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越蒼穹的強襲,夏侯廉立時施展血祭術,身上的血紅色立時揮發成恐怖的血霧,在空中隱隱凝聚成一艘快船,他置身於快船之上,頃刻之間就已越過波濤衝到越蒼穹麵前。
越蒼穹見他的血祭術如此霸道,自然不敢輕易硬碰,揮手招來囚龍劍,載著夏侯顏飛也似的先行離去,自己則祭出陰陽無極琴,錚錚兩聲,就是射出去幾道音波。
夏侯廉身下的血船立時被音波震得分散,隨即又被其強行聚攏在一起,跟著手恰印結,忽然憑空召喚出一樣強大的戰車,立在身下,操控著就要朝越蒼穹傾軋過來。
以前還從沒遇見過這麽辣手的敵人,越蒼穹眼見對方駕馭著神奇的戰車,自討單憑手中的法寶恐怕難以與之抗衡,於是幻影巔峰立刻使出,無極幻境頓時遍布四周,夏侯廉眼前竟然一花,再也看不到越蒼穹的蹤跡。
“又是幻術,可惜在我夏侯家的機關術麵前,一切都是空談。”夏侯廉催動座下戰車忽然發動,隻見戰車上閃現出幾麵銅鏡,互相映照著,發射出刺眼的光芒,居然在轉瞬之間,就將越蒼穹的蹤跡映照了出去。
卻見越蒼穹隱身在一處雲團之後,正在散發出濃鬱的幻係真氣,一經被發覺,立刻飛也似的倒退著退出了半裏有餘。
夏侯廉卻是不肯罷休,催動戰車,立刻風馳電掣一般,追趕了過去,等他趕到了地方,豁然發覺又一次失去了越蒼穹的蹤跡,沒想到方才看見的越蒼穹也是幻影,隻不過這一次卻是囚龍劍陣產生的幻象,而不是越蒼穹自身散發的真氣。
失去了越蒼穹的蹤跡,夏侯廉卻是不甘,立刻在空中一聲召喚,喝令所有過來的部下,全力發動七煞滅絕陣,圍殺太玄門中人。
卻見天空之中隱隱翻動著陰沉的烏雲,無形中仿似化作一座密不可破的驚世陣法,不停地收攏著包圍圈,全力傾軋著陣法之中太玄門重地。
太玄門的子弟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驚動,但是經過越蒼穹一個月的整頓,這些弟子門人很快就已反應過來,彼此相互照應,密切跟隨著十幾名長老身邊,對抗這強大的七煞滅絕陣。
其中遠在西北方的洞天府,司空晨、蘇宴紫等人更是嚴陣以待,這個時候越蒼穹和夏侯顏還沒有回來,不用猜也應該是和敵人交上了手。
於是綠蔭打頭立刻和太一真人取得聯係,確認了此刻的狀況,便留守在洞天府,全力備戰。
司空晨和韓彤兒則各自歸位,一個進入洞天府頂,隨時觀測外麵的動向,一個就去照顧府中的禦獸,以防生亂,慕容恨則緊緊守在蘇宴紫和綠蔭身邊,以作照應。
就連羅嵐也從真元空間中出來,坐鎮府邸之中,以作策應,這裏她的修為最高,對眼前發生的局麵,自然比其他人洞悉得要深,當即全力施展幻術,令整座府邸出身於自己的護衛之下,不為外界所幹擾。
便是此時,越蒼穹和夏侯顏已然匆匆趕了回來,將此刻的情勢告訴了眾人,隨即亮出玄武神鏡祭在大廳之上,全力打探此刻太玄門的動向。
“這座陣法乃是由七七四十九名機關術高手,一同牽引而發,如無意外,夏侯家的族人應該是傾巢而出,怪不得他們收到了消息卻遲遲未有動手,也許這些年夏侯廉早就開始準備了。”
夏侯顏開始為大家講述七煞滅絕陣的威力所在,這座陣法乃是依照天上的北鬥七星衍化而來,以七人為一小組,先發動一座小陣,再將七座小陣聯合起來,擺成北鬥七星的陣勢,組成北鬥大陣。
因為陣中有陣,變化繁多,其中最關鍵的位置就是天樞星的位置,夏侯廉所處的很可能就是這個領頭的位置,那麽依照他的方位也就不難推斷出,其他六座小陣的方位。
但是七殺滅絕陣的變化又極為繁多,誰也無法料定夏侯廉會如何操縱,要想破解這座七殺滅絕陣,最好辦法就是攻破其中的關鍵位置,先亂了他的陣法,然後再逐一擊破。
越蒼穹道:“我可以聯係太一真人還有師父,再加上五大長老還有我,應該可以各自攻破一個位置,推演方位的任務就交給顏兒你了。”
當即千裏傳音,和太一真人還有金伽真人聯係上了,通告了自己的想法,恰好此時五大長老和太一真人也在一起,他們也剛好商量出了對策,和越蒼穹的想法不謀而合,於是各自通報了位置,由精通占卜的幾名元老負責推演南麵和東麵的方位,剩下一半則交給夏侯顏去推演。
等到安排好了人員布置,越蒼穹便即帶領司空晨、羅嵐、綠蔭傾巢而出,留下慕容恨、韓彤兒、蘇宴紫坐鎮府中,夏侯顏則繼續推算方位。
依照夏侯顏指點給自己的方位,越蒼穹徑直來到天樞星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此時天上烏雲遮日,幾乎已看不清四周的一切,幸虧越蒼穹祭起一件寶物,才給眾人照明了方位。
再往前尋了片刻,立刻感覺到有強烈的氣機牽引的跡象,似乎有什麽人正在協力發動陣法,操控天象,不用問必是夏侯家的人,越蒼穹當即對幾人吩咐道:“等會兒千萬不要手軟,否則遲則生變,必留後患。”
眾人答應一聲,小心往前刺探,終於前方出現了七名男子,不停地凝結法印,正在發動陣法,越蒼穹急忙於夏侯顏聯係上,將此處見到一切全部傳遞給她知曉。
夏侯顏判斷之下,認定此處便是七殺滅絕陣天樞所在,越蒼穹便不遲疑,立時出手,囚龍劍夾雜著無窮的威力頓時攻了過去,而司空晨等人也都沒有停留,各自施展生平絕技,全力對這七人廝殺而去。
一時間就見平地裏風雲突變,各種法寶暗器招呼不絕,正在發動陣法的七人遭遇突襲,急忙變動陣型,全力防禦,可惜越蒼穹幻影巔峰也隨即發動,立時將那七人陷入無極幻境的控製當中。
但這七人也真了得,居然根底著實不淺,居然不為越蒼穹的幻術所惑,越蒼穹心頭一動,在他這番打探之下,發覺七人都非窮凶極惡之人,似乎隻是受命於夏侯廉,職責所在。
思慮到夏侯顏畢竟是夏侯家的嫡係血脈,若真是大開殺戒,反而不利於日後夏侯顏回歸夏侯家,便即改變策略,開始鼓動這七人:“幾位夏侯家的朋友,奉勸你們一句,莫被夏侯廉所蒙蔽了,你們真正的少主還有當年夏侯鈺的慘死實則另有內幕,希望諸位放棄成見,莫要一錯再錯。”
這七人突然聽見越蒼穹如此說道,卻是心中起了變化,其中一名中年人怪道:“你竟知道顏兒的下落,閣下到底是何人,為何對夏侯家的事了解的如此清楚?”
另一人卻打斷他說:“五叔,你莫上了這人的當,別忘了咱們現在是來滅門替二叔報仇的,人家隻是想哄咱們上當,不可中計。”
越蒼穹聞言卻笑道:“是誰告訴你們,要來找太玄門報夏侯楚的仇?那人分明是想禍害你們夏侯家,列為可知道這個秘密是誰散布出去的,正是南陸的汪劍仲。汪劍仲如今和太玄門撕破了臉,不過是利用你們為他效勞罷了,各位真的甘願做人的棋子嗎?”
“汪劍仲?這事可沒聽夏侯廉說起?”突然聽見那名中年人在內心的疑惑,越蒼穹就感覺到有戲,忙說道:“不錯,正是汪劍仲,這廝有一個驚天大陰謀,秘密在各門各派潛藏下了奸細,前一陣子寒門內亂,還有太玄門的紛爭都是他引起的,你們夏侯家難道要步其他人的後塵嗎?”
這七人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更加疑惑起來,個人的心思完全變得不同了,當然這也是得益於越蒼穹幻術的威力,眼見得越蒼穹就要成功分散這七人的心思,突然從空中飛來一人,徑直就朝越蒼穹攻了過去。
越蒼穹見狀二話不說,化作一道劍光,轉身就溜,他知道追來的正是夏侯廉,如果自己不引他離開,隻怕在場的司空晨都不會是此人的對手。
於是暗中吩咐羅嵐掌控此處的局勢,並且特意叮囑不可取了這氣人的性命,盡量爭取他們投誠,這才放心離去。
而夏侯廉就在後麵緊追不舍,不停地向越蒼穹發動進攻,血祭術發揮到了極處,連番施展各種機關術,搬山運石,遮雲引霧,勢要將越蒼穹誅殺於此。
可惜越蒼穹在見識過他的血祭術後,已經迅速分析出了對方功法的優勢與破綻,此刻故意引他纏鬥,然後盡快領悟對方的機關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幸虧他將疾風巔峰全力施展出來,再加上幻影巔峰不停地迷惑對方,總算險而又險地躲過了一次次的追殺,終於被他掌握了所有的要訣,時機已到。
越蒼穹突然一個反撲,伸手咬破指尖,居然當著夏侯廉的麵施展出了血祭術,頓時殷紅的血色沾染了全身,最先被染紅的竟是那雙憤怒的雙瞳。
“夏侯廉這一回也該你嚐嚐被追殺的滋味了。”越蒼穹突然使出血祭術,形勢立刻逆轉,卻見憑空伸手一招,立時將天上雲朵掌握在手中,隨即水係機關術施展出來,立時將那團雲朵變換成一把利劍,猛的刺向了夏侯廉的脖頸。
夏侯廉反手同樣也是使出了血祭術,袖中藏著地一把黃沙被他凝聚成一團沙陣,正要將那刺來的一劍擋在麵前。
可惜,越蒼穹既然施展出了血祭術,又怎會讓他輕易擋下自己這一劍,無窮神力加上血祭術的威力,這驚世的一劍,立時就破開了眼前的沙陣,強行刺中了夏侯廉的身體。
若非他躲避及時,避開了要害,隻怕這一劍終會要了他的半條命。
夏侯廉眼見對方竟然使出自己生平絕技血祭術,驚訝之餘還倍感恐懼,然後越蒼穹卻根本不給他回轉地餘地,隨即不停地施展血祭術,借由自己的兩大絕招破碎塵刀以及百尺靈葉劍,同時生出木係以及土係真氣。
在掌中聚起了一團風沙之後,立時以血祭術將自己的鮮血融入其中,變成一團小小的沙暴,而另一隻手掌則五指張開,無數的枝葉吸取了越蒼穹的精血之後,快速地生長,瞬間延伸出數丈長的怪樹。
卻見越蒼穹兩大殺招左右搖擺,立時將夏侯廉鬥了眼花繚亂,隻是片刻的功夫,就已盡落下風,還想施展血祭術召喚出山峰將越蒼穹擠壓下去,卻反被越蒼穹召喚出來的奇峰,轟然將之頂飛在半空。
在那一瞬間,夏侯廉整個人都幾乎要崩壞,雙眼翻白,麵如土灰,殘存的意識似乎還在掙紮著想要反抗,卻被越蒼穹祭起的沙暴無情地吹飛到半空,然後五根木係靈枝抽打在其身上,將他周身上下抽的血肉淋淋,衣服幾乎都撕成了布條。
越蒼穹就是徹底地羞辱他,以替夏侯顏報當年的大仇,此刻他祭起玄武神鏡,將眼前的畫麵傳遞給洞天閣的每一個人去看,親口告訴夏侯顏說:“顏兒,你看好了這個夏侯廉的下場,當初他是如何對待你的,今日我連本帶利都會讓他償還。”
夏侯顏麵對著鏡中發生的一幕,心中隻有無比的激動,這一刻她說不上是恨,是喜。
隻是夢寐以求,也沒有想到過自己的仇人,也會有徹底地坍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