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仇恨
拔舌城已經徹底的吞入黑霧的巨口之中，鬼氣迷蒙沒有生靈可以存活。
此時醉鬼樓四層深處，獨辟一隅的奢華房間內。
濟生小施神通，變幻模樣。
張販子吃驚地張大了眼，稱讚道：“兄弟竟有這等神通本事！真是讓灑家大開眼界！不過，兄弟你變作王逸模樣作甚？差點讓灑家誤認，與兄弟兩敗俱傷。”
濟生坐在張販子麵前，將在醉鬼樓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張販子神情不斷變化，最後聽到濟生解決了王逸之後，啪！一聲拍在桌麵上，神情激動，不過同時流露出一絲遺憾道：“殺的好！隻可惜灑家不能親自取下這逼崽子的項上人頭！”
濟生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張大哥！你與王逸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張販子聽了驀然一陣沉默，神情變得極為沉重，濟生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張販子。
霍然，張販子長吐口氣，輕歎一聲道：“兄弟！實不相瞞，灑家以前為城主手下第一悍將。家有一賢惠妻子與一年邁母親，生活在一塊兒到也是幸福美滿。但是一日，我妻子出門買菜，結果遇到王逸。王逸垂涎我妻子美色，不顧我妻子奮力反抗，強行擊暈帶回府中將她的身子，將她的身子給糟蹋了！”說到這張販子眼中噴火帶著滔天的怒火，顯然憤怒無比，聲音竟帶著幾分顫抖！
張販子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水，稍稍平複了心緒繼續道：“灑家妻子醒來之後，知道真相，不願苟活，上吊自殺了！我家中年邁的母親，悲痛欲絕，隱疾發作也是跟著走……”
張販子說著說著單手掩麵，卻是觸動傷心，哭了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為到傷心處。
“當時，灑家知道這件事後！直接殺到城主府想討個說法！事後想來當時太衝動幼稚了，這城主自然庇護他那個小崽子，縮在府裏不肯出來，簡直就是王八羔子！而且直接派人亂棍將我趕出，還塞了幾百兩鬼銀元想息事寧人！我丫丫個呸！灑家不吃這套，一怒之下，叛出城主府。”張販子說到激動處，火氣上湧，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濟生默然不語將一杯酒遞給張販子。
張販子一口飲盡道：“自從立刻城主府的那一刻起，灑家發誓：要將他們城主府上上下下全部相關人員殺的一幹二淨！全部給灑家妻子老母陪葬！”說罷，張販子雙眸之中迸射出無盡殺意！
“張大哥！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的！”濟生將手輕輕放在張販子的肩頭。
張販子抬頭看向濟生，看到他充滿堅定的眼神，不知為什麽心裏卻是莫名的選擇相信他。
濟生驀然神情一動，目光落在了張販子手中的菜刀之上，心想：這菜刀能與眾生缽硬撼之下無事，必然不凡！不禁開口問道：“張大哥，你怎麽用把菜刀當武器？”
張販子聞言也將目光投在手中菜刀之上，刀麵寒光一閃，讓人莫名產生一種砭人肌骨的冰寒！他輕輕撫摸了一下刀身道：“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菜刀，它叫玄冰寶刀，這是灑家師傅用萬年玄冰神鐵鑄造成的！”
濟生瞳孔猛地一縮，萬年玄冰神鐵！存在極寒之地萬丈之下，是冰之本源！而且相傳這鐵擦之則身體凍結，碰之則陰寒封體！能取出這神鐵之人，修為之高難以想象！
“張大哥！你師傅不知是哪位高人？”濟生心中充滿好奇道。
“說到灑家師傅，他可是一個大人物！”張販子提到師傅，眼中霍然出現極為恭敬的神色，“當初灑家離開拔舌城，走投無路之下，遇到我師傅！他收留了灑家，說灑家資質絕佳，十分適合他所修功法，將灑家收入門下傾囊相授。師傅告訴灑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讓灑家學會隱忍，師傅有一暗殺組織叫血獄。”
“血獄？”濟生第一次聽說這個陌生的組織。
“嗯，沒錯。在十八地獄每個城池皆設有分部，手下培養高手無數，接受各種暗殺任務隻要交納相應的費用，同時發布各種層次的懸賞任務交給底下的殺手完成。形成獨特的情報網，可以說掌握各地所有第一手資料！”張販子打開了話匣子，口中唾沫星子亂飛，根本停不下來。
“後來師傅離開好像要去什麽血海閉關，走前將這玄冰寶刀留於我，並將‘血獄’交給我打理。”張販子說著頓感口燥，自己為自己滿上杯酒喝下。
“張大哥，你怎麽到時在醉鬼樓下賣菜？”濟生突然記起第一次與張販子相遇的情形，他當時是一個賣白菜的小販。
“嘿嘿！其實也是生活所迫，賣些靈白菜賺點外快！主要大鵝賣的太快，一天隻賣一隻，剩下的時間太清閑了。”張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擾擾頭，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今天是有備而來，據情報了解這逼崽子將在這裏設宴，於是灑家在此埋伏，等黑雲摧城的時候將他給宰了，不過沒想到被濟兄弟搶先了。”
“你就是張大鵝！”濟生眼中吃驚，原來眼前這個在自己口中叫著張大哥的家夥，竟然是養殖黑靈鵝的專業大戶張大鵝！
“正是灑家，血獄的運行也需要龐大的資金。灑家本行就會養鵝種田，外加上總部那得天獨厚的條件，灑家培育出了黑靈鵝。這鵝肉蘊含極強的陰靈力，能讓鬼魂吃了延年益壽！所以在外麵賣的是極好，不過卻是極難圈養，數量也是有限，但也正好有足夠的資金進行血獄的運作。因此大家都稱呼灑家張大鵝，至於真名灑家早就記不得了，也許有天會再次記起吧。”張大鵝說完感慨萬分，不禁唏噓一番。
“殺了王逸這逼崽子可以算了了灑家一小樁心事，但這隻是灑家複仇的第一步。對了，濟兄弟。正好今天灑家賣了最後一隻黑靈鵝，要回總部，不如一塊兒，去灑家那耍上幾天！”張大鵝十分盛情的邀請濟生。
濟生本欲拒絕突然想到：血獄組織消息靈通，遍布十八層地獄，也許可以從中得到閻皇九幽令殘塊的下落。當即答應道：“那濟生在此謝過張大哥了！來幹杯！”說著斟滿酒舉起酒杯。
“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十分，幹！”張大鵝雙頰微紅，酒意正濃。
咕嚕！又是一杯酒下肚，也許酒能消愁，但有時愁亂如麻剪不斷。
兩人相見如故，把酒言歡，徹夜長談，一夜無眠。
待黑霧再次將拔舌城從口中吐出，新的一天便來臨了。
濟生整理裝束，變回王逸模樣推開房門，神情一頓，發現獠鬼與黃鬼不知何時已是恭敬的站立在門的兩側，兩鬼互相瞪眼，呲牙咧嘴，火藥味十足。
咳！濟生輕咳一聲，獠鬼與黃鬼同時轉頭發現是濟生，連忙恭敬道：“參見少主！”
濟生神色冷漠，淡淡道：“我要出去一趟，這幾天你們在這兒待著。黃鬼，父親那就交給你應付了。這段時間，一切聽從獠鬼安排！”濟生開始吩咐道
“少主，這……。是！少主。”黃鬼神情遲疑，忽見濟生眼底湧出的森然寒意，身子驀然一抖，立即躬身應道。
“獠鬼，原本買陰靈附加給濟生那小子的豪宅就給你了，權當是你這次立功的賞賜。”濟生接著又轉頭向獠鬼吩咐道，右手一翻將豪宅的沉陰木木牌交給了他，木牌之下還有那張紫金貴賓卡。獠鬼受寵若驚，正欲開口卻是被濟生製止了，附耳交代了幾句。
獠鬼立身恭敬道：“是！屬下遵命！”
黃鬼在一旁見了，瞠目結舌，心中暗想：怎麽一夜之間，我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你們都退下吧。”濟生神情冰冷掃了他倆一眼，回身進入屋中，隨手關好房門。
門外的獠鬼得意的瞥了黃鬼一眼道：“還愣著幹嘛，帶我去我的府上！”
黃鬼聞言，回神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暗道：你給我等著，先讓你威風一會兒！最好別讓我抓住你把柄，否則讓你死的很慘！口上卻也不敢過分表現不快，咬牙切齒道：“來，跟我來吧。”
濟生在屋中搖身變回原本模樣，神情一動，看向紫檀圓桌之上，張大鵝正呼呼大睡，身邊放著一個大缸。濟生搖搖頭，回想起昨晚張大鵝喝得正爽，直接出去，將屋外這層樓存放“三碗倒”的大缸給搬進來，一個人喝個精光。
濟生來到張大鵝身邊，抬起右手，驀然手掌之上盛起一團純白蒙光，輕輕落在他的背上。霍然蒙光柔和，如水波般一圈圈傳蕩開去，張大鵝渾身一顫，頓覺一陣舒爽的快感遊遍全身，輕哼一聲，醒了過來。
“兄弟，你準備好出發了嗎？”張大鵝深深的伸了個懶腰，抖擻精神，發現濟生已經站立身邊，於是問道。
“張大哥，小弟孤身一人，無需準備，可以即刻啟程。”濟生微笑道。
“好！我們這就出發！”張大鵝十分豪氣的起身，一把摟過濟生大搖大擺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