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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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英豪第四部之幸福時光
晉江專欄(多多打分哦)
前國安部優秀特工淩寒正穿著運動服在飛豹團的器械場內通過有計劃有強度的訓練恢複自己的體能。體內的傷基本看不出跡象,皮肉傷也都慢慢褪盡了痕跡,他做單杠大回環,在製高點俯視地麵,心情非常輕快,腦袋裏想的居然是:江揚那個家夥,薪水不少,出國的機會又多,如果下次挑禮物,要什麽呢?
對於江揚沒有從杜利達給他帶私人禮物,淩寒一點兒也不介意。他本來就是個很隨性的人,按照江立的話說,“有潔癖”,家裏的東西都是簡約風格,多一點都不肯要;從小就衣食無憂,更不曾缺過任何東西;不喜歡裝飾,出任務的時候會隨著環境不同偶爾扮扮白領、門童、清潔工之類,而平時經常訓練,翻來覆去都是運動裝。他雖然長得出眾,但是個頭不高,並沒有顯著特征,因此在單杠上下翻飛的時候,一點兒看不出是個軍官,跟被罰了的小兵一模一樣。
“杜利達有種軟性繪畫色粉,大概要上千塊一套──嗯,下次就要這個。”淩寒掛了1秒的擺倒立,體會重力加速度帶來的刺激感。
如果他知道,這樣輕鬆的、邊玩邊胡思亂想的訓練會錯過看見情人的機會,淩寒發誓一定會用再經曆一次0734作為交換,跑去擁抱他想見未見的人。
載著林硯臣等19個學員兵的車停在操場正中,江揚先跳下來,一指牆角處燦爛的陽光:“軍姿,4小時。”
經曆了顛簸和嚴格考核的軍校畢業生們隻來得及四下望了一眼就不得不轉身向指定地點跑去,很快就站了一排。野戰排的排長早就得令,衝過摘下他們的軍帽,翻過來頂在每一個人頭上:“頂穩了,掉下來的話,翻倍。”
江揚眯著眼睛看遠處,淩寒走過來敬禮,然後勾起嘴角:“這麽點兒人?還不夠敵軍掃射一輪呢。”
“我的兵都是用來滅別人的。”江揚不緊不慢地冒出一句,卻意味深長地看了淩寒一眼。做過特工的他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可謂含義深刻的對視,想了一秒便和長官並肩進入情報科的特訓樓。
牆角下,林硯臣滿耳朵裏都是野戰排長的惡聲嗬斥,根本未曾聽見那個溫文、平和的聲音,但是他相信,那天半夜,在即時聊天工具上一閃即逝、也再沒出現過的新加入好友“10月15日”發過來的僅有的“飛豹團”三個字,絕對意有所指。
10月15日,確切地說,三年前的10月15日,還沒有供暖的布津帝國軍校男生寢室裏,淩寒和他,第一次學會了用躲在被子裏運動的方式取暖。
淩寒站在江揚麵前回答:“沒有,長官。”
“回答夠鏗鏘,可惜是謊話。”江揚一點兒也不以為自己的部下泄露機密是好玩的事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淩寒中尉。為什麽林硯臣這個名字會出現在飛豹團裏?”
“您招考了他,給了通過和特訓查看。”
江揚冷笑:“真是完美的回答。他怎麽會來考飛豹團的?”
“飛豹團招新麵向整個帝國軍官學校,長官。”淩寒的回答滴水不漏。他心虛,但是國安部特工的工作經驗讓他異常鎮定,坐在椅子裏的若不是江揚,他甚至會笑給對方看。
江揚撥了一個號碼:“把隊列裏有個叫林硯臣的拎出來。”
外邊起風了,淩寒隔著窗簾望不到操場上,下意識地抿了抿唇。
“負重,100個引體向上,完畢匯報。”
“長官。”淩寒的身子往前傾。
江揚翻開一摞文件,做了一個“離開請鎖門”的手勢:“我給過機會了。”淩寒不露聲色地行禮,轉身就走。江揚在對方背過身子的瞬間抬頭,用琥珀的、獅子一樣的目光在淩寒後背狠狠一剜。似乎這種目光也有力量似的,淩寒猛然刹住腳步,向後轉。
“請您叫停。”淩寒微微頷首,“錯不在硯臣。”
江揚撥通電話,他瞥著淩寒的表情,果然,讀出了釋然。“加負重。掉下來一次,罰10個。”
“江揚!”淩寒幾乎從桌麵上翻過來,礙於官階,他捏著桌子邊緣的手指骨節發白,黑色的眸子裏充滿了挫敗。“並不是他的錯,請您叫停!”
電話沒掛,江揚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OFF鍵:“我可以讓懲罰上升到20個每次。”
淩寒瞪著江揚,江揚也瞪著他。一麵是揪心,一麵是凶狠,這種情感上的肉搏,往往是不近人情的那方贏了。經過了前陣子的許多事,本來就善於在惡劣狀況下做出判斷的淩寒變得更加懂得審時度勢。他隱約聽見了樓下的報數聲,終於在江揚麵前站直了身子:“對不起,長官。是我利用職權,在監督情報科特訓的時候,通過演習模擬的後台漏洞發了消息。”
“理由,最好不要超過十個字。”
“讓林硯臣知道我很好。”淩寒脫口而出,講完了才頗為後怕地數了一次,很好,九個字。
江揚麵無表情:“我從來不知道,情報科的特訓技術指導會泄露自己的內部消息,居然還這麽理直氣壯。”
“因為……”淩寒本想將自己的委屈、疼痛、思念、焦躁、空虛、不安一股腦倒出來,但是他知道,林硯臣雖然為了跟自己一道參加特種兵特招報名而苦練過一陣子體能,成績還相當不錯,即使如此,超負重的100個引體向上也是異常辛苦的。兩個人,隻有一個爬起不來就好了,淩寒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指尖一彈,鬆開了皮帶:“20下,長官,希望下官的過錯不要累及別人。”
林硯臣在做到第32個的時候,滿是汗水的手心終於握不住被野戰排幾十人輪番蹂躪後光滑的單杠,狠狠摔了下來。雖然前胸的加重和後背的全負重讓他並沒有受傷,可是,爬起來成了一件困難的事。野戰排的排長一把把他拽起來罵:“就你這個體能,怎麽摸進飛豹團的?”
“你在車上顛幾個小時、站了軍姿再做試試看!”林硯臣搖搖晃晃,卻忍不住還嘴。
牛皮的硬底軍靴立刻踹在腿上。林硯臣磕到了又被拽起來,巨大的吼聲幾乎把他耳朵震聾:“飛豹團全負重的平均成績是124個,書生!”野戰排長抓著背包帶使勁搖晃著麵前這個一身汗水的人,毫不客氣地用是個人都能聽見、聽懂的怒吼,報出了飛豹團各項單兵訓練科目的平均成績,最後不忘衝著這19個新來的人加上一句:“一群書生!你們哪一個達標?”
天色漸晚,一輛補給車開進大門,送來訂購的野戰模擬設備和新買來的鋼架床。後勤部門的負責人帶著幾個小兵開始清點,然後懇求野戰排長找人幫忙。
“他們在上‘進門課’。”野戰排長看著重新掛上單杠的林硯臣,“我叫偵察連下來。”
“不用。”江揚的聲音忽然出現,嚇了所有人一跳。“你下來。”他衝著林硯臣招招手,“其他18個,40分鍾內按照長官的吩咐把東西擺放到正確位置,否則就在這裏站到天亮。”
林硯臣蹣跚過來,一身負重幾乎沒法直起腰板。
江揚上下打量著他。汗水和塵土混合在那張並不算帥氣的臉上,擦出了極為難看的灰黃色,但是林硯臣的眼睛裏卻不見一絲絕望。通常,飛豹團的“進門課”會讓軍校生頓生對未來的厭惡,尤其是那些驕人的平均成績和嚴苛的規矩,使得平日裏覺得紙上談兵已經足夠的“書生”們真切地體會到了特技戰鬥部隊的含義。見慣了新兵,江揚並不覺得最開始的訓練對他們太殘酷,他隻想用血和汗的事實告訴這些把軍人這份職業過於理想化、過於戲劇化的學生們,將來你們是要上戰場的,那不是背著充氣囊的模擬,技不如人的後果就是死亡──和這個最慘痛的後果相比,飛豹團的訓練,怕是很溫柔了吧?
林硯臣執拗地站著,微喘,唇上有幹裂的血跡。江揚忽然改變了剛才的主意,點點頭:“不許脫掉負重,跟我上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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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不錯,於是提前祝父親節快樂~
(某個叫江揚的,不要望天,給你爹打個電話,然後接受兒子們祝福吧。)
爸爸們都是笨蛋。
他們不會說愛,甚至不會表達愛。
所以,由我們來表達。
愛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