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嫁給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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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看著身旁已經空無一人，水清漪心頭一驚，她昨日裏逼得太緊，不知會不會適得其反？
慌忙坐起身來，錦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上麵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印痕，可見昨夜裏的激戰。
水清漪拿起疊放在枕邊的裏衣穿上。
繡萍聽到動靜，趕忙進來。看著水清漪已經下床，將備好的衣裙拿過來替她穿上：“小姐，姑爺與少爺出去了。”
水清漪沉浸在繡萍突然出現的驚訝中，隨即又釋然，她習慣繡萍在身旁。既然長孫華錦一開始打算帶她來，那麽不會扔下繡萍在西越國。因為繡萍是信得過的人，由她伺候自己很放心。
“有說去哪裏？”水清漪怕他們貿然的進宮，她不知道長孫華錦來此的目地。但是幽兒，怕是與身份有關。
父王逝世之前，他見了父王最後一麵，不知留下了什麽遺言或者使命。
私心裏，她不希望龍幽與南州國皇室扯上關係。
如今南州國動亂，南州皇暗地裏尋龍幽，不過是為保住龍氏江山。可她不想龍幽浸淫權勢，陷入危難中。
他們好不容易爬出泥濘，自然知曉各種艱辛與危險。
“姑爺沒有交代。”繡萍將準備好的膳食擺好，伺候水清漪用膳。
水清漪沒有胃口，擺了擺手道：“小小姐呢？”
“少爺帶走了。”
水清漪鬆了口氣，若是進宮，幽兒定不會將小玥兒帶走。
就在這時，汝陽郡主遣人來接水清漪去汝陽王府。
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疑慮，她來南州國，無人知曉。這汝陽郡主是何人？為何邀請她去汝陽王府一敘？
汝陽郡主的丫鬟彩蓮畢恭畢敬的回答道：“郡主，魅王在汝陽王府。”
水清漪一怔，龍幽在汝陽王府？心下好奇，這汝陽王府到底是什麽地方？莫不是與龍幽是舊識？
看著彩蓮手中龍幽的令牌，沉吟片刻，收拾了一番，這才去了汝陽王府。
龍幽去了書房，而小玥兒放在汝陽郡主的屋子裏。
婢子見到水清漪到來，忙打起簾子。
水清漪進去，看到是這樣一副景象。汝陽郡主跪坐在墊子上，將小玥兒擁在懷中，握著她的小手，彈奏古箏。
“玥玥真厲害，姨姨教一遍就學會了。”汝陽郡主穿著廣袖流仙裙，一頭青絲簡單的挽著發髻，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雪白的麵頰上梨渦淺顯，份外的清美迷人。
更為耀耀奪目的是她眸子裏的溫柔與專注。
她是真心喜愛小玥兒。
想到此，水清漪便沒有打擾二人，反倒是小玥兒發現了水清漪，甜甜的一笑，仰著小腦袋對著汝陽郡主道：“姨姨，玥玥要陪阿娘。”
汝陽郡主放開小玥兒，淨手道：“今日邀請福安郡主前來，太過貿然。我隻是很好奇，生下這麽可人的小不點兒，她的娘親多麽的出色，所以冒昧了。”
一個母親的心性，無論孩子多麽的優秀，都聽不膩旁人對孩子的認同與讚美。
水清漪亦然，對汝陽郡主多了幾分好感。轉眼間，她已經近二十，而眼前的女子，卻正值青蔥。
“她啊，太調皮。”水清漪雖如是說，眼底的笑容卻是掩不住。
汝陽郡主就著水清漪身旁的位置坐下，看著小玥兒的目光溫柔似水，拿著小餅幹，放在小玥兒胖嘟嘟的手心道：“這是姨姨獎勵玥玥的。”
小玥兒看著手裏的餅幹，破天荒的沒有吃。一雙水潤的大眼，滴溜溜的看著汝陽郡主，“二舅不準吃。”
汝陽耐心的說道：“玥玥要長身子，可以吃。咱們不吃多了，可好？”
小玥兒看著手心裏的餅幹，咽了口水，她很想吃這香香的餅幹，可是二舅的話，她記住了。小心翼翼的問道：“姨姨不換二舅，玥玥吃。”
汝陽郡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是水清漪忍俊不住的笑出聲，捏著小玥兒的臉道：“為何不換？你把二舅換了，這餅幹是你的，這姨姨和二舅都是你的。”
小玥兒堅定的搖頭，天真的說道：“二舅說等著玥玥長大，嫁給玥玥！”
屋子裏一陣寂靜。
水清漪麵色微變，臉上的笑意沉斂。看著小玥兒粉嫩天真的模樣，又覺得她是小孩子，童言無忌。許是與幽兒朝夕相處，有了深厚的感情，她不知道字麵的意思。
水清漪緩和了臉色，害怕嚇到了小玥兒，輕聲道：“玥兒為何要二舅嫁給你？”
“因為二舅怕黑呀！”
“……”
水清漪耐心的說道：“這與二舅怕黑有關聯？”
“當然！”小玥兒伸手摸了摸水清漪的頭，仿佛在安慰她，奶聲奶氣的說道：“玥玥要保護二舅，可是二舅說玥玥長大了，就要一個人睡。以後是二舅的娘子保護他，玥玥就要做二舅娘子，不要一個人睡。”
“玥玥是小大人了，今後要一個人睡。二舅怕黑，我們給他找一個娘子保護他可好？”水清漪心裏隱隱的擔憂，這才發覺小玥兒已經三歲，該一個人獨自睡了。
小玥兒小臉兒一垮，扔掉餅幹，瞪著水清漪道：“阿娘欺負人，我不要喜歡阿娘！”說罷，邁著小短腿蹬蹬的跑走了。
水清漪擔憂的起身，繡萍讓水清漪留下，她出去看著小玥兒。
水清漪喝了一口清茶，看著汝陽郡主陷入自己的思緒，不由得心裏一動。不動聲色的觀察汝陽郡主，漫不經心的說道：“幽兒如今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給他說親，這渾小子拿他的姐夫說事，等著二十好幾才打算議親。”眸光微轉，看向汝陽郡主道：“郡主如今已經及笄？可有說親？”
汝陽郡主麵染羞澀，囁嚅道：“不曾。”
水清漪心裏有底，一般沒有明麵上議親，那麽必定是有了人選。
水清漪也便不多問，畢竟是私事。
汝陽郡主沉吟半晌，這才說道：“你們打算長留南州國？”
水清漪搖頭：“不會，處理好事情就會回去了。”
汝陽郡主眸光微閃，手指擺弄著碟子裏的餅幹，撚起一塊放在嘴裏，味道極好。
龍幽會做可口的零嘴兒，出乎她的意料。
可見他對小玥兒花費多大的心思。
“我聽父王說魅王今次回來，恐怕是繼承大統。福安郡主你身上有南州國的血脈，也可以一同留下來。”汝陽郡主淡淡一笑，友善的看著水清漪，似乎對她留不留下，很重要。
水清漪搖頭道：“幽兒無心帝位，恐怕不會久留。”
“南州國隻有他最合適，為何不願？”汝陽有些心急。
水清漪笑而不語，汝陽郡主的心思昭然若揭，與龍幽倒也匹配，重要的是龍幽要喜歡。所以，她不會給汝陽透露任何的消息。
若是有緣，自會在一起。
何況，龍幽來這裏的目地她也不知道。之前他隻是帶著玥兒出遊，許是有大事發生，便急忙趕來了。
至於是不是為了帝位，不得而知。
水清漪閑聊了幾句，告辭去尋龍幽，龍幽抱著小玥兒坐在涼亭裏。
小玥兒笑容燦爛，手裏拿著一枝桃花，墊著小腳丫想要別在龍幽的發間。
龍幽目光寵溺，由著小玥兒胡亂爬蹬，弄髒了衣袍都渾不在意。
水清漪隱有一絲憂慮，走了過去。龍幽見水清漪滿腹心事，讓人把小玥兒帶到別處去玩，拂去袍子上的泥塵，抬了抬眉梢：“汝陽找你賣什麽關子？”
“你何時與汝陽王有聯係？”水清漪很好奇。
“父王去了，我四處雲遊，來過南州國，機緣巧合罷了。”龍幽不欲多說，畢竟不想牽累她進來。
水清漪知道他不想說，如何問也問不出來，看著不遠處追逐的小人兒，淡淡的語氣透著一絲惆悵：“轉眼功夫玥兒長大了，她如今該與你分榻而睡了。”
龍幽一愣，似未料到水清漪會提這件事。目光追隨著粉嫩的一團身影，龍幽嘴角微揚：“無妨，她還小。”
“她今兒個說要你嫁給她，汝陽拿餅幹給她吃，不知怎得她不肯吃，生怕那餅幹是拿你換的。”水清漪說著即好氣又好笑。
“不枉我疼她。”
龍幽心情舒暢，眉眼舒展開來。
“那麽喜愛孩子，為何不成婚了，自己生？”水清漪也希望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來照應龍幽，他太孤單了。
龍幽手枕著頭，漫不經心的說道：“不急，有玥玥夠了。”
水清漪也不逼他，要逼也逼不了。索性問他長孫華錦來這裏的目地，龍幽驚詫的說道：“你不知？”嘴角邪魅的上揚，這就是他看不慣長孫華錦的地方。要寵就正大光明的寵，男人就該霸道，誰敢覬覦就劈了誰。可他卻沒有一點魄力，該他受罪！
“他覬覦南州皇室一樣東西，所以來取。”龍幽不直說，由著水清漪亂猜。
看著他恨不得天下大亂的神情，水清漪瞪了他一眼，心裏卻盤算起來，南州國皇室有什麽東西，值得他親自來一趟。
驀然，水清漪似想起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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