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渡劫時,一般都選擇在修真界,不單單是怕世俗人看到,更重要的是,修真界裏的靈氣充足,更易在關鍵時刻吸納靈氣,以助自己渡過劫難。

圓滑真人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迅速進入修真界,低聲吩咐眾弟子幾句,然後飽含深意的看了吳自在夫婦一眼,最後才對吳燦交待道:“孩子啊,一定要學會忍耐,不要感情用事,等咱們有了足夠力量,再找敵家報仇也不晚。”

“師傅,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吳燦神色默然,咬著嘴唇說道。他嘴裏說著讓別人放心,但他的表情卻讓別人無法放心。

圓滑真人喟然長歎,表示無奈,天空劫雲又已成形,他也顧不得再多說,禦劍飛到一座山頂上,快速布五行防禦大陣,並在陣心嵌入幾十道育養多年的攻擊玉符,以期在關鍵時刻反攻天劫,為自己爭取防禦時間。

做完這些,圓滑真人盤腿坐在陣心,閉目凝神,清點儲物戒指裏的防禦法寶,在心中計劃安排著放出防禦法寶的時間。

轟轟轟!隨著劫雲的積累,周邊的小閃電已開始忍耐不住寂寞,把十裏外的山頭劈成平地。

五行宗的弟子微微吃驚,暗道這次天劫的威力太過霸道,幾個已渡過天劫的長老也皺眉搖頭,望著變幻莫定的彩去,似乎在擔心著什麽,許久之後,一個年紀最大的長老歎道:“果然還是這樣,又是五行日輪劫,渡過去,有可能一步登天,渡不過去,有可能徹底毀滅。”

吳燦次見人渡劫,心中很是好奇,本不想多問,但聽到大長老的話,忍不住問道:“長老,五行日輪劫是什麽?很厲害嗎?我們五行宗的修真者經常遇到嗎?”

大長老抬頭看著天空逐漸形成圓圈的五彩劫雲,解釋道:“五行日輪劫又叫五行重劫,隻有身俱五種元素屬性的修真者才會遇到,在我們五行宗,多是宗主級別的人才會遇到,五行日輪劫雖然霸道,但我們五行宗的前輩也能耐非凡,宗譜記載中,隻有一個宗主因操作失誤被劫雲劈成了灰燼,其他的人都安全渡過了。”

站在遠處看笑話的陰符宗弟子則古怪的叫喊道:“哈哈,就算你們圓滑老道士渡過了天劫又怎麽著,渡過了,他立馬就會飛升,那時候你們五行宗又少一個高手,想和我們打,豈不是自尋死路!”

“哼,是誰找死,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五行宗的弟子也紛紛發出不服的冷哼聲。

天空突地傳來鏘的一聲,眾人驚愕抬頭,發現混亂的五彩劫朵排列得井然有序,首尾相接圈成一個環形,以金木水火土的方式排成一個天然大陣,竟然與圓滑真人在山頂上排出的陣形一模一樣,隻是威力遠超圓滑真人陣法的數倍,劫雲中間發出刺目的白光,像巨大的太陽一般。

“天劫開始了。”大長老喊了一聲,五行宗的弟子都安靜下來,稟息觀看,生怕打擾到渡劫的宗主。

金色的劫雲最先化成攻擊能量,衝防禦陣法裏的圓滑真人砸去,龐大的金係能量帶著滋滋的破空聲,瞬間來到了圓滑真人頭頂,能量的尖端發出刺目的金光,像千萬柄飛劍一般,當頭落下。

“滋滋滋滋砰砰砰砰”萬道光芒同時乍現,在強大劫雲的攻擊下,圓滑真人的防禦陣法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好像下一秒就會碎裂一般。陣法中的圓滑真人眉頭緊皺,似乎沒想到道天劫會這般厲害。

這個時候,五行宗的大長老反而平靜下來,頗含深意的望了吳燦一眼,說道:“阿燦,你對這道天劫有什麽看法?”

“很黃很暴力!”吳燦緊盯著圓滑真人的一舉一動,聽到大長老的問話,他隻是隨口回答。

“答的好!”大長老很欣慰,為吳燦能說出金係攻擊力的特性而高興,“這就是五行宗應敵的精髓,隻要看清事物本質,便可一招破敵,對待暴力我們可以用更暴力的手段去解決,但是你看,宗主並沒有用金或者火去克製金光,反而用了水係元素去防禦,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懂得。”吳燦沒有過謙,直爽的答道,“師傅采用以柔克鋼的手段,主要是為了節省實力,為下麵的劫難積存能量。”

聽到吳燦這麽回答,其他四位長老在心中暗讚這孩子的聰穎,隻要潛心修煉,加以時日,他的成就定在大多宗主之上,隻是他現在一臉煞氣,著實讓人擔心,

吳自在夫婦看到幾位師叔祖都在誇自己的孫子,頓時高興得直咧嘴,卻不敢笑出聲,因為圓滑真人還在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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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劫雲之後,就是青色的木係雷劫,在自然陣法的推動下,竟然形成了乙木神雷,帶著木係的生機和雷電的毀滅,再次落到圓滑真人的防禦陣法上。

轟轟轟轟!天地同時震搖,功力著的圍觀者差點被震落,舉目一片青綠,天空的濕氣異常的濃重,在木係劫雲還未退去時,藍色的水係劫雲又趁機落下,借助木係的生機,水能量聚攏得更加磅礴強大,如天河倒泄,把圓滑真人徹底壓在能量波的攻擊下。

眾人驚叫連連,被五行重劫的險惡異象驚住了,隻有熟知五行重劫情況的幾個長老麵色不變,因為他們知道,這隻是開始,五行重劫的真正殺招留在了最後,這裏指的並不是很五次的攻擊,而是第六次,那是五行元素綜合的能量,足以超越前麵所有攻擊的總和。

在這個時候,吳燦卻把注意力放到了陰符宗弟子的身上,目標仍是重傷未愈的壬甲,為了給陸詩曼報仇,吳燦可以忘掉其它的一切。

識海中的媚兒感覺到吳燦的舉動,將功補過般的喊道:“主人,先不急著去報仇,這一切都是奴引起的,就讓奴來彌補吧。詩曼剛死,現在可能還在黃泉路上,讓奴去鬼界找她吧,憑奴的能耐,一定會打敗鬼差,救她回來的。”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人間的詩曼雖然死了,但在鬼界,她一定還在……”想到這裏,興奮的吳燦卻突然軟了下來,歎道,“你現在把她帶回來,也隻是一個鬼魂的形態,要修煉多少年才能變成實體啊。而且,鬼差也不是那麽好打的,就算搶了回來,鬼差稟報了鬼王級的人物,或者驚動了閻王,那就更遭了,我不能這麽冒險,這樣會傷到詩曼的。”

“那……那該怎麽辦啊?”心智本就未恢複的媚兒愁悵起來,緊握著小手,惻惻不安的問道。

吳燦皺眉想了想,突地說道:“你現在就去鬼界,想法找到詩曼和方茗煙,在她們投胎轉世的時候,記清楚她們來生的家世資料,然後你再回來告訴我,明白了嗎?”說著,吳燦悄悄飛到修真界出口,方便媚兒離開。

“明白了,媚兒一定會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務,完不成奴就不回來。”媚兒說完就遁出了吳燦的身體,堅定的朝酆都飛去,那裏是去鬼界的入口,有酆都鬼王據守著,其手下猛鬼如雲,人間的修真者也不敢輕易靠近酆都,更不敢招惹酆都鬼王,媚兒此去冒的風險不言而喻。

圓滑真人在這裏渡劫,卻便宜了仙界的千裏眼和順風耳,他們被青帝派出查看人間異樣赤雲,正愁找不出原由交差,卻在這時發現了圓滑真人的五行彩雲,兩個仙差一合計,覺得把這事報上去交差也不賴,至少不會被玉帝責罵,反正連自己都查不出赤雲的原因,別人又怎麽知道,所以胡亂稟報一通也不會有事。

千裏眼和順風耳把圓滑真人渡劫引起的赤雲稟報上去之後,青帝心中稍安,可是眾仙官的懷疑之聲卻不斷傳出,有人質問千裏眼和順風耳:“五行重劫會產生天像異變,這點沒錯,可是,那衝天的怨氣怎麽解釋?五行宗的修真者多是修煉和諧自然之道的傳人,怎麽會引發萬年毒怨?而且這種怨氣還讓天庭震動數下,預兆極為不好,絕不會是修煉和諧道的人類引來的。”

千裏眼和順眼風一聽急了,忙辯解道:“你們說不是這樣的,那你們來說說原因啊,反正我們把人間查看了一遍,沒有看到任何奇異之處,就在怨氣升起的附近看到了五行宗的門徒渡劫。”

五行宗的創派宗師五行子正巧今天上朝,那老頭平時低眉垂目的挺和氣,但若是聽到有人說五行宗弟子的壞話,那他護短的脾氣就爆發啦,今天也不例外,也不管青帝的臉麵如何難看,()當場跳出來罵道:“你們兩個瞎子聾子亂嚼什麽舌頭,你們哪隻狗眼看到我的徒子徒孫發出了萬年怨氣?又看到了五彩劫雲布滿整個人間天空?我們五行宗的功法源自原始天尊的自然道,你們敢說自然道也是魔門功法嗎?”

眾人見五行子把原始天尊都抬出來,哪還敢幫著千裏眼和順風耳,連青帝也從靈霄寶座上站起,陪笑道:“呃,嗬嗬,五行子莫急,這千裏眼和順風耳最近過於操勞,可能累花了眼睛和耳朵,我罰他們去喂天馬,咱們再找其他人查探。”

沒人聽說過耳朵也能累“花”,但既是青帝說出的話就等同命令,謊報軍情的千裏眼和順風耳可憐兮兮的跑去喂馬了,做一回齊天大聖也做過的官職。若是惹到別人,千裏眼和順風耳還敢反駁,但想起五行子身後的背景,他們還是聰明的選擇了閉嘴,因為據傳,五行子本是原始天尊門下的一名棄徒,當年因某事被罰轉世,方才創立五行宗,重進仙界,隻是未來原始天尊的原諒,還沒有機會返回古仙界修煉。

見青帝處罰了二人,五行子方才開懷大笑,並對眾人說道:“既得知我的徒子徒孫在渡劫,我這個祖師爺也不能不去看看,嗬嗬,暫且失陪,我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