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絳珠草，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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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山山腳。
紅孩兒拉著小青的手，緩緩而走，卻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色。
“這，就是驪山？”小青有些呆呆的望著四周，卻是有些出神。隻見那滿山的祥禽瑞獸、靈芝仙草，靈氣濃鬱仿若無窮無盡一般，更難得一種天然道韻、祥和寧靜氣息。
這才是所謂的仙境，所謂洞天福地，大概莫過於此。與之相較，鐵扇仙的翠雲山、紅孩兒火雲洞不過荒野之地，更別說如意真仙的落胎泉破兒洞，跟這驪山相較，簡直就如同荒漠一般貧瘠。
“咳咳。”紅孩兒見得小青的神色，卻是有些好笑，但內心深處卻更有些許心疼。小丫頭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到過這般神仙境地，自然會驚訝。
其實那鎮元子的萬壽山就比這驪山要好一個檔次，但小丫頭那時方開啟靈智，卻是不大記得。這驪山不過是女媧的一處行宮，諸般景致在紅孩兒看來不過一般，若說奇險瑰麗，便是火焰山也勝此一籌。
況且，如果紅孩兒猜的不錯的話，這驪山原本應該是一座普通的荒山，隻因為女媧的三屍分神驪山老母坐鎮於此，挾帶天道聖人的無邊氣運，才導致這荒山變化，轉化為洪荒一等一的洞天福地。
“哇，九葉靈芝！”
忽然小丫頭一聲尖叫，卻是甩開紅孩兒的手衝向了不遠處的一方石崖，向上望去。隻見那數丈高的低矮石崖半腰正生長著一叢靈智，正中間一株萬年九葉靈芝格外顯眼，卻是散射著五彩的光暈。
“嘿嘿！”紅孩兒見此，卻是嘴角微微一抽，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小財迷的背影。
“土鱉。”紅孩兒肩頭的鳳曦正在打瞌睡，忽而被小丫頭驚醒，卻是有些不爽，輕聲嘀咕了一句，又閉上了眼睛，令得紅孩兒險些摔倒。這句話本是紅孩兒不經意間用來訓斥小牛兒幾人的，沒想到被鳳曦牢牢的記住。
“聖嬰哥哥，咱們多采點靈草仙果，回去送給姨還有秋月姐姐她們吧。”小丫頭望著那一叢旁生的靈芝，眼中卻是閃出亮晶晶的光芒，轉過頭對著紅孩兒道。
“呃。”紅孩兒聞言，微微一愣，而後卻是胸口一暖。這個小丫頭，平時雖然刁蠻任性，但心地卻是太過善良。
“好！”紅孩兒連聲應著，走上前，大手一揮，那一叢靈芝卻是齊齊從山崖上脫落下來。
“咦？竟然有兩株絳珠草藏在裏麵。”將靈芝捧在手裏，紅孩兒卻是有些驚詫，在那一叢旁生的靈芝當中，竟然生著兩株絳珠草，卻是罕見。
要說靈芝當中，以九葉為貴，而九葉當中以紫芝為貴。但卻又有幾種異類，這絳珠草便為其中之一。古人曾說絳珠草“外垂絳囊，中含赤子如珠，甜酸可食，盈盈供砌，與翠草同芳”，便是那路邊野果酸漿草。
其實不然，絳珠草本是仙界奇葩，雖屬後天，但卻有一份功效勝過先天，便是那解毒之妙，專克天下萬毒。便是當年巫妖量劫，“毒聖”盤王出世，妄圖以毒證道，善使天下奇毒，號稱可以毒死準聖。
但最後卻被眾多至強者圍攻至死，便是因為在圍攻盤王的過程中，西王母獻出一物，克製了盤王之毒。此物便是絳珠草，而絳珠草之名，經此一役也名傳洪荒，成為一般奇物。又因為是王母所獻，所以又被稱為王母草。
那蜀山傳中便曾有王母草解天下奇毒，專克仙人虞的描述。
此刻見得隨手所采的靈芝當中藏有絳珠草，便是紅孩兒也不禁一愣，倒也有些心動起來。明顯，這驪山之上的靈果仙草並未被添加禁製，想來那人母女媧最擅長造化一道，卻是不需要這些靈物外力。
且山中仙禽神獸祥和，並不爭奪地盤，也不占據靈物仙草。卻是山中靈氣充沛，滋養仙草無數使然。不若，自家且在這山上收集一些，想來女媧聖人也不會怪罪。
念及此，紅孩兒卻是與小丫頭，開始從驪山山腳掃蕩起來，二人過處恍若蝗蟲過境，挖地三尺，將諸般靈物采摘殆盡。倒也並未做絕，沒采一處皆有留下一兩棵小的做種。卻是令得那山中各種靈物心驚不已。
又說那三聖母楊嬋與師姐金寧此刻正在女媧宮中，伺立在驪山老母身旁，想著本應該到了的小師妹，心裏卻是好不焦急，難不成還真有人不屑拜在女媧座下不曾？
“來了？”
終於，坐在大殿之上的白發老嫗睜開了雙眼，輕聲歎道，將手一揮，一幕水鏡便出現在三人眼前。
不過隻看了一眼，楊嬋便驚掉了一地的下巴。原來，此刻水鏡之中，紅孩兒二人卻是正在挖土，呃，是的，挖土。小青更是臉上帶著自豪的神色，使出一身龍力，揮動著手中的小玉鋤，在驪山的山腰上挖出了一個有一個丈許大小的坑洞。
原來，紅孩兒二人一路采集，卻是偶然間發現了一對芝人，已有數萬年道行，根行不淺，最擅土遁之術，便如那人參果一般，更是狡猾無比。在追逐的過程中，發現了這一片靈地，裏中生長不少萬年蟲草，便舍了芝人，挖起蟲草來。
此刻，這二人紅光滿麵，看來卻是收獲頗豐。
“聖嬰哥哥。”
良久，在確定周圍的土壤中再沒有蟲草之後，小丫頭卻是站起身來，收起玉鋤，對著紅孩兒笑道：“我們采了那麽多靈草，要是惹得老母不高興怎麽辦？我們還是不拜師了，趕緊回去吧。”
“呃。”紅孩兒聞言，卻是一愣，而後卻是心中一暖。知曉是小丫頭舍不得與自己分別，所以又中途變卦。
走上前去，伸手為其擦去臉上的泥土，輕輕將小丫頭摟入懷裏，笑道：“傻丫頭，你不是說要拜師學藝，以後好保護娘和我嗎？”
“可是。”小丫頭聞言，卻是輕聲哭了起來，略帶著哭腔道：“可是我怕學道的時候見不到哥哥。”
“嗬……”紅孩兒聞言，心中更是閃過無限柔情，眼眶之中亦是有些濕潤，笑道：“要不我與丫頭一起在女媧宮學道？”
“好啊，好啊！”小青聞言卻是停止哭泣，笑了起來，不過瞬間又想起，女媧宮中從來不收男弟子，不然為何女媧恁般喜愛靈珠子，最後也隻是讓其投胎轉世拜入闡教門下？麵色卻是有些黯然。
“哥哥，你一定要等我，要記得小青啊。”沉默半晌，小丫頭終於再次開口，似乎是在告誡紅孩兒，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嘩！”一朵紫色光焰，忽然在二人不遠處迸發，繼而傳來一陣“吱吱”聲，卻是那一對芝人落入了紅孩兒圈套之中，此刻正一臉驚恐的瞪著兩雙小眼睛，望向紅孩兒二人。
“嘿嘿。”紅孩兒見此，卻是轉過身，對其一招手，那團火花便帶著一對芝人飛到其掌中。
“這兩個小笨蛋。”小青見得芝人得手，卻是笑了起來。
“青兒。”紅孩兒望向小青，眼中盡是柔色，微笑道：“你在這裏學道的時候，便讓這對芝人與你作伴可好？”
“青兒謝謝聖嬰哥哥。”小青聞言，卻是滿心歡喜，伸手從紅孩兒手中接過。那一團火光驟然消失，但卻化作兩道紋理嵌入兩個芝人的胸口，令得二者不敢逃跑。
“此物本是我在神農廟中偶然所得，既然與我無緣，但妹妹身為東方蒼龍之體，應該與其有緣。”紅孩兒望見小青眼底深處的那一絲失落，卻是恍若未見一般，輕輕歎息了一句，從懷裏取出一枚綠瑩瑩的寶珠，便是那極品先天靈寶木靈珠。
此刻那木靈珠卻是被紅孩兒鑲嵌在一件法寶之上，看上去卻如同一條祖母綠項鏈一般，裝飾頗為精巧。
紅孩兒親手為小青帶上，哪想才一接觸到小丫頭，那木靈珠竟然放出萬丈綠芒，更有一種無限生機從珠內衝出，灑落四周，令得正在小憩的鳳曦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瞬息之間，那方圓百米之內，被紅孩兒二人挖出的新土全部被無數靈草所掩蓋。
“嗬……”
紅孩兒二人見此，卻是相視一笑，便手牽著手，朝向那雲霧彌漫的山頂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