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傳道，佛魔一體
“唔，交上手了？”
長安城中，紅孩兒端坐醫館之中，遙望西方天際，隻見那雲端之上一片金霞燦爛。
隱約間見得菩提林立，金蓮遍地，更有數尊金色佛陀將一尊無上黑佛圍在當中，一種令人心神悚然的氣息在那片空間彌漫。
眼中卻是露出些許了然神色，卻是看出，那緊那羅已然跟西方諸佛交上手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輕聲歎息了一句，紅孩兒卻是轉頭朝向一旁正在煎藥的小豆子看了一眼，不禁嘴角一抽，輕聲罵道：“那株赤火參乃是天地靈藥，豈是一般俗物？況且性子暴烈，你將它用來代替老參煎藥，莫不是想要害死服藥之人？”
“老爺贖罪！”
聞得這話，小豆子卻是一臉的惶恐，慌忙對著紅孩兒下跪。
“小豆子不懂事，還請先生責罰！”
一旁的無鹽見此，亦是慌了神，慌忙上前對著紅孩兒跪拜道。
“養不熟的白眼狼，小兔崽子！”
輕聲笑罵道，紅孩兒卻是一揮手，一股無形之氣二人抬起，難以下跪。淡淡的望了一眼小豆子，又看了一眼一旁神色惶恐的無鹽。
紅孩兒卻是輕聲歎息了一句，前日裏曾與這小子講過“神農丹道”，裏中有一味調理身體，滋養元氣的方子，卻是用來給修士築基，脫胎換骨，增長壽元所用。
其中一味主藥便是這赤火參，隻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將這事給惦記上了，看這樣子分明是要給自家祖母配藥。
“赤火參性子烈，需要用萬載雪蓮作為調和，方能夠祛除火毒。更是靈藥靈氣充沛，若是給凡人服用，雖亦有脫胎換骨，伐毛洗髓之功效，但卻難免暴殄天物。況且若是身子虛弱，恐怕虛不受補。不如再加一味七星草，合著諸般靈藥做湯羹，每次取食少許，連服一月，必然有奇效。”
正在這時候，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卻見兩道身影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卻是一男一女。皆是容貌出眾，豐神俊朗，三界少有。正是那遊玩三界的精衛與白龍太子摩昂二人。
那話語自然是神農之女精衛所說，此刻卻是一臉喜色望著醫館當中，端坐位置上的紅孩兒。
“竟然是你這小丫頭！”
微微一笑。紅孩兒麵上卻是並未露出些許異樣，畢竟，這二人一到長安地界，便已然被紅孩兒所感知到。
“見過聖嬰兄長！”
“摩昂見過兄長！”
精衛二人聞言，卻是相視一笑，慌忙上前，對著紅孩兒微微見禮。麵上帶著喜悅之色。適才，二人也是一路遊玩至此，感應到紅孩兒故意釋放出的氣息，方才找來。
“小丫頭最近氣色不錯。”
微微一笑，紅孩兒卻是露出一臉揶揄的笑意望向精衛二人，而後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摩昂身上，開口笑道：“賢伉儷當真是羨煞旁人，攜手周遊三界。隻羨鴛鴦不羨仙，不知何時給我生個大胖外甥！”
“兄長！”
聞得這話，一旁的精衛卻是麵色微紅，露出一副不依的神色，引得紅孩兒和摩昂直樂。精衛見此，卻是翻著白眼，剜了一眼二人。而後不再作聲。
“嗬嗬！”
紅孩兒見此，卻是搖了搖頭，而後道：“此番大劫將起，洪荒當中已為是非之地。你二人還是早日回山，緊閉山門靜誦黃庭得好。”
“兄長說的哪裏話？”
精衛聞言，卻是眼睛微微一轉，而後輕聲笑道：“大劫雖是劫數，難不曾我等身在兄長所開的醫館當中，還會遭劫？”
“你！”
紅孩兒聞言，卻是輕笑起來，明顯知曉了二人的打算，卻是想著在大劫當中為自己出些力氣，以此報恩。況且他二人一是聖皇之後，一是天庭龍神，皆是氣運深厚，功德無邊，倒也不懼大劫。
微微有些好笑的看著二人，原本以為這二人是一路遊玩至此，現在看來，分明是特意前來長安尋找自己。
“你這小丫頭，隨你吧！”
輕聲笑罵一句，紅孩兒卻是神色傲然道：“三界之內，隻要不是那幾個老古董出手，估計還沒人能夠在我眼皮子底下傷人。”
“就是，兄長最厲害了！”
精衛見此，亦是輕聲應和道，有些好笑的望著紅孩兒。
“哎！”
輕聲歎息了一聲，紅孩兒卻是搖了搖頭，而後轉頭望向無鹽二人，輕聲道：“也罷，你二人畢竟也有些緣法，今我便賜下一道法門，與你二人。大劫當中受我庇護，大劫過後，任由去留。”
“謝老爺恩典！”
“謝過先生！”
無鹽祖孫二人聞言，卻是慌忙叩頭謝恩，跪拜不已。麵上一臉感激之色，早已知道自家老爺不是凡人，可惜紅孩兒卻一直未曾傳下緣法，隻將些許醫道傳與小豆子。
即便如此，亦是令得無鹽心驚不已。無鹽曾得異人傳授，對於醫道亦是頗有心得，但對紅孩兒傳下的醫道卻是隻覺得新奇、精深無比。如今紅孩兒這般鄭重，所傳大法，豈是尋常？
果然，紅孩兒轉眼從懷裏取出一本金冊，放到桌上，而後輕聲歎息一句，起身朝向後院而去……
“為什麽你竟然會忘了我？”
長江之上，一葉扁舟，呂祖靜靜的坐在船頭上，眼光不時的望向船中正在熟睡的小丫頭。
萬般綺念從心頭生出，一股淡淡的莫名心緒縈繞不散，如今呂祖道行日深，又早得聖人點化。卻是知曉這荷花前身乃是西王母之執念，隻因天意難違，西王母嫁給了天庭昊天，卻是將自身執念，自身對東王公的愛戀斬出，送入輪回當中。
“嗡！”
一道詭異的氣機從呂祖體內散發而出，便見得一道紫金色魔紋從其眉心生長而出，看上去說不出的妖異。
“師兄！”
正在船尾獨自吹奏洞簫的韓湘子感受到了些許異樣，卻是慌忙轉頭望向呂洞賓。正好見得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從呂祖身上飛出一閃而逝。
“沒事！”
微微搖了搖頭，呂洞賓卻是對著韓湘子微微一笑，道：“為兄卻是有事，將要離開一段時間，荷花還是交給師弟照顧，若是找到藍采和，便將其帶回長安樓道觀。”
“這……”
韓湘子聞言。卻是麵色微變，露出一臉疑惑不解之色，欲要再度開口，卻發現呂祖已然縱身跳下小船，足下生出一道赤色劍光，而後貼著江麵飛速朝向西方而去。
“大叔？”
正在這時候。船艙當中沉睡的荷花忽而有感，卻是醒了過來，望向四周，麵上帶著些許茫然之色……
“情劫已降！”
兜率宮中，正在研磨靈藥的老君忽而有感，抬起頭望向西方天際。
卻見那西方高天之上，一片氤氳世界顯化。無量佛光與魔氣攪和在一起，隱約間見得一尊無上大佛，魔焰滔天，如同要滅世一般，顯化虛空當中。
又有一道赤色劍光，直衝雲霄，朝向西域直奔而去，帶著無盡狂暴與躁動之氣。劍光當中隱約可見黑色魔紋密布。
“能否安然度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東王道友！”
輕聲歎息了一句，太上老君卻是搖了搖頭，伸手將研磨的的靈藥倒入丹爐當中……
“爾等還是不明白，何為佛！”
菩提大陣當中，緊那羅神色平靜。一臉淡然的望著近旁的觀音五人，微微搖了搖頭，麵上露出些許憐憫之色，卻是令人紮眼。
便是修佛億萬年。早已明心見性，見得真如的五人，亦是不免心中有些許火氣。就算是你緊那羅佛法精深，不輸天道二聖，但五人自問佛法修為也自成一道不弱於人。
況且你眼前不過是一道分神而已，緣何敢一而再口出狂言，說五人不懂佛法？
“謔！”
似乎感受到了五人心中想法，緊那羅眼中卻是散發無量紫色光華，將整座大陣照亮。眾人隻覺得眼前微微一黑，一股狂躁的氣息便從自家內心深處散發而出，竟然有些許純黑魔氣從體內散發，令得幾人佛光暗淡。
“你！”
眾人見此，卻是麵色大驚，抬頭望去，隻見得無數紫黑二色魔紋在整個大陣當中飄蕩，遊曳，帶動著諸天魔道法則，竟然融入了大陣當中。
“何是魔？何是佛？”
輕聲自語，緊那羅卻是麵色一肅，而後站起身形，足下十二品黑色蓮台忽而爆出無量紫光，融入緊那羅體內，緊那羅身上的白袍終是化為黑袍，一頭長發飄逸，灑脫不羈。
眼中閃過些許邪魅，望向五人，微微一笑，而後麵色一變，大聲怒喝：“大道之下，佛便是魔，佛魔一體，一念成佛，一年生魔！”
“轟！”
一股滔天氣勢沛然勃發，無盡魔氣縱橫，便見緊那羅頭頂的黑色佛影漸漸凝實起來，化作一道巨大的神魔。
身高億萬丈，通體墨黑，身上密布著紫金二色魔紋，閃爍著無量混沌神光，交相輝映，神異莫名。長相魁梧，肌肉虯結，上身生著四隻巨大手臂，下身拖著一條億萬丈蛇尾。
雙目當中，繁星閃耀，放出無盡近光，猶如孕育著一片真實的洪荒星空一般。眼眸清澈，似乎隻要往上一眼，便是整個靈魂也要被那雙眼睛吸引投入進去……
PS：第二更，這兩天薔薇感冒了，風寒感冒，身體難受，不過總算調整過來了，今天更新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