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儒生分開人群,搖搖晃晃地走進了人群,唇角翹起,一臉儒雅地朝著眾人點頭示意。
手中的折扇,輕輕閉合。
“此乃我儒門弟子,何為你羅天門弟子?”
羅鈺的臉色驟然陰沉。
昨夜……
便不歡而散!
今日,他竟又站出來,光明正大與自己作對?
該死!
咬著牙,羅鈺沉著臉,還未說什麽,便聽到閻魔強者淡淡地開口道:“今日我閻魔,要帶走此人!”
“誰敢阻攔……”
“便是在與我閻魔作對!”
轟!
玄道境的氣息散發,壓得所有強者喘不過氣來!
哪怕那老儒生,此刻也已漲紅了臉。
羅鈺咬著牙,卻敢怒不敢言。
與閻魔作對?
跟找死無異!
陳曉的臉上無喜無悲,似是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也知曉了自己的結局般,唇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
隻是……
在這安靜中,卻又傳出了突兀的聲音。
“我在問……你們……可否知道落鴉鎮!”
“回到張某!”
轟!
滔天的刀氣,驟然衝破了一切阻礙!
所有強者心神一震,呼吸全都亂了!
鋒銳的氣息,幾乎緊貼著他們的頭皮衝過去!
發絲都被無形的刀氣斬斷幾根!
兩位閻魔強者全身猛地緊繃,臉皮子劇烈顫抖,低吼一聲,用盡全力,才擋下了這股滔天刀氣!
“呼哧……呼哧……”
喘著粗氣,一雙眼眸震驚地看向張揚的方向。
那一柄……看起來也就手掌大小的普通小刀……
竟……如此可怕!
兩位閻魔強者有些搖晃著起身,眸間帶著幾分陰冷。
“你是何人?”
“膽敢對我閻魔出手……”
閻魔強者的聲音尖銳而陰沉。
張揚臉皮微微顫著,看著這兩道身影,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走去。
每走一步,鋒銳的力量,便更強幾分!
恐怖的力量幾乎緊緊壓在他們的頭皮之上!
閻魔兩位強者臉上麵無表情,可瞳孔卻在巨顫!
這等力量……
竟讓他們生出了恐懼!
“回答張某……”
“十年前……”
“閻魔是否有人去過落鴉鎮!”
張揚的聲音沉的嚇人!
沐清清在一旁怔住了,有些驚訝地捂住小嘴。
看張揚這副模樣,雖是在問,可卻說的極其篤定!
如此說來……
當年落鴉鎮,是閻魔做的?
閻魔的兩位強者對視一眼,眼眸閃過一抹幽冷。
“落鴉鎮是何地?”
“何時與……”
其中一人故作輕鬆開口。
隻是話還未說完,張揚已猛然揮刀!
唰!
所有人隻看到了一道白光閃過!
那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道血痕,從頭頂出現,緩緩蔓延。
筆直地穿過了鼻梁,嘴巴,喉結,胸膛……
一路向下。
那人僵硬地站著,有些不可思議地瞪著眼,想要低頭,卻已然動彈不得。
手掌,卻似乎還能動。
輕輕的摸向自己的脖頸處。
血肉緩緩翻起,血水順著縫隙,汩汩湧出!
“咕咕咕……”
似乎還想說什麽,可喉嚨中卻發出了一陣血水湧動冒泡的聲音!
嘭……
兩截身子,轟然分開倒地!
血水與內髒混雜,流了一地!
在場所有強者全都屏息,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不久前還對張揚陰沉而視的徐天,此刻臉色陰晴不定,迅速躲入人群,不敢直視張揚!
另一個閻魔強者吞咽了一下口水,臉色變得慘白!
“張某要聽的,不是這個!”
眼眸盯著僅剩的閻魔強者,張揚輕輕甩了甩小刀上殘留的一滴血。
“唰!”
那一滴血水輕飄飄飛起,裹著些秋日的涼氣,落在那張臉上。
閻魔強者的身子一瞬間緊繃,整張臉顫抖了一下。
擦也不敢擦下去,一雙眸子驚慌地看著張揚,開口道:“你……你究竟……”
張揚並未開口,隻是已經緩緩地揚起手中的小刀。
“我知道!我知道!”
還未等張揚再揮下刀,那聲音猛地變得尖銳起來!
閻魔強者聲音驚慌失措,沒有了絲毫隱瞞。
“十年前……我知道十年前的事兒!”
“不是我們做的……”
“是我閻魔的宗主與副宗主親自去做的!”
“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那兩位得了什麽消息,似是有什麽人在落鴉鎮,便去了……”
“之後聽聞落鴉鎮遭遇屠戮……”
張揚的呼吸沉重,雙眸冷厲。
點點頭。
手中的刀,依舊落下。
唰!
身軀僵硬。
同樣的兩截身子,僵硬地倒在地上。
倒下之前,那一雙眼中還充斥著不敢置信!
“張某知道了!”
沉沉地開口,張揚甩了甩小刀上的一滴血。
沉默了許久,又開始拿出手巾,擦拭著小刀上的血滴。
周圍所有人眼睜睜看著,卻無一人敢說什麽。
兩刀!
僅僅兩刀,便解決了兩位玄道境的強者!
這人……他的實力遠超想象!
羅鈺臉皮子劇烈跳動著,可很快就反應過來,顫抖著向前兩步,臉色恭敬了許多:“見過……”
張揚側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直接無視了羅鈺。
羅鈺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呼吸變得粗重急促。
眼眸變換許久,終於恢複了平靜。
緩緩起身,就像是從未彎下腰過。
“恩人,且慢!”
身後,傳來陳曉的聲音。
張揚一怔,轉身。
卻看到陳曉朝著自己走來。
羅鈺的臉色陰鬱下來,死死地盯著陳曉,沉聲開口道:“你是我羅天門買下的人!”
“你的命,是我羅天門的!”
“你的一切,皆為我羅天門的!”
“要做什麽……可要想清楚!”
此話……
是說給張揚聽的!
陳曉並未停下腳步,而是走到張揚身前,恭恭敬敬地行禮。
“恩師有些東西傳授給了陳某!”
說到這裏,看向那通道入口的方向,臉色恭敬。
口中的恩師,顯然是裏麵埋葬的崖柏老人。
陳曉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開口道:“有些東西,是陳某承受不了的!”
“陳某的身子,隻能當做容器!”
說到這裏,身上的粗布衣顫抖了一下,唇角溢出一口鮮血。
周圍的強者頓時眼前一熱,看向陳曉,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有些傳承,凡人凡體無力承受,隻能當做容器,出來送與他人!
為他人做嫁衣!
張揚眉頭微微蹙起。
陳曉的聲音逐漸變得痛苦起來。
“恩人……”
“陳某……快要支撐不住了!”
“體內的東西,思來想去,也隻有您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