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風清醒的時候,發覺自己竟然躺在了囚牢裏,一個身材魁梧,赤裸上身的男子,對自己喝道:“廢物,你還不起來!”
眼前對方的皮鞭就要抽在身上,越雲風卻從牙縫兒裏擠出一絲苦笑,一抬頭鞭子抽得歪了一下,隻在肩膀狠狠落下一道紅痕。
他現在也赤**上身,在這髒亂不堪的囚牢裏,享受著暗無天日的摧殘。
越雲風隻是默默瞪了對方一眼,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於是表麵屈從著按照對方的指引,走出牢房。
居然被送到了角鬥場,越雲風覺得蒼天又一次和自己開了個大玩笑。
跟著其他奴隸,默默走出牢籠,來到了外麵的廣場,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麵臨了什麽局麵?
此刻,空曠的廣場上,正是人聲鼎沸。
居中站著幾個同樣赤裸上身,形態彪悍的奴隸,正在四周圍觀的看客的呼喊聲中,耀武揚威。
這裏,看來就是玄武星域有名的角鬥場了,他跟隨著其他奴隸的腳步走進場中,每人被分發了一件簡陋的兵器。
越雲風得到的,是一把用石塊磨礪的斧頭。
換做往日,他根本不會懼怕這些所謂的奴隸,輕鬆一個念頭就能抹殺無數的敵人。
但是,今日舉著手裏的石斧,偏偏覺得渾身都使不上勁。
看來自己中的毒並沒有完全驅除,該死的破壞大帝,好事也不辦到底。
既然把自己送來了,為啥不讓自己的功力也恢複,這是要玩極限挑戰嗎?
思慮之間,身後的大門轟然卻被關死,幾個一起出來的奴隸,都緊張地舉起兵器,隨時準備開戰。
對麵的敵手,卻怒吼著向這邊走來說:“今天又來了幾個送死的,兄弟們上吧殺他們個痛快。”
當即狂叫著,就撲了過來,離得近的一名奴隸立時被對方手中石錘,直接扔過來砸中了腦袋,鮮血狂湧而出,染紅了當場。
周圍廣場上的看客,立時狂呼起來:“動手啊,反抗啊,打他們丫的,別站著了!”
看來這些看客一定押了不少賭注,越雲風就見身前的兩個奴隸也吼叫著,迎了上去。
看那樣子,根本不是上過場和人動過手的人,明顯就是找死。
越雲風冷笑著歎息,卻見一個拿著大刀,一個就拿著長矛,拚盡了吃奶的力氣和對方交手。
可惜,他們麵對的敵人卻是經驗老道的角鬥士。
越雲風很快就看出來了,這是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比賽,自己這一方的奴隸全都是沒有實戰經驗的白脖,怪不得會引起那麽多人的狂呼。
這哪裏是角鬥,分明就是屠殺。
很快同行的兩名奴隸,就被人生生砍下了頭顱,屍首分家,血灑滿地。
在身旁僅剩的另外兩名奴隸,嚇得扭頭就要逃竄,他們奔著廣場邊緣的方向狂奔而去,就要攀爬著逃出場外。
但是,遠處立時就有對手飛擲過來的長矛,狠狠刺中了一人的背脊,直接將他刺殺當場。
上了場,又豈能由他們這些羊牯隨便逃走。
越雲風冷哼了一聲,這個時候與其害怕,不如拚上尊嚴,決死一戰。
他握緊了手中的石斧,忽然衝了上去,麵前一個高大的奴隸見狀,不由呲著發黃的牙齒,笑道:“有個不怕死的,看我怎麽砍下你的腦袋。”
誰知越雲風剛到他麵前,忽然一鏟腳下鬆軟的沙土,猛的掀起大片塵土,正好迷住對方的雙眼,然後利斧無情地砍了過去,正中那大漢的肩頭。
尼瑪,這家夥的肌肉居然堅硬如鐵,砍中之後就鑲在肩頭拔不出來。
越雲風暗叫不好,剛要鬆手,巨漢卻發狂般伸手將他抓住舉起來說:“混蛋,你居然敢算計我,我摔死你。”
轟的一聲,越雲風被狠狠摔出去十幾丈遠,猛的撞在鎖死的大門上,翻身躺在了地上。
胸膛立時翻湧起來,張嘴吐出大量的鮮血,簡直就跟進了地獄差不多,生平又一次體會了死亡的滋味。
越雲風卻連哼都不哼一聲,伸手擦了擦嘴角血跡,方要站起不想卻有一個瘦高的人影出現在麵前,對著他冷笑說:“小子,你慘了,居然敢惹怒了大強,信不信他會把你大卸八塊!”
“管他什麽大強,我隻想活下去!”越雲風扶著身後的大門就要站起來,卻被對方抓住他的衣襟給抓了起來,然後就推到了廣場中間。
隻聽此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兄弟們,就剩這一個家夥了,不要著急慢慢玩兒,一定要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越雲風躺在角鬥場中央,望著圍過來的幾名奴隸,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四個,麵容都是那樣的猙獰。
沒想到自己竟也有犯到他人手裏的一刻,這種滋味莫名難受,又莫名令他生出一種超脫。
一個對手跳了過來,狠狠一掌打向越雲風的腦袋,他奮力一跳,勉強躲了開來,後背卻又有人一腳踢來,就是把他踢得一踉蹌。
那個瘦高奴隸,正好站在自己麵前,舉著一把石錘,陰笑著就要一擊落下。
越雲風隻能奮力打滾,躲開一切,但是也不過僵持了幾個回合,他就被巨漢狠狠地抓起,又一次扔了出去。
這一次落地後,越雲風覺得不知渾身都似要散架了,四周的一切也被鮮血模糊了,變成異樣的血紅色。
就這麽模糊著,望著四周的天和地,置身在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之中,天地之間的一切,卻似慢慢清靜了下力。
尤其是角鬥場四周,那些看客們的高呼,一個個興奮地看著這出好戲行進到**的聲音。
令他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就是那任人宰割,垂死掙紮的獵物,博人一樂!
多麽令人熟悉的一幕,自己曾經就是操控這等場麵的主人,如今卻變成了他們眼中的魚肉。
沒有設身處地的經曆這一切,又如何看明白自身的一切。
想到這裏,越雲風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緩緩站起身伸手抹了把頭頂的血水,卻在臉上擦了個通紅。
然後,大無畏地對著四名對手說道:“殺我?這世上,還沒人能做到!”
四人中的巨漢,立時被他的態度激怒,方才受了越雲風的算計正在惱怒之時,更是撲了過來,就把越雲風舉了起來:“老子把你給撕了。”
誰知越雲風的身子被舉起在半空,無端就似被其他的氣息所包裹,周身發出滾燙的熱流,巨漢觸手之處,立時就是紅燒一般難以觸及。
越雲風毫不猶豫地在他臉上,一巴掌拍了下來:“誰讓你,這麽對我,無禮的!”
他沒說一個字,手掌就在巨漢頭頂拍擊一下,巨漢的身子就無端矮下一下,雙腳就埋進土裏一寸。
等到越雲風說完最後一句,巨漢的腦袋卻似承受不住一般,轟然爆炸,腦漿崩裂,鮮血撒了一地。
越雲風從容跳了下來,伸手抓住巨漢無首的屍體,舉在半空,一聲怒吼就扔了出去。
那一刻正好砸中方才將他推上場的瘦子身上,頓時把那廝的腦袋砸回了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鮮血流了滿地,屎尿都出來了。
越雲風轉回身望著剩下的兩人,以及滿場驚呆的看客,卻露出從容的笑意:“是的,我已經複原了。足以滅殺你們這些低級的存在。”
他如同魔神一般,走向驚慌失措的兩名對手麵前,抄起地上的兵器,宛如老鷹抓小雞,把對手趕進了死胡同裏。
任由他們如同困獸一般,苦苦掙紮,還是被越雲風一個一個,砍下了頭顱,無情地斬殺。
直到最後一個對手,滿眼驚慌地頭顱飛出了屍首,越雲風才無情地回身,環顧著在場每一個看客,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環施一禮。
是的,我越雲風又複活了,他在內心這麽想道。
這一戰,越雲風成名了,他在玄武星角鬥場內,有了一個新的外號——狂獸。
越雲風喜歡這個名字,他能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最原始的本能。
為了生存,你就要對自己敵人,超乎常人的殘忍。
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這個念頭。
否則,你將被世界淘汰。
越雲風回到牢房中的時候,依舊還如來時那般沉默,靜靜待在黑暗之中,一言不發。
唯一的變化,就是他受到的待遇明顯好多了。
能夠一戰成名,擊殺那麽厲害的對手,這在玄武星角鬥場中還是少有的。
買下他的奴隸主,還親自派人過來送上食物衣服,改善越雲風的待遇。
這在角鬥場中可是人人仰慕的事情,畢竟很多奴隸都是被人買來被迫上場與人決鬥,除了生死未卜之外,也就能獲得幾頓溫飽而已。
除非是成為身手不凡的角鬥士,才會得到更好的待遇,如果可以不斷地通過比賽,甚至有可能脫去奴隸的身份,恢複自由身份,為那些玄龜星的貴族當一名侍衛。
這些事不用越雲風自己去打聽,就有人主動過來向他套近乎,越雲風表麵上沒有任何表示,心中卻已有了決斷。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從角鬥場中脫穎而出,然後在玄龜星域嶄露頭角。
成王敗寇,翻身複活,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