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抬頭望去,頭上隻有來自太陽折射的光暈,並沒有任何人。
聲音繼續說道:“我勸你趕緊將財寶放下,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裝神弄鬼!
林葉隨手畫了一張現身符,在河底擴散開來。
登時,她麵前便出現了一抹幾近透明的身影。
怪不得林葉看不出什麽。
這抹身影隻是附著在黃金身上的執念而已。
也可以說一絲遊魂。
甚至連魂魄都算不上。
“老人家,黃金當要有用才行。”
“他們沉沒在這河底數千年,能有什麽用?”
“不如拿來造福後代,才是正經道理!”
“混說!”老者大怒起來。
他的身形並不能影響河水,隻是無能暴怒。
隻有林葉看的清楚,這抹執念已經很虛弱了。
不知道他在河底待了多長時間,恐怕不日便會消散。
“誰知道你用來做什麽?”
林葉輕笑一聲,朝老者探去神識。
“有因必有果!”
“我既然今天能拿走金子,必定會承受今後它帶來的果!”
“若是老人家不相信我,那還不相信因果循環嗎?”
老者有一瞬間的呆愣,他看的出來,林葉不是普通人。
可是,這些黃金是全村的心血。
他作為村中最後一個人,不能就這麽讓林葉將黃金拿走。
“休的胡說,不管怎麽說,黃金不能從我的手中消失!”
否則,他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
見他還要癡纏,林葉便一掌打了過去。
既然鐵牛從她的氣息上探得有女媧娘娘的氣息。
那這位老者說不定也會有所察覺。
她下河底的目的是要找鐵牛,並不想在此多做糾纏。
如她所料,老者突然間淚流滿麵。
他朝林葉跪拜在地,“娘娘!”
“您怎麽才來?”
林葉咳嗽了一聲,學著上位者的模樣上前一步將老者虛扶起。
“老伯,您別急,有什麽話好好說!”
本來是推脫之詞,想不到老者還真跟林葉訴起了苦!
原來,這些人還真是大禹的後代。
當時大禹登位之後,將天下分為九州。
諸暨山下的村莊,原名大禹村,被劃分在了第一州。
當時的他們村莊兵闊馬壯,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州。
這裏善產黃金,尤其是那五彩的寶石。
當初大禹建立九州之後,每個州配置一口大鼎。
這就口大鼎,便是權力的象征。
當時的村莊將產出的寶石放置在大鼎之中,等待朝廷的采收。
自大禹即位之後,他們相安無事。
直至後來大禹的兒子啟上位,建立了夏朝。
這個林葉在現世的曆史書上學過。
夏朝是第一個封建奴隸製國家。
九州自此名存實亡,都成為啟的眼中釘。
尤其是實力強勁的第一州。
朝廷很快便派人來接管了采礦事業,這些村民也就成了奴隸。
老者聲淚俱下,“我們一心一意的對待大王,沒想到會受如此對待!”
奴隸生活,殘酷無比。
很多人在啟的暴政下喪失了生命。
此時,其他州對啟的做法提出了質疑。
這便惹惱了啟。
他便想出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殺雞儆猴辦法。
在諸暨河上遊挖出一個洞來,將河水引到大禹村。
至此,第一州幾千條生命從此禁錮河底,永世不得超生。
“老伯,按理說你們殞命之後,應該是由地府接管。”
“怎會禁錮河底?”
老者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娘娘有所不知!”
原來,當時啟將村莊淹沒之後,便派了巫師來做法將這些靈魂禁錮在河底。
這也是鐵牛上岸,諸暨河沒有出現意外的原因。
這些靈魂在保護著諸暨河。
到底是靈魂虛弱,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便一一消亡。
幸好當時林葉來的及時,讓鐵牛回歸河底。
如若不然,不隻要發生怎樣的災難。
老者由於心中執念太盛,便被留下了一抹殘影。
“老伯,時代更迭,滄海桑田。”
“如今,這裏是大周的地界!”
“依我所知,這時國泰民安,不會再出現整村被戕的事件!”
“您就放心吧!”
老者聽著林葉的勸說沉默不語。
“娘娘,我願意相信您。”
“隻不過,這天下可不太平了!”
原來,一抹執念也能感受的到!
林葉隻得再次重複道:“有我在,您放心!”
老者看著林葉,眼中有釋然,也有解脫。
雖然沒有來世,這輩子已經足夠。
他的身影漸漸消散,臨了對林葉說道。
“我信娘娘!”
直至老者消失,林葉才再次活動起來。
原來這些遺址,都是沉重的曆史。
啟早就不在了,他遺留的問題還真多。
既然知曉這個村子的來曆,林葉也不糾結。
便朝深處走去。
越走,裏麵的生活氣息越是濃烈,甚至飯桌上還有做好的飯食。
方才,林葉說的話都是安慰老者的。
據她所知,大周的皇帝並不是仁君。
他甚至為了鞏固黃泉,戕害的十萬百姓。
林葉看著這些慘敗的院落,悲從心來。
什麽時候能停止戰爭?
什麽時候才能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政權不斷的被推翻,不斷的被重組。
各位持權人你方唱罷我登場,沒有人管過百姓的死活!
林葉突然很想回現世。
那裏才是她的歸屬。
她歎了口氣,繼續前行。
直到村尾,還是不能找到鐵牛,這老牛到底去哪了?
這麽個龐然大物怎會突然消失?
紙人在水底隻能找沒有神識的死物。
並不能找有了神識的鐵牛。
這真讓林葉傷腦筋!
她忍痛,將聽力的範圍再次擴大,隻是這次,她的肉身已經承受不住。
耳朵裏沁出了血漬,胸中翻湧的厲害。
不過還好,這次有了一些發現。
東南方傳來了一絲的氣息。
她迅速朝東南方遊去,不過很可惜,現場隻有鐵牛的一隻腳!
林葉仔細觀察著腳上傳來的氣息,並沒有任何收獲。
難道這鐵牛被人肢解了?
“姑娘!”
頭頂上方傳來趙惠兒的聲音。
難道是岸上出了什麽事兒?
“惠兒,怎麽了?”
趙惠兒有些慌亂,又有些欲言又止。
這更讓林葉心急起來。
“你且快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