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師……”
“快退!合歡宗有大宗師在!”
“什麽?不是說合歡宗宗主在閉關嗎?怎會有大宗師?”
十裏外的高山上,眾多勢力雲集,此刻慌亂地衝出營帳。
每個人都呆呆地看著高山山壁上那兩道溝壑,臉色慘白。
第一道,力道尚淺,僅落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並未劈裂。
第二道,則更深,直接劈裂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看上去,似乎要將整座山劈開般!
像極了剛剛得到了大宗師的力量,在逐漸適應!
“可我宗門大弟子林勇與二弟子柳賀去了合歡宗探查,如今未歸,如何能撤離?”
“你若不撤,那便在此等死!”
“此次我宗門大宗師皆未來此,你若想死,便等著吧!”
周圍的其他勢力紛紛收拾幹淨,遠離了那道巨大的溝壑,快速撤離……
……
合歡宗後山。
“呼……”
“還真是累人!”
月光透過高大的樹木,照下斑駁的光,映在兩塊包裹整齊的裹屍布上。
張揚小心翼翼地提起那兩塊裹屍布,扔進墳坑中。
平土,堆墳,整理……
手法嫻熟自然。
片刻,兩個小墳堆兒便起來了。
抬起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張揚卻又為難地抓了抓後腦勺。
“本來是有一千九百三十個墳堆兒,現在多了兩個……”
“罷了……平了吧!做個記號,下次別挖這了!”
歎口氣,張揚將剛剛堆起墳堆兒鏟平,放置了兩塊石頭在上麵。
轉身,乘著月光,又朝著茅草屋趕去……
……
唔……
沐清清恍惚間睜開眼眸。
猛地起身,呼吸急促,警惕地看向四周!
茅草屋!
等等……
她記起了一些東西!
夜裏發現了有人暗中潛入合歡宗,出手阻攔,卻被暗算,險些被奪了清白之身,恍惚中,逃到了山腰。
本想著寧將清白與全身修為給了奴仆,也不願給了暗算之人,卻未曾想……
那奴仆竟……
竟將自己扔進了溪水中……
然後……
發生了什麽?
嘶……
倒吸一口涼氣,沐清清纖細的手指抬起,撫著額頭,頭疼得厲害。
她隻記得聽到了隻字片語,又在水中看到了兩道連續的璀璨光芒……
之後什麽都不記得了!
頭好疼!
抬手,卻猛地停頓。
洗的發白的粗布長衫。
自己身上……竟多了一身奴仆穿的衣裳?
慌忙解開長衫,細細檢查,確定清白未被毀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隻是……
美眸卻莫名多了幾分惱怒。
天生媚體,媚功無限,不管身段還是麵容,皆是整個合歡宗最高。
可竟連一個小小奴仆都拿不下!
“吱呀……”
房門打開,張揚看著穿著粗布長衫,卻已敞開胸懷,白得刺眼的嬌軀,張了張嘴。
沐清清也愣了一下,片刻嫵媚一笑,剛準備說些什麽。
張揚已走到床前,伸手,將長衫的扣子係好。
“天氣微涼,聖女又在水中浸泡一夜,還是穿好衣裳,小心著了涼!”
溫熱的手掌,在身前一顆扣子一顆扣子地係好。
這一瞬間,沐清清不知為何,臉上出現了一抹熱意。
“叮咚,多情公子無情劍,恭喜宿主,獲得聖女沐清清的一絲好感,劍道入門。”
張揚的手停頓了一下,感受著粗布長衫下那驚心動魄的彈性,訕訕地收回了手掌,向後退了幾步,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要上山去了,聖女請自便!”
奴仆,不隻是要成為女修們吸收的爐鼎,還要負責平日裏宗門的灑掃,為女修們做飯,一應雜物……
張揚,是宗門中活得最長的奴仆。
所有雜物,都能得心應手。
尤其屠宰割肉與埋屍,是必須要由張揚來做的。
這個時間,該是去割肉做飯的時間了!
“張揚……”
“昨夜……你可知究竟發生了什麽?”
沐清清起身,唇角勾起一個驚心動魄的笑,那曼妙的身姿搖曳,粗布長衫隻係了一半,腳腕處的鈴鐺依舊清脆,被紅繩係著。
搖曳間,若隱若現,令人遐想。
張揚搖搖頭,滿臉都是純淨,斬釘截鐵道:“不知,隻是一陣強烈白光襲來,我便昏厥了!”
“落鴉鎮……奴家記得……你是落鴉鎮僅存之人……”柔軟的手指輕輕在張揚肩頭撫過,掠過一陣香風。
張揚心頭一緊,搖頭道:“小的十歲之前的事兒,都忘得差不多了!”
手指一頓,沐清清深深地看了張揚一眼,有些無趣地擺擺手道:“去吧!”
看著張揚離去,沐清清收起了那副嫵媚的模樣。
眉頭緊鎖,手指輕輕在那粗布長衫上劃過,眼眸閃過一抹思索的神色。
總覺得……
昨夜的事情與那個男人有關聯!
可偏偏,自己隻記得隻字片語。
落鴉鎮……
將這個名字記下,沐清清催動體內力量,出了茅草屋,身影驟然化作一道殘影,衝上了宗門。
宗門大殿內。
大長老林霜雪與二長老宋清婉盤坐於高位之上,麵無表情。
其他長老皆不在宗門,宗主閉關,竟發生了這麽多事!
沐清清將昨夜發生的一切講述過一遍,兩位長老對視一眼,俏麗的臉上,卻多了幾分複雜。
上下掃視沐清清許久,似是猶豫了片刻,大長老林霜雪才柔聲問道:“清清,那位幫你的大宗師,你可認識?”
“他救了我們宗門!”
“若非那位大宗師出手,嚇退了十大宗門,恐怕今日我合歡宗,已化為一片焦土!”
沐清清猛地抬頭,呼吸停滯了一下,片刻變得急促,顫聲道:“大……大宗師?”
宗主,也隻是大宗師境!
大長老林霜雪與二長老宋清婉沉默片刻,齊齊地指向大殿外。
沐清清側頭看去,瞳孔一縮!
在對麵十裏外的高山之上,一深一淺兩道痕跡,清晰無比地映入眼簾!
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
隻是下一刻,腦海中,鬼使神差地出現了張揚那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
……
阿嚏……
張揚側過臉,打了個噴嚏。
有些恍惚地揉了揉鼻子。
昨夜還是太累了,殺了兩個人,都快累垮了,又要將他們埋起來……
涼風吹得感冒了。
下次還是不能太晚殺人!
歎口氣,操著屠刀,張揚幹淨利落劃入剛剛宰好的豬身中。
屠刀小巧,在張揚手中如活了過來般。
輕輕劃過。
豬皮,豬肉,豬骨……
分離得幹幹淨淨。
豬皮上沒有絲毫肥肉。
骨頭,也是純白,沒有沾著絲毫肉渣。
手法嫻熟,老練。
“嘶……張揚兄,讓你剃過的骨頭,當真是狗都不吃!”
一旁,傳來了程飛的聲音。
張揚咧嘴一笑,看向程飛。
同為奴仆,程飛也已來此三年了。
三年都未被吸,已是很稀奇了,不過放在程飛身上,並不稀奇。
那張臉……其醜無比!
五官,寫滿了對生的渴望!
每次女修將程飛帶到房間內,總是女修最先堅持不下去,將程飛趕出來。
“行了,趕緊把肉端走燉上,晚了,小心女修們晚上帶你進房間!”張揚開口。
程飛那張其醜無比的臉**了一下,咧嘴一笑,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露出來,有些期待地開口道:“老弟可期待的很哩!”
“反正這輩子也討不到媳婦,能死在合歡宗女修們身上,也值了!”
張揚怔了一下,手中的屠刀一抖,險些割到自己手上。
“對了……”下一刻,程飛湊過來,神秘兮兮地開口道:“張揚兄,你可知,昨夜咱合歡宗出事了!”
“險些被滅!”
“幸好一位大宗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