,而帆哥等人也都未及回來應援,堂堂劍狂怎會如此不濟,受人算計。

越蒼穹總覺得這其中另外還有些門道,當下身法奇快就往穀中深入,誰知才走了沒多遠就被前方的亂局所吸引。

隻見一座小橋之上,趴著一個怪異男子,喘著粗氣對橋下十幾名大漢說道:“還沒找到?”

“沒有,楊易可能是跑了。”那些人似乎對他十分畏懼,誠惶誠恐地說道,“找遍了,都看不見蹤跡,不知道是不是逃到穀外去了?”

“不可能,楊易不會就這麽離開的,他和卓太孫簽下了劍契,一定要效忠於他。”那人使勁喘了口氣,忽然抬頭說道,“看來,一定是你們沒有認真去找,是不是不想好好給我辦事,看我是個廢物。”

不等這些大漢回答,此人突然張嘴吐了口吐沫,一口墨綠色的濃痰,立時打在一人臉上,頓時灼燒起一股濃煙,疼得此人拚命在臉上抓撓,直到將整張臉幾乎都抓得不成人形,才倒了橋下的小溪中,沒了氣息。

看來,這就是那個和白麵炎羅一起造反的三眼毒醫了,施毒的手段倒是有兩把刷子。

越蒼穹神識掃視過後,已對此人大致了解了一二,正待順手解決此人,誰知自那橋下的溪水之中,突然衝出一人,霎那間蕩起了一池的溪水,映出了一輪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