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曄眼見麵前出現之人,竟能將彼此爆發出來的招式,消弭於無形,顯見是個非同一般的高手。

此時對方主動問話,當即橫劍而立,悠悠說道:“不錯,正是韓曄。”

“閣下果然好劍法,不過跟這些人動氣似乎犯不著?”說著對那些被自己救下之人說道,“你們有什麽不滿,還是全部打消吧,韓曄若是要殺你們,根本不會費這麽多話,還是都歇著去吧。”

那些人從地上爬起來,望著突然出現的越蒼穹,驚怒交加:“閣下什麽人,也來橫插一杠子,我們陰山七雄恩怨分明,韓曄殺了我們的兄弟,自然要與他拚個你死我活,誰來勸都沒有用。”

“陰山七雄?”越蒼穹不覺露出一絲冷笑,這個外號可真夠乏味,隨即說道,“你們有兄弟死了,是韓曄殺的?”

說話之時,越蒼穹同時開啟了洞察之術,以判斷對方心中所想。

那陰山七雄的老大站出來說道:“既然這位朋友出來問了,我們也就不怕說了,兩天前我三弟四弟還有五弟,在前方不遠的地方和韓曄遇上,本來敬仰他是有名的太白劍仙想要攀個交情,沒想到韓曄翻臉無情,說什麽我兄弟不配和他做朋友,自取其辱。”

“然後就大打出手,仗著自己雙劍無敵,殺了我三弟四弟,然後重傷我五弟,幸虧五弟留下了一條命,說出了當時的實情,這個韓曄分明就是仗勢欺人的家夥,不配做什麽劍仙。”

聽見七雄的老大,口口聲聲指責自己,韓曄臉上毫無半點內疚之情,隻是淡淡說道:“我說了,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難道是我五弟冤枉你,你韓曄號稱雙手陰陽劍,陰陽雙劍的威力誰人不識,我那三弟四弟都是被至陰至陽兩種不同的劍氣,阻殺而死,除了你韓曄還會有誰能做出這樣的傷痕?”

七雄剩餘四人忍不住齊聲指責,怪異的是越蒼穹通過洞察之術發覺,他們倒是沒有說謊,腦海中浮現的也是相差無幾的畫麵,難道麵前的韓曄真的殺了人不承認。

可他又去打量韓曄的心思,雖然對方嚴陣以待,洞察之術不能完全窺探韓曄的內心,但以韓曄的氣度,真要是殺了人絕不會不承認。

看來此事恐怕大有蹊蹺,於是說道:“既然是韓兄說了沒有做,我相信他的為人,這件事必然另有隱情,諸位若是相信我越蒼穹,可否給我時間查個水落石出?”

“你?”陰山四雄打量著越蒼穹,其中有個使雙鉤的頗為不屑地說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想要互相包庇?”

越蒼穹聞言哈哈笑道:“憑我越蒼穹三個字,不說一言九鼎,至少也是說到做到,我若是管了這件事,誰也別想攔著,爾等若是不願意,大不了我此刻就出手結果了你們,讓你們七兄弟好去團聚。”

沒想到越蒼穹說翻臉就翻臉,當即便有強大的壓迫,威逼到四人麵前,幾乎震得他們大氣都不敢喘,如果是對上韓曄隻是思路一路,尚能為兄弟舍生取義,麵對越蒼穹則隻有無邊的恐怖。

當越蒼穹露出這一手後,不隻是陰山四雄,就連對麵的韓曄也是心生一陣寒意,隻因在這一瞬間,越蒼穹還使上了強大的心魔術法,令對方不得不聽從於自己。

於是,陰山四雄慢慢像是蔫了下來,最終不敢反抗地說道:“閣下是過江的猛龍,我們隻是小角色,陰山七雄隻能任你們隨意宰割了。”

越蒼穹悄然收去大半的壓製,冷笑道:“放心,如果真的是韓曄的錯,我絕不會姑息。”

韓曄聽到,卻說:“悉隨尊便。”

“既然如此,你們帶我去事發地點,我要好好考察一番。”說著越蒼穹便要陰山四雄帶著自己,去他兄弟三人遇難之地。

這個時候,司空晨等人也聞訊趕了過來,見越蒼穹和幾人正要離開,不由上前問道:“蒼穹,怎麽回事,這幾位都是?”

越蒼穹笑了笑:“那位便是太白劍仙韓曄,中間出了些小差錯,我和他們去去就來,司空晨你跟我一起走,其他人回去天元戰車上,嚴陣以待。”

司空晨見狀和跟他一起過來的武天慈等人,交代了一下,便跟在越蒼穹身邊向前走去。

一路之上,韓曄始終沒有什麽話,但是看其態度似乎流露出一種隱隱的憂慮,像越蒼穹他們這樣修煉到分神境以上的高手,都會有一種得天獨厚的預感。

每當遇到危險之時,便會生出奇特的預感,令自己不自覺生出相應的反應。

而越蒼穹更因為修習了洞察之術,還有魔族的心魔術法,對冥冥中即將發生之事的預感,遠勝以前,他感覺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很可能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忍不住靠近韓曄,以通靈之法,向其問道:“韓兄,不知寒冰王可與你有舊,是否他召你前來的?”

韓曄得到越蒼穹的問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不錯,不過我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了?”

“為什麽?”越蒼穹越發感覺不妙,忍不住發問。

“因為我有預感,你我很可能做不成朋友。”

得到韓曄毫不留情的回答,對方又飄然往前飛出去十幾丈遠,像是刻意避開越蒼穹的追問。

不知這個韓曄到底經曆過什麽,內心冷漠如斯,越蒼穹嘴角露出一絲無畏笑容,是友是敵,且看接下來形勢如何吧。

轉眼已到陰山四雄所說的出事地點,那是緊鄰玄道的一片小樹林,四周依稀還有搏鬥過的痕跡,依稀還有不小的血腥味。

司空晨圓圈打探了一遍,回來說道:“看樣這裏發生過不小的搏鬥,地麵上雖然殘留的血跡來看,至少有兩三個人受了重傷大出血而且看樹林邊的那些樹木,又被劍氣破壞過的跡象,應該是有相當道行的高手留下的。”

“不錯,當時我兄弟三人就是在這裏被他擊殺的,現在我五弟還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要不要把他也請出來?”陰山四雄裏的老大盯著韓曄說道。

“我再說一遍,不是我做的。”韓曄依舊還是那一句。

越蒼穹擺擺手,製止他們繼續爭吵,自己沉下心來,施展洞察之術,試圖還原當時發生的那一幕。

他圓圈走了一遭,慢慢收集著原地殘留的氣息,然後一點點兒地還原,並在自己腦海中形成一團影像,然後當初的一幕發生了。

正如陰山四雄所說,他們的老三老四老五,在這裏遇見了一身白衣的韓曄,雙方似乎交談了幾句,然後韓曄二話不說,突然拔劍,強大的劍氣,立刻重傷其中一人,剩下兩人拚命抵抗,卻力有不逮,然後一死一傷。

那個白衣的韓曄像是刻意炫耀似的,故意留下了重傷的老五,告訴他自己不屑和陰山七雄攀交情。

一切都似乎走向了對韓曄不利的局麵,越蒼穹看完發生的一切,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有人冒充韓曄要誣陷他。”

“這怎麽可能?你憑什麽這麽說?”陰山四雄不由激動起來,沒想到越蒼穹居然這麽快就下了定語。

“我說是就是,因為我已經看到了之前發生的事,對方雖然使了韓曄的劍法,但是氣息卻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殺人者是在冒充。”

越蒼穹此時也隻能這樣替韓曄開脫,他所看到的場景是不能讓這些人看的,因為他們是看不出殺人的韓曄和眼前的韓曄有什麽區別?

就在陰山四雄頗為憤怒的同時,半空之中卻飛來兩道人影,在半空說道:“蒼穹,你錯了,這件事星河門已經插手了,殺人的確實是韓鄂,隻不過他當時走火入魔了。”

越蒼穹聞言不由心中一動,隻因麵前出現的兩人竟是之前,才見過不久的虎狂神君和鶴陽神君,當即說道:“兩位神君來的好巧,怎麽這裏發生的事星河門也要過問?”

“當然要過問,隻因韓曄是我們本打算拉攏的盟友,此刻看來他卻是一個隱患。”虎狂神君先一步落到地麵,擋在韓曄和越蒼穹中間說道,“韓曄,沒有想到隻是三五個月未見,你竟然真的淪入魔道了。”

韓曄打量著虎狂神君,雖然依舊麵沉如水,周身散發的氣息,卻已帶上一絲反抗:“我韓曄從未殺過這二人,你到底是誰?”

鶴陽神君跟在虎狂神君,也落下冷笑道:“韓曄啊,你是真的不知,我們和寒冰王乃是十虎中的舊友,他托我們請你一同去對付龍將軍,三個月還曾有過接觸,看來你真是心智迷失。”

隨即轉身又對越蒼穹道:“蒼穹,你還不明白嗎,韓曄他因為自己的一段往事,勘不破情關,所以已經變得漸入魔道,與這樣的人我們是沒有辦法聯手的。”

“不!”越蒼穹卻退後了一步,反道,“我相信韓曄沒有入魔,韓曄散發的氣息我很熟悉,那絕不是入魔的表現,如果說入魔的話,我越蒼穹隻怕比他還有邪狂數倍,二位是不是也要拿我當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