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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噬鳥血紅的雙瞳中不見狠戾之色,反而有種哀求無助之感,在魔元紫光籠罩之前發出一聲細微的哀鳴,便被魔元紫光擊中,融化為一顆灰珠!

目睹眼前狀況,其他的驚噬鳥身體顫抖更是厲害!頭顱上的赤紅肉瘤愈發地紅豔了。

果然是魔元的威力!

張岩一時心中大定,暗暗驚奇於魔元的詭異用途。

“藍道友,魂珠是什麽東西?”張岩一時又不慌著離開了,“聽你口氣,似乎很少見?”

藍雪痕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岩:“你不會連魂珠也不知道吧?”

張岩點點頭,“不知道!”

藍雪痕舒了口氣喃喃自語:“奇怪呀,你修為這麽高,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呢,不過不知道也好,若什麽都知道,豈不是更嚇人了……”

說到此,她揚起俏臉,嘴角掛著淺笑,脆生說道:“不告訴你!”

雖然不知道魂珠是什麽東西,但看藍雪痕的神情,這魂珠必然有其神妙的地方,既然如此,不妨多收集一些。

張岩瞥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雙手魔元紫光不斷地激射而出,紛紛朝身前的驚噬鳥群罩去!

便見上千頭驚噬鳥在魔元紫光的籠罩之下,不抵抗,哀鳴連連中化作一顆顆魂珠,繼而一閃,被張岩收進儲物袋內。張岩神識一掃,不禁咂舌,竟然足有一千三百餘顆!

若是換做其他人,別說殺掉一頭了,隻說驚噬鳥這巨大的數目,都不是一般人能隨意擊殺的。也幸好自己身具魔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正思慮著,張岩驀然被一聲長長的嘶鳴驚醒,扭頭望去,從後方趕來的驚噬鳥群竟然掉頭朝來路飛去!

往下一看,那些啖靈兵團也如驚噬鳥群一般,在那聲嘶鳴的呼喊下,調轉身體,往回走去!

一時情況詭譎異常,這成千上萬的大軍竟然不戰而退了!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岩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一切,直到啖靈兵團和驚噬鳥群紛紛消散在天地之間,才長長籲了口氣。

扭頭望去,卻見藍雪痕也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玉容上滿是愕然之色。

那聲嘶吼又迥異於剛才召喚冥魂獸的獸吼,它又是一頭什麽怪物?

此時天幕如墨侵襲,夜晚悄然來臨。兩人滿懷心事,快速地離開了這裏,依舊朝南而行……

邙山連綿起伏,高大雄渾。

在其中一個空曠的山穀中,兩女一男圍著一堆篝火席地而坐。

其中那男子開口說道:“為何要退回來,這下你們總該明白了吧,那小子來頭很大啊!”這男子褐色長衣,身體健碩,膚色黝黑,昂藏七尺,骨骼粗壯,斧鑿刀刻的臉上滿是蕭殺之色,雙眸在夜色中湛然有光。

“哼,蠻觸道友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早早地通知我和季騫道友,反而讓我等麾下白白送死?”聲音沙啞中帶著一股撓人的磁性,獨特而別致。開口的女人,一襲大紅長裙,容顏嫵媚,身材妖嬈,雪白的肌膚上粉光瑩瑩,烏黑的青絲隨意地披散胸前,整個人給人以慵懶優雅的感覺。

此時她秋水雙眸注視著熊熊燃燒著得火堆,火光之下,嫩白的臉頰更顯得嬌美誘惑之極。

“顏秋道友,話可不能亂說,蠻某的手下難道損失不慘重?若不是我及時召喚回他們,恐怕今日蠻某就沒這閑工夫和你倆聊天了!再說,我可是通知了季騫道友,難道季騫道友沒通知你嗎?”蠻觸強有力的大手握著一根木棍,不斷地撥動著篝火,濃眉之下的雙瞳也靜靜地注視著火堆。

顏秋一愣,鳳目半眯,唇角泛起一絲淺笑,看著另外一女子。

這女子身穿湖碧銀紋蟬紗絲衣,皓齒星眸,冰肌玉骨,唇似三月桃花,眉若遠山之黛,墨玉一般的長發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她的唇色如溫玉,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

此時她見顏秋望來,依舊淡淡而笑,“事已如此,說那麽多,又有什麽用處?”

“哦,那季騫道友打算如何,損失了這麽多人手,就不聞不問了?那小子身上可是有‘他’的氣息!”顏秋嫵媚一笑,伸出纖長的玉手攏了攏烏黑的青絲,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季騫玉容平靜,明澈的眸中閃過一道奇怪的光芒,娥眉輕皺,陷入深思之中。

“我們三百年出來一次,朝北邊進軍,可不就是為了‘他’?”蠻觸濃眉一挑,丟掉手中的木棍,朝季騫和顏秋望了一眼,不再開口,他知道,她們兩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顏秋笑吟吟地看了蠻觸一眼,“怎麽,蠻道友有什麽打算嗎?還是你麾下冥魂獸損失頗多,不願去尋覓那個‘他’了?”

“笑話,難道顏秋道友的驚噬鳥崽子損失不重麽?蠻某可沒說不去尋‘他’,隻是千年以來,我們還是頭次遇到身上具有‘他’氣息的人!若我們依舊按計劃行事,錯過了這小子,那去北邊還是一無所獲的話,可又是三百年要熬!”蠻觸重新拾起木棍,輕輕地拍打著地麵。

顏秋嗤地一聲笑出來,秋波盈盈的雙眼在火苗照耀下,宛如點了兩支小火把,依舊以其獨特沙啞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我等四人中,就你蠻觸最是虛偽,不願再朝北進軍你就直說,何必婆婆唧唧的找理由。我可聽說,人類龍淵城已經進入了全麵戒備中,那些高階修士可都齊聚那裏了。莫不是道友你也聽說了,害怕自己的智障子孫損失慘重,心萌退意?”

“顏秋道友!你何必如此譏諷?蠻某哪裏得罪你了?哼哼,蠻某當年也生撕了三名人類元嬰修士,可顏秋道友你......哈哈,哈哈”蠻觸臉色一變,冷冷反駁道。

顏秋不為所動,依舊秋波流轉,嫵媚笑道:“怎麽,我顏秋一個元嬰修士都沒殺掉,又能說明什麽?難道蠻觸道友想和小女子練練?”

說完,鳳目冷光如電,雖然笑意盈盈的樣子,但看在蠻觸眼裏,卻明白,這女人又要不講理以武力解決事情了。

歎了口氣,蠻觸大手一搓,手中的木棍化為粉末飄散在篝火中,火苗陡然一漲,他的臉在火光中忽明忽滅,又是一歎,一臉苦笑:“蠻某明知道打不過你,你以為我會和你動手嗎?可是......”

“拓風來了!”一直默不開口的季騫,立起身子,衣袂飄舞,星眸朝山穀口望去。

蠻觸顏秋二人顧不得鬥嘴,紛紛立了起來。

此時,夜濃如墨,天上星鬥疏散,陣陣晚風吹來,掀起一片鬆濤簌簌響聲。

不過片刻,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傳來。

“三位,主人讓我詢問,為何不前行了?”伴隨著聲音,一個臉色慘白,穿著一身白衣的青年悠然從黑暗中走了過來。他膚色似透明一般,瞳孔兩點血紅,透過披散前額的長發射出森然冷光。

黑暗中,他一襲白衣,腳步似浮空而行,似慢實快,一眨眼,兀然出現在三人麵前。

這青年就是拓風了,身上有一股嗜血的森然氣質,宛如欲擇人而噬的野獸!

看到拓風出現,蠻觸似乎鬆了口氣,看了一眼臉色有點冷的顏秋,輕輕一笑,拉過拓風,細細把發生的事情說了。

拓風聽完,稀少的接近於無的眉頭一挑,訝然說道:“這麽說,那小子有可能是‘他’的傳人了?”

“想來不會錯了。”蠻觸看著拓風,神情很是放鬆,比之剛才,判若兩人。

“這件事必須要早早地告知主人,對了,那小子叫什麽,現在去了哪裏?”拓風眸中的亮點血色愈發地紅了。

蠻觸苦笑說道:“你也知道,那小子身上的氣息,別說手下普通士卒了,就是我等也得忌憚一二啊!別說不知道他姓名,就連追蹤也不敢的!”

“那你三人為什麽不親自動手?”拓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雖然明白那小子氣息恐怖,可畢竟是個築基大圓滿境的修士,修為低的與自己等人相差十萬八千裏!

“是我不讓去的。”季騫星眸平靜無波,淡然而笑,白絲巾豎起來的青絲,輕輕地在風中飄灑。

“你?”拓風扭頭望著季騫,慘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複雜之色,“為什麽?”

季騫默然半響,才輕綻玉容,嘴角依舊淡淡而笑,“我們的任務是朝北進軍,沒有主人的命令,不敢肆意更改計劃。”

看著季騫清麗淡然的笑,拓風一怔,輕歎道:“不錯,沒主人的命令,的確不易貿然出手……”

蠻觸見狀,沉聲說道:“這倒不見得,抓一個小小的修士,一盞茶的功夫足夠了,根本影響不了前行計劃。拓風道友,季騫道友的話你也信?”

“哦!”拓風雙瞳紅光大盛,慘白的臉上滿是森然之色,“從現在開始,我希望在我說話的時候,管好你的嘴巴!”

蠻觸一愣,臉色變幻不定,退在一旁,不再言語,濃眉下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今日我來此,還有一件事情通知大家,此次行軍是千年以來,我們冥魂獄準備最充足的一次,主人有令,這次要結束三百年一次的宿命!”

拓風朝三人看了看,聲音沙啞中透出一股殺伐果決的味道。

三人聞言,皆是一怔!

似乎,從來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啊!

“季騫道友,假如,我是說假如,遇到危險時,請……記得告訴我!”

拓風深深看了一眼季騫,心裏一歎,扭頭朝穀口走去。

一眨眼,似晚風輕掠,拓風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從拓風出現後,顏秋一直未曾開口,此時輕輕笑起來,笑聲如蜜糖,勾人心魄,“季騫道友,有拓風照顧,此生無憂啊。”

季騫星眸淡然無波,粉嫩略薄的唇角浮起一絲道不明的弧度,“走吧,向龍淵城前行!”

“那小子怎麽辦?”

“拓風應該會告訴主人吧,我們隻管北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