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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張岩等人隻得做一次縮頭烏龜不得不呆在玲瓏浮屠塔之內。
幸好葉菩的話很靠譜,那六個大乘期的修士施盡手段也未曾轟炸開玲瓏浮屠,連一絲傷痕都不曾留下。
玲瓏浮屠塔之堅固可見一斑。
看著似乎很憋屈的張岩,葉菩建議道:“其實你可以在此地好好修煉一下的。無上佛經的諸多神妙,其實是需要在這裏領悟的。”
張岩目光一掃四周,疑惑道:“這裏?”
葉菩點點頭:“你隻進入過劫塵澄心境,其上還有不動無畏境,寂滅無垢境,三千須彌境,婆娑極樂境,拈花虛妄境……有淬煉體魄的、增加真元的、鍛煉神識的等等。不過前提是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別被轟炸出來就行了。”
張岩愕然道:“裏邊很危險?”
葉菩嘻嘻笑道:“放心吧,不會死人的。”
張岩想了想,說道:“我還是不去了,與其在那裏挨打修煉,還不如在此好好打坐呢。”
葉菩突然道:“你現在是元嬰後期?”
張岩點頭道:“有事?”
葉菩揮揮手,語氣奇怪道:“沒,我隻是覺得錯過了進階化神境的機會有點可惜……”
張岩站起的身子一震,複又坐下,雙眼放光道:“你說的是真的?”
“哎,你去打坐,我什麽都沒說。”葉菩很悠哉地閉上了雙眼。
看著他這副欠揍樣子,張岩直恨得牙癢癢,可還不得不訕訕笑道:“我覺得其實去上邊瞧瞧也不錯哈?”
葉菩翻了個身,慢條斯理道:“上邊可沒什麽好看的。”
張岩額角青筋一跳,強忍住暴走的衝動,幹脆道:“沒什麽好看,我也要上去!”
葉菩唇邊泛起一絲笑意,可依舊語氣散漫道:“那你去吧,可別受不了了,哭著嚷著回來。”
張岩惱道:“咱們走著瞧!”
說著,張岩來到中央處,望著頂璧上那團五彩霞光,毫不猶豫縱身跳了進去。
在張岩走後,原本在一角閉目修煉的蓮寶突然睜開眼睛,很古怪地望了葉菩一眼,吃吃笑道:“你怎麽能禍禍他呀,那最上邊三層即便是煉虛期修士都不敢輕易踏足的,他才元嬰期……”
葉菩揮手打斷他的話,邪邪笑道:“我知道,可若不如此,怎能以極快的速度進入化神期呢?再說,這可是他自願的,哪怕他被折磨得欲仙欲死,出來也不能找我的麻煩吧?”
蓮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葉菩更笑得抱住肚子在地上翻滾起來。
目睹這一幕的韓彬,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不自覺朝遠處挪了挪身體,這兩家夥可真他媽的腹黑呀!
韓彬兀自在心中嘀咕,卻聽葉菩說道:“唔,韓彬兄弟,你上次說的那個青樓名妓,到底身懷什麽絕技呀?”
兩人常在一起探討些很有趣的事情,韓彬常常拿青樓畫舫的姑娘來證明自己的經驗老道,所以總是在勾得葉菩一臉垂涎欲罷不能的時候,故意留個懸念來戲弄葉菩。
但此時,他哪裏還敢藏著掖著?說不得一路小跑來到葉菩身邊,諂媚道:“你說那月如姑娘呀,她皮膚白嫩能掐出水來,媚眼似水、巧笑倩兮,那身段該凸的凸得誇張,該凹的更是凹的驚心,還有那品簫的技藝簡直就是……”
葉菩漸漸聽得入迷,臉上不自覺呈現出一副極為猥瑣的笑容,不時還配合之極地發出一聲嘿嘿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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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靈山戰鬥結束後的荒古大陸,陡然變得極為動蕩。
門派之間的殺戮、吞並每天都在上演著,但最引人注目的一個人卻無異是張岩了。若非他的出現,存在於荒古大陸的各路化神修士不會齊齊隕落在夢靈山,他們所在的門派勢力更不會一落千丈,岌岌可危。
現如今,荒古大陸修士界仇恨他的、敬畏他的……但無論是誰皆再不敢小覷他。
一時間,張岩似乎成了無人敢惹的魔頭。甚至在凡間張岩的形象被以訛傳訛為最嚇人的惡魔,能止小兒哭啼……
而就在這動蕩不安的時候,一個門派的出現再次震驚了整個荒古大陸。
門派的名字叫萬劍宗,而其門中之人皆是那些早已湮沒曆史塵埃中被譽為攻擊力第一的劍修!
萬劍宗在中土開宗立派,幾乎瞬間變成了中土第一大門派。因為他們擁有六名化神階劍修、上千名元嬰劍修、上萬名金丹劍修、幾十年名普通劍修……
而據說,在東海極遠處的某塊陸地上,還存活著更多的劍修,其數目足有百萬計!
此消息一出,便像長了翅膀一般,瞬間傳遍了整個荒古大陸,萬劍宗名頭之響亮,如日中天。
而萬劍宗於立宗的第一天便放出消息,若誰敢與張岩為敵,那就是與他萬劍宗為敵。這則消息猶如一枚重磅炸彈一般,瞬間摧毀了那些兀自對佛魔寶藏心有不甘的修士心中的一絲僥幸。
幾乎再無人敢叫囂著欲要染指佛魔寶藏,也幾乎再無任何門派再膽敢為自家隕落在夢靈山的修士去找張岩報仇。
而就在張岩進入玲瓏浮屠塔第二層劫塵澄心境時,萬劍宗全宗弟子紛紛走出修煉場所,來到了大殿之外的巨型廣場之上。
因為今日,六位化神巔峰的太上長老要渡劫了!
若成功,那萬劍宗將擁有六位煉虛期劍修,單隻這份力量便足以橫掃荒古大陸任何勢力。
這日,中土空中雷蛇狂舞、烏雲蓋日、狂暴的雷鳴炸響在中土每一寸空氣中。
如此讓人心顫的天象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略一打探消息,才知道萬劍宗青衣、夏易川、寧蘇、花清鉞、冷鋒、小蔡大師六位太上長老竟齊齊迎來了即將突破煉虛期的天劫!
這一下,萬劍宗之聲威瞬間抵達至高的巔峰之位,風頭之勁,一時無兩。
三日後,萬劍宗六位化神階劍修齊齊渡劫成功,進階煉虛境界。
而就在第三日傍晚,虛空陡然開啟一條濛濛通道,隨即十餘身散神光的修士踱步而出。降落在萬劍宗山門之內。
這一幕幾乎被所有中土修士窺到,他們紛紛鬆了口氣,已經認定,這些人必然來自清虛境,也必然是為了引渡萬劍宗那六個已是煉虛期修為的劍修。
如此以來,萬劍宗似乎也失去了最強大有力的保障啊?
但讓所有人心驚的是,那些自清虛境而至的十餘名修士再沒有從萬劍宗走出……
又過了三日,萬劍宗突然召回了所有在荒古大陸曆練的劍修,封鎖山門。幾乎同時,一則讓整個荒古大陸都震驚不已的消息傳遍了所有人耳中:清虛境十一位煉虛大修士全部被害,萬劍宗六位煉虛期修士拒絕進入清虛境!
嘩然!
整個修士界都被萬劍宗狠辣的手段震驚了,甚至隱隱生出一絲期盼,清虛境之人被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那萬劍宗是不是將要承受清虛境諸多大修士的無盡怒火?
一時間,風雲變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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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將下未下。
這是一處錯落有致的清幽小院,此時正有一個頭挽發髻的柔美夫人伴著一個蹣跚孩童在院落內玩樂。
這夫人容顏秀麗,唇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幼子嬉戲的美眸裏流露出濃濃的溺愛。
“夫人,我回來啦!”
一個文弱中年興衝衝走進院子,一把抱起幼童,在幼童臉上親了親,這才朝美婦人笑道:“唉,還是回家好啊,外邊如今太過動蕩了些。”
美婦人接過中年手中的幼童,這才關心地嗔怪道:“早說過讓你呆在家裏,你偏偏不停,這下你叫苦不迭了吧?”
中年嘻嘻笑道:“夫人教訓的是,但幸好這些都是發生在中土,不關咱們北疆什麽事。”
兩人走進房內,美婦人把幼童交給一個婢女,端起一碗素羹遞給中年,坐在一旁,說道:“說說,外邊又發生了什麽精彩的事兒?你這一走就是半年,可把我悶壞了。”
中年愧疚地望了一眼美婦人,這才喟然道:“這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啦,簡直就像天塌了一樣,荒古大陸風雲突變啊。”
美婦人原本隻是埋怨丈夫一兩句而已,被他這麽一說,反而勾起了好奇心,連忙追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
中年一口吞掉碗中素羹,舒了一口氣,輕歎道:“你整日呆在家中,禁止家人說起外界瑣事,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美婦人狠狠剜了中年一眼,嗔道:“你趕緊說。”
“好嘞,好嘞,看你急的。”
中年搖頭笑了笑,沉吟片刻,這才說道:“夫人還記得幾十年前那個身懷佛魔寶藏的少年吧?”
美婦人神色一震,朱唇微張,美眸裏閃過一絲恍惚,心中被埋藏的回憶一瞬間湧進了腦海……
中年並未察覺妻子的異樣,緩緩說道:“這家夥竟然在半年前出現在東海之上,斬殺了東海三大門派之一的東浮門幾名弟子之後,逃竄進碎星城化名為青柳居士成了一名高級陣法師……後來他被荒古大陸各地化神階修士率領麾下眾多元嬰修士圍堵在夢靈山脈之上,呃,夫人你怎麽了?”
中年突然發現,自己妻子麵色大變,身子竟簌簌發抖起來,他正欲問及原因,卻見美婦人深吸一口氣,神色奇怪道:“你……你接著說。”聲音中依舊有一絲顫聲。
中年大奇,但他一直對這位嬌妻疼愛有加,也不好違背她,當下接著說道:“可惜,這家夥也算是命大,竟多出了一批外援,硬是斬殺了在場所有修士,性情冷血之極……”
“你說你的,怎麽胡亂點評起人家的人品了?”
美婦人突然焦躁地喝斥道,隨即發覺不妥,連忙穩了穩心神,“你接著說。”
中年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妥,可卻不知道這絲不妥來自哪裏,當下沉吟道:“後來,他又來到咱們千羽宗,屠殺了千羽宗眾多修士,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美婦人美眸裏流露出一絲失望,喃喃道:“沒有了麽?”
中年笑道:“那小子如今成了荒古大陸的公敵,自然躲起來,怎敢還明目張膽地出現?好啦好啦,夫人,咱們休息吧。”說著,他便欲要把妻子攬入懷中。
“不要碰我!”
美婦人神色劇變,仿似躲避毒蛇一般躲開中年伸來的手臂,尖叫起來,聲音之大,甚至傳到了院落意外。
中年麵色一沉,卻強忍著怒火,狠狠哼了一聲,摔門而出。
此時,夜幕初上,隻剩下美婦人獨自一人呆坐在房間內。院落裏已經被掛起了火紅的燈籠,給房間內披上一層昏淡朦朧的光。
一個老者抱著幼童走了進來,靜靜地立在一側。
美婦人竟似一點也沒察覺,她神色怔怔,時而露出甜蜜之極的微笑、時而神色陰鬱眸子裏一片憤恨、但更多的卻是無盡的惘然。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終究忍不住出聲道:“雪痕,我本以為你該會早忘了他,但如今看來……”
老者臉上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這件事都怪我逼你,可如今已挽回不了,你還是早早把這份心思斷了吧。”
眼前的美婦人正是藍雪痕,幾十年過去了,她已成了他人之婦,且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怎能忘得了他?”
藍雪痕一手支起下巴,竟似癡了。
老者黯然離去,幼童被留在了房內。
這個叫麟兒的小家夥很乖巧地立在藍雪痕身旁,輕聲道:“娘親,是麟兒不乖惹您生氣了麽?麟兒保證,以後再不淘氣了。”
藍雪痕怔怔地看著麟兒半響,突然把麟兒緊緊攬入懷中,眸子裏無聲地溢出了珍珠似的淚水。
“麟兒,娘親帶你去見一位叔叔可好?咱們隻見他一麵就回家,好不好?”
麟兒狠狠點頭,脆聲道:“隻要娘親不生氣,見好多個叔叔都行。”
藍雪痕被逗笑了,隨即神色恍惚道:“咱們才不要那麽多叔叔呢,要也要那個狠心的叔叔。”
麟兒道:“叔叔莫非是壞蛋麽?”
藍雪痕擰了擰麟兒的鼻子,柔聲道:“他呀,不是壞蛋,隻能算是一個笨蛋。”
麟兒笑嘻嘻說道:“娘親總罵麟兒小笨蛋,難道那位叔叔比麟兒還笨麽?”
藍雪痕又禁不住流出淚水,哽咽道:“他……他比你笨多了!”